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麻呂獨自一人走在木葉的小街上。

    偶然，他察覺到似乎有人在窺視自己，這感覺很模糊，不經意間就被當成是錯覺。

    “嗬嗬嗬嗬……真是敏銳啊。”

    小街邊，一家小吃店裏，坐在宇智波佐助和大和兩人對麵的大蛇丸，發出了一陣陣沙啞而低沉的笑聲。

    大和不是很喜歡大蛇丸這種古怪的笑聲，皺眉道：“你說要來回憶一下以前來過的小店，原來真實目的是想要觀察君麻呂？”

    “不愧是轉生眼。”大蛇丸沒怎麽理會大和的話，似乎還驚歎於剛才從街上路過的君麻呂如今不可思議的雙眼。

    “大蛇丸！”大和嚴肅語氣，按住桌說道，“你應該清楚的吧，唯獨你，是絕對不會被允許，跟君麻呂見麵的。”

    “嗬嗬嗬……”大蛇丸又發出了大和不喜歡的沙啞笑聲，像是冷血無情的毒蛇在吐著信子，“假如止水的最強瞳術真的存在破解之法，你們將我與君麻呂阻隔就有用了嗎？被別天神修改了自我意誌的，可不是我，而是君麻呂……你們覺得我感興趣的，我在觀察的，是被扭曲了意誌還不自知的君麻呂？嗬嗬嗬嗬嗬……”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暗黃色的細豎蛇瞳裏有看似是興奮，其實是絕對理智的光芒。

    大和被這位“傳說三忍”的眼神看得瘮得慌，忍著反感問道：“既然不是對君麻呂，那其實你是對什麽感興趣？”

    “還不明白嗎？”

    佐助與大和坐在同一側，正在閉目養神，這時開口說道，“是我們。”

    “我們？”

    大和疑惑，猛然臉色一變，陰沉地瞪了一眼大蛇丸，他不說話了。

    大蛇丸無聲地咧嘴，搖頭笑道：“我最感興趣的，不就是你們的這種不願意坦誠‘己方其實根本不會真正地信任君麻呂’的矛盾心情麽！嗬嗬嗬嗬……既是劊子手，又想充當救贖者，可偏偏不敢真正放下猜忌的心。這難道不是很有趣麽？”

    大和隻是臉色不好地繼續保持沉默。

    而佐助則是連閉著的眼皮都沒抬一下，根本不為所動。

    “我想想看……假如團藏是火影，君麻呂應該很快愛上木葉村的一位姑娘，然後多生幾個孩子，最後死於一場機密的任務中……”大蛇丸興致勃勃地與大和分析道，“……而事實上呢？君麻呂的遺體會躺在我的實驗桌上，他的兩隻眼球都是浸泡在根部的基地裏。”

    “……”大和麵皮一抖，冷冷道，“大蛇丸，你最好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你要明白，你能走到太陽底下活動，正是因為火影是綱手大人，而非誌村團藏！”

    大蛇丸低聲笑了笑，蒼白的臉上灑了一半的陽光，上半張臉則埋在陰影裏。

    “或許，你所說的，的確是一種可能的世界。”

    佐助忽然又開口說話了，他對大蛇丸的妄測之言似乎並不著惱，而是顯得很平靜，緩緩睜開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但，那不是我們的世界。”

    大和有些不懂佐助在說些什麽。

    大蛇丸也不知是懂不懂，或許之前與鳴人佐助自來也旅行的那陣子，他觀察到了鳴人使用時空忍術經曆平行時空的事情，又或許他真的並不知情。

    不過，他倒是饒有興趣地看向佐助，又說回了轉生眼的話題，“說起來……無論是輪回眼，還是轉生眼，都不及佐助君你現在的左眼呢。”

    佐助的左眼裏，是波紋狀的輪回眼上，嵌著六顆黑色如寫輪眼般的勾玉。

    冷冷地看了一眼大蛇丸，佐助重新閉上了眼。

    “嘖……”

    大蛇丸一隻手支再作桌上，拈起杯抿了一口清酒。

    這兩個家夥，可真無趣啊。

    要還是自來也那個莽撞的笨蛋的話，逗起來或許會有意思些。

    ****

    自來也破土而出，單手抓著一顆藍色的查克拉球，砸向宇智波斑。

    可螺旋丸剛一近身，就自行瓦解，分散的查克拉湧入斑的身體中。

    “果然，他的輪回眼也有……！”

    自來也如此想道，與此同時，從斑身上傳來一股巨大的吸力，將他抓了過去。

    斑以萬象天引將自來也從土中拎出來，單手掐住對方的脖子，嗤地冷笑一聲，意念一動，周身便又湧現起深藍色的巨大武士骷髏。斑操控著初級須佐能乎的手臂，刺向被他擒住的自來也，插進後者的軀幹時，“轟”地一聲，與從自來也背後飛來的熾熱火遁術相撞！

    “嘭”，被斑擒住的自來也消散。

    “影分身，火遁術。”

    斑念著忍術的名字，心情似乎不太好，問道，“居然拿這兩種術對付我？這麽多年過去了，看來這個忍界，已經淡忘了宇智波斑四個字。”

    而在對麵，自來也的仙人模式本體跳到長門身邊。

    “你怎麽樣，長門？”他問道。

    “我沒事。”長門微微一笑，“自來也老師，我們好像還是第一次並肩作戰啊。”

    自來也笑著感慨：“是啊。”很快又嚴肅下來，“沒想到斑這麽快就將你的輪回眼忍術掌握得如此嫻熟……真不愧是上一代是因陀羅啊！”

    “上一代的因陀羅……”

    長門也是知曉其中的曆史淵源的，因為當初先是從自來也那裏得知了一部分，後來又從黑絕那裏窺見了一部分，最後，與鳴人的交流中，也知道了更多。因此，對於因陀羅、阿修羅，千手柱間、宇智波斑，漩渦鳴人以及宇智波佐助，彼此之間的糾葛，他也明白。

    “因陀羅……佐助……斑……因陀羅……”

    長門喃喃念著。

    “你最強的封印術地爆天星對斑無用，我所掌握的封印術，用來對付斑的話，估計效果也勉強。”自來也分析道，“穢土轉生下的宇智波斑太過強大……”

    “自來也老師。”長門忽然說道。

    “嗯？”

    “你還記得九年前，你獨自一人來雨隱村發生的事情嗎？”

    自來也點頭道：“我當然記得。”

    “或許，”長門對自來也擺出一張笑臉，他的臉色一向略顯蒼白，表情更是從來都很僵硬，或者說這麽多年已經習慣了麵癱，此時微笑起來，竟然顯得有些生澀。但自來也還是從這笑意裏感受到一種力量。隻見長門這麽笑著說，“我們，並不需要戰勝斑。”

    “夠了，無聊的遊戲，就到此為止吧。”

    斑再也沒有興趣戰鬥下去，他已經開始厭惡現在的穢土轉生身體，便單手結印，“剛好，也準備得差不多了……”

    “……”長門忽然睜大了眼睛，而從他的兩隻輪回眼裏，漸漸浮現出黑色的物質。

    很快，黑色物質飛速地湧出，爬滿了長門的半張臉。

    “長門！”

    自來也驚叫，臉色難看地看向解除須佐能乎，單手結印，悠閑地朝他們走來的那人，“斑，你在長門的眼睛裏，做了手腳？！”

    “以防萬一的保險罷了。”

    斑如此說道，長門眼睛裏的術式，就和他藏在帶土心髒裏的術式一樣，都是他的後手，因為他宇智波斑畢竟不信任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啊啊啊……”

    長門跪倒在地，半張臉的黑色物質越來越多，僅剩的半張臉滿是痛苦，他伸手抓向自來也，艱難地說著什麽，“人間……記憶……”

    自來也瞳孔一縮。

    ****

    黑崎染與小楠遊鬥著，他本身並不著急。

    長門的眼睛裏有斑死之前就設置的伏筆，隻要拖一會兒，等斑準備好，就可以瞬間將長門控製住。

    可以說，斑碾死長門，可比等會兒去抓九隻尾獸要輕鬆多了。

    “他在拖延時間……！”

    小楠察覺了黑崎染的意圖，可卻無可奈何。她的殺招，可根本不適合在雨隱村裏施展。

    正在這時，從天而降一道深藍色的巨大身影。

    轟隆！

    完全體須佐能乎！

    高如山嶽，神如天威！深藍色武士巨人的額頭處，懸浮著宇智波斑，以及他身旁體表漆黑一片的長門。

    “長門！！”小楠仰頭驚叫，看著宇智波斑充滿恨意。

    黑崎染咧嘴一笑，“那就不陪你玩兒了，小楠……嗬嗬嗬……”

    他縱身一躍，跳得極高，融入深藍色的武士巨人頭頂。黑崎染看到了在斑的身側痛苦呻吟的長門，心中冷笑道：“這是你自找的。”

    “斑大人，下一步我們是該去砂……”

    黑崎染覺得肯定是先找軟柿子捏啊，先去砂隱村將一尾捉給外道魔像吃了，也好增強一下魔像的實力，這樣麵對雲隱岩隱之流才能更強勢。

    然而，斑意味深長地看了黑崎染一眼之後，冷漠地說道：“……回木葉。”

    黑崎染驚訝，不過轉念一想，挑硬茬子死命踩，似乎也挺符合宇智波斑的性格的，便也沒反對。

    隻是，他沒注意到，斑用的是“回”，而非“去”。

    ……

    轟轟！

    完全體的深藍色武士巨人張開遮天蔽日的雙翼，騰空而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