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九章:醋勁大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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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公主府的下人們感到很詫異,他們的陸二爺這一段時日,不像往常一樣天天往府外跑了,而是每日裏在福喜長公主身邊轉悠。那家夥,周到殷勤的不得了!

    就如現在,大清早長公主剛起身,就有下人稟報,二爺來請安了。水心邊伺候著她洗漱收拾,邊湊趣道:“咱們二爺可真孝順,過了年就長成大人了!殿下這下該放心了吧!”

    木心在一旁接話道:“是啊殿下,這下駙馬爺再也不會跟二爺吹胡子瞪眼了!”

    福喜長公主聽著丫頭們的話,心中熨帖,可是自己的兒子自己還是清楚的,誰知道陸羽那小子又憋著什麽壞呢!

    長公主收拾妥帖便出了內室,陸羽早已等在了那裏,看到母親出來,忙上前攙扶道:“母親昨夜睡的可好?我一大早就讓大竹去買了春和齋的點心和醬菜,給母親換換口味!”

    福喜長公主看著兒子這樣討巧賣乖,笑著坐下道:“說吧!到底有什麽事情要求我辦!看你這幾日折騰的!”

    陸羽傻笑著坐在他母親身邊嗔道:“沒什麽事就不能孝順孝順母親了?瞧您說的,倒顯得兒子平日裏多不堪似的!”

    福喜長公主聽著兒子的話,笑的一臉了然道:“五歲的時候,第一次跟我來這套,是弄壞了你父親一整套八寶精鑲的馬鞍。八歲的時候是燒了人家王貴人的頭發,九歲那年差點打殘了王禦史的兒子,十一歲……”

    “母親……您就別揭接兒子的短了!在下人們麵前給兒子留幾分薄麵吧!”陸羽聽著他母親把昔年的舊事翻出來說,連忙打斷她的話。

    福喜長公主笑著說道:“那你倒是說啊,這次又是什麽事?”

    陸羽隨後揮退了身旁的下人,恭恭敬敬的跪在長公主麵前直言不諱道:“母親,兒子看上了水家的嫡長女,想求母親做主,娶她為妻!”

    福喜長公主早就看出了兒子對水大姑娘的不同之處,原本以為他隻是長大了,便給他安排了通房丫頭。可是後來卻發現陸羽根本連碰都沒碰她一下,作為過來人的她如何能不明白兒子的心思。

    如今看陸羽這麽鄭重其事的跟她說起了這件事,便一把拉起兒子道:“你真的想好了?若是收進府中做個侍妾,母親現在就能準了你,可是娶回來做正妻就是一輩子的大事!你如今還小,能明白正妻的重要性嗎?”

    陸羽聽到母親這麽說,大睜著雙眼道:“難道母親也瞧不起她的出身?”

    福喜長公主淺笑搖頭道:“母親是那等在意出身的人麽?說句不好聽的,如果母親在意出身,當年就不會嫁給你父親。母親跟你父親夫妻和睦多年,深知夫妻同心的道理。如今若論身份,這偌大的帝京城,能有幾個越得過咱們去?母親也不需要你再娶個高門女來錦上添花,隻希望你能得個有心人,白首不相離才好!”

    陸羽聽到福喜長公主如此說,便開心的說道:“母親也見過七水,她真的很好,好的不得了,兒子若能娶到她,便心滿意足了!”

    福喜長公主素指一戳兒子的額頭道:“看你那樣子,果真老話說的好,有了媳婦忘了娘,這還沒怎麽著呢,看把你激動的!索性你們還小,母親再瞧瞧,若真是個好的,我便和你父親商量了著人去提親!我可警告你,人家到底是姑娘家,你可老實點!若是不規矩,小心你父親打斷你的腿!”

    聽到長公主如此說,陸羽滿心歡喜,他就知道他母親不是那等拿出身說事的人,便高興的摟著長公主的胳膊道:“母親,能做您的兒子,真好!以後我和七水一定會加倍孝順您的。”

    看著兒子摟著自己的胳膊撒起嬌來,福喜長公主心中不由有些擔憂,這個二兒子被她保護的太好了,心思太過單純。若那水大姑娘真是個好的也罷,若是個心術不正的,那可該如何是好啊……想到此處,福喜長公主在心中思慮了起來。

    從長公主的瑤光苑一出來,陸羽就直奔水雲間去找七水,高興的連大竹小竹都忘了帶。水雲間已經定下了二月十五開張,所以最近七水大多數時間都跟清雪呆在那裏。

    陸羽到水雲間的時候,清雪正袍擺掖在腰間,站在門外的梯子上掛著匾額,寒夜寒星一臉緊張的扶著梯子,生怕她掉下來似的。七水則帶著丫頭,站在下麵指揮著方向。那匾額上水雲間三個大字,出自淩天耀的手筆,龍飛鳳舞,跟他的為人一樣,囂張的不得了。

    清雪看到陸羽一臉喜色的望著她們笑,就知道這家夥肯定成事了。早在他和七水互表心意的那天,他就讓清雪給他出主意怎麽搞定福喜長公主那裏。

    清雪了解姨母的為人,知道她最終肯定會答應此事,便告訴陸羽他以前有事求姨母的時候怎麽辦,如今就依樣畫葫蘆。所以這幾日清雪都沒有到他們眼前晃蕩,把時間都留給他們母子獨處。

    七水看到陸羽跟她笑的見牙不見眼的,一時間又羞紅了一張俏臉。清雪知道他二人有話要說,從梯子上下來,用肩膀撞了撞七水道:“愣著做什麽,哥哥有話要跟你說呢!”隨後便笑著拿起梯子帶著寒夜寒星進了門。

    如今還未開春,屋外的溫度依舊寒冷,七水披著一件銀鼠大氅,臉旁一圈雪白的狐狸毛襯得她巴掌大的小臉更顯小巧。陸羽看著她凍得微紅的鼻頭,便拉著她進了樓。

    樓裏有幾間專程為他們留下的休息室,陸羽拉著七水進去後,就抓起她冰涼的小手邊揉搓邊說道:“掛牌匾這樣的事,何須你跟閃閃親自動手,那麽多夥計都是吃幹飯的麽!冰兒也是,出來也不你家姑娘拿個手爐,凍壞了怎麽辦!”

    冰兒聽到陸羽數落自己,知道自己此時礙事的很,便忙著行了禮偷溜了。

    七水看到陸羽小心翼翼的給自己暖著手,心中溫暖異常,便笑著回握著他的手道:“夥計們跟著忙著這麽久,今日叫他們都歇著去了。不想牌匾正好送了來,閃妹妹非要親自掛上去,我想著她武功那麽好,便由著她去了。我從府上出來的急,隻帶了狐皮手筒,沒帶手爐。不過也不曾凍著,你放心……”

    陸羽隨後把今早的好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七水,繼續說道:“等忙完了水雲間開業的事情,我就讓母親著人去水府提親,咱們先把婚事定下來,你意下如何?”

    七水沒想到陸羽這麽容易就說服了長公主,就知道長公主並沒有因為她是商戶之女就看不起她。不由得後悔之前因為自卑身份,而拒絕陸羽的事情。若是真的因此而錯過了陸羽,七水估計自己得把腸子都悔青了。想到此,不禁後怕起來。

    陸羽看到七水的神情有些變幻不定,以為她又有什麽顧慮,便說道:“上次就跟你說了,你有什麽事得告訴我,我是個直性子,真的猜不到,那樣不是白耽誤時間嗎?可是又出了什麽事了?”

    看著一臉緊張的看著自己的陸羽,七水深吸一口氣,好似鼓足了勇氣般,雙手摟上了他的腰,靠在他懷裏說道:“什麽事都沒有,我隻是覺得後怕,若是我真的錯過了你,又該怎麽辦……”

    陸羽正是初懂男女之情的年紀,溫香暖玉在懷,頓時便心猿意馬起來。垂下的手慢慢摟上了七水,心跳也不自覺的加快了幾分,隨後便說出了一句讓七水哭笑不得的話:“我母親讓我對你規矩點,否則就打斷我的腿。你說,我要是對你做點啥,她真的會打斷我的腿嗎?”

    七水小臉羞紅的扭身從陸羽懷裏閃出來道:“怎麽,你還想對我做點什麽不成?”

    陸羽脖子一梗道:“你都快是爺的人了,這不是正常的嗎!”隨後就把七水又拉了回來,毫不猶豫的吻上了她的紅唇……

    且說清雪剛囑咐寒夜寒星把梯子搬到了後院,就看到了從樓裏走出來的顏如玉,不禁詫異道:“大哥,你是何時到的?”

    顏如玉看著清雪一身男裝,袍擺掖在腰間,不由的笑道:“剛到,今日怎麽這麽安靜?人都上哪去了?”

    清雪邊整理衣服邊說道:“下人們連日勞累,今日給他們放了假,讓大家都鬆乏一日!”

    顏如玉聽後笑著說道:“你待他們倒是寬厚,走吧,咱們回仙客居,陪大哥用午膳可好?”

    清雪聽後點頭稱好,隨後又想起了陸羽和七水。想著兩人正說著體己話,不便前去打擾,便跟寒夜寒星交代了她和顏如玉的去向,命他們隨後轉告陸羽和七水到仙客居找他們。

    兩人回到仙客居的逍遙亭,在等菜品的空檔,顏如玉道:“閃閃,陪大哥對弈一局可好?”

    清雪笑著答道:“我這棋藝臭名遠揚,你不怕跟臭棋簍子下棋,越下越臭?”

    顏如玉眼含寵溺的說道:“無妨,盡力就好!”

    隨後清雪依舊執黑子,陸羽執白子,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一心一意的下起了棋。棋局在飛速流逝的時光中結束了,讓他們驚訝的是,清雪竟然贏了顏如玉。隨後她便撅著小嘴道:“大哥,你讓我盡力就好,可是你卻故意讓著我,我這勝之不武啊!”

    顏如玉搖頭苦笑道:“閃閃,你知道嗎?我並未刻意的讓著你。你雖棋藝不精,可是卻對我的心思揣摩甚為準確,所以才能贏了這局。大哥本以為可以猜透一切人心,不想卻泥足深陷至此……”

    顏如玉這話聽得清雪一頭霧水,正想開口詢問,不想陸羽和七水推門走了進來。兩人不約而同的住了口,誰也沒再提起剛才的話。

    忙碌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水雲間開業的日子。這裏明麵上是水家的產業,可是大凡有點門路的都知道水家背後站著的是誰,同行們不禁羨慕起水家能搭上那麽多京中權貴。

    水雲間雖是妓院,可卻是賣藝不賣身的。而且清雪給這裏的經營項目想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切磋六藝!這樣的話,不管男女,來此處就不用再擔心他人異樣的眼光了!

    新店開張,多是大同小異,鞭炮喧天,舞獅熱鬧。七水作為東家首先掀開了牌匾上的紅綢後,便把客人們迎進了門。

    早在開業之前,清雪就讓淩天耀在帝京紈絝圈裏放出了風聲,看著剛開業就賓客滿堂的情景,她不禁心下歡喜。她此時正和陸羽陪著福喜長公主坐在門外的馬車上,最尊貴的客人,當然是留在壓軸出場了!

    清雪摟著福喜的胳膊撒嬌道:“都是閃閃淘氣胡鬧,開了這麽個鋪子,還得勞動姨母大駕來給我撐場子,真是罪過……”

    福喜長公主素手戳著清雪光潔的額頭道:“瞧把你輕狂的,都把我弄到門口了才說這樣的話,會不會太遲了點啊!”

    清雪聽到姨母打趣她,便繼續笑著說道:“姨母來看看也好,提前審查審查兒媳婦麽!”

    說著便一臉打趣的看著陸羽,他此時正從馬車的小窗上,使勁的探著頭尋找七水,突然聽到清雪打趣他,頓時有些尷尬的傻笑了起來。

    福喜長公主想到兒子的婚事,便問道:“姨母知道你和水大姑娘向來交好,你冷眼看著,她是不是個心思純淨的好姑娘,和你哥哥是否合適?”

    按理說,這樣的事情,福喜長公主問清雪這個待字閨中的姑娘是不妥的。可是一來是清雪和七水接觸頗多,但是論起遠近親疏,還是跟公主府更親密,是不會在這件事情上有所隱瞞的。

    二是福喜長公主已經把清雪當作了親生女兒一般對待,所以跟她談論起陸羽的婚事,便也沒那麽多的顧及。

    清雪聽著福喜長公主的話,不禁想起了前世的事情。自己和七水相識也算是緣分一場。之前就說過,四年前回京,清雪和文鴛為七水解過圍,三人便成了很要好的朋友。前世十歲回京那年,母親弟弟離世,清雪被傳是天煞孤星,七水和文鴛卻並沒有因此而疏遠於她。

    世人都說商人重利,可是在清雪看來,無論七水在商海打拚多麽圓滑,可是跟她們在一起時還是那個笑容靦腆的秀美少女。

    前世自己離京護送大軍糧草到邊關,正是初有身孕之時。七水忙前忙後的為她打理出行的用品,不僅送來了多名水家護衛,還送來了兩名醫女來照顧清雪的衣食住行。

    她更是動用了一切關係,把朝廷撥發的銀子,發揮了最大的作用,盡可能的換取了更多物資讓清雪帶給雲家軍將士。

    若要說她從清雪身上得到的,也就是那一次的解圍。可她卻用數不清的情誼來回報著清雪,這樣的姑娘,怎會不好?

    想到這些,清雪握住福喜長公主的手道:“和哥哥合不合適我說不好,畢竟兩個人的事情,外人插不上嘴。但是姨母放心吧!我用我的人格擔保,她是個難得的好姑娘!”

    聽到清雪如此說,陸羽急忙補充道:“合適的,真的很合適!母親,她真的很好的!”

    福喜長公主挑眉看著清雪和陸羽二人一唱一和的誇著七水,不由的心下稍安。

    樓裏正中的台子上,擺著各式各樣的樂器用具。今日是開張第一日,清雪意在讓樓裏的公子和姑娘們都露露臉,便沒準備比試環節,隻有表演。

    從娘一身桃紅色衣衫,大氣端方的站在舞台中央,輕啟朱唇道:“今日水雲間開張,從娘在此多謝各位能來捧場。我們東家是個愛才惜才的,所以才開設了水雲間,來方便大家切磋技藝。我們水雲間也會盡力做到最好,給大家賓至如歸的感受……”

    隨後,樓裏的姑娘公子們就開始了他們的表演。淩天耀和顏如玉與一群帝京中排得上名的公子哥們坐在二樓的雅間裏,今日來的不光有百姓商賈,還有許多官員及家眷。

    文鴛則帶著瑤箏詩晗等一幫官家小姐坐在三樓的雅間裏。其實清雪這樣男女客都接還有一個理由,京中權貴大多是相互聯姻,而他們的子女又都是在京中長大的。頗有美名的名媛公子們必然會引來一些慕名追求者,不管是誰吸引了誰,銀子都是水雲間在賺,簡直太劃算了不是嗎?

    七水站在門口,看著裏麵賓客正津津有味的欣賞著舞台上的表演,剛想回休息室裏吃口茶,就聽到旁邊的一個錦衣男子跟同伴說道:“這水雲間怎的還接待女客?成何體統啊!”

    他身旁一個身形魁梧的男子回道:“人家是切磋六藝,又不是妓院,怎就不能接待女客?”

    錦衣男子接著說道:“哼,雖不是妓院,可幹的也是賣藝不賣身的勾當,就算是切磋六藝,還能高貴到哪裏去?反正我是不會讓家裏女眷來此的,不像話啊!”

    魁梧男子反駁道:“兄台此言差矣,大齊自立國以來,女子就向來不輸於男子。隻是如今太平盛世,驚采絕豔的女子越發少了,所以女子們才顯少出來拋頭露麵。可是對於技藝的追求和男子本該一視同仁,怎麽就不像話了?”

    錦衣男子冷哼一聲道:“那些來的女子,想來大多數,都是家中不知道她們來這裏的。京中自持身份的貴族,絕不會讓家中女眷來這樣的地方!”

    正在此時,門口有太監唱到:“福喜長公主駕到!”

    眾人一驚之下,連忙起身行禮問安,隻見福喜長公主一身明黃色宮裝,在清雪和陸羽的攙扶下,雍容華貴的走了進來。七水本就站在門口聽剛才那兩個男子說話,看到福喜長公主進門,一時間心跳如鼓,也忙著跟眾人一起跪下請安。

    福喜長公主淺笑免了眾人的禮後,從陸羽的手中微抬起手臂,用眼神示意七水過來攙扶她。七水看到此情景,努力的平複著激動的心情,快步上前跟清雪一左一右的攙扶著福喜長公主向裏麵走去。

    福喜長公主邊走邊笑著說道:“大家別站著了,都坐吧!今日本宮也是偶然間得知此處開張,聽著頗為新鮮,便過來湊個熱鬧。若是擾了各位的興致,倒是我的不是了!”

    此時,二三樓的京城權貴之後也都下了樓來向長公主請安問好。看著這些年輕的麵孔,福喜長公主也頗為歡喜,便由清雪和七水扶著上了三樓,跟那些閨秀們坐在了一起。

    很快,一樓的表演就繼續了起來,而剛才信誓旦旦的錦衣男子也不敢再誇誇其談了。連福喜長公主都來的地方,哪家女眷再是自持身份,也越不過長公主去吧!長公主的來得的地方,別的女眷怎麽就來不得了呢!

    這也是清雪今日請了姨母過來撐場子的原因。大齊的女子在朝代的更迭中隱退已久,這樣的地方雖說是打著切磋六藝的名頭,可是明白人誰不知道這裏麵是什麽道道。有了長公主坐鎮,這男女通吃的買賣,清雪定能做成!

    福喜長公主原本也不是來看表演的,來此隻是為清雪撐撐場麵,略微坐坐就走了。來捧場的眾人本還不是太放得開,等長公主一走,氣氛立刻就熱絡了起來。此時已是正午,大家看表演興趣正酣,而水雲間裏又可以供應各式珍饈美饌,一時間大廚房裏忙的不可開交。

    二樓的雅間裏,眾位公子們正品評著下麵的表演,哪位姑娘的歌喉好,哪位姑娘的模樣俏,突然關亭伯世子鄧鳴軒對眾人說道:“聽說這水雲間有顏大哥和淩大哥入股,可是真的?”

    顏如玉不置可否,含笑點頭。淩天耀也是點頭稱是。鎮國公嫡次子王超聽後接著問道:“我聽說這景雲郡主也有一股,是嗎?”

    陸羽隨口說道:“是啊,怎麽了?”

    王超笑嗬嗬的跟陸羽說道:“過了個年,我看到郡主越發出挑了,陸賢弟可否為為兄引薦一二?”

    聽到王超想親近清雪,不光是陸羽,連淩天耀和顏如玉都立刻警覺了起來,陸羽斜眼看著王超道:“你想幹嘛?不要打我妹妹的主意啊!否則連兄弟都沒得做!”

    王超稍一思索說道:“陸賢弟這是什麽話,我是正經瞧上了郡主,想讓賢弟為我引薦。郡主若是不討厭我,我也好央了我母親著人前去提親啊!陸賢弟愛護妹妹這無可厚非,可是你也不能一直守著,不讓她出閣啊!”

    陸羽隨後瀟灑的往座椅上一靠道:“我妹妹是肯定要出閣的,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再說了,長樂姨母現下還是昏迷不醒,姨丈又離了京。閃閃的事情,必然由我母親做主,她是不舍得這麽早就給閃閃定下婆家的,我勸你別白費心機了!”

    王超笑著說:“哎,陸賢弟此話差矣,怎麽說是白費心機呢。郡主是萬裏挑一沒錯,可是我鎮國公府也不是那等閑府邸。我大哥尚了嫡長公主,我與郡主也是門當戶對,我前去提親,未必就不成的!”

    陸羽聽後,“哼”了一聲道:“身份那些都不重要,我妹子模樣好都是其次,她那品行和為人處事才是好的沒話說。而且她也不是那等眼熱富貴的人,所以啊,你鎮國公府的聲名地位都算不得籌碼。我如果沒記錯,你屋裏現在就已經有兩個小姨娘了吧?你身邊的大丫頭們也被你染指遍了吧?且說這個你就不過關!”

    王超聽完後驚異的說道:“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尋常事嗎?莫非郡主還想找個不納妾的?”

    陸羽道:“那有何不可?我父親和姨丈都沒有妾室,還不是過得和睦美滿,給我妹子尋個一心一意的怎麽就是難事了?”

    王超也不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纏,接著問道:“那你剛才說的郡主的品行和為人處事好又怎麽講?”

    陸羽看到王超總是打聽清雪的事情,不耐煩的說道:“閨閣女孩兒的事情,你少打聽,說出去對我家妹妹影響不好!去去去……聽曲兒去!”

    不想王超好似著了魔一般追問個沒完道:“好兄弟,你就告訴我吧,我保證不出去亂說,郡主還有什麽好是我不知道的?說來聽聽啊!”

    淩天耀早在王超打清雪主意的時候,就想狠揍他一頓。可是自己跟閃閃說到底還沒定親,他現在揍了王超,指不定明日外麵就會編排起什麽混賬話來說閃閃。

    所以他是一直努力的壓著火的,可是看到王超越說越沒完,他憤怒的小火苗是怎麽壓都壓不住了,剛想開口,就聽到顏如玉淺笑說道:“閃閃做得的叫花雞很好吃……”

    顏如玉對於王超的詢問也很是惱怒,可是當他看到淩天耀越來越黑的臉時,一股莫名的醋意頓時泛濫的無法抵擋。剛才他們相攜下去給福喜長公主請安,他沒有錯漏清雪和淩天耀的眼神交流,那是情人之間才會流露出來的脈脈溫情,好似自己再怎麽努力都無法介入的銅牆鐵壁,堵的他身心疼痛難忍。

    一向冷靜睿智的他被嫉妒衝昏了頭腦,才會在此時說出這麽一句不合時宜的話。此話一出,定會讓其他人誤會自己和清雪有所牽扯。可是,即使是讓大家誤會,他也願意這麽做。

    果不其然,他說完這句話後,王超好似瞬間明白了什麽似的,握拳對顏如玉行禮道:“顏大哥勿怪,剛才是兄弟唐突了!”

    淩天耀還沒從顏如玉那句話裏回過神來,就聽見王超向顏如玉賠起了不是,頓時怒火中燒的騰身而起,摔門出了雅間,一時間屋裏的氣氛尷尬異常。

    淩天耀邊走邊氣惱異常,清雪居然會下廚,她居然從來沒給自己做過東西吃。最可恨的是顏如玉居然吃過,他剛才那樣說明顯是為了讓人誤會他和清雪有曖昧,簡直太可惡了!

    今日午間,大多數人都留在了樓裏用膳,想來後廚定是忙翻了天。清雪剛從樓上下來想去看看後廚的情況,就被一雙大手拉進了一間休息室。看著眼前臉黑如碳的淩天耀,清雪詫異道:“這是怎麽了?誰又惹到你了?”

    淩天耀二話沒說把清雪狠狠地摟在懷裏,把頭埋在她的肩上悶悶的說道:“你從來沒給我做過叫花雞……”

    聽了此話,清雪有一瞬間的愣神,隨後想到可能淩天耀聽到了什麽,便開解道:“那算什麽事?你想吃,我可以天天給你做,直到你看到雞就想吐為止,行嗎?”

    聽到清雪的軟語相勸,淩天耀躁動的怒火才稍稍有所平複,隨後他更緊的摟著清雪道:“以後不許給別的男人做東西吃,除了我,誰都不許吃你做得東西……”

    清雪順手摟著了他結實的窄腰道:“好,隻給你一人做,可是我隻會做叫花雞怎麽辦?”

    淩天耀繼續悶悶的說道:“沒關係,你做的,什麽我都吃得下……”

    清雪看得出淩天耀此時的憋屈,便問道:“可是誰跟你說了什麽?”

    淩天耀氣哼哼的說道:“還不是你那個好大哥!我早就看出來他對你沒安好心,平時不顯山不漏水的,關鍵時候現真章!果然咬人的狗不叫!”

    聽到淩天耀把顏如玉比作咬人的狗,清雪頓時忍俊不禁,淩大世子有時候還真的是幼稚的夠可以,便繼續開解道:“原本我是為了求空了大師為我母親治病,才投其所好的學做叫花雞。他了解空了大師的喜好,便幫著品評了一二,並不是特意做給他吃的,你這醋吃的有些沒有道理哦!”

    淩天耀挑眉說道:“真的嗎?不是特意做給他吃的?”

    清雪給了他一個白眼道:“我什麽時候騙過你?都是你騙我的好不好!”

    聽到清雪這麽說,淩大世子很沒有出息的立刻消了氣,馬上轉移話題道:“閃閃,我這幾日好想你!每次見你,身邊都有一大堆礙事的家夥,知道你白日忙得很,我晚上也不敢輕易去打擾你,我都快忘了咱們獨處是什麽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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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弦周末忙成汪,存稿箱君來幫忙,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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