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陷入了沉默。

    感覺到她在顫抖，顧傾城把她抱得更緊了，“她假扮成你之後，起初隻是悶悶不樂，後來，她吵著鬧著要離婚，說她真正愛的人一直都是湛望北，說她和我在一起是迫於無奈，我心裏難過極了，卻放不下，自然是不準的。”

    懷念的身子隱隱一顫。

    她明白，自己最愛的人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是怎樣一種錐心刺骨的痛。

    “後來，她開水絕食，然後是上吊自殺、割腕，我救下她之後，她哭著對我說，我救得了她第一次、第二次，救不了她第三次、第四次、下一次，如果我不放她走，我隻能擁有她的屍體……”

    時間仿佛拉回從前，男人挺括的鼻尖輕貼在女人耳邊，分明深深歎息了一聲，

    “我意識到，若是再勉強反而會害死她，隻能放她離開。她和我離婚的第三天就投入了湛望北的懷抱，並且和他領了證。”

    每一個字，連同他滾燙的呼吸都無一遺漏的撲進她耳朵裏。

    懷念能想象到，當初那女人與顧傾城鬧得多麽凶，過去她也曾對顧傾城提出過離婚，然而他都沒有允她，依著他的性子若不是窮途末路沒有了任何挽留的餘地，也絕不可能放手。

    所以，說到底，顧傾城也是受害者。

    在這場陰謀裏，她、顧傾城、湛望北、佳人、父親、母親……

    每一個曾經與她親密的人都是受害者，甚至，就連假扮她的那個女人，也不過是被那幕後元凶利用的一枚棋子，唯一得到好處的人，隻有她錦亦染！

    “……”

    深汲一口氣，她極力平靜著自己的情緒，背對著他，淡淡說著，

    “我知道這事錯不在你，我從來沒有怪過你，委屈你了，顧傾城。”

    “我不委屈，最委屈的人是你。念，回到我身邊，我保證這輩子再也不讓你受這樣的傷害，好麽？”

    他抱著她，磁性的嗓音這麽溫柔、這麽疼。

    她不由想起從前與他在一起的無數美好時光，他對她從來都是這麽溫柔、這麽疼。

    雙眼忽然就犯了潮，她幾乎就要管不住自己答應了下來。

    然而，想到這血淋淋的現實，她還是狠下心來，

    “你想過沒有，或許我們不在一起對每個人都好。”

    話音落下，她清晰的感覺到他抱著她的雙臂收的更緊。

    “自從我們結婚以後，我們就像是被詛咒了一樣，意外和噩耗接二連三的席卷而來，好像一場場浩劫，一次比一次更加嚴重，更加致命，一開始受傷的還隻是我們，上一次，開始波及到笑笑，這一次我的家人、朋友都沒有幸免。”

    懷念深汲一口氣，恍惚望著前方一望無際的陰霾，她清澈的眸子裏也籠著一層陰霾，濃得令她窒息，

    “顧傾城，你想過沒有，或許我們不在一起了，這一切就會停下，你說呢？”

    “念念！這就是你離開的理由？”

    男人激動的厲害，喉結上下滑動著，

    “就算如你所言，我甘願承擔一切後果也不願失去你，你卻怕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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