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七章:小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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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歲的安安,已經是個小大人了,看著眼淚婆娑的母親和姐姐,上前一把摟上清雪的脖子,奶聲奶氣的說道:“姐姐放心,安安會好好保護母親的!安安也會好好吃飯,快快長大,好替姐姐上陣殺敵,保衛國土!”
看著眼前眼神晶亮的安安,清雪的心就仿佛暖化了一般,柔軟的無以複加,隨後抱著安安對長樂說道:“母親,女兒和父親都要離京。您和安安獨自在此,女兒著實放心不下,我把小白留在府內,也好看顧一二!”
長樂聽後,剛想開口,不想小安安卻一本正經的說道:“姐姐此舉著實不妥,我與母親在京中不會有什麽危險,退一萬步講,就算有什麽事情,還有滿府的侍衛和寒影寒冰。姐姐此去山高路遠,小白向來警覺,姐姐必得把它帶在身邊!”
隨後雲占山說道:“閃閃,安安都懂的道理,你別鑽牛角尖,你比她們娘兩個更需要小白!知道嗎!”
清雪聽到此話,為了安一家人的心,終是點點頭道:“女兒遵命就是!如今一別,還望父母親各自珍重!父親,西戎軍狡猾無比,您和天耀也定要平安歸來!”說著便對父母親再行叩拜大禮後,含淚離開了公主府。
紅棗雖不是什麽名駒,可是勝在和清雪心意相通。所以清雪此次前往戰場仍舊帶著它。眾位領兵大將,必得先去各方大營清點人員,做好準備後即日啟程。清雪帶著一幹人等到達城南大營的時候,正好趕上洛回風在和幾位將領商議行軍事宜。
城南大營分為三個部分,除了馮進亭的那群山匪,還有兩大營,其中騎兵步兵人數不等,而軍內將領也偏年輕化,所以這樣一支軍隊在其他人看來並沒有另外幾個大營實力雄厚。
可是清雪卻不這麽想,年輕的將領才會有更新式的思維和接受新鮮布陣的覺悟,單是這一樣,就是積年老將所比不了的。
而他們對於這次可以奔赴邊關,個個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可是唯一讓他們心中打鼓的就是他們的統帥是清雪這樣一個小丫頭,這讓眾人心中多多少少有些別樣的想法。
清雪進帳跟眾人見了禮後,便徑直走到了主帥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繼續聽洛回風對此次路程的分析,絲毫沒有半分緊張之態,仿佛她生來就該坐在那個位子上揮斥方遒一般。看到這樣的情景,幾位將領互相遞著眼神,神色不辨。
洛回風原本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將,後被景染賞識,才一步步爬到了如今的位置,算是景染的心腹之一。而景染對清雪的心思,旁人不知道,他們這些心腹之人確是心知肚明。
原本知道景染把清雪任命為主帥後,心中一時叫苦連天。拋開清雪有沒有才幹先不說,就是為著她在景染心中的位置,自己若是不照顧好這位姑奶奶,便是打了勝仗回來,想來也沒有好果子吃。
可是戰場上不比別處,向來刀劍無眼,時局瞬息萬變。天知道,真刀真槍的拚起來會發生什麽事情,所以自接到旨意,洛回風的心裏就七上八下的亂成一團。如今看到清雪神情專注的聽著自己的分析,沒有半分名門閨秀的驕矜之態,心中不由對她產生了幾分興趣。
清雪自回京後所做的一樁樁事,無一不是各方所談論的焦點,從整垮侯府到說服山匪,她所表現出來的智慧和手段,別說是閨中女子,就是他們這些男子都比不了。戰場殺敵到底不比後宅之爭,這位炙手可熱的小郡主到底有沒有統帥一軍的本事,還有待考證。
清雪一邊聽著洛回風的分析,一邊看著帳裏坐著的其他人,除了馮進亭、馮野、孔大成和於虎,其他都是她所不熟悉的。至於眾人探究的目光,清雪也完全可以理解,畢竟自己從前沒有軍功,又年歲尚幼。這次若是再不拿出點真本事來,恐怕莫說敵軍,就是自己人,對她先存了三分質疑之情。
洛回風說完之後,清雪淺笑看著大夥開了口道:“對於這次由我來統帥城南大軍,想來眾位心中都在打鼓。旁的話我不想多說,能不能打勝仗,我在這裏也不敢誇下海口。但是我能跟大家保證的是,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定不會拋下一個戰士,不管他是主將還是兵卒,都是我雲清雪的兄弟,至於其他,咱們且看來日吧!”
說完後便開始跟大夥分析起昱國的一些皇室和軍隊的秘聞,這些事情不是什麽人都知道的,而她會知道這些,也全都仰仗曾經的肖夜白。前世時,肖夜白作為景染的得力幹將,沒少為他收集情報。混戰爆發後,他更是把周邊蠢蠢欲動的各國查了個底朝天。
而這些秘聞,隻要清雪記得的,就統統記錄了下來分別給了父親、姨丈和曲大將軍,隻希望這些能給他們行軍打仗帶來一些便利。而她今日跟眾人說的這些,也讓大夥不由眼前一亮。
哪個國家的皇室沒有一些肮髒的爭鬥,而這樣的事情若能為他們所利用,也許還沒等他們出手,對方就先自亂陣腳了。所以眾人此時都眼神晶亮的盯著清雪,仿佛想探聽更多一些他們所不知道的事情。
看到這樣的情形,清雪心中一陣得意,隨後收了話頭道:“今日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說這麽多吧!眾位將領如今的首要任務就是回去自己的大營清點好人數,收拾行裝。咱們時間有限,能早一日出發,邊關百姓也許就能少一分被敵軍荼毒的危險,今日就先散了吧!”
離開大帳後,清雪便笑著跟馮進亭相攜回了他們的大帳,一路上馮野激動的對清雪說道:“閃妹妹,你怎麽知道那麽多別國的秘事啊,剛才為什麽不一氣說完呢,我直聽的心癢難耐,恨不得抓著你讓你再多說一點呢!”
清雪笑而不語,還沒開口,於虎便一邊擼著山羊胡子,一邊說道:“郡主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眾人疑她年幼,她就用行動告訴大夥,她便是年幼,也比那些年長之人知之甚多,這一招用的極妙!”
清雪聽後笑著說道:“於三叔過獎了,侄女這歲數能耐擺在那終究不能服眾,使點小手段,讓大夥見笑了!”
孔大成聽後哈哈大笑道:“這樣就對了,看那群小兔崽子們,誰還敢質疑你!”
眾人在馮進亭的大帳裏閑聊一會,便各自回了營帳,清雪的營帳是新搭建的,迎冬暖冬跟她住在一起,而寒夜寒星則住在了馮野的貼身侍衛那邊。
沒多久,文鴛便臉色難看的騎馬狂奔而來,清雪看到她這樣,不由的詫異道:“這是怎麽了?誰欠你銀子不還是怎麽著?”
文鴛把包袱一把甩在桌上氣呼呼的說道:“還不是我大伯那兩口子,看到我又要跟著上戰場,在我母親那裏一通酸話,說什麽我整日野在外頭,哪有男人肯要我,以後過了適婚年齡還嫁不出去,就得在娘家呆一輩子了,氣的我母親簡直沒話說。我這次又沒跟著曲家軍走,上個戰場跟捅了他們心肝子肺一樣,一個個比炸毛的雞還聒噪,真是讓人忍無可忍!”
清雪聽後搖頭笑著說道:“真是一樣米養百樣人,大伯和你父親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怎麽就差那麽多呢?這樣的人也值得你跟他們生閑氣?不說別的,等這次回來找個高門大戶的好女婿,一準兒氣死他們!”
文鴛聽後,撅著小嘴說道:“就是,就這麽辦,一準得把他們氣死才好!”
兩人正說著話,帳外便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這位小哥,請問景雲郡主的營帳在哪裏?勞煩幫我通報一聲,多謝!”
清雪聽到這聲音,心中咯噔一下,慌忙走了出去,來人不是別個,正是定南王府二公子淩天陽。自打定南王夫婦回京,阿陽也成了京中的熱門人物,他性格隨和,和淩天耀可謂是南轅北轍,所以很快便和京中的權貴之後打成了一片。
如今沒看到淩天耀來尋她,倒是他來了。這不由讓清雪以為發生了什麽事情,忙走過去一把拉住他問道:“阿陽,你怎麽來了?可是出了什麽事情?天耀他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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