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當年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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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當時明月在
回來的路上,魏紫萱好幾次欲言又止,似是想對秦曦月說什麽,但終究一直沒有開口。而秦曦月一路都在想著剛剛的江風卓的樣子,沒想到平日裏冷漠孤傲的他原來竟是一匹狼,哼,還是帶顏色的,她自己偷偷吐槽道。想著想著就不禁抿了抿唇,想起他親吻自己時的眼神,專注中滿含著壓抑的欲火,這樣心裏不自覺的浮現他幽深沉黑的眼眸,不免又是一番臉紅心跳。
搖搖頭轉向紫萱便看到她欲言又止滿含心事的眼神,剛想詢問,便看到了站在拐角處的楚夜,還穿著朝服,挺拔俊逸,微微抬著頭背手站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看到秦曦月過來,他稍微低了低頭,聲音有些低沉,問到:“曦月,我們兩個聊聊可以嗎?”
秦曦月看到他的神態有些疲倦,眼睛裏也灰白一片,想著該是有心事,她便對著魏紫萱說到:“紫萱,我先進去,我過會兒來找你。”魏紫萱低著頭,慢慢的“嗯”了一聲就走進了將軍府。
秦曦月看了看楚夜了無生機的樣子,帶著他來到秦府內的涼亭裏。
楚夜一直盯著手裏的茶,默默無語,秦曦月也不急,慢慢的斟著茶,等到茶都開始涼了,楚夜還是依然沉默。
許久,秦曦月才聽他問到:“曦月,你知道嗎?今日上朝皇上大封,我被封為少將軍,以前我們的諾言可以實現了。”
秦曦月停下手裏的動作,斟酌著想要開口解釋,還沒開口,便又聽見他低低的問到:“曦月,我心裏怎麽想的你該是知道的,前些日子秦將軍說你也心悅於我,我就在想著等我被封將軍了,就去求皇上賜婚,你覺得怎麽樣?”
秦曦月還是低著頭,過了一會兒才慢慢的抬頭,剛叫了一句“楚夜哥哥”就被他打斷:“其實……你喜歡的人不是我對吧?”
“可能是自小太過熟悉,我一直當你是我的哥哥,我……”秦曦月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他冷漠的,不含一絲情緒似的接著問到:“你明明知道我誤會了,為什麽沒說?從來都是我一廂情願罷了。小時候的承諾記著的自始都是我一個人,但是你為什麽不告訴我?有那麽多的機會為什麽都不說?啊?。”
秦曦月其實都記得,可是那時的自己確實隻是一句兒時戲言,卻沒想到最後造成這樣的局麵。一直以來都拿他當親哥哥一般,相信他、敬愛他,但那不是心動,是近似於親情的存在。
低頭停頓了好久,她才慢慢的說到:“楚夜哥哥,怪我在你誤會的時候沒有和你主動解釋,但是你應該值得更加優秀的女子。”
楚夜低頭笑了笑,心裏全是苦澀,那一刻,他好像聽見有雨聲,淅淅瀝瀝,綿綿不絕。沉默了好久,他才端起了早已涼掉的茶一口猛的倒在嘴裏,然後站了起來打算離開,每一步都異常的沉重,走了幾步後又頓了頓,緩緩的說了句:“別的人優秀不優秀又幹我何事?”說完後便獨自離開,留給秦曦月一個孤傲的背影。一步一步間,都是孤獨與沉寂。
秦曦月看著他離去,一動不動,看得眼眶發澀,湧上眼淚,好久,才慢慢撐起胳膊捂住了臉,肩膀開始聳動。
緩和了一陣,覺得沒有什麽哭過的痕跡了,她才起身,往魏紫萱房中走去。敲了門進去後發現魏紫萱坐在桌前,心不在焉的模樣,明顯是在宮中遇到了什麽事,畢竟是因為她才進宮,秦曦月也沒有理由讓她一個人憋在心裏,心裏思量了一番,便問到:“紫萱,你是在宮中是發生了什麽事麽?”
“我看到公子和公主在一塊兒坐著聊天,可是她們是什麽時候熟識的呢?我竟然都不知道。”魏紫萱有些悲傷。
秦曦月知道魏紫萱說的公子便是魏不羈,當年被救時,魏不羈還沒有收徒的資格,魏紫萱就以他近侍的身份留在了雪域山,可是魏不羈和公主……好像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係啊。
她也震驚不已,連忙問到:“然後呢?師叔他們看到你了嗎?”
“沒有,我離的比較遠,我想過去的時候就遇到了剛下朝的皇上,逗留了一會兒,等回過頭發現她們已經不見了。”
“啊?你見到了皇上?”
“嗯,也不過是隨意聊了幾句。”
秦曦月看魏紫萱一心在想著魏不羈的事,自己仔細想了一下,以師叔那樣的人,常年漂泊於各處,輕狂放蕩、最煩俗禮,該是不喜歡京城的,於是安慰她道:“師叔該是陪著師父進宮,然後正好遇到了公主吧,以師叔的性子也不像是會主動進宮的人。”
魏紫萱其實心裏知道魏不羈不會喜歡楚慕瑤,但看到他和別的女子一起談天說地,心裏總是不舒服。愛情裏每個人都是傻子,都隻希望對方的眼裏心裏隻有自己,又何況是單戀呢?在單戀裏的人總是容易敏感,容易猜忌,容易傷心。
秦曦月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想了想說到:“我知道師叔和我師父住在哪兒,你想要去找他問問嗎?”
“不必了,他說會來找我就一定會來的,掌門現在入了朝,該是馬上會來拜訪你父親的吧。”魏紫萱想了想說到。以江風卓的性子,該是很快就要來秦府的,畢竟他和秦蔚好似是舊識,盡早拜訪才符合禮數。
果不其然,第三日江風卓和魏不羈來到了秦府,秦曦月一下子眼裏就像開了花一般絢爛無比,親昵樣子盡顯無遺。
秦蔚看到江風卓也不招待,表情極為冷淡。說來也怪不得秦蔚,自己把女兒拜到他門下做徒弟,可不是要他近水樓台的。
江風卓依然是一襲白衣,揮手投足間盡顯風流,對著一臉緊張的秦曦月使了使眼色,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笑了笑,便跟著秦蔚來到了書房,作了作揖,叫了聲“將軍”。
秦蔚坐在書桌後麵連頭也不抬,其實倒不是覺得江風卓配不上自己女兒,當初把她送到雪域山就是因為知道他的品性。可是無論如何,年齡和身份擺在那裏,這些都是不可能隨便可以忽略的。
江風卓又喚了他一聲,他才輕輕咳一聲,抬起頭半是教訓的說到:“我當初把曦月拜到你門下,也不過是曦月想要自己的娘親,而我又常年出征在外,想著若是怡然知道,肯定會回來看她一眼,可沒想到,最後怡然沒找到,連曦月也被你拐走了,你倒是說說,我有什麽理由可以把曦月交給你?”
江風卓怔然,好久沒聽過蘇怡然的名字,仿佛已經過了一生之久。那個承諾自己終究是沒有實現了,心裏輕歎一聲,想也不想的便答到:“她愛我,我也愛她,我以為對將軍來說,你最看重的就是兩情相悅。”
秦蔚愣了愣,恍惚中想起當年南下,那個明媚到張揚的女子也是這樣對他說過:“秦蔚,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兩情相悅,我不愛你,所以不用試圖用一個孩子來綁住我。”當年的感覺到現在似乎還是記憶猶新,每次想起都是惋惜。此番被江風卓的話引起舊傷,心裏是有一絲怒意的,連著說話也帶上了攻擊性:“那又怎麽樣,你當年的承諾也還是沒有實現,那現在的對曦月的承諾你該如何保證會實現?”
江風卓一下子陷入了回憶中,那時,蘇怡然還是江湖裏的“陰羅刹”,自己遭人暗算,奄奄一息的時候,是一身白衣的許知淵救了他。許知淵在當時還是江湖赫赫有名的人物,在常年喋血的江湖裏總是一身幹淨的白,不帶一點汙濁。後來江風卓也問過他原因,他說隻有這樣,才能讓總愛闖禍的蘇怡然在茫茫人海中一眼看到他。那時,他還不懂他的執著,後來,他將死的時候,把一塊玉佩交到他手裏,叮囑到:“一定要幫我把它帶著蘇怡然,告訴她,她想要的我不是不想給。”
自那時,他便一直尋找蘇怡然,沒想到常年叱吒江湖的“陰羅刹”像是蒸發了一般,了無音訊,因為身上擔著對別人的承諾,他四處布網,成立了專供打探消息的墨香居,卻還是一無所獲。倒是結識了同樣在找她的秦蔚,這才知道,原來蘇怡然和秦蔚是有過孩子的。
回憶停止,江風卓擲地有聲的說到:“承諾是沒有實現,但我一直在盡全力,對曦月也會是,隻要她想要,我定會盡全力。”
秦蔚歎息一聲,擺擺手示意讓他出去。和他相識這麽多年,雖然是自己的晚輩,但自己的舊傷就被知道的一清二楚,稍微說上幾句話,就總是能牽起以前的回憶,本來不怎麽好的心情是更差了,這樣聊下去,到會讓自己這二十幾年來好不容易沉澱下來的心亂了。
江風卓行了行禮慢慢退了出來,留下靠在椅子靠背上的秦蔚疲憊的閉目。
------題外話------
秦:我爹爹凶吧?叫你欺負我
江:(慢慢靠近)我怎麽欺負你了?嗯?
秦:每天晚上我喊疼的時候你都不停
江:那要不要多練幾次?
秦:……
秦:……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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