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強笑道，“挺好的。”

    徐坤生靠著她，“唔，溫霏已經離開徐府了，你什麽時候嫁過來？”

    溫燁抽抽嘴角，“我不會嫁給你的。”

    “為什麽？”他皺眉。

    “因為……”她看著他，“我不能嫁給你。”

    “這不是理由啊。”他握住她的手，“為什麽不能嫁給我？我們浪費了那麽多年，還要繼續浪費嗎？”

    溫燁看著他，近乎貪婪的眼神，“沒有浪費，我們之間，從來沒有浪費，隻有無奈。”

    徐坤生不明白。

    溫燁抽出之間的手，退後了一步，“坤生，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凝夢啊。”他說道，不知道她怎麽了。

    溫燁搖頭，“紀凝夢已經死了，我是代替她的人，我是溫燁。”

    徐坤生瞬間酒醒，抓住她，“你說什麽？你是誰？”

    溫燁溫柔而殘酷的笑，“我說，我是溫燁，不是紀凝夢，紀凝夢已經死了。”

    徐坤生搖頭，“不，不是，你是凝夢，不是溫燁，溫燁才已經死了。”

    “在你心裏，我死並不重要是吧，紀凝夢才重要，所以你寧願相信我在騙你。”溫燁嘴角勾起來，“可是坤生，要讓你失望了，你的紀凝夢已經死了，她已經死了，死了！”

    徐坤生搖頭，“我不相信，一定是假的，你不是溫燁，你是凝夢，你隻是在和我開玩笑。”

    溫燁冷冷道，“自欺欺人。坤生，你醒醒吧。”

    “不，不是這樣的。”徐坤生退後兩步，靠在牆上。黑暗之中他臉色蒼白。

    溫燁一步步走近他，“不相信？那我就說點讓你相信的。”她說道，“我十二歲與你初見，你在歹人手上救了我。後來我們全家搬來長安我再見到你，你去戍邊的時候我去找你，看到了紀凝夢。再然後……”

    徐坤生打斷她，“不要再說了。”

    溫燁停下來，看著他，“怎麽樣，確定了嗎？”

    “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要以凝夢的身子出現，你已經死了，為什麽還要出現？”徐坤生皺著眉。

    溫燁冷笑，“所以你現在是要找我麻煩為你的凝夢討回公道？”

    徐坤生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是什麽意思？質問我為什麽用紀凝夢的身子出現，你知道我是為什麽死的嗎？你查過嗎？我嫁給你的當天身死，而你在一個月之後才知道！徐坤生，你有沒有良心！”溫燁吼道。

    徐坤生被質問的臉色慘白，“我，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是，你不知道，你心裏隻有那個紀凝夢，連她什麽時候死的都不知道，你可真有心。”溫燁嘲諷的看著他。

    “凝夢是怎麽死的？”徐坤生緩慢問道。

    “病死的，自小頑疾一朝爆發。”溫燁說道，“你不是知道她身體不好嗎？”

    徐坤生沉默，“那你為什麽會用她的身子？”

    “因緣巧合罷了，反正我也用不了多久了。”

    “此話怎講？”

    “因為……”溫燁看著他，“我命不久矣啊。”

    徐坤生突然抬頭看著她，“你沒有開玩笑？”

    溫燁看了看他，笑起來，說道，“對，我在開玩笑。”

    她站直，拍拍手上的灰，“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我也得回去了。”

    徐坤生打算挽留的話噎死在口中，“……好。”

    溫燁毫不留戀的離開，踩著月色，她的背影被慢慢拉長，她看著天邊的彎月，想起這個月就快要完了。

    她還有兩個月的時間。

    等溫燁回到房間的時候，司寇羽等待已久。

    “怎麽樣，探到什麽了嗎？”溫燁放下幃帽，轉到屏風之後換回自己的衣服，問道。

    司寇羽將瓷瓶拿出來，“你怎麽知道我在探究他？”

    “你半路消失了，如果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你會把我丟在那裏對付那個醉鬼？”溫燁說道，將頭發放下來，坐在梳妝台前慢慢梳理。

    司寇羽歎氣，“有時候你很蠢，有時候又太聰明。”

    溫燁梳頭的手一頓，“我就當你是在誇我。”

    “嗯，自然是在誇你的。”司寇羽不走心道，“我剛剛在後麵試了一下。”

    “結果怎麽樣？”

    “不出所料。”司寇羽神色沉重起來，“判官大人沒有說錯，他的身體裏兩個靈魂共存。”

    “這種情況很少見吧？”

    “不止少，是基本上不會存在。”司寇羽說道，“人的軀體隻能承受一個靈魂波動，如果加入另外一個，就會導致兩種結果，一種直接死亡，一種神誌不清。而他卻是一個例外。”

    “他的身體能夠承受兩個靈魂共存。”溫燁道，“那他還能被稱為人嗎？”

    “能，隻要他的靈魂能夠共存，而他本人又不清楚的情況下。”司寇羽點頭，“他這種情況比較特殊，我剛剛測試他的時候，發現他的本身靈魂非常弱，另外一個非常強，但是那個特別強的靈魂卻從未侵占過主靈魂的意識，這是非常奇怪的。我沒有見過這種情況，所以得回去請示判官大人。”

    “那我今天和他將的事情他明天還記得嗎？”溫燁問道。

    “不一定，如果今天覺醒的是強大的那個靈魂，就不會有事情。但如果是本身靈魂，就不一定了。因為他們的記憶是不相通的。”

    溫燁放下梳子，“我猜，今天他的那個強大的靈魂一定覺醒了。”

    “你怎麽知道？”司寇羽很意外。

    “不然你不會跑那麽快。”溫燁打趣他，“你一定是被他反查到了才跑那麽快吧？搞得我隻能說一些事情來轉移他的注意力。”

    司寇羽不好意思的點頭，“可能是我道行不夠。”

    “不，也許是因為他太強。”溫燁嚴肅道，“你先回去稟報吧，接下來的事情我來應付。”

    “你一個人能行嗎？”司寇羽有點擔心。

    “當然，對付他還是夠得，如果遇到那個強大的靈魂，正好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司寇羽扶額，這麽不知死活真的好嗎？

    “你不要輕舉妄動，老實一點，等我回來再說，不要輕易去招惹那個靈魂。”司寇羽提醒道，雖然知道這個提醒沒什麽用處。

    溫燁敷衍的答應下來，“走吧走吧快走吧，我要睡覺了。”

    司寇羽被趕出來，無奈的離開。

    溫燁躺在床上，全無睡意。

    不要招惹嗎，我偏要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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