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無處不在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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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晚開始,景純基本告別自己病床,全身心投入到上官蘊病床上去。
醫生說不能同房,可這話對上官蘊來說,形同虛設。更神奇的是,同房之後,他的傷不但沒有惡化,反而是愈合更好了。
這家夥果然是天生xng癮體質,身體素質跟其他人就是不同。
景純已經符合出院條件,但被上官蘊硬性留在醫院,不許她回上官家。
她也樂得答應,畢竟獨自回去麵對白欣,甚至還有景思,想想就是很令人後背發冷的事。
隻距離上官蘊出院前四天時候,景思再次出現在病房中。
這次她大抵是學乖了,沒有再穿低胸裝,反而將自己裹得很嚴實。
她進病房來,原本上官蘊那還算平和臉當即沉下來。
隻瞪了一眼,便讓景思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景純沉默,將目光掉轉開。
“蘊哥哥,我有些話想單獨跟妹妹說,不知道方便不方便。”景思此刻說話,口氣倒也和善。
“滾。”上官蘊簡單直白,隻說一個字。
景思臉微變,抿唇之後,目光投向景純。
那目光看似平淡,實則帶著威脅。隻那種威脅隱藏很深,不易察覺。
“蘊,我跟姐就聊五分鍾,你給我五分鍾假期!”媽媽在景思手中,她沒辦法,雖心中極不情願,但也不能不依照景思意思去辦。
上官蘊目光停留在景思身上,銳利目光,直讓景思不敢抬頭直視。
“給你五分鍾假期,要你加班一個整夜來償還。”他語氣冰冷開口說道。
景純心裏不由得打了個突突,臉頰上又是飛速抹上一層緋紅顏。
她默然點了點頭,起身跟景思離開病房。
隻剛踏出那病房,景思臉當即變了,這變臉速度比川劇麵譜變化都快。
“這次,你又想怎麽樣?”景純對景思的忍耐,已經快到極限。
景思轉身,半邊嘴角挑著,壓著嗓音說道:“我上次不許你再進上官蘊病房,難道你聽不明白麽?”
景純皺眉,不知該怎麽解釋,隻淡淡說了一句:“不是我想這樣,這……隻能說是個意外。”
“意外啊?”景思挑起眉頭,語氣輕佻說道:“好啊,所以從我上次回去之後,也就意外的給你媽媽停了夥食供應,每天隻給一勺水,她現在啊,可虛弱的連路都走不了了。”
她那話,似乎逐漸在景純腦海中呈現出一幅畫麵,在那畫麵裏,景媽媽蜷縮在冰冷無窗戶房間的角落裏,整個身子瑟瑟發抖,麵無菜……
而那畫麵,如同一把尖刀般深深刺入景純心房,痛楚一**壓製過來,幾乎讓她窒息。
“你到底……想怎麽樣?你剛才沒看見麽?蘊他打通了兩個病房,我沒辦法才過去,不是我自願。”她緊皺眉頭,語速很快,大抵是在算為自己解釋。
可這種解釋,在景思那裏,隻化作憤怒。
“我不許你叫他蘊!這麽親密!我告訴你,上官蘊原本就該是屬於我的,你本來就不過是個替身,現在我告訴你,你這替身的日子到頭了,給我從上官蘊身邊滾開!”景思雖憤怒,但也知控製嗓音,若是被病房中上官蘊聽到,隻怕也沒她好果子吃。
“你要我怎麽辦?”景純的心沉下去,皺眉說道:“蘊……我是說上官蘊她……”
“今晚十二點之後,我要你離開醫院,到碼頭去見我。”景思此刻說話,語氣有些陰陽怪調:“等你去了,我自然會告訴你,怎麽樣才能讓你離開上官蘊。”
景純身子猛地一震。
離開上官蘊,對她來說,就幾乎等同於失去一切。
從前她不知道,可如今她很清楚,她對上官蘊的依賴,已經達到無以複加地步。
“記著,如果你不來,你媽就一定會死。”景思在離開時候,冷冷留下那句話。
景純愣住,轉身靠在牆壁上,緩緩蹲坐下來,抱著頭,淚珠忍不住在眼眶中打滾。
五分鍾後,她擦幹淚水,努力在嘴角上擠出一絲笑意,才轉身推開病房門進去。
上官蘊正直直盯著病房門,等她進來,立刻皺眉道:“這麽久?”
“剛……咳咳……剛好五分鍾。”她開口,才發覺嗓音有些沙啞,當即輕咳兩聲,總算讓嗓音恢複正常。
“你哭過了?”上官蘊當即道。
景純慌亂搖了搖頭,滿口否認說道:“沒有啊,好端端的幹嘛要哭,又不是神經質!”
“又撒謊?過來!”他半倚床頭,冷冷開口喝道。
滿是嗬斥味道。
景純隻乖乖走到他麵前。他抬臂,擦拭她眼角,雖不見淚滴,但雙眼紅腫,根本是片刻之前才哭過模樣。
“到底什麽事?”上官蘊抬高聲調質問。
景純抿唇,沒有回答上官蘊問題,反而是脫掉鞋子,爬上病床,如同貓咪一般蜷縮在上官蘊懷裏。
“喂……”
“別說話好嗎?就讓我安靜的在你懷裏躺一會!”景純輕聲開口,腦袋使勁往懷裏鑽著,倒好像要拱進他身體裏去似的。
上官蘊最近竟不自覺劃起一道弧度:“你這丫頭,最近還真是肆無忌憚。”
“等我心情好一點了,你在懲罰我。我現在,真的就很想這樣安靜的挨著你。”
隻是這種感覺,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在體味到。
她緊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眼淚卻默默止不住流。
“誰說要懲罰你了?不要自以為是。”上官蘊口氣仍舊是那種一以貫之的冷漠。
可這冷漠之間,卻也透著一些隱隱的關切。
“你說,如果你不娶我的話,會娶一個什麽樣的女人?”她努力遏製哭腔,盡量讓嗓音聽上去平穩。
“閉嘴!”上官蘊語調低沉,喝道:“我要找什麽樣的女人,跟你沒關係!那是我的事!”
“哦,對吼。”她不再說話,隻低著頭,淚水已經布滿整個臉頰。
“喂……睡了?你這丫頭,說著說著話就睡著?我最近是給你臉了,真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他雖嘴上痛快,可身體卻一動不敢動,生怕是驚醒了懷裏的這隻貓咪。
景純沒有睡,隻是在哭。她攥緊拳頭,緊咬嘴唇,不想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不想讓身體發出一點兒抖動。
雖然很難,可能在他懷裏,就比什麽都好了,就算難過,也無所謂。...“”,。(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