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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灣莊園非常大。

    但是即便如此，ican的目光無論落在哪裏，都好像能看到從前的畫麵。

    得知要在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訓練，一群人滿嘴的驚訝隻剩下一句“臥槽”，接著花了半個小時把莊園裏麵逛了一遍，哈哈大笑說自己要是正在打遊戲倒杯水踏馬都得來個一百米衝刺。

    他和陸越為了誰給對麵送人頭不好好打，爭得臉紅脖子粗，像是下一秒就要打起來，然後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你踏馬來打我啊”，最後季寒臣一個眼神過來，他倆慫如乖兔。

    他和滄水互相嘲諷，彼此嫌棄的恨不得原地絕交——

    老王受不了一群人不好好訓練瞎幾把打，用記事本拍他們腦袋，罵他們前一天晚上擼多了。

    謝銘追裹腳布大長劇追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一群頂著雞窩頭，穿著大褲衩圍著茶幾毫無形象吃小龍蝦，講黃色笑話。

    薑謠來了之後，隊爸慘無人道秀恩愛不給他們這群單身狗一條活路。

    想著想著，ican笑出聲，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要真的和這個位置說永別了。”他抓著自己電競椅的椅背，指尖微微用力，略微泛白。

    他拉開椅子坐下，點進遊戲，開始排位。

    遊戲加載結束，己方五個英雄砰砰砰降落在泉水。

    大廳裏，響起一陣急促的鼠標鍵盤哢哢聲。

    ican雙眸盯著屏幕裏召喚師峽穀的畫麵，這一局遊戲前所未有的認真。

    ……

    翌日清晨，七點半。

    莊園裏格外安靜。

    ican握著拉杆箱，往外麵走。

    “你就打算這麽一聲不響的離開？”身後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隱隱能聽出淡淡的隱忍怒意。

    ican回頭，就看見滄水從樓梯上往下走。

    滄水布滿血絲的雙眸死死盯著他，一字一句道：“你騙我們，機票是早上的，不是下午的，你不想讓我們送你。”

    ican：“……”

    滄水掃了眼大廳裏平時幾個人訓練的那一排電腦，昨晚還有六台，現在卻隻剩下五台。

    薑謠的電腦原本在蘇忘九旁邊——最末端的位置，現在被換到了中間——ican原本的位置，而ican自己的東西，已經全部收了起來。

    那一排電腦，看不出曾經有他的痕跡。

    包括整個大廳裏，屬於ican的東西，全部都不複存在。

    滄水的眼睛微微泛紅，聲音如常，淡淡問：“至於嗎？把自己待過的痕跡都抹掉。”

    ican聳了聳肩，笑嘻嘻地輕鬆說：“我這不是怕你們睹物思人，賽場上萬一發揮不好豈不是要我背鍋？”

    滄水深深吸了口氣，“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ican翻了個白眼，臨走之前都不知道說句好聽的，他道：“我不和你說了啊，老子十點飛機，再不去晚點了，咱們江湖再見！”

    ican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刻意營造著不讓兩人尷尬的輕鬆氣氛。

    “我送你。”滄水道。

    “別。”ican想也不想地拒絕：“老子騙你們就是不想讓你們送，你知道就悄悄憋著好了嘛，非要大清早gank我，還要送？我到時候一把鼻涕一把淚上飛機，那人可就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