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君臣同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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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的宴會設置在最為寬闊的廣寒殿中,這處殿宇極大足以容納數千人同時宴飲而不會顯得絲毫擁擠。
在殿外長數百丈的甬道內密密麻麻的掛滿了花燈,令人炫目。
無數的宮女內侍穿梭其中。
燕忘川很少參見這樣的宴會所以極不適應。
滿殿的樂器響起,合著禮樂之聲。
皇帝到了,皇後到了。
眾多的妃子也跟隨在皇帝與皇後的身後,這些妃子麵容自然是不必多說,然而最為耀眼的卻依舊是皇後蕭穆,她將自己的手輕輕地搭著燕崇的衣袖,既不會顯得生疏也不會讓人覺得不莊重,反而讓廣寒殿中的大臣微微吃驚。
威嚴的鳳冠不覺得耀眼反而更加的尊貴,當兩者相結合的時候便隻有美麗端莊可以形容。
燕崇將自己的手移開來到大殿的最前方。
由周相王代燕皇致辭,這位乃是百官之首的相王不過四十餘歲乃正是處於黃金時期,生就一副儒雅之相,節日的致辭是有著規定的,但無一例外是無聊和繁瑣的,若不是他有一副好嗓子,以及尊貴的身份怕是早已經被人給轟了下去。
沒有人在意他到底是說了什麽,即便是皇帝也不在意,但這卻是一個必不可少的環節,致辭完畢隨後便是諸臣道賀。
場間一副君臣其樂融融的景象。
燕崇看著一旁的空位。
“怎麽母後還是沒來。”
皇後笑了說道,“母後一般很少來這些地方,她老人家喜歡清靜。”
“母後雖然心情恬淡但是做兒子的卻是不能少了禮數上次陳國的國主送了一顆夜明珠稍後命人送去。”
“好。”蕭穆笑著回道。
燕忘川靜靜地看著那個奪目的女人想要將她們的麵貌記下來,然而需要記住的人太多他不由的揉了揉眼。
方澤梳著一頭整齊的發髻,麵頰修的極為幹淨,他身著一套藏青色的司衛服,看上去俊秀無比,在一群鶯鶯燕燕的聲音中顯得遊刃有餘。
方澤無論怎樣看上去都是一位無數夫人的閨中密友女婿的好人選論出身他是中臣方大人之子,論地位他是五司掌司,是陛下的心腹。
方澤仿佛是看到了什麽?他找了個借口避開了這些煩人的人,借口卻是極好,他搖晃著手中的酒杯來到了墨以山身邊,“五司首怎麽有心情來這樣的宴會,我記得你以前是從不肯來的。”
墨以山別過頭去沒有看他。
遙遙的殿外飛來一隻傳訊的紅鷹。
“大皇子再往西就要到祿陽郡了。”
“祿陽郡現在還在西晉的掌控中,而九皇子便是因為祿陽郡而被放了回來,如今西晉正處於動亂之中,而且西晉的王權貴人中明確表示要歸還祿陽郡的想法,九殿下實在是有幸。”
那名宮女話音落下之時,滿堂俱靜,因為這是一個禁忌,盡管他沒有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那是誰?
但是誰也不敢反駁什麽,因為那位宮女站在了皇後的身後,她顯然是得了皇後的首肯,不然也不會這樣說話。
蕭皇後眉頭一皺,別有一番威嚴,“這朝堂之上豈是你一介宮女可以亂說的地方,拉下去杖二十。”
那名宮女被殿外的侍衛帶了出去,但是她眼中卻是平靜,能夠受二十杖便能夠成為皇後眼中的人無論如何看上去都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參加這樣的宮廷飲宴不過是宮中的規矩,燕忘川隻是想來見幾個人,似他這樣的失勢皇子根本不會有人住注意到他,再者說來也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已經回到上都的消息,隻是他沒有想到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便有人提到了自己。
燕忘川在一眾百官以及宗主之內好不顯眼,然而他終究是離國最為特殊的存在,在廣寒殿中不知有多少人的目光似有似無的落在他身上而後卻又很快的移開。
燕崇隻是靜靜的看著眼前這一切,剛才發生的對於眾人來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插曲,眾人最主要在乎的是皇帝的看法,現在他們知道了,這是一種警告同時對於他們來說也是某種信號,原本幾名存了想要接觸燕忘川的文臣將領在這個時候或多或少收斂了自己的心思,因為皇後不喜,更重要的是皇帝陛下的態度,所以他們不敢發表任何意見。
因為不敢發表意見那麽這件事情總會變淡直到不再被人提起,就像落入大河中的石子雖會濺起水花蕩起漣漪但是終究會被吞沒。
十年之前西晉吞並祿陽郡當然不會如此簡單,西晉是境的霸主,由西晉最強的中行一族率領趁北境之亂離國無暇顧及邊境時,僅僅用了月餘的時間便大敗離國攻下了祿陽全郡,遣送質子送入晉都大概是離國所遭受最大的羞辱,隻是如今的離國已經成為北境最大的諸侯實際上的北境之王,便是曾經的西晉也不由的不重視這個新晉的對手。
西晉不顧朝中諸多將領的反對選擇進攻祿陽郡不僅是因為祿陽郡出產豐富更多的是在祿陽郡內存在一條靈脈,每年祿陽郡為離國輸送了大量的修行者,西晉占用這條靈脈長達十年之久不知道因為這條靈脈的原因西晉又產生了多少修行強者。
離國內為此爭論不休,為了能夠將祿陽郡重新納入版圖他們不介意等上一段時間,然而現在的情況是西晉並不想將祿陽郡歸還這才是最重要的問題。
“一年之後關於祿陽郡的問題我會代表離國前去。”
一道清冽的聲音響於廣寒殿內,無數道目光望向燕忘川。
因為他的出聲所有人都不能夠將他忽視。
蕭穆看著燕忘川的眉眼,看著眉眼間依稀可見的熟悉眉眼這讓她想到了某人於是眼色更是厭惡,不過關於燕忘川的這個提議她並不打算反對,她得到某些消息前往祿陽郡隻是無異於找死。
方澤看著眼前酒宴上的變化,任何一個危險的變化都能夠讓他更加清楚的了解朝堂之上的局勢。
這個女人,方澤想著看向一旁。
墨以山不喜的走了出去,方澤緩步跟上,殿外滿是巡邏的衛士,月色正明。
“方才的情況不好受吧!”方澤道。
“處處被壓了一頭。”
所說的被壓了一頭當然指的是皇後,如今的皇後蕭穆在離國甚至是北境之內依靠蕭氏一族權勢極大。
方澤壓低聲音道:“五司得到的最新消息中行一族最強的求殺已經啟程與九殿下一道出發想必此時已經在祿陽郡內。”
“為什麽會告訴我這個消息。”墨以山反問。
“我想你需要這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