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陳子山所料。

    三天後。

    陳天驕打來電話。

    電話裏。

    陳天驕說：“陳總，我考慮過了，我跟你賭了。咱們就來一個君子協議之賭，輸了，我把盛達科技並入你的山水科技，贏了，你就把傳奇交給我代理，但是有一個要求……代理費和現有投入就算了，分成比例不能太高。”

    陳子山笑道：“不高，就四成。”

    “四成？太高了。”

    “不高。”

    “兩成半。”

    “免談。”

    “……”

    陳天驕無語，半晌說道：“那我還是不賭了，以你這條件，我的贏麵太低，純粹是必輸的局麵，沒有意義。”

    陳子山樂道：“這樣最好，我巴不得陳總不賭。”

    “……”

    陳天驕再次無語。

    又沉默半晌，他才歎道：“我怎麽感覺好兒戲。”

    陳子山就笑。

    陳天驕說：“好吧，賭了！”

    陳子山笑道：“很期待跟你合作，我希望你能贏。不過有一點我必須先申明，萬一我贏了，你可不能跑。”

    “什麽意思？”

    “很簡單。”陳子山嗬嗬笑，“我知道陳總是一個有事業心的人，我跟你做君子之賭，在乎的是你以及你公司的人才，否則單憑你的公司，我還真沒興趣。”

    陳天驕苦笑說：“陳老板能不能別這麽直爽，你這麽說，我是該高興呢還是該傷心？”

    陳子山說：“應該高興，我說過，我期待跟你合作，這個合作的意思，有希望你贏的成份，也有希望你輸的成份。總之，我希望未來的世界裏，咱們二陳能夠成為互聯網業界的不朽傳奇。”

    說這話時，陳子山想到了後世的老馬和小馬。

    陳天驕無言以對！

    末了。

    陳子山最後加了一句：“陳總，請你記住，協議有效期隻有一個月時間，九月二十日之前，如果你沒有說服中華網，就視為你輸。”

    ……

    賭局生效。

    陳子山第一時間找來秦清，交代對方花錢去做一件事情，必須做，不管代價如何都必須貫徹落實。

    秦清問什麽事。

    陳子山說：“去中華網花錢買通一個消息靈通的中高層管理，有沒有決策權不用去考慮，隻要消息靈通即可。”

    秦清說：“目的是什麽？”

    陳子山說：“目的就是密切關注中華網的投資對象盛達科技的動靜，凡是有盛達科技老總陳天驕與中華網之間的任何互動，都必須第一時間反饋到你這邊，然後你再反饋給我。記住，必須匿名去做，你同樣不能直接出麵，隻能幕後去做。”

    “什麽事情這麽緊要？”

    秦清還不知道陳子山與陳天驕之間的賭約，趁著這個機會，他把事情跟秦清轉述了一遍。

    “你們這是形同兒戲。”秦清有些不悅，“山水科技根本就沒必要去做這樣的賭約，毫無意義的行為，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做。”

    陳子山說：“我有我的打算。”

    秦清說：“我不管你有什麽打算，總之這一次我不管，如果下次還有類似的行為，我希望不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否則的話，陳總，說句難聽點的，山水科技的副總可能不怎麽適合我。”

    陳子山知道秦清開始不滿，因為當初對方加入山水科技，陳子山有過承諾，盡量不幹預公司的運營之事。

    陳子山笑道：“等到結果明了，你就知道我為什麽要這麽做，不過話說回來，這次之所以沒通知你，是因為那一天你正好有事出去，後來就搞忘記了。”

    秦清說：“行吧，不過這樣做的意義何在，難道你還能幹預事情的結果不成？”

    陳子山說：“未雨綢繆罷了，我擔心小概率時間，所以盡量關注結果的發展，有意外時，我好采取行動。”

    “我明白了。”

    ……

    時間一晃而過。

    八月底。

    大學城的學生們陸陸續續地趕回了學校。

    308寢的方舒雲更是提早了十來天，現在天天陪著沈雲守在臨城網吧，沈雲做什麽，方舒雲就幫著做什麽，用陳星的話講，就是花一個人的錢，請了兩個臨時工。

    這個暑假，沈雲過得很充實。

    不僅僅是因為憑借勞動賺到了錢，更因為在兼職的過程中真正學到了東西，他發現管人其實比編程要有意思得多。

    一個多月，沈雲就成了陳星最大的臂膀。

    方舒雲回來後的第二天，沈雲來請陳子山吃飯。

    兩口子就宴請陳子山一人。

    席間。

    趁著方舒雲上洗手間，沈雲有意無意地問陳子山，說你在山水科技究竟做什麽。

    事實上。

    在山水科技兼職在這一段日子裏，盡管沈雲從來沒有去過公司辦公室，一直都呆在臨城網吧管理那一批人，但是多多少少聽到了一些傳言。

    傳言的核心就是陳子山。

    陳子山是臨工業的學生，很多臨工業的校友都認識他，一開始並不在意，後來在辦公室見過陳子山幾次，每次都是呆在總經理的辦公室內，就有人猜測陳子山的職位。

    但是沒有人往山水科技老板的事兒上想，畢竟陳子山太年輕，猜測他是秦清的副手都已經超出了他們的預想。

    隻有沈雲隱隱有些覺得不對勁。

    之所以有這種感覺，是因為很多次聽到陳星接聽陳子山的電話，語氣的尊敬不是刻意裝出來的，而是真正的尊敬和佩服。

    聯想到當初陳子山一個電話把他介紹到陳星身邊，沈雲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所以他開始有意無意地試探。

    陳子山笑著說：“怎麽突然這麽問？”

    沈雲說：“我想搞明白一件事。”

    陳子山說：“就為了知道我在山水科技做什麽？”

    沈雲點頭說：“可以這麽說。”

    陳子山說：“其實我知道你在猜測什麽，實話說，你猜對了。”

    沈雲驚奇說：“你知道我在猜什麽？”

    “知道。”

    “這麽說來，你真的是老板？”

    “是的。”

    “山子啊……”沈雲歎息道，“你藏得真深。”

    陳子山笑道：“我沒有藏。”

    沈雲說：“還說沒藏，咱們寢室，恐怕隻有衛成梁知道你的底細吧？”

    陳子山說：“他是知道，不過我也沒說過要瞞你們啊。”

    “那老衛還藏著掖著。”

    “他有藏著掖著？”

    “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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