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價值幾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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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趙福拿著玻璃瓶香水手有點哆嗦,顫聲問道:“這……這是什麽寶貝?難道是水晶?還如此之香。”
玻璃是現代工業品,古代透明的物品隻有天然水晶,要是製成這樣的小瓶子就極其昂貴了。
對於這樣跨時代的東西在宋朝銷售情況怎樣,趙凡心裏也沒底,所以隻拿了三小瓶香水。
老趙福喜滋滋的拿著去水粉鋪。
那個鋪子的掌櫃是個專業技術很強的崗位,苟父子找不到合適的替代人選,隻能留用原來的何掌櫃,所以趙福是認識的。
按下他不表,此時天漸漸黑了下來,劉從出去還沒回來。
剛才趙凡大發雷霆,滅了苟父子的威風,估計已經傳遍趙府,現在已經收到了效果,晚飯送來的再不是清水煮菜葉,而是四碟小菜,還有個蛋湯。
十天來,小柔吃慣了趙凡做的飯,乍一換上趙府廚師做菜反而覺得索然無味,趙凡真是快把她寵的沒邊兒了,又穿回去拿了瓶老幹媽,然後順手炒了個紅燒茄子拿回來。
兩人吃完飯,不待小柔收拾,早就進來兩個十六七歲的小丫鬟,手腳麻利的把殘羹冷炙給收走了,把小柔倒弄的不好意思。
丫鬟也是分等級的,比如襲人、晴雯這些寶玉身邊的大丫鬟身份要高出墜兒、紫綃這些小丫頭許多。
趙凡得意的躺在床上,心裏美的很。
一會兒,小柔賊特兮兮的鑽到床上,伏在他胸口幽幽的悄聲道:“奴婢心頭一直有個疑問,咱們兩個同歲,您又昏迷了三年,怎麽突然懂得這麽多了?”
趙凡一愣,這個問題倒是很難回答。
想來自己昏迷的時候隻有十一歲,這三年又一直沉睡不醒,怎麽突然之間就無所不能了?
……隻怪當初牛皮吹得太飽滿,裝逼裝大了。
好在小柔也沒追問下去,喃喃囈語:“不過……奴婢待在您身邊很開心……很開心……”
再看她時,她已經伏在自己的胸口睡著了。
趙凡笑著搖搖頭,把她抱到床上,平放著躺下。
……自己這是怎麽了?睡在她身邊竟然沒有邪念,也許是看到她就想起了孤兒院的弟弟妹妹們的緣故吧。
這麽多年生裏來死裏去,從來沒想著回去看看。
現在生活平靜了,知道內疚了,想要把這份內疚報答在小柔身上吧。
第二天一大早,美夢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誰呀?”趙凡不耐煩的睜開惺忪的雙眼,打開門。
隻見福伯喜滋滋的站在門外。
“大清早的,什麽喜事兒啊?”趙凡撓著腦袋問道。
“少爺,您猜那三個小瓶賣了多少銀兩?”福伯樂的合不攏嘴。
趙凡看他高興成那樣,估計賣了個好價錢,隨口猜道:“每個能賣十兩的話,估計能有三十兩?”
宋代是銅本位製,銅錢是主要的貨幣,金銀是不做為政府發行貨幣使用的,但是從官方到民間都認可金銀的價值,也就有了貨幣的屬性。
具體一兩銀子值現在多少錢計算方法很混亂,不過通行的按照米價來折算,一兩銀子大約合一千人民幣。
趙凡隨口猜了個十兩,那就相當於一萬多塊錢,這已經算頂天了,畢竟那又不是頂級香水,在現代也不過百十來塊錢而已,已經翻了一百倍。
福伯神秘兮兮的拿出一個大包袱,“咣當”一聲放在桌上,把趙凡嚇了一跳。
“我的少爺啊,每個賣了一百兩銀子,總共三百兩,都在這兒了。”他把包袱打開,裏麵放了幾十個銀元寶。
趙凡懵逼了,三百兩可就是三十萬,這也太誇張了吧。
換個角度想想也不奇怪,哪個時代都有高消費群體,在現代社會,幾十萬的包包不也有人買麽?
這種香水在現代雖然不值錢,但是放到宋代就是孤品,達官顯貴家的闊太太小姐們一擲百金買個孤品也算不了什麽。
這筆錢對以前的趙凡來說不算什麽,但是對現在的趙凡卻解了燃眉之急,他的府庫已經比他臉還幹淨,有這三百兩銀子打底,心裏也有了些許的底氣。
他正在考慮是不是多帶回幾瓶,來個商品大傾銷,徹底改變宋朝婦女的生活品味,突然劉從笑眯眯的從門外進來。
“少爺,小的不辱使命,少夫人找到了。”
“在哪裏?你怎麽不帶來?”福伯比趙凡還激動。
劉從神色變得很尷尬,“少爺,您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
整個趙府有五進院落,四十多間房子。
跟許多地主莊園一樣,整個院子除了住人的房間外還有廚房、糧倉、銀庫、雜物庫、洗涮間、馬廄、豬圈等各種處所,功能完備的像個小型城堡。
關上大門,家主簡直就是土皇帝,幾乎可以為所欲為,這也就是為什麽越是深宅大院越容易發生齷齪事。
趙府最靠近裏麵的院落最安全,私密性最好,住在那裏是家主身份的象征,原是趙元德夫婦的房間,但是現已經被苟德霸占,東邊廂房原是趙凡的住所,現在已經歸苟笙了。
福伯被驅逐之後,趙凡被已經被移居到外麵的一進院落。
西院本該是家族小姐住的地方,但是趙家沒有女兒,現在已經成為下人的住所,並且洗涮間、雜物庫、馬廄都在這裏,衛生條件自然不是太好,而且還時不時飄過一股馬糞的異味。
洗涮間在院落的最後麵,陽光照射不到這個位置,汙水橫流遍地,周圍雜草叢生,顯得特別陰暗潮濕。
一個少女正坐在一塊大青石上俯身錘洗衣物。
那少女雙眸似水、膚如凝脂,身上的粗布麻衣難掩其傾國傾城之色,隻是手腳都戴著一條拇指粗的鐵鎖鏈,隨著身軀擺動,鐵鏈敲在青石上叮當作響。
這時,從門外過來個年老仆婦,端著滿滿一大盆衣物重重的往大青石上一放,冷冷的說道:“秀娘,這是苟少爺的衣服,明天要穿的,你趕緊給洗出來。”
那少女站起身麵露難色,低著頭,紅著臉,聲若蚊蠅的說:“李嬤嬤,奴家這幾天來了月事,水又這麽涼,能不能緩些時日?”
如今還是早春,早晚天氣與冬日無異,井水還是徹骨的涼,現在她白皙的雙手已經凍得通紅。
“沒有主子的命,還敢擺主子的譜兒?”說著李嬤嬤操起搗衣杵在秀娘的柔弱的肩頭重重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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