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傳話(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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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嫤傾蹲在牆角邊聽著屋裏陳老頭夫婦鬼哭狼嚎,很不厚道地彎了彎嘴角。
叫你們作,叫你們打我壞主意。
陳嫤傾覺得自己沒有把陳老頭夫婦賣去做奴才已經很仁慈了。
聽著屋中老陳頭夫婦接二連三的慘叫聲,陳嫤傾朝著西廂房靠了過去。
雖然陳老頭夫婦的叫聲很慘很大聲,但因為房子與東西廂房並沒有挨在一起的緣故,所以其他人並沒一偶聽到堂屋裏的動靜。
因此陳嫤傾才沒腳底抹油。
等了好一會兒,這才瞧見黑夜中一抹紫色的電光衝著自己閃過來。
若不是因為自己早就知道那是自己的小電蛇,陳嫤傾估計都會認為那是詭異的磷火呢。
見小電蛇露著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討好的看著自己,陳嫤傾不由無力扶額。
話說你要不是眼鏡蛇的形態,就憑著討好的模樣,陳嫤傾想自己一定會被軟化的。
隻是現在嘛,軟化的倒是真沒有,驚嚇倒也沒有,隻是也升不起憐惜的好感。
“裏麵還有兩個,順帶著一起電了吧。”陳嫤傾指了指西廂房屋裏的陳孝拓夫婦。
“還來啊?美人兒主人我告訴你哦,剛那倆老家夥被我電的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烏漆抹黑的兩坨,更可惡的是見到本鐲的仙姿竟然嚇尿了,真是有眼無珠,想當初不知有多少人想見本鐲的仙姿都沒那個福氣呢!”某電蛇甩著一根細尾巴討好地圍著陳嫤傾搖尾巴。
那模樣就差化身成狗狗了。
還沒出息的暈了過去,真是慫貨。
陳嫤傾無語,心中吐槽,話說你真的是鐲子嗎?你確定你不是狗的化身嗎?
“對啊,你不來,難道我來嗎?我的電力又穿不進去,但你可以進去啊。”陳嫤傾也很想自己來啊。
畢竟搞事什麽的?還是自己來搞比較痛快解氣的好嘛。
“額,美人兒主人其實你也是可以的,隻要你多被雷電劈劈,你就的電量就會充足的,到時候後這些都是小菜,隻要你動動手指頭,就這紙糊的房子還不黑成渣渣。”某小電蛇一臉蠱惑著陳嫤傾去招雷劈,看得陳嫤傾直翻白眼。
陳嫤傾→—→:我臉上寫著我是傻子嗎?
當初被這坑貨劈的滋味簡直太酸爽了,陳嫤傾簡直不想回憶了。
招雷劈什麽的還是誰願意上誰上吧,反正她不上。
然,陳嫤傾此刻還不知道,自從有了某小電蛇坑貨後,一旦打雷下雨就準劈自己,她就是想躲也躲不開。
“廢什麽話,大半夜的當我想和你聊聊齋啊,趕緊幹活,幹好了回家睡覺。”陳嫤傾不雅的打了個哈欠。
累了整天了,她早就想上床睡覺了,雖然那床硬得都快將她肉咯成餅幹了,但還是得睡覺啊,總比睡在地上牆啊。
某小電蛇見陳嫤傾不悅,頓時一個閃身進了西廂房。
陳嫤傾隻來得級瞧見窗外上猛低閃過刺眼的光芒,隨後就被黑夜吞噬了去。
見某小電蛇進去不到一分鍾就又出來了。
“好了?”陳嫤傾試探著道。
“好了啊,電得和鯰魚一樣妥妥的。”某電蛇得意道。
裏麵兩個人睡得和死豬一般,它不過開了百分之五十的電力,就將床上的兩坨爛泥電暈過去了,甚至連尖叫也不曾發出一聲。
讓它出手真是殺雞焉用宰牛刀呢?
陳嫤傾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喃喃道:“死了?”
她雖然想要教訓這幾個人渣,但最多也隻想過打斷一條腿,並沒有想過要殺人啊。
哪怕是在現代她也沒有殺過人啊,頂多揍人家一頓。
某電蛇似乎瞧見陳嫤傾心中的擔憂,不由吃吃笑出聲來,“膽小鬼,人活的好好的呢,就是十天半月下不來床罷了。”
陳嫤傾聽到知道人沒死,頓時星眸中恢複了光彩,嗔怪道:“你才膽小鬼,我不過是不想鬧出人命來。”
“哈····時間不早了,回家睡覺去。”
陳嫤傾拍拍屁股朝著村尾走去。
“美人兒主人,等等我。”
“不等。”
“不要嘛,等等小鐲。”
“···········”
一人一抹紫光走在村道上,看起來十分的詭異。
若是有起夜的人看見了,定然是要嚇尿的。
到了陳嫤傾家門口,某小電蛇一溜煙閃進陳嫤傾手上的鐲子裏。
次日
老陳家,大夥兒都起來了,就等著到堂屋吃飯呢。
結果不說飯沒人做,就連堂屋的門也沒打開。
眾人隻以為是陳老頭夫婦在睡懶覺,而陳孝拓夫婦估計是因為昨日的事兒鬧別扭,所以陳杏花才不做飯的。
隻是這坐等又等就是不見西廂房與堂屋開門。
陳財拓夫婦要趕著去鎮子上擺攤,若是繼續耽擱下去倒是要影響了生意。
陳武拓今兒個沒什麽精神,昨兒個晚上馮芳容也沒有回來。
陳武拓隻以為馮芳容見事情敗露了,回娘家去躲著了。
心中氣,想著冷馮芳容一段時間。
楊梅瞧著時間是不早了,於是對著陳財拓道:“夫君,要不你與爹和娘說一聲,咱們先去鎮子上吧,一會兒就買兩個饅頭墊肚子好了,這耽擱下去,集市都開了。”
陳財拓聞言也覺得自家媳婦說的很有道理,於是點頭,上堂屋門前輕輕的敲門,“爹,娘,我和梅娘就先去鎮子上了,飯就不吃了,一會兒在鎮子上吃兩饅頭。”
陳財拓話落後,等了三息也不見屋子裏應聲,頓時察覺到不對勁。
平時哪怕是爹和娘再生氣,也不會不應聲的。
“大哥,咱們撞門吧,爹和娘別是因為昨兒個三弟妹家的事兒想不開吧?”陳財拓擔憂著道。
這個時候陳武拓也沒心思想那麽些了,連忙與陳財拓合力將堂屋的大門給撞開了去。
眾人直奔後頭陳老頭與陳吳氏的房間。
隻見床上躺著兩道黑漆漆的身影,連頭發都倒豎了起來,若不是隱約還能瞧見那黑影胸口前微微起伏的波動。
陳財拓都以為那是兩根黑柴火棍子呢。
“爹,爹,娘,娘,你們醒醒,醒醒啊···········”陳財拓推著陳老頭夫婦。
陳武拓到底是當過兵,見識的多,“四弟,掐人中,掐人中。”
“好,好,我這就掐。”陳財拓慌忙道。
然後立即對著陳老頭的人中掐了下去。
“岩石,快,快去請徐朗中,無論如何都要將徐朗中請過來,快去。”陳武拓努力冷靜著對自個長子吩咐。
雖然他對自家爹和娘的做法不苟同,但畢竟是生養他的爹娘,平日裏也並不苛待他。
所以陳武拓還是很關心陳老頭夫婦的。
“爹,放心,我這就去。”陳岩石穩重著道,然後立馬跑著出去。
“四弟妹,勞煩你去倒點水過來。”瞧見慌著冷的楊梅陳財拓出生道。
“大哥,我這就去。”現在也顧不得上鎮子上了,楊梅到廚房去倒水過來。
陳財拓使出吃奶的力氣才將陳老頭掐醒來。
“咳咳·········”
陳老頭慢悠悠醒來,一邊咳嗽還一邊自嘴裏吐出煙霧來。
令一邊的眾人看的都以為是不是昨兒個老頭子煙抽多了,將自己抽暈過去的?
但看了看一邊同樣黑布隆冬的陳吳氏,眾人又否定了心中的猜測。
這沒道理啊,即便是老頭子抽煙將自己抽黑了,那難道陳吳氏也抽煙了?還是老頭子抽煙將陳吳氏熏黑的?
但,這個殺傷力也太大了吧?
眾人暗自抽搐著嘴角邊的肌肉。
見陳老頭醒來了,陳財拓繼續去掐陳吳氏的人中。
不多久陳吳氏也緩緩行來,隻是陳吳氏緩過神來就是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聲,“啊,鬼,有鬼,有鬼啊,救命,老頭子救命啊··········”
陳吳氏殺豬般的尖叫聲,差點將陳老頭的耳朵禍害聾了。
“娘,你怎麽了?什麽鬼?現在是大白天的,哪裏來的鬼?”眾人不明所以,陳武拓開口試圖安慰自家老娘。
似乎是聽見了陳武拓的話,陳吳氏倒是不再尖叫了,隻是一臉驚恐地揪著身上的被子。
連帶著平時沉著臉的陳老頭也驚疑不定地凝視著不知名的角落裏。
陳財拓和陳武拓兩兄弟不由麵麵相覷。
見楊梅過來了,忙讓楊梅端水給陳老頭夫婦喝。
待喝了水後,陳老頭的精神也好一點了,環顧了一眼圍著自己的孩子們。
陳老頭微微緩和了臉色,對著陳財拓道:“財啊,你今兒就不要去擺攤了。”
發生這種事情,陳財拓自然沒有去擺攤的心思,若外人知道了自家老爹娘病了,他這個當兒子還不伺奉在床前,還不定怎麽指責自己呢?
“兒子不去,兒子就伺奉著爹和娘。”陳財拓應聲著道。
“爹,娘,你們·····你們這是怎麽了?”
陳財拓問出眾人心中最為好奇的問題來。
陳老頭哪裏好意思說,隻是含糊著其辭也不讓人多問。
見陳老頭麵色難看,眾人誰也不敢再問。
隻是心中卻更好奇了。
陳老頭沉思了一會兒,又繼續道:“財啊,西普村不是有個石半仙嗎?你去將他請來到咱們家看看吧。”
對於昨晚的那一幕陳老頭大概畢生難忘了。
實在是太可怕的了。
睡覺睡半夜,身上是被電醒的,好似被雷劈了一般,但又不會讓人暈過去。
最可怕的是,等他被痛醒了,隻見床前飄著一道紫色的鬼火,最詭異的是這鬼火還一雙咕嚕嚕的大眼睛,就那麽一瞬不瞬地盯著他與老婆子,還時不時地來一道電光來電他與老婆子。
也不說話就那麽折磨著你的身心與肉體。
你說嚇不嚇人?
嚇尿了好吧,幸好此刻蓋著被子,不然就在小輩們麵前丟臉了。
“爹,好好的請那石半仙幹啥?那石半仙都是忽悠人的,還要錢死貴死貴的。”陳財拓沒眼色的開口疑問著道。
“讓你去就去,問那麽多幹啥子!”
陳老頭此刻還能感覺到自個的心砰砰的跳。
見老四還在心疼錢,頓時氣得肝都疼了。
死孩子,你老子撞鬼了,你還不給請個半仙來驅邪,竟然還在心疼錢,真是氣死他了。
“請,一定要請,老四你現在就去請,現在就請。”陳吳氏神色激動著瞪著陳財拓道。
“好,我去,我去請,娘你別激動,我這就去。”陳財拓見老倆口給激動的,頓時連忙答應下來。
也不知撞的什麽邪,還非得去請半仙,真是錢燒得慌。
陳財拓心中不以為意,但還是出門去請那石半仙去了。
等著陳財拓出去了,陳老頭才讓陳武拓等人也出去,順道讓楊梅去喊陳杏花做飯。
等著屋子裏就剩下陳老頭與陳吳氏後。
陳老頭這才看著陳吳氏開口,躊躇著,“老婆子,你說····說作晚是不是老三回了?”
“死老頭子,你別給老娘提昨晚了,不,等等,你說老三?文拓?”
陳吳氏現在是打死也忘記昨晚的事兒,實在是嚇得她都尿褲子了,偏偏老頭子還非得提,這讓陳吳氏很抓狂。
但聽著老頭子的意思難道是文拓他············
“對,我就是那個意思,是不是咱們對三房太過分了?所以老三回來找咱們了?”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提啊,但他心有餘悸啊。
就怕那玩意兒什麽時候又找來了。
實在是心中怕的很啊。
但這昨天發生的事兒和昨晚的事兒一結合,陳老頭不得不猜測。
“你少胡說八道了,咱們老三孝順的很,絕對不會這麽對待咱們的。”陳吳氏立即反駁著道。
隻是心中莫名的覺得有些心虛。
陳老頭抿緊了唇,掀開被子下來換了一身衣裳,然後拿三根香走到桌案前,那兒擺著陳文拓的牌位,默默地給了陳文拓上了一炷香,嘴裏念念叨著什麽。
陳吳氏見狀也連忙去換衣裳,也給陳文拓上了一炷香。
“老三啊,你要是回來了,就別來找娘了,要找就去找李氏···········”
那頭楊梅去西廂房找陳杏花。
瞧了幾下門裏麵也沒反應。
看過陳老頭與陳吳氏的反常後,楊梅心中有點發毛,別二房這邊也和公爹與婆母那邊一樣吧?
忙叫來陳花香與陳林海、陳林栓兄弟撞門。
果然,床上躺著如黑鹹魚一般的可不就是陳孝拓夫婦嘛!
楊梅忙讓陳林栓兄弟給陳孝拓與陳杏花掐人中。
方才在陳老頭屋中,陳財拓是如何掐人中的,陳林栓兄弟也看到了是如何掐的。
於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陳孝拓夫婦掐醒了。
陳孝拓醒來的時候還也點兒蒙,隻記得昨晚睡著後一陣劇痛襲來,然後就人事不知了。
隻是當陳孝拓醒來後橋瞧見屋中的那道倩影,連忙起床來,順道整理整理衣裳,隻是當陳孝拓低頭瞧見自個身上黑漆漆的衣裳,包括黑漆漆的皮膚,陳孝拓如遭電擊,連忙用袖子遮麵。
“你·····們·······你們······都先出去。”
楊梅見陳孝拓尷尬,不由心中覺得好笑,方才公爹都沒二哥這麽可愛的反應呢。
見楊梅嘴角邊忍不住的笑意,陳孝拓差點兒看呆了去。
隻是他也沒忘記自個現在不宜見人,尤其是在她的麵前,他無法不在意。
陳林栓兄弟不明所以,但還是帶著妹妹陳花香一起出去,自家的話還是要聽的,不然要挨揍的。
等著房門被重新關上後,陳孝拓這才鬆了一口氣,隻是冷靜下來後,隻感覺全身都在疼,連帶著呼吸稍稍重一點連後背都會牽扯著疼,隻疼的他冒冷汗。
頓時一屁股跌坐了回去。
不待陳孝拓躺下,隻聽背後傳來陳杏花的冷笑聲。
“怎麽不繼續看了?那狐狸精不是笑得差點迷了你的眼嗎?”方才也許別人看不清楚陳孝拓臉上的癡迷。
但陳杏花卻看得清清楚楚。
隻恨不得跳下床撕了那狐狸精。
奈何身上渾身疼得她起不來身。
陳孝拓臉上的表情隻稍稍僵了一下就沒了。
也不理會陳杏花的挑釁,隻是咬牙將身上的那黑漆漆的衣裳換了下來,然後穿上幹淨的衣裳,這才重新坐在下來。
陳杏花恨得咬牙切齒,卻奈何不了陳孝拓的無視。
氣的陳杏花連為何會成這般模樣的原因也懶得想了。
一隻手將被子拉著蒙住頭,躺在被窩裏嗚嗚哭。
瞧著二房那邊的模樣,楊梅也不指望陳杏花還能出來做飯了,幹脆哄著陳碟與自己一起做飯。
當然陳碟也不是白白幹活的,她可是看在四嫂允諾給她買珠花的份上才幫忙的。
這頭老陳家氣氛低迷。
何媒婆懷著忐忑的心來到老陳家外。
不時地探頭朝著老陳家的院子裏望,不準確的說是朝著大房的東廂房看。
昨兒個她回來後,因為沒辦好事情,到底是心虛沒敢來。
心中僥幸的想,也許那鄭夫人隻是開玩笑的,等到了天黑也就自然把馮芳容放回來了。
想著說不定她今兒過來一看就能看到好好的呆在自個家裏呢!
然而,怎麽瞧著老陳家的動靜,馮芳容貌似沒有回來?
若是馮芳容沒有回來,那就是說鄭夫人是玩真的,不是在和她開玩笑的。
這樣想想,何媒婆的心中更加忐忑了。
完了,人和她一起出去的,但就她自己回來了。
也不知老陳家知道了會不會怪自己?
何媒婆躊躇再三還是決定進老陳家。
剛進院子,就見陳武拓從自個的房間裏出來,頓時嚇得臉上肌肉都不自覺的抖動著。
“你找誰?”陳武拓一眼就瞧見何媒婆。
知道三妞就是自家婆娘和這何媒婆一起帶出去的,頓時沒了好臉色。
“嘿嘿,那啥,我是過來找芳容的,她·····她······回來了嗎?”
何媒婆試探著說道,繼而小心翼翼地看著陳武拓。
“沒呢,估計回娘家去了。”陳武拓耿直道。
嘎。
竟然真的沒回來。
也就是說鄭夫人說的是真的,並沒有開玩笑。
何媒婆好想哭。
“那啥,也許,大概,可能芳容並沒有回娘家,我····說了你別激動哈,昨····昨兒個····鄭夫人·····說要······留芳容在鄭府做客,說是等三妞過去接芳容才讓芳容回來。”
何媒婆結結巴巴道。
瞧著陳武拓越來越臭的臉,頓時嚇得將剩下的話也一股腦說了出來。
“鄭公子非得要三妞做通房,鄭夫人心疼兒子,非得扣著芳容在那兒,說是·····說是讓拿三妞去換,話我傳到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何媒婆腳底摸了一桶油跑的賊快。
陳武拓聞言直接僵在那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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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事情,所以就兩章吧。
每天9千字,欠了的字數,明天補。
麽麽噠
稍後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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