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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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

    陳嫤傾一家人吃了飯後,因為李淑蘭得留在家裏照顧受傷的陳靳博,就沒有出去。

    陳靳言依舊去田裏照看莊稼。

    陳嫤傾帶著四妞上山去了。

    這次陳嫤傾要將山上的甘蔗砍了,然要留種栽種在田裏。

    對此陳嫤傾可是哀求了李淑蘭很久。

    李淑蘭雖不信那甘蔗能做糖,但看三妞一臉的可憐兮兮,心不由軟下來。

    陳嫤傾保證隻要讓自己試一次就好,若不成今後絕不再禍害田地。

    於是,李舒蘭答應將三分花生地分一半給陳嫤傾搞那甘蔗。

    雖然隻有一分半的地,但陳嫤傾已經很知足了。

    畢竟莊稼人眼裏田都是精貴的,糧食都是由地裏種來的。

    而在李淑蘭沒確定種甘蔗到底值不值得的情況下,能答應給陳嫤傾試一試看,已經是很開明了。

    陳嫤傾隻想盡快將甘蔗砍回來,然後留種再去種植,到了年底自然就能見分曉了。

    到時隻怕李淑蘭還會勸自己多種一些。

    想了想,覺得手頭還是很緊,家裏房子該動手蓋了,離著冬天可沒幾個月了。

    看來拋去仙悅樓的合作不說,還得做點什麽小買賣。

    陳嫤傾一邊走一邊想著,連四妞叫自己都不知道。

    直到四妞拉自己的手,陳嫤傾才緩過來。

    “怎麽了?”

    “三姐,你在想什麽?四妞叫你好幾次了呢!”四妞委屈道。

    “對不起,四妞,三姐跑神了,你剛剛說什麽來著?”

    陳嫤傾笑著說道。

    “三姐,這個甘蔗就是你上次給四妞吃的那個白色棍子嗎?”

    “是啊,這外頭要削皮不然太硬了容易將牙齒磕掉。”陳嫤傾說著親昵地點了點四妞的小鼻子。

    砍甘蔗的時候陳嫤傾還特意給四妞削了一節甘蔗吃。

    然後將這一片的甘蔗砍了下來,也留了頭讓它繼續長。

    “三姐,這甘蔗可真甜,是不是真的能變成糖?”

    四妞今兒個梳著花苞頭,一雙杏眼中是葡萄般的瞳眸,睫毛很長,撲閃撲閃著眨著眼睛,小小的唇邊上沾著甘蔗汁,圓圓的小臉上被太陽曬的紅彤彤的,十分的可愛。

    “當然能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陳嫤傾隻要想到自己要數錢數到手抽筋,就忍不住笑得如同小狐狸一般。

    陳嫤傾想得趁沒人的時候,拿些甘蔗到空間裏去種植,看看能不能有什麽不一樣的收獲。

    沒錯,甘蔗是砍下來了,但這麽一片的甘蔗還是要困紮好,然後背下山去。

    光憑著陳嫤傾和四妞兩個女娃子,就是搬到天黑也不一定能搬完。

    無奈,陳嫤傾隻好讓四妞下山去喊陳靳言過來幫忙。

    等著四妞下山了,陳嫤傾左右瞧瞧見沒人,趕緊將一些甘蔗扔到空間裏去。

    等著夜裏的時候,自己再去空間種植。

    扔了大概二十來根後,聽到前麵有動靜。

    想來是四妞和陳靳言過來了,陳嫤傾也就不敢繼續搬甘蔗去空間了。

    果然,不大一會兒就看見陳靳言與四妞的身影,連將陳勇青也帶過來了。

    “三妹,恰好遇到勇青,他知道了就順道過來幫忙。”

    陳靳言解釋著道。

    “那就給你麻煩了,真是不好意思。”陳嫤傾對著陳勇青道謝。

    “不礙事,不礙事,我反正也沒什麽事兒做。”陳勇青連連擺手。

    陳嫤傾點頭,也就不多言了。

    三個人動手開始往山下去搬甘蔗。

    接下來就開始將每根甘蔗的尾部留下來做種,將那砍下來做種的尾部浸在水中,過一天再撈起來。

    留下的種子大概有五六十根吧。

    而那些不能做種子的,陳嫤傾直接將外皮削掉將甘蔗分給了陳勇青家與陳荷花家,自家也留了十來根吃。

    之後的兩天裏陳嫤傾要下田裏攏地,將地攏成一行一行的,然後再斜插著種植甘蔗。

    又在甘蔗的周圍撒上一些草木灰。

    這才算是完成了。

    許多年不幹農活了,一下子幹農活陳嫤傾手握鋤頭握的都起泡了。

    勞動是辛苦的,收獲是幸福的。

    想想年底就可以收獲甘蔗,陳嫤傾連手上的泡也不覺得那麽疼了。

    將甘蔗的事情弄好後,陳嫤傾就歇在家裏搗鼓著吃食。

    特意讓陳靳言按照自己描述的要求弄了一個擀麵杖出來。

    上次買的白麵,李淑蘭也沒舍得弄麵條吃。

    陳嫤傾直接拿來和麵,將麵團擀成一層薄薄的麵皮,然後用刀切成巴掌大小的方塊。

    托陳德福在鎮子上買了五六斤的瘦肉。

    陳嫤傾切了一大塊肉剁成泥,讓四妞在籬笆邊的菜地裏割了把蔥,洗幹淨切成蔥花,放進肉裏一塊攪拌,順便加一點兒鹽。

    等著一切弄好後,陳嫤傾拿了一半瓷碗水與一根筷子。

    坐桌子前,開始包餛飩。

    陳嫤傾的速度很快,不大一會兒就包了二十幾個。

    李淑蘭與四妞瞧著陳嫤傾的手法很是新穎,這個吃食,李淑蘭還從沒見過。

    看著陳嫤傾包的很有意思的樣子,李淑蘭也學著陳嫤傾拿了一塊餛飩皮放在手心裏,然後用筷子撥了一些肉放在手掌心的那一角,再將餛飩皮帶肉沫的那一角開始向中間卷過去,卷到一半的時候再用兩隻手分別捏住餛飩皮的一角,並向中間反向靠攏,將兩個角用筷子沾一點兒水然後捏緊,這算是好了。

    李淑蘭緊張地拿給陳嫤傾檢查,待得到陳嫤傾的誇獎後,李淑蘭隻覺得渾身都是幹勁。

    有了第一個的經驗,李淑蘭越捏越是順手,連帶著速度也不知不覺得快了起來。

    不大一會兒就與陳嫤傾捏了一大鍋蓋。

    看得一邊的陳靳博和四妞也心癢紛紛加入包餛飩大賽中去。

    隻是最後,四妞是捏的像模像樣的,但陳靳博是真的手殘,捏出來的餛飩要麽露皮了,要麽像一坨不知名的物體,最終陳靳博隻好退出戰場,默默地等著吃餛飩。

    陳靳言那頭早就把水燒開了。

    隻等著餛飩下鍋。

    將餛飩包完後,陳嫤傾親自去下餛飩。

    等著陳嫤傾將餛飩盛好又在碗上撒上蔥花,別提有多香了。

    五大海碗的餛飩滿滿的,餛飩的香味飄進堂屋裏,四妞迫不及待的去廚房要幫著端餛飩。

    陳嫤傾和陳靳言都怕燙著四妞,也不敢讓四妞去端。

    剛上鍋的餛飩都燙的很,一個不小心可是要燙壞人的。

    “四妞,你過來娘這裏,一會兒有你吃的。”李淑蘭好笑道。

    四妞舔了舔唇瓣,嘴角邊還有可疑的液體。

    聽到自家娘的話,還是乖乖的過去。

    等陳嫤傾和陳靳言將餛飩端進堂屋後。

    發現不知何時,李淑蘭和四妞與陳靳博都已經坐好在桌前了。

    吃餛飩自然是用勺子,等著李淑蘭等人吃上餛飩後,陳嫤傾這才開口道:“娘,大哥,二哥你們覺得怎麽樣?可好吃?”

    “嗯嗯,可是要比饅頭還要好吃,皮薄肉餡,這要是大冬天裏吃上一碗可是身子都要暖和起來。”

    李淑蘭讚不絕口道。

    “對,真的很好吃,三妹,這個餛飩的做法很是新穎。”陳靳言吃了一口餛飩嘴裏含糊不清說道。

    “是啊,三姐,明天四妞還要吃餛飩可以嗎?”四妞嘴裏吃著餛飩,已經開始在預定明天的餛飩了。

    “還行。”陳靳博沒抬頭,丟下兩個字繼續吃餛飩。

    陳嫤傾聽了之後很高興,隻是瞧著陳靳博那臭小子,好吃也不知道誇獎幾句,怎麽那麽別扭呢?

    虧她還天天往他藥裏加神泉水。

    瞧著陳靳博的臉色要比之前紅潤很多了,想來是神泉水起效果了。

    也不知還要多久才能恢複?

    陳嫤傾有點兒憂愁。

    陳嫤傾想起生意的事兒,還是將那煩惱的事兒先丟一邊去。

    想來有神泉水在應該是沒什麽問題才對。

    “娘,既然你們都覺得不錯,那我們不如去鎮子上擺攤吧,這今兒個咱們這是自己吃,自然餛飩比較多,肉也比較多,就今兒這一頓花的也不到三十文;若是咱們去鎮子擺攤,二十隻一碗的餛飩咱們收十文錢一碗,這一斤肉可是能做六七碗餛飩出來呢,一斤肉除去本息就能掙個三十文出來,咱們這一天總不可能隻賣六七碗吧,這一天怎麽說也能賣個五十、六十碗吧?五十、六十碗的話大概需要不到十斤肉,十斤肉也就三百文,但咱們還能賺個三百來文啊。”

    陳嫤傾越說越激動,看得李淑蘭等人都不忍心打斷她。

    這可憐的孩子,這是想銀子想瘋了吧?

    還五十、六十碗呢,隻怕別十碗都沒賣出去。

    雖然他們覺得這餛飩好吃,但不一定人人都會覺得好吃啊。

    “娘,你說怎麽樣?咱們總不能坐吃山空,還是要做點什麽的,我想好了,若是賣餛飩的話,最好還要配上油條、海蠣餅這兩樣,到時候必定火爆,對了,還有醋呢。”

    陳嫤傾想起吃海蠣餅和吃餛飩的時候若是沒有醋會失了很多味道呢。

    想想在現代的時候,隨陳老媽回外婆那兒,她總是很喜歡去外婆她們那邊的街上。

    隻要走到街上去就能聞到海蠣餅的味道,澆上一點兒的醋,別提有多好吃了。

    不過海蠣餅還需要紅薯粉,可紅薯還沒人種呢,她就是想炸海蠣餅也得有紅薯粉才行,如此還得種紅薯,再加工做紅薯粉,看來暫時是做不成海蠣餅了,陳嫤傾有點兒失望。

    她已經記不清是什麽時候吃過海蠣餅的。

    還有鹵麵的,那可是外婆老家的特產呢。

    隻有在外婆那個地方可以吃的到,別的地方根本就吃不不到。

    外地人可能連那是啥都不知道,但對陳嫤傾來說那是小時候的記憶。

    在古代的話,她卻連想吃現代老家的美食都是奢望,隻能在腦海裏回憶。

    她隻能自己來做出來。

    雖然她吃過,也看外婆做過,但她卻沒真正的做過海蠣餅和油條。

    想當初陳老爸可是炸的一手好油條,隻要是回外婆家,外婆那邊的寺廟有什麽佛祖生辰需要辦酒席的話,都會請陳老爸過去炸素油條,不過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扯遠了,陳嫤傾想若是要醋的話,可能還得她自己做出來呢。

    這個時代還沒有人發明醋呢。

    不過醋的做法很簡單,倒是不算難為陳嫤傾。

    李淑蘭自然知道不能坐吃山空,但是這靠不靠譜啊?

    李淑蘭有點遲疑。

    “三妞啊,不是娘不支持你,隻是娘怕不一定人人都會喜歡這個餛飩,十文錢不莊家人不一定舍得吃呢,而且你這吃食怎麽擺攤?難道還要在攤子上壘個灶?關鍵是人家也不肯啊,這做需要灶的吃食,管理人隻會讓咱們去租鋪子,可租鋪子那可是好幾百兩銀子的事兒呢。”

    陳嫤傾沒想到這擺個攤還要這麽多事情。

    難道就做不成了?

    等等,她忘記了,現在擺攤那邊走邊推的小推車了,在小推車上可以放一個類似煤灶的煤桶啊,裏麵可以用煤球或是木碳,雖然她一時半會兒做不出來煤球來,製作木炭時間也有點久,但她可以給煤灶開個口子改為燒柴火就好了。

    這個點子也不是她想出來的,當初嫌煤球不好用,直接將煤灶掏空了,然後在煤灶的肚子上開了一個正方形的口子,然後就用這個口子燒火,上方架上一口鐵鍋就可以用了。

    她現在完全可以去鎮子找個鐵匠將那煤灶打造出來,鐵上還要厚一些才好成熟鍋和食物的重量。

    “娘,這個我有法子,倒是我就打造一口可以移動的灶桶就可以了。”陳嫤傾想到法子了,倒也不擔心了。

    隻要李淑蘭同意,她就能開工了。

    當個未成年真不好,事事都要大人同意。

    想想現代的一個朋友,也許就是成了大人也不一定能好,還不是事事需要經過父母的同意。

    陳嫤傾有點兒無奈。

    瞧陳嫤傾一臉的堅持,李淑蘭想不答應都難,隻能說,“那你就先將那油條和海蠣餅也弄出來,若是娘和你大哥、二哥、四妞四人嚐過都說好的話,那就去鎮子上擺攤。”

    李淑蘭隻希望能讓自家三妞知難而退,或是真的不好吃,到時候他們就有理由不讓三妞去了。

    “娘,海蠣餅暫時還做不出來,不過油條卻是沒問題。”陳嫤傾卻是覺得很高興。

    李淑蘭能如此說,已經是讓陳嫤傾很知足了。

    她會用實力征服他們的。

    “行吧,那就這樣吧,娘等著你的油條。”李淑蘭有點無力地起身去廚房洗碗。

    對於三妞嘴裏時不時冒出一些不動的詞語來,李淑蘭已經見怪不怪了。

    隻要她的三妞活得好好的,有些秘密李淑蘭拒絕知道。

    “嗯嗯,謝謝娘。”陳嫤傾高興道。

    等著李淑蘭出去了,四妞湊到陳嫤傾身邊來,“三姐,四妞會支持你的,放心。”

    看著四妞這個小不點故作老陳,陳嫤傾點了點四妞的鼻子。

    “人小鬼大。”

    四妞笑嘻嘻的低頭繼續吃餛飩。

    陳靳言目露擔憂,但也不敢打擊陳嫤傾的信心。

    陳靳博沒有說話,隻是沉默不語的繼續吃餛飩。

    然,沒人發現,陳靳博桌子下的手卻不斷的握緊。

    他如今這樣即便是三妞能上鎮子上擺攤,隻怕他也幫不上她。

    如今的他隻是個廢人,根本就幫不上家裏人············

    那頭陳武拓帶著馮芳容回到聚福村來了。

    在村子口下了牛車,陳武拓就帶著馮芳容朝著村子裏走。

    馮芳容有點憔悴,身上的衣裳也皺巴巴的。

    “一會兒,你隨我去三房那邊,你與三弟妹與四妞道個錯吧。”陳武拓拄著拐杖抿了抿唇說道。

    這件事不管如何,哪怕是馮芳容被鄭府扣押了,但也抵不過她對三妞做的事。

    馮芳容聞言隻覺得腳下踩的軟綿綿的,連腿也失了力氣。

    “你····你竟然讓我去道歉?三妞她又沒什麽事兒,不是好好的回來了,現在被鄭府扣下的人是我,你是不是搞錯了?”

    馮芳容氣結道。

    她在鄭府凍了一夜,還啃了一個幹巴巴的窩窩頭,現在肚子都還是餓的。

    明明受苦的是她,她三妞不僅踹了鄭公子,還將爛攤子甩給她,結果憑什麽她要去道歉?

    馮芳容簡直快要氣死了。

    “你要是不去你就回娘家去吧。”陳武拓也怒了。

    瞧瞧這個婆娘說的是什麽話?

    什麽叫三妞又沒有事情?什麽叫現在有事情的是她?

    她這番遭遇難道不是自做自受嗎?

    如果三妞真的被她賣了,那三妞將來要遭遇的何止這些?

    這些她怎麽都不想想?

    從前他瞧她還是個好的,知書達理,溫柔賢惠。

    什麽時候起她竟變得他都不認識了?

    陳武拓心中既難過又憤怒。

    “你什麽意思?”馮芳容聞言不可置信地看著陳武拓,眼中是濃濃的吃驚與驚懼。

    “你想的那個意思。”陳武拓悶悶道。

    孩子都這麽大了,他也不想如此,可若不給她一個教訓,他怕今後這娘們又打三房的主意。

    馮芳容聞言瞪大了眼,好似不認識陳武拓一般。

    “你對得起我嗎?當年你從戰場上回來,腳瘸了,我嫌棄過你嗎?我還不是和你繼續過日子,我為你生兒育女,你就如此對我?隻因為三妞那個賠錢貨嗎?陳武拓你真是個好男人。”

    陳武拓初聽馮芳容的話還有一些的愧疚,最後聽到馮芳容刻薄地罵三妞是賠錢貨,這還是馮芳容第一次在自己麵前罵三妞,陳武拓心中那點愧疚頓時消失了。

    看來她還是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你怎麽就變成這樣了?”陳武拓苦澀道。

    他真想打醒她,但好歹根了自己幾十年的婆娘,平時又處處照顧著自己,陳武拓還真下不去手。

    馮芳容紅著眼睛,也對陳武拓很失望,一扭頭回去老宅子去找陳老頭告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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