第394章 命運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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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妙文忍著腹疼,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坐在桌子前發著呆
“董小姐,若是不舒服,還是先休息一下吧。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剛才的情形,宮女月娟雖然沒有看全,但也識趣的知道,這裏麵肯定有事兒,見董妙-文坐在那裏半天,一幅茫然若失的樣子,擔心她身子受了寒氣,便小聲問道。
董妙-文笑了一笑,說了聲還好,想起她此時還不能歇著,怎麽著王貴嬪那邊還是要去一回,昨天開了藥方,今天過去看看,再有,王貴嬪現在懷著身孕,而崔太後又讓自己過去幫她安胎,原本王貴嬪那邊就出了狀況,若真是大鬆心了,隻怕那暗中做手腳的人,也不會善罷甘休。
想到這裏,董妙-文便強打起精神,看看天色還未到午時,也不知道去錦和宮那邊什麽時候回來,便免收月娟隨便弄了些稀粥和點心,吃過之後,便讓月娟陪著自己過去。
外麵的雨,已經不下了,也不需要再撐傘,但地上濕轆轆的有些泥濘,董妙文她們隻挑青磚和石子路走,一路行來望月宮不遠處,就見有兩個宮女匆忙走過來。
“玉萱姐姐,這是去哪裏?我還以為你早就離宮了呢。”宮女月娟認得來人,笑著上前打了招呼。
董妙文看來來人也是有些眼熟,隻是一時沒想起來,聽到宮女月娟這麽說,看看對方的年輕尚輕,心裏琢磨著,這放出宮的宮女一般都是二十多歲以上,而這個長相端正的王萱,年紀也就在十七八歲上,怎麽就會離宮呢,難道是宮裏的規矩改了?董妙-文既然不認識′自然也不好上前說話,隻站在一旁看著。
那個叫玉萱的宮女,看到月娟,像到熟人一般·走過回禮,但即些無奈的說道:“我可是一點也不想離宮的,要跑那麽遠的路,以後不知道能不能再回來呢·興許就死在蠻荒之地,也是說不定的事兒。”
月娟見她一臉酸楚的模樣,便馬上想換一下氣氛,拍了她手一下,說道:“你此次隨著長安公主隨嫁去夷人之地,也說不定是件兒好事兒,在這宮裏囚著虛度歲月·真等到出宮的時候,也是人老珠黃了,就算是自由身,到了宮外也是無依無靠,就算是有家人在側,也尋不到門好親事兒,好些的去給富家小姐當教習,學習規矩禮儀·不好的,指不定流落到哪裏。你父母具都不在了,在此也無牽掛·此去夷人之地,說不定公主開恩,配個好親事兒,也算是不誤了青春。”
“雖說如此,但那邊也是山高水遠,誰知道又會是什麽境遇,依著我說,我倒不想出去,雖然在宮裏呆著虛耗時光,但也比外麵風風雨雨的好·看看吧,這還剛說要走,聽說定州那邊下了大雨,發了山洪,把官道給阻住了,為了公主的安全·原本今天就要啟程的,看來又要耽誤行程了,這不······我正要去禦膳房,去給我們公主去看看禦膳好了沒有……”
定州離京城不算遠,高山環繞,若真是因為下雨,有了山洪,那官道上自然沒法走了,隻得先等雨停了,再找人把路通了,這才能讓公主的大隊車駕走過去。
這個叫玉萱的宮女這麽一說,董妙-文在一旁也沒想到,原本要啟程回夷地的使者和公主,因為水災被阻住了,那就是說,現在住在皇後宮中的永安公主,也就是原來的賢玉縣主,暫時留下來了,這對董妙-文來說,還真不是一個好消息。
宮女月娟又和她人寒暄了幾句,便相互道別,轉過身與董妙-文繼續往前行。
“剛才那個宮女,可是皇後宮裏的人?我說看著怎麽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裏見過······”因為對賢玉縣主隱隱的暗懼,董妙-文打算從宮女月娟的嘴裏打探些情報。
宮女月娟見董妙-文一副很好奇的樣子,便笑著解釋:“她們確實是皇後宮裏的待奉的宮女,早先我們是一起入宮的,原本也住在一起,隻是後來各自分了宮,去伺候不同的主子,玉萱運氣好,被挑到了宮後娘娘的宮裏,隻是後來,她被分派到了永安公主那裏,說是此時公主隨行的宮女裏麵′就選中了她。”
董妙文點了點頭,剛才她們說的話,她也都聽了進去,見月娟對玉萱出宮的事兒倒是有些羨慕,便笑道問道:“我看那個叫玉萱的宮女,倒是想留在宮中,你卻好像沒有這麽想,可是為什麽?難道在宮裏安穩的呆著,不好麽?”
董妙文覺得月娟的想法,與尋常的宮女不同,雖說她們剛開始接觸,董妙文倒有一種莫名的好感。
“世人都想榮華富貴,以為在宮裏當宮女,興許有一天就當了娘娘,羨慕還來不及呢,可是誰又能想到這裏麵的心酸······”月娟眼裏光芒閃了一閃,又暗了下來,喃喃地說道:“世人大都是在癡人說夢罷了,想這宮中,等級森嚴,一個小小的宮人,有幾個能見到聖顏的?再者,這宮裏的貴人們,哪個不是父兄在朝中做官的人,就算是哪個宮人偶得聖恩,最多也就是進個位,哪裏就能風光起來了,一動一坐都被人盯著,若是懷了龍種,想那些有身家背景的世家女,哪裏就容得下一個小宮人,那就更是……”
說到這裏,宮女月娟馬上發現自己失了言,忙止住了話頭:“看看,我這是隨嘴胡扯,還望董小姐莫要見怪才好。”
董妙文知道她這是擔心言多語失,怕自己把這些暗地裏的牢騷給說出去,惹禍上身······,董妙-文自然不會做這樣的事兒,她自己早有體會,在宮裏的日子也是不易,自然不能沒事找事兒,去找尋別人的麻煩。
“你剛才哪有說話?我什麽也沒聽到…···”董妙-文馬上表情驚奇地說道,看她那樣子,倒真像是一句也沒聽到似的,宮女月娟原來還有些擔心,見她這麽說′知道她這是故意讓自己安心,幾次偷偷看董妙-文,她也是一幅坦蕩蕩的樣子,不像是說假話·宮女月娟倒也心裏對董妙-文存了些感激之情。
很快,兩人來到了錦和宮,通報之後,便被王貴嬪身邊的宮女雨燕領了進去。
宮女月娟自然留在了門外·董妙-文被雨燕引到了錦和宮王貴嬪的寢室,才一進去,便看到了宮女碧雲正在照顧著王貴嬪,此時,王貴嬪的麵色還是如昨天一般,青白色的麵頰上,眼睛裏滿是紅血絲·半睜著不動,聽到來人了,這才抬起了眼皮,等看清是董妙-文,王貴嬪像是要張嘴說話,但嘴裏出來,隻是在那裏不斷的咳嗽,這一口氣上不來·越咳越急,臉也憋得血往上湧,董妙-文一看情形不對·馬上上前去扶。
“快來看看我主子吧,前陣偶爾咳嗽,太醫院的大夫說是偶感風寒,本來吃了藥見好,可這兩天又有些來嚴重了起來,昨天還差點……”想到昨天的事兒,碧裏一陣惡寒,身為王貴嬪貼身伺候的宮女,若是昨天王貴嬪那一跤真摔倒,說不定就滑了胎·那必定會認為是她們照顧不周詳。
董妙文馬上伸出手,在王貴嬪第五胸椎左一寸的位置,找到了厥陰俞的穴位,用力按壓,一邊壓一邊嘴裏說道:“貴嬪娘娘,依我之言·接著來要慢慢吐氣……”
董妙文的這種止咳的按穴位方法,本就在醫書裏記載過的,不論多麽急性咳嗽,都可以友上傳
起先,王貴嬪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被咳出喉嚨來了,耳聽到董妙-文的話,一邊咳一邊依她的話慢慢吐氣,在重複了第三次之後,很神奇地咳聲嘎止了。
“謝天謝天,貴嬪娘娘還真好了……”一直在旁邊的雨燕,看到董妙-文的法子這麽有效,當即就叫了起來。
“真是多虧了你來了···…”王貴嬪被碧雲扶著,半靠在床頭,碧雲馬上用枕頭墊在了她的後背,想讓她舒適一些。
“貴嬪娘娘這咳嗽,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董妙-文突然想到了什麽,便向宮女碧雲問道。
碧雲抬頭想了想,說道:“快有一個月的時間了,起初剛知有了身子,吃的喝的還都是太後和皇後娘娘關照過禦膳房,讓他們撿我們主子順口喜歡的吃食,原本一切都好,隻是最近多半個月,好一陣壞一陣的,太醫給了藥,就會稍好些,但總是不好·`····”
“這個······”董妙文知道,雖然王貴嬪這個病,與水銀中毒的症狀很是相似,但在沒找到病根之前,她也不能很肯定的說,再者,她現在也許是中毒還淺,除了現在有支氣管炎的症狀,別的相似症狀還沒有顯現出來,從剛才碧雲嘴裏的話,董妙-文了解到,這王貴嬪肚子裏還胎的事兒,也是才不到一個月,之前沒有什麽不適,卻在得知懷了孕之後,便開始出現“不適”,確實讓人覺得有些可疑。
王貴嬪因為剛才咳得太厲害,此時身上有些虛脫,當她聽到這時,當時的臉色便陰了下來,越琢磨越不對勁兒,她衝著碧雲使了個眼色,碧雲會意,便示意雨燕和自己退出屋外。
“我有一事不明,今天還要問問董大夫,請董大夫定要直言·……”王貴嬪在她的貼身宮女出去之後,立刻坐直了身子,眼光突然變得銳利起來,麵色凝重地看著董妙-文,像是一下能把她看透似的。
董妙文初時見到王貴嬪,看她的行為動作,一直是采用示弱的態度,在孔淑妃和湯皇後的夾縫中求生存,言談舉止中並沒有出格的行動,如今看她這樣的形容舉止,隻怕此人確像錦寧姑姑說的,是個不簡單的女子。
“貴嬪娘娘有何事,請請當麵······”
“我如今特想問一下董大夫,我這病,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董妙-文在王貴嬪有些犀利的眼神下,差點當場就把關於中水銀毒的事兒說出來,她遲疑了一下,想到,若自己真的說出她中毒的事,那她勢必不會息事寧人,如今她進宮來查熙王妃那樁事,已經有些舉步為艱,隻怕將來王貴嬪也插上一腳,那調查的事兒也許會更難了。
“貴嬪娘娘確實是因為身上有孕,所以有些過度的反應,如今胎像還有些不穩·還是要多多注意的才好。”董妙-文暫時不打算告訴王貴嬪實情,在另外,就算是讓她說,關於水銀中毒的事·她現在也沒有完全的把握,在沒有確定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數。
王貴嬪在她回答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她,幸好董妙-文在之前那些為了隱瞞身份時扯謊,已經算是練了幾回,所以·她麵對王貴嬪的仔細審視,勉強算是過了關。
“那我這腹中的胎兒可還算穩當?”王貴嬪雖然暫時信了董妙-文的話,但也不表示她心裏沒有任何懷疑。
“貴嬪娘娘不用擔心,娘娘雖然現在身子有些虛弱,隻要好生休養,自然會慢慢好起來,太後娘娘也是特地交代過小女此事的,還望貴嬪娘娘安心休養·若真是有什麽,小女自會直言。”
以現在的形式,董妙-文認為·為了讓王貴嬪好生養病,不胡思亂想,導致憂思過度,對胎兒不利,隱瞞也許是最佳選擇。
“如此甚好,那就借你吉言了。”王貴嬪麵上一鬆,原本直起的身子,又靠回到床頭。
董妙文又與王貴嬪說了些關於女子懷胎的事兒,要自己如何注意身子,要多運動多走路·適當的曬些太陽之類的話′又把碧雲叫進來,教她如為貴嬪娘娘緩解孕期腳部水腫的法子,等董妙-文說完這些話之後,看著王貴嬪服過了藥,這才被送了出來。
碧雲要送董妙-文到宮門口,董妙-文深知碧雲在王貴嬪身邊的地位·尤其是些事無巨細的服侍,最是知道些情況的,便打算從她嘴裏套出些什麽有用的話來。
“貴嬪娘娘可愛讀書或撫琴麽?”董妙-文笑著問道。
碧雲馬上回答:“我們主子原先倒也是經常讀些詩書,隻是後來眼睛看動西有些模糊,便極少再讀了,至於撫琴······,我們主子雖然也會,但極少彈奏。”
“那請教,貴嬪娘娘可愛熏爐焚香麽?”董妙-文第一步做的,就是要排除了王貴嬪和熙王妃一樣的中毒經曆。
“我們主子倒不愛熏爐一類的東西,原來倒還有過一個,倒也是很少用,尤其是最近,她對這些煙氣很是討厭,所以,那個熏爐早就移走了。”
那麽說,王貴嬪與熙王妃的中毒,可能存在差異,但她現在又不能明說,所以在找毒源的事上,還要再花些心思。
“如此說來,貴嬪娘娘有什麽喜歡的事?”董妙-文琢磨了半天,這下毒的方式,必定有排他性,在董妙-文看來,必定是王貴嬪隨身用的東西,不太可能是誰都能接觸到的毒源,若非如此,隻怕現在錦和宮裏的人,大都早已經病倒了,而隻有王貴嬪一人可以如此觸的東西,這到底是什麽呢?董妙-文隻能慢慢來。
“我們主子,平日裏就是喜歡下棋,翻翻棋譜什麽的,前天聖上還來了一次,我們主子陪著聖上下了一盤棋呢······”
原來,因為王貴嬪身懷龍種,原本皇上寵幸她也沒有長性,尤其,她家族身世普通,但卻懷上了龍種,自然因為此事,皇上又把眼光轉向了她,為了陪聖上散心,知道皇上喜歡下棋,便苦苦研究棋譜,希望能有更多的機會接近。
“想來貴嬪娘娘的棋藝,定然是精妙的,不知能否讓我看看貴嬪娘娘所讀的棋譜?”
董妙文聽到王貴嬪喜歡下棋,還這麽刻苦鑽研,隻怕是為了更多吸引聖上的小伎倆,她接著便想到,會不會有人在這棋上做文章至於是在棋上,還是在棋譜上,隻有看看才能知道。
“這個……”碧雲聽董妙-文要看王貴嬪所用的棋和棋譜,當時便有些為難了起來。
“我隻是看看,少傾便可,碧雲姐姐還請行個方便,我自幼時便對此癡迷,若是有緣一見,也是我三生有幸。”董妙-文心想著查毒源,嘴上便懇求道。
碧雲站在那裏躊躇了半天,見董妙-文還是死纏活纏的想看,最後,她想到貴嬪娘娘隻怕生病這段日子,也許不會再有機會用得此物,再說,董妙文上次在禦花園裏,也救治過王貴嬪,幸好有她在場·自己才不會被宮裏治罪。
想到這裏,碧雲點了點頭,然後壓低了聲音說道:“如果董大夫實在想看,就請隨我來。”
董妙-文馬上笑著應了·自以為得計的跟著碧雲,拐了一個彎兒,來到了王貴嬪平時下棋研究棋譜的地方,碧雲示意,讓董妙-文呆在這裏,而自己則進了裏間,不一會兒的工夫·手捧著一隻棋盤和一本冊子出來了。
棋盤對董妙-文來說,並不是最重要的,若真是有人想害王貴嬪,定然不會在這棋盤和棋子上動手腳,因為這棋要兩個人下,而王貴嬪為了討好聖上勤加修習,若真是在這棋盤棋子上做手腳,那聖上定然也會受到波及·董妙-文想,這下毒的人,定然是為了害王貴嬪·而不敢在皇上身上打主意。
但董妙-文雖如此想,卻也把棋盤拿在了手裏,反複摩挲著棋盤的表麵,看看是不是有什麽玄機,看過之後,董妙-文發現這棋盤和棋子都是青白玉石而製成的,若是想在這上麵做手腳,真是有些難。
放下了棋盤和棋子,董妙-文又拿起了那本冊子,為了看得更清·董妙-文故意把那本冊子,放在麵前,並仔細觀察這冊子裏第一張書頁,想從這裏麵,找出些與眾不同的東西來。
碧雲看著董妙-文這翻動作,當即就笑了起來:“這凹旗譜·對我們主子來說,可是件寶貝,得來很不容易的,不知道耗費了多少的人力和花銷,最後才到了我們主子手裏,因為得到了這本珍貴的棋譜,我們主子歡喜了好幾日。”
董妙文一邊嗯嗯的應著,一邊繼續想在這本冊子裏找出些破綻來,但她把這冊棋譜從頭翻到後′眾後翻到頭,都沒發現有什麽蹊蹺,直到最後,董妙文隻得放棄了。
“貴嬪娘娘,真是好眼光,這樣好的東西都得到手了,真是羨慕死旁人了······”董妙-文對於下棋,隻是一般,雖然以後也經常和爺爺下棋,並不是很精通,不過也看過一些棋譜,因為已經有些見識了,所以她雖翻看過這冊棋譜,也沒覺得裏麵記錄的東西,有什麽特別之處,但她卻不能這麽直白的說出來。
“那是自然······”碧雲見董妙-文對此物讚不絕口,自然也認為她說得對。
在看過棋盤和棋譜之後,董妙-文並沒有發現什麽異樣,便心想隻能作罷了,就這樣,董妙-文便再一次,被碧石送到了宮門口,董妙-文隻得叫上月娟,就這樣離去了。
碧雲站在錦和宮的大門口,看了看董妙-文的北影,嘴角突然微微翹起,像是有個麽事讓她覺得有趣似的,接著′碧雲轉身回到王貴嬪的寢宮
“怎麽?她可曾有什麽的懷疑麽?”碧雲才進屋,躺在床上假寐的王貴嬪,突然睜開了眼睛,一絲精光從她眼神裏閃過,馬上轉過頭問道。
碧雲便把剛才的事兒,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關於董妙-文所有的問題和舉動,沒有一處落下的,包括仔細查看棋盤棋子,還有那冊
棋譜,更是小心翼翼地查看。
“她是不是懷疑我得的這病,是與這些東西有關?”
王貴嬪其實隻是表麵相信董妙-文的話,但骨子裏,她也不是個笨人,她雖然知道孕期也許會有些不適,但她這次病倒,決非像表麵那麽輕巧,這裏麵肯定有什麽緣故,隻是董妙-文自始至終不說出來,王貴嬪也沒有辦法。
所以,最後她便叫碧雲送董妙-文出宮,並且在她身邊小心觀察,不管董妙-文有什麽要求,都盡量依著她的話,然後憑著這些她想要知道的事兒,王貴嬪想知道,她現在是不是著了別人的道?!這是她最不希望的局麵,她已經成了眾嬪妃的嫉妒對像,背後有人記恨,這也是在所難免的。
但今天,董妙-文什麽也沒有查出來…···
“主子′那這事兒可怎麽辦?”
“莫要著急,先靜觀其變,如果可以′盡量事事給她方便······”王貴嬪暗中指示碧雲,若以後再有類似的事兒,便為董妙-文提供方便,直到最後,查出是否真有人想算計她。
董妙文在回富春宮的一路上,都是愁眉不展的樣子,宮女月娟看到她,像是知道她心情不佳似的,什麽話也沒有多言。
才回到屋裏·屁股還沒有坐熱,門聲一響′月娟叫了一聲:“錦寧姑姑來求見您了。”
董妙文想到早上的時候,錦寧姑姑陪著柔貴妃去了冷宮,不知道那邊到底安置好了沒有·便招呼她進來說話。
“今日還是多謝了,去給柔貴妃娘娘看症······”錦寧姑姑說到這裏,聲裏有些沉覺,聲音裏像是含著顫抖。
董妙文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錦寧姑姑如此對柔貴妃,隻怕比親人還要親似的,雖然心裏很是奇怪亻旦也沒有張口問她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
“錦寧姑姑客氣了·我不過是略心薄力而已,哪比得上錦寧姑姑你,對柔貴妃娘娘真是悉心倍至,真是羨慕死旁人了。”董妙-文說這些話的時候′完全是出於一種真實想法。
錦寧姑姑對董妙-文的稱讚,隻是很慘淡的一笑′在她看來,並沒有什麽可以讚揚的事兒。
“董小姐是不知道,柔貴妃娘娘對待我們這樣宮人,也是平易近人·性格也是極溫柔的……”
說起了柔貴妃的回憶,錦寧姑姑看向了窗外,一幅遙想當然的樣子·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像是沉浸在回憶之中,久久不能平複。
董妙文知道,關於冷宮的那個柔貴妃,已經像是成了她的死穴,原本一直淡然不問事世的錦寧姑姑,遇到了柔貴妃的事兒′就變得如此維護的模樣,董妙-文還真是很好奇,這中間到底有什麽事兒。
董妙-文坐在那裏,靜靜地不說話·直到錦寧姑姑回過神來,才發現屋子裏隻有她們二人,感受到外麵秋風四起的涼冷的感覺,錦寧姑姑故覺得有些感慨,不權開始講述起她和柔貴妃的那些事兒。
原來,柔貴妃入宮·還是得到當今崔太後的認可,才進入後宮的,至於為什麽宣她入宮,便有人暗中傳言道,說是她相貌雖美,但因常年體弱′落下了病,導致她身體寒氣附體,從此之後,再也不坐有子息,所以,崔太後那時已經有了兩個兒子,為了在後宮排除異已,崔太後這才答應讓柔貴妃進宮。
初進宮的柔貴妃,憑著她的美貌和溫柔,贏得了先帝的寵愛。起初,崔太後並沒以有覺得什麽,她覺得,就算是再得寵的妃子,在沒有兒子的前題,那也不過是隻浮萍,雖然眼前得到些先帝的龐愛,但將日子長了,自然會變得人老珠黃,在她眼裏,還是有兒子來得更實在些。
就這樣,時間久了,柔貴妃從進宮的貴人,嬪,貴嬪到妃,進位得很快,對別人來說像是坐了火箭似的,自然也讓眾人嫉妒和暗中忿眼了。
崔太後對這種所謂升位,開頭一直是不以為意,認為這些都是虛的,就算是當了妃子,不過是一時風光,但是沒想到′因為先帝的寵愛,居然要把她封為貴妃,這便有些惹得不快了起。
貴妃與皇後,這之間的等級非常的接近,身為貴妃娘娘′自然這宮裏的權力橫流的地方,便成為了一種罪過,不管你有沒有想過,光憑這一點,便讓當時的皇後,現在的崔太後很是不爽和煩悶。
她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女子,居然會變成如此的地位,聖上還命柔貴妃幫著協理後宮,而在這後宮裏,除了皇後娘娘,第二個說了算的女子′這自然也惹得眾怒,玉醇太妃,恒德太妃當時,也是後宮裏的一份子′知道這件事兒後,自然也都對柔貴妃有些排斥。
原本良好關係的兩個人,現在的在宮裏的地位,就這樣變得很是尷尬的樣子,柔貴妃雖然性格柔各,但也不傻,就算是再遲頓的人,到這個時候,也明白了這其中的奧妙。
就在這時,皇上病重了起來,而柔貴妃也一直在悉心照顧聖上,端茶送水,衣不解帶的侍奉著先帝。
之後又發生了一些事兒,不如為何,先帝爺突然下了道旨意,就把柔貴妃給貶到了冷宮裏,而先帝的病則又是堅持了半年,這才過世
自那次柔貴妃被貶之後,崔太後便對她恨得咬牙切齒,至於這中間發生了什麽,錦寧姑姑至今也不是很清書。
董妙文做為一個聽眾,把所有的這些恩怨聽了一回之後,隻能暗歎了一聲·柔貴妃不過也是一名可憐的女子罷了,憑著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活在宮中這樣的危險地帶,終是沒有什麽好結果的。
錦寧姑姑說到感慨之處·聲音也會有些哽咽,她原本是崔太後身邊得用的宮人,但當初柔貴妃初進宮之時,為了拉攏她,崔太後便指派錦寧姑姑去伺候柔貴妃,錦寧姑姑去了之後′與柔貴妃在一起時間長了,便覺得兩人甚是投契·雖然還是主仆的關係,但卻已經感情日深了。
後來,柔貴妃被貶進了冷宮,錦寧姑姑便要求來到富春宮,離冷宮不遠的地方,好時常去照應柔貴妃。
“那先帝到底是為了什麽事兒,才把柔貴妃娘娘給貶到冷宮的?”
在董妙-文的心裏覺得,以之前先帝對柔貴妃的厚愛·從她進位如此之快,可見一斑′話說,先帝定然是極愛這位柔貴妃·隻是,為什麽突然就在重病之時,就這樣把柔貴妃給貶到了冷宮,而且還不奪其封號,難道說這也是一種對她的愛麽?董妙-文還是有些想不白。
“關於此事麽,我至今也猜不出來……”錦寧姑姑聽董妙-文,問柔貴妃為何原因才被貶到冷宮的事兒,也一時答不出來,當時被貶的時候,錦寧姑姑並不知道·直到柔貴妃被人送到冷宮,她這才省悟過來。所以,就算是董妙-文問,她也答不出來。
“這就奇怪了,難道當時錦寧姑姑沒有在現場?”
董妙文不太相信,錦寧姑姑一點消息也不知道麽?好歹當時先帝重病在床·就算是錦寧姑姑不知道,可當時先帝身邊的宮女,也會知道些一二吧,就從來沒有告訴過她麽?
“是,我當時確實不在場,而那天,先帝的病榻前,隻有幾個人,其中有就有太後娘娘,柔貴妃娘娘,再就是現在宮裏的兩位太妃,至於其他人,我倒不知道還有沒有了。”
錦寧姑姑想起當時的情形,先帝由柔貴妃中心服侍著,但突然之間,太後娘娘帶著人就到了先帝這裏,而且,當時的氣氛非常緊張,隨後,宮人和太監全被遣了出來,幾個人到裏麵之後,不知道說了什麽,就這麽著,過了一個多時辰之後,先帝便頒下了旨意,柔貴妃當時哭喊得很是委屈。
董妙文點了點頭,她心裏暗暗琢磨著,看樣子,這事情的關係′全是在那先帝病榻前發生的事兒,至於那時的幾個當事人,除了柔貴妃一個人,其他的人看來都還過得很是愜意。
尤其是當今太後娘娘,自己的親生兒子登上了皇帝的寶座,憑著這一點,便可高枕無憂了,而當時的那兩位太妃,隻怕還是妃子,她們也許會知道說情,但是……
董妙-文知道,以她這樣的身份,是不可能有機會去盤問這兩位太妃娘娘,反而會給自己招來禍秧。
董妙文雖然還有些八卦,但這件事確實是不是她能管的,像她這樣級別的,也就隻能同情一下柔貴妃的經曆,麵對崔太後和兩位太妃,自己也隻是伏低做小罷了。
“錦寧姑姑,過去的事兒,還是莫要再想了,如今柔貴妃娘娘還有你時常照顧,也是她修來的福氣,還是多想想將來吧,人要活在當下。”
董妙-文見錦寧姑姑說完之後,坐在那裏,一臉傷心難過的感覺,董妙-文現在知道,錦寧姑姑是個重感情的人,也是一個值得佩服的人,所以,她也是替她心痛,自然也想幫她,勸解一些話′讓她能夠開心一些。
“活在當下?”錦寧姑姑止住了悲歎,聽到董妙-文的嘴裏突然冒出的這個詞匯,有些不明白。
“生命從降生的那一天就是一個過程,這個過程有長有短,這個過程的長短也是不以我們的意誌為轉移的,我認為活在當下很重要。但是昨天的美好會對明天產生影響,也會對未來起到美好的影響。我比較欣賞昨天、今天,我不是為未來而活,也不是為過去而活,我很注重當下。”
董妙文突然想到了這一番話,像是從哪裏看到的,便直接說了出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