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殺嗎？”陌銘離問道。

    衛婭頓了一下，“當然會，殺個麅子而已，應該不難。”

    “看樣子是不會。”陌銘離歎氣。

    “以前出門都是帶了足夠的幹糧的，這次比賽不讓帶，我也沒辦法。”衛婭攤手，表示這怪不得她。

    “行，你有理。”陌銘離放棄掙紮。

    他將衣服捆好，不想讓白袍子變成紅色。

    手中拿著匕首，一刺入心。

    手法嫻熟的解刨開麅子的屍體，衛婭看的瞠目結舌。

    “兄弟，練過啊？”她歪頭問道。

    “以前出門修煉的時候練成的，還好現在還沒有忘。”陌銘離三下五除二解決好這隻麅子，“來點水。”

    “哦。”衛婭很自覺的施法，將麅子的鮮血洗去，力道沒有控製好，飛濺到了陌銘離身上。

    陌銘離，“……”

    衛婭趕緊認錯，“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肯定是有意的。陌銘離鬱卒，早就知道這衣服幹淨不了多久。

    他運功，將身上滌蕩了一層，血汙被除去。

    衛婭點頭，稱讚，“這個法術不錯，居家旅行必備之術。”

    你還好意思說！

    陌銘離想要揍陌寒的心油然而生，要不是之前打賭輸了，他才不用這麽慘烈的來保護這個缺心眼的女人。

    衛婭沒有感受到陌銘離的怨念，她高高興興的洗幹淨肉然後打算去找柴來燒烤。

    “用法術不是更快嗎？”陌銘離皺眉。

    “這樣就失去了它原本的味道！”衛婭譴責道，對於不懂美食的人她真實難以交流，“要用真火燒製，出來的味道香嫩爽滑，這才是人間至味，你懂什麽。”

    陌銘離表示不懂，也不打算懂。

    衛婭收集完柴火，前往洞中，從乾坤袋裏拿出碗和筷子還有調料，將肉放好。

    陌銘離驚奇不已，“你怎麽還帶了這些？”

    “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我雖然不太會弄，但是會吃啊。”衛婭瞥他一眼，開始挖坑。

    點燃火堆之後將肉串好在上麵烤，一邊還撒一點調料。

    陌銘離坐在一邊，由衷感歎陌寒的眼光，你這是找了個什麽樣的奇葩啊，該會的不會，不該會的還這麽嫻熟。

    用完晚膳，兩人將山洞附近部下禁製，然後安心休息。

    陌銘離睡得離衛婭遠遠地，畢竟是他人未婚妻，還是離遠點比較好。

    衛婭感受到這些，輕輕笑了一下，這年頭正人君子可不多。

    她將自己要睡的地方弄好，舒舒服服的躺了下去，在溫暖的火光之中，很快便進入夢鄉。

    陌銘離抱著劍靠著山石閉著眼，沒有睡意。

    離夜半還有一段時間，陌銘離終於困了，沉沉睡去。

    山洞外圍浮現出淡淡的霧，想洞中延伸而去，經過禁製毫無壓力，兩人都沒有感覺。

    衛婭原本睡的深沉，沒有什麽夢境，吸入煙霧之後，竟然發現自己身處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外魔域東方邊城。

    天色如墨，見不到任何光亮，黑暗的讓人窒息。一幼童獨自站在空擋的野外，眼眸是常見的紅色，伊粗綠色的火光在他掌心跳躍，時明時暗。

    “你說，我是不是被命運拋棄的孩子？”他開口說道，四周寂寂，連風聲都沒有，安靜的令人心驚，他卻一臉坦然，自說自話。

    “我也這樣覺得，但是，我為什麽會被拋棄？”

    無人回答。

    “你說的對，我肯定是一個不祥之人，才會被拋棄。”他神情沮喪。

    還是沒人回答。

    “但是我不想做不祥的人啊。”他頹喪著腦袋。

    “那就強大起來吧！”突然有人回答了他，他一驚，下意識開口，“誰？”

    “這呢。”一女童模樣的孩子站在他的後上方，懸浮於空中，接到他疑惑的視線，笑嘻嘻的降落於地。

    “你會飛。”他語氣驚奇。

    “這叫淩空，笨蛋，這很簡單的，你要學嗎？我可以教你。”她饒有興趣的看著對麵的男孩。

    男孩點頭，“要，你教我。”

    “為什麽要學習？”

    “為了強大起來。”他眼中閃爍著欲望。

    “為什麽要強大起來？”

    “為了不被選擇和被放棄。”

    “你痛恨被選擇和被放棄嗎？”

    “對！”他紅眸閃過恨意，被女童盡收眼中。

    “好，我教你，但是隻有今晚。”

    “為什麽？”

    “我要離開了。”她望著北方，輕咬下唇。

    “那請開始吧。”

    “跟我念，若黑暗降臨，請賜我力量，掙脫這枷鎖，砍斷這羈絆，讓光明退卻，讓黑暗永存，淩空而行走。”

    他照著念，身體慢慢飄起，離地麵較遠，他高興起來，舒展著身體，“我會飛了！”他笑道。

    但下一瞬卻猛然墜落，他等待著痛苦的襲來，卻沒有任何感覺，他抬頭看到一雙紅眸，其中點點笑意。

    “慢慢來，平心靜氣，想象著你翱翔在天際，放鬆身體，你可以的。”女童扶著他落地，說道。

    他再次嚐試，身體緩緩飛起，女童跟著他一起飛行，越來越遠離地麵，他喃喃道，“這就是術法？”

    “對，這是最簡單的，你的路還很長，慢慢來，你會走很遠的。”

    他抬眼，紅眸閃爍，“你為什麽要幫我？”

    她聞言一笑，又止住，“我看到那一幕，你是從城中出來的吧？被放逐者？我其實不太喜歡魔界的規則，太過殘酷，而且上一代的恩怨不應該讓下一代來承受，這不公平。但這不是一個將公平的地方，不是嗎？”

    “我是被放逐者的後代，我的父親昨日去了，他甚至沒有告訴我我的母親是誰，又或者我是被創造的。”他眸色愈紅，泛起層層黑霧，女童心中一驚，這詭異的眸子……好像在哪裏見過。

    “你肯定不是被創造的，這個我確定，你的身世也許比你知道的遠遠要複雜的多，不說這些了。我們也算是認識了，我叫衛婭，是內魔域衛家的大小姐，你以後來魔域可以找我。”她將身上隨身帶的墨染玉佩給了他一半，“你可以憑借這個來找我，衛家的人都認識。”

    她將玉佩塞給他，“對了，你叫什麽？”

    “我叫陌寒。”

    “不再為世人寒心，好名字，很高興認識你，但我得走了，這本書你拿著，後會有期。”

    她幼小的身形離開遠去天際，而她的模樣，卻深種於他心底。

    衛婭捂住嘴，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有這一段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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