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混蛋！真是小人得誌！”

    沒有得到張穆原諒的錢茂心中暗罵，臉上煞白一片，惶惶不安。

    不過錢茂此時反而更加不敢對張穆不敬，也不敢再開口請求原諒。

    咬牙退後幾步，畢恭畢敬地束手站在一邊，低頭看著地麵訥訥不言。

    張穆懶得理會錢茂。

    獨自一人在江湖上飄零的這些年，張穆遇上過太多這樣的人！

    這些小人就像惡鬼一樣。

    一旦勢弱，不管怎麽對待他們，他們都會張開血盆大口一擁而上，恨不得從別人撕下幾塊肉來！

    但是自身強大，他們自然就會像躲避太陽一般躲得遠遠的，不敢前來招惹。

    隻要他們做的不過分，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去理會他們！

    等到自己乘風而起，扶搖直上時，這些人自然不會再出現在眼中了！

    但若是過分了，張穆也不是心慈手軟之輩。

    這些年死在他一手飛刀下的魑魅魍魎可是不少！

    與欣喜地看著他的惠清雪相視一笑，張穆沒有多說什麽。

    徑直走到臉上還帶著震驚之色馬輝長老身前，張穆雙手奉上點陣玉杆，平靜道：“幻視陣已破，請長老檢視。”

    “你叫張穆是吧？真是英雄出少年！”

    馬輝長老緩了緩神，感慨道：“老夫投身陣道已經快三個甲子年了，從未見過有人破陣如此迅速的！”

    張穆聞言心中一驚，他並不清楚他人破陣費時多久，所以自己破陣時並沒有考慮這個問題，隻是就勢破了。

    但是聽馬輝長老的話，就知道自己的表現肯定過頭了！

    張穆雖然打著用自身的天賦為自己博取更多資源的算盤，但是並不想引起過度關注。

    他身上的秘密太大，現在又沒有自保的手段，稍有暴露，必然是失去自由、淪為工具的下場，因此不敢太張揚！

    “長老謬讚，弟子隻是一時間福至心靈，才僥幸找到了陣盤所在，完全是超常發揮了。”

    知道自己表現過頭的張穆臉色不變，躬身謙虛道。

    “你真的是兩個月前進的清玄門嗎？在入門前有沒有學過陣法？”

    馬輝長老對張穆的謙虛沒有什麽表示，即使真的是超常發揮一些，他本身的天賦肯定還是遠勝他人！

    “沒有，弟子是孤兒，入門前無處學習陣法，是入門後才開始學習的。”

    張穆將自己的情況如實相告，這些情況沒什麽好隱瞞的，經得起調查。

    馬輝長老聞言點了點頭，也沒有再三追問確認，老眼昏花、黯淡無光的眼睛此刻都微微發亮，對張穆充滿了期待！

    以張穆剛剛破陣時表現出來的陣法天賦。

    在一兩個月時間裏陣法入門，大概，也許也不是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吧？！

    “你怎麽會這麽快就開始學習陣法的，是因為對陣法有興趣嗎？”

    馬輝長老將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了陣法，心中自然對陣法無比熱愛，對張穆這個剛剛發現的陣法天才當然充滿興趣。

    而他之所以如此問，是因為修真之士即使學習陣法，一般也會等練氣修為小有成就，甚至築基或築基有望之後才開始進行。

    這時候的人心性稍定，比少年時更靜得下心來，而且壽命變長，有時間投入到學習陣法這種動輒數年、數十年的事情中。

    這也是絕大多數陣法師陣法入門時就年紀不小了的一個原因。

    “弟子練氣艱難，所以就找了點其他的事情來做。”

    張穆麵對這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如實相告。

    馬輝長老聞言還以為張穆是因為少年心性，耐心不足才這麽說的。

    好笑道：“練氣艱難？你才入門兩個月，練氣境界低是自然之事。”

    “我看你剛剛使用點陣玉杆時借助靈石恢複真氣，你現在應該還不到練氣一層吧？”

    “是的，長老明鑒。”

    張穆點頭道，也不刻意提自己廢靈根的事。

    “練氣是根本，學習陣法也要建立在練氣有成的基礎之上，不然到頭來終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千萬不要顧此失彼！”

    馬輝長老臉色嚴肅，唏噓道：“你看我，若是多花一些時間和心思在練氣上，現在可能已經是金丹期修士了，壽元五百載，本還有很多很多時間可以用來追尋陣道的，唉！”

    “是，弟子記住了！”

    張穆看著馬輝長老行將就木的樣子，心中一凜，鄭重道。

    “古之聖人，觀天地萬物之妙，演之為陣！”

    “吾心向往之，故習陣道，以演天地！”

    “老頭我這輩子沒有後悔追尋陣道，隻是遺憾走得不遠，以後也沒機會領略一番前方更加美好的景色了。”

    馬輝長老眼神中滿是憧憬，這種對陣道心向往之的心情讓張穆感同身受。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老頭我話多了一些，小友不要介意。”

    馬輝長老說這話時臉上帶著和煦的笑意，從之前的惆悵中抽身了出來。

    張穆肅容躬身行禮道：“弟子不敢，長老向道之心令人佩服，弟子一定謹記長老教誨。”

    “好了，那我也不耽誤時間了，把你的身份玉牌給我。”

    馬輝長老笑了笑，欣慰道。

    張穆恭敬地將身份玉牌交給了馬輝長老。

    隻見他取出一塊玉印，在張穆的身份玉牌上印了一下，藍光閃過便將身份玉牌交還給了張穆。

    “你以後就是陣道閣的陣法師了，可以用身份玉牌自由出入陣道閣，你手上的點陣玉杆以後也屬於你了。”

    “是，多謝長老了。”

    張穆收起身份玉牌，再次鞠躬感謝。

    點陣玉杆雖然沒有攻擊力，不入品階，但是好歹也是一件法器，第一次得到法器的張穆還是很欣喜的。

    馬輝長老微笑地看著把玩點陣玉杆的張穆，緩聲道：“今天元彬供奉會收一弟子，你也去看看吧。”

    “以你的天賦，此事大有可為。”

    “若是能成，能讓你少走許多彎路！”

    張穆聞言收起點陣玉杆，參加元彬長老的收徒本就是他今日前來的一個目的。

    能拜師自然最好，不拜師也沒有什麽關係。

    反正有靈藥師的身份在，已經可以擁有一個強有力的後盾了。

    張穆此來更多的還是適逢其會，為了長長見識。

    錢茂聞言趕緊站出來，語氣中帶著討好：“長老，元彬供奉定下的時間還早，就由我先帶張師弟去處理完雜事吧。”

    “也好，給張穆領一套陣道閣九階陣法師的衣袍，再在陣道閣內安排一處住所，這些雜事你都清楚，再帶張穆熟悉熟悉。”

    馬輝長老看了看錢茂，叮囑道。

    錢茂聞言疑惑道：“額，長老，不應該是按照陣法入門者的待遇嗎？”

    馬輝長老聞言目光灼灼地看著張穆，微笑道：“這小子可不隻是陣法入門者而已，是吧？”

    “長老目光如炬，我確實已經完全領會九階下品陣法了。”張穆言笑自若地點頭道。

    “這家夥竟然是真正的陣法師！邱天驕竟然覺得他是來招搖撞騙的？坑爹啊！”

    錢茂心中暗罵，臉上笑容更加熱情：“小人眼拙，小人眼拙，我一定妥善安排好張師弟在陣道閣的雜事，長老放心。”

    “九階陣法師能在陣道閣內擁有一處住宅，八階陣法師能和築基期修士一樣獨自開府，小友好好努力吧。”

    馬輝長老見張穆對待遇有些疑惑，隨意地解釋了一下，也算是一種激勵手段了。

    “那你們就去吧。”

    “拜師的事即使不成，也能長長見識，這次可是匯聚了清玄門所有的陣法師！”

    “機會難得，我到時也要去看看的，張穆你就全力以赴，不要有壓力。”

    馬輝長老人老成精，早就看出了錢茂之前與張穆有些過節，知道他這會正想要挽回，也不點破，和顏悅色道。

    “我知道了，多謝長老。”

    張穆平淡地看了眼唯唯諾諾的錢茂，沒有表示什麽，恭敬地對馬輝長老說道。

    “那我們先告辭了，長老保重。”（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