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八章:得意的肖夜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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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兩人撕扯間,景妍壓斷了她所靠的那麵圍欄。之前就提過,這星月樓臨湖而建,而景妍下墜的地方正是伯府裏的望月湖。肖夜白今日本就是被景妍氣糊塗了,才會跟她動手。如今看到她墜湖,心下大驚,剛想喊人,就看到明婉驚恐的看著他道:“爺,您把公主推下湖了!”
明婉在樓梯間聽牆角,聽到落水聲,心道一聲“成了!”便急忙趕了上來。她今日本就想借著和肖夜白調情,來激起景妍和他的矛盾。那圍欄處她也動了手腳,隻盼望著肖夜白能失手把景妍給推下去。
不想景妍看到他們後並無怒意,明婉不由的心中沮喪,想來她今日布的局是成不了了!她本就是個沒遠見的賤妾,隻想著除掉景妍,自己在伯府就有好日子過,根本沒想過景妍若是死在了伯府,她也會跟著倒大黴。
可是不想肖夜白和景妍終是鬧將了起來,這樣的狀況簡直讓她始料未及,心中更加歡喜。忙著趕了上去,上樓後看到肖夜白便驚恐的喊了起來。
肖夜白此時才如夢初醒般對她說道:“快去喊人啊,公主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咱們都別想活了!”
明婉本還想磨蹭會子,可是看到肖夜白那急切的樣子,心中頓時有些慌亂,便忙著跑下了樓去喚人。肖夜白此時心煩意亂,胡亂擦了把眉角的血跡,便跟著下了樓。
等到下人們趕來時,早已找不到景妍的蹤影。因著天已黑,搜救十分艱難,隻折騰了一整夜。天蒙蒙亮時,才在小湖角落的枯樹枝上找到了昏迷不醒的景妍。
此時的景妍雖還活著,可下人們把她抬回院裏時卻是出氣兒多、進氣兒少。肖夜白忙讓人喚了太醫前去診治,一時間心慌意亂。出了這樣的事情,宮裏是必得知會一聲了,他心內忐忑的換著朝服,想趕著早朝前回稟皇上景妍墜湖之事。
明婉一邊伺候著肖夜白更衣,一邊轉著眼珠說道:“爺,宮裏您準備如何回稟啊?”
肖夜白想起此事就煩躁的很,使勁的拽了拽領口道:“還能如何回稟,就說她自己不小心,看夜景時墜了湖!”
明婉一邊幫著肖夜白順氣一邊說道:“爺這麽說,恐怕皇上是不會信的……滿府都知道爺昨夜好興致,設了宴席請公主殿下,殿下又怎會不小心墜湖呢?”
肖夜白濃眉緊皺道:“那該怎麽說,總不能說我失手把她給推下去了吧!我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明婉聽後,淺笑著說道:“爺當然不能那麽說了,可是若是爺和公主殿下酒意正酣,殿下一時間起了興致,要跟爺行魚水之歡,那墜湖之事,皇上也就不好再查下去了……”
肖夜白聽後,覺得此計可行,隨後又皺眉道:“那爺這眉角的傷痕又該怎麽解釋?”
昨夜從樓上下來時,因著黑燈瞎火的,他擦去了眉角的血痕,還不太顯眼。可這青天白日的,昨夜沒好好處理的傷痕此時又紅又腫,加上他昨夜衣衫破爛的樣子已被府內下人看了個正著,是個人都能想到定是他和景妍動了手,才使得她墜湖的。
明婉聽到他如此說,淺笑著從袖裏拿出自己平日用的脂粉等物說道:“爺稍安勿躁,這眉角的傷痕,奴能幫您遮掩過去,隻是這禦前該如何對答,就得看爺自己的本事了……”
聽到明婉如此說,肖夜白頓時喜的摟著她“心肝兒肉”的又抱又親起來,隨後笑著說道:“今日這事要是能混過去,你就是頭功!以後這府裏的中饋之權就是你的!”
明婉聽後,喜氣盈盈的給肖夜白行了禮便忙著在他的俊顏上塗塗抹抹起來。
肖夜白按著明婉所說的跟皇帝回稟後,皇帝隻應了一聲便再無二話。可是肖夜白前腳出了禦書房,後腳皇帝便喚了王公公前去徹查此事。
晚間,王公公悄悄進到禦書房回道:“回稟皇上,老奴悄悄去伯府查問過,下人皆說昨日駙馬興致極好,特意備了宴席宴請公主殿下。兩人飲宴時把下人都打發了,而公主墜湖後,下人們也看到駙馬衣衫不整的從樓裏出來……此事……”
皇帝長歎一口氣說道:“朕知道了,此事不可張揚,對外隻說妍兒是賞景時不小心才掉下來的,下去吧……”
王公公走後,皇帝揉著發漲的眉心默默無語。三公主景妍,比之她母妃更像長樂,對於這個小女兒,皇帝是很疼寵的。景妍幼時很可愛,性子活潑爛漫,並不像其母那般心思刁滑,像極了幼時的長樂。可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的性子竟越來越像她母親,麵對自己時也少了幾分真誠,多了許多阿諛討好。
可是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所以在她前來求自己賜婚時,即便是不滿意肖夜白這個女婿,卻還是成全了他們的婚事。
不想她嫁進伯府沒有多久,肖夜白就在朝中越發的活躍起來,且還跟種種醜事牽扯不清。皇帝生氣之餘,不由的感歎景妍的眼光著實差了些。可是木已成舟,他這個做父親的,也隻能閉口不言。
如今又出了這樣的事情,一時間皇帝對於景妍就隻有失望。堂堂一國公主,毫無端方之態,因著情難自控,跟駙馬大玩情趣之時墜湖,這樣的事情若是傳了出去,整個皇家的臉都要被她給丟盡了。為著皇家體統,所以皇帝才沒有再繼續徹查。
此消息傳回聽雨殿時,雨妃氣的一把砸碎了手裏的汝窯茶盅。她的女兒在婆家墜湖,皇帝居然不下令徹查,連她想出宮去看看都不許,還禁了她的足。這樣的狀況簡直讓她無法忍受!
雨妃今日一早得到景妍墜湖的消息,忙不迭的跟皇後請旨想要出宮去探望。不想還未走到宮門口,就被皇帝跟前的人攔了回來,隨後便被禁了足。這讓她不得不聯想到景妍墜湖之事,恐怕並不是一時大意所致,不由得又氣惱又擔心,卻又無計可施。
而伯府裏,經過多個太醫的診治,景妍總算保住了一條命,可是她墜湖時摔壞了頸椎,如今情況未明。有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隻憑著一口氣吊著。也有可能會醒,可是卻僅限於清醒,脖子以下將永無知覺,更不要說下床行走了。
雨妃聽到這個消息後,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她隻有景妍這麽一個女兒,本巴望著她能找個好人家,今後對景染奪嫡也好有個助力。就算不說奪嫡之事,至少後半輩子有個依靠。
當初景妍背著她,偷偷跟皇帝求了跟肖夜白的賜婚聖旨,等她知道的時候,聖旨已下,再無轉圜餘地。看著景妍歡天喜地的備嫁,她也隻能接受現實。
不想景妍三朝回門就哭訴起了伯府的不堪。姻緣是她自己求來的,成婚三日就想和離,那簡直就是拿草根去戳老虎的鼻子眼兒,莫說皇帝不會同意,就是她這個做母親的也不能讓她如此任性而為。
後來雨妃看著肖夜白在朝中越發活躍,私心想著,若是他能爬的更高些,這個女婿也還是有用之人。雨妃本就和肖夜白是一類人,為了權勢和富貴可以不擇手段,不計後果,所以更加勸阻女兒要跟肖夜白好好相處。
不想她的美夢還未做完,景妍就出了這樣的事情,她一時間隻覺得天旋地轉,終於一個撐不住暈了過去。
且說伯府裏,肖夜白看到皇帝不再追究景妍墜湖一事,心中頗為自得。景妍如今變成這樣,想要和離再另嫁他人已是不可能的事情。有她在伯府一日,自己這個駙馬的頭銜就名正言順。
況且景妍還有足夠豐厚的嫁妝,如今那些封地銀錢、珍寶古玩還不是都盡歸自己囊中。想到此,肖夜白就不禁越發待見明婉,幾乎日日與她廝混在一起,早就把昏迷不醒的景妍拋在了腦後。
另一麵,定南王府和公主府這邊籌備著清雪和淩天耀的婚事,可謂是熱鬧非凡。因著是皇上賜婚,所以請媒提親這個流程就作罷了,可是之後的納吉、納征和請期還是要做的。
老王妃因著淩天耀的婚事,整日老臉如菊,笑的那叫一個燦爛,不僅親自督促著下人們清點王府庫房,更是把自己的體己都拿了出來,直說要給聘禮再添重些。看到老王妃如此情緒高漲,馬側妃心中不忿,可是也無可奈何,誰叫她沒兒子,又不得寵。能留在王府裏生下女兒,已經是老王妃能做的最大努力了。
淩王爺夫婦在毒藥穀時,還能裝作沒有馬側妃那一號人,可是回了王府後,馬側妃整日在眼前晃蕩,玉王妃心中著實厭煩。她本也不是那得理不饒人的人,既然選擇原諒淩王爺,就不會再對以前的事情耿耿於懷,可是看到馬側妃明裏暗裏的給淩王爺獻殷勤,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可沒有忘記當日是怎麽被這個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女人氣得決然離府的,如今她再次歸來,又帶回了嫡次子,天知道那馬側妃又要耍什麽花樣來離間他們夫妻感情。每每想到此,她就不得不打起一百二十個精神來應付她,著實心累。
且說清雪這日依舊在府裏繡著準備給淩天耀的寢衣,迎冬便喜氣盈盈的進了門道:“姑娘大喜,定南王府來行納吉禮了,是王府二爺親自帶人來的,禮金足足六十六抬呢。而且帶來的不是尋常的灰雁,竟是少見的白額雁,這會子大夥都圍在那瞅那對大雁呢!”
清雪聽後,淺笑著說道:“他們有心了,你怎麽跑回來了?沒去討點賞錢?”
迎冬不好意思的低頭一笑道:“淩遠也跟著來了,我怕暖冬那幾個小蹄子打趣我,就沒敢露麵……”
清雪聽迎冬如此說,不由失笑道:“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打趣就打趣上幾句,還能掉一塊肉啊!淩遠跟著前來,見不到你心中如何能放心!快去吧,別人人家等著!”
迎冬聽後,抿嘴一笑,便打簾出了內室。清雪則繼續低頭繡著那件大紅色的寢衣。原本她該繡嫁衣的,可是她那點子水平,繡了嫁衣,就沒有功夫再給淩天耀繡衣衫了。按規矩,新婦是要給未來夫婿繡一整套衣物的,他不想把這樣的事情假手於人,隻好把繡嫁衣的重任交給了幾個丫頭去做。
清雪饒是活了兩世,也沒有好好靜下心來繡過什麽東西,除了給淩天耀的那個荷包,可謂是一件拿得出手的都沒有。她一直認為,自己根本就靜不下心來做這些女兒家的夥計。
可是自從跟淩天耀在一起後,她赫然發現,她居然喜歡上了給淩天耀繡東西。看著他身上穿的戴的出自自己的手筆,清雪覺得心都跟著熱乎乎的。
清雪一邊想著淩天耀,一邊低頭淺笑著一針一線的繡著,不想再次抬頭時,就看到淩天耀站在窗前直愣愣的看著自己,心中頓時欣喜萬分,隨後問道:“你怎麽來啦!”
行納吉禮是不需要淩天耀前來的,可是他最近每日被老王妃拘在王府裏挑選聘禮,有好些日子沒見清雪了,心裏著實想的慌,便悄悄的跑來了公主府。尚未進來就看到了清雪麵含淺笑的繡著一件大紅色的衣衫,那樣恬靜美好的畫麵,讓他不忍打擾,便悄悄的站在窗前看了起來。
如今聽到清雪問他,便快走幾步到了清雪身前說道:“我好想你……”
清雪放下手中的夥計,緊緊的摟上淩天耀結實的窄腰說道:“我也好想你……你最近在忙些什麽?感覺都瘦了……”
淩天耀隨後也緊緊的回摟著清雪說道:“整日被祖母拘在屋裏挑聘禮,悶都悶死了,見不到你,可不就瘦了……相思病最是難治,唯有娘子可以緩解……”
清雪聽後噗嗤的笑出了聲道:“這些事何需你親自做啊?”
淩天耀撅著嘴道:“別提了,祖母如今還未見你,就已經把你列為王府的重點疼寵對象了,連我都要往後排……所以啊,給你的聘禮自然要一一過目的!”
清雪聽到他這麽說,抬起頭一臉不解的問道:“這是為何?”
淩天耀隨後嘿嘿一笑道:“指著你趕緊給她生個大胖重孫,可不就的好好寵著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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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夜白是個徹頭徹尾的渣男,小弦人物設定的時候,隻好把他一渣再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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