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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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朗自己都不知道,他這一次心神受創,信念動搖之後,能迅速通過頓悟,使得思維解脫開來,增進的不僅僅是魂體的境界,更還有著無比的好處。
如果說之前關公聖魂,隻是單單作為他的保護者,更多是為報恩情,為了義之所在。那麽此時,則是得到了聖魂的認可,從此甘心為他守護和加持。聖魂和淩朗主魂兩魂之間的契合,更加進了一大步不說,更主要的是魂體法蓮,開始真正有了一絲裏有乾坤的雛形。
我心高潔無垢,可求本心;我胸中有溝壑,可容萬物。萬物有靈,有靈則有情愛,有情愛則有仁義,有智勇,有禮信……,而且隨著他個人的閱曆增長,對他以後的魂體廣度,深度,高度的提升,更是有了質上的提升和跨越。這一點,甚至連關公聖魂都沒意識到。
張老板並無大礙,隻是驚嚇過度,受傷的魂體,在魂蓮的影響下,也基本已經複原,休息調理幾天,就會逐漸恢複。
張老板醒來之後,對淩朗表示千恩萬謝,但是淩朗笑一笑,並沒太在意。因為他覺得,如果不是為了送自己,張老板可能不會在七月十四的午夜,經過那條馬路,然後遇到凶靈索命。當然,也許可能會在其它別的什麽地方碰上,但也許也會有別的人或者外物相助,也許能照樣逃脫生天,也許會死。
但事情已經發生,就沒有如果和也許,所以不看過去未來,救下就是救下,無能為力就是無能為力。對張老板如此,對兩個冤死女鬼如此。細思,僅此而已。
所以,當嚴組對他說,過兩天,他要隨隊去秦嶺一帶,執行一項考察任務的時候,他想都沒多想就答應了。這樣的幹脆,反而嚇了旁邊特意趕來的陳老一跳。
“小淩呀,這一次行動,可並非兒戲,你千萬不要輕視,要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陳老是過來人,怕他輕佻,出言提醒他。
“陳老,您不是之前跟我說過,這是必須要經曆的考驗麽,既然是必須經曆的,逃脫不了,那就幹脆坦然麵對,不是嗎?”
“你這孩子,才多久沒見,我怎麽發覺你變了許多?”
“是嗎?那陳老您說,我是變壞了,還是變好了?”淩朗甚至還有心情調侃陳老,而不是對未知的忐忑不安。
“變成熟了,也開朗了些,如果之前感覺你還隻是個有點怕事的少年,現在給我的感覺就是個有擔當的青年了。”陳老從頭到腳又打量了淩朗一番,說得很認真。
是的,淩朗是變了,變得豁達多了,如果說從前淩朗身上的沉靜,隻是他性格上的薄情冷漠造成的“高冷”,那麽現在他是真正變得淡定從容了,認真看的時候,有一種風輕雲淡的氣質。
在學校裏,也有人因為嫉妒他的出眾和優秀,故意找茬,給他製造小麻煩。換作以前,他也會心懷憤懣,想過怎麽報複回去,但現在在他看來,那些小小鬧劇,不值一哂。
在龍組裏,他是個觀察待定的身份,所以組裏的人,跟他說話,除了許旭東,都是遮遮掩掩,說一半不說一半的態度。以前他會覺得委屈,覺得離群索居,但是現在,即使麵對嚴組,那怕麵對吳隊,他也不再覺得拘謹。
當然,並不是說淩朗已經做到“世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如何處治乎?隻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的境界,畢竟他信奉的是“以直報怨,以德報德”的處事原則,恩情要銘記,大仇也當報,但是疥廯之疾,自然不值得費心,不值得勞神。
“陳老,您別太擔心,之前您說秦嶺之行,能免則免,從好的方麵去想,證明也沒有太大危險。何況吳組長肯定都擬定好了方案,我隻需要照著執行就好。這一次,我少說多看。”
“哈哈,你自己倒想得開,還枉我和奉言還這麽擔心你來著。心態好,很不錯。”
“謝謝二老的關心,還有時間,不如陳老您跟我多說說這次任務,有什麽要注意的唄。”
“唔,關於你們此行的任務,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這個你可以找嚴組長或者吳隊長他們了解一下。不過聽說除了龍組的人,龍魂那邊也會派人參加。”
“龍魂的人?”
“本來秦嶺和神農架是最通常作為考驗你們的兩個地方,我是更希望你能去神農架那邊的,那邊雖然神秘,但是經過這麽多年來,國家和私人團體的深入探拓,已經並沒有太多秘密可言。倒是秦嶺山脈,自古以來,就是我華夏國龍脈最重要的組成部分,橫貫華夏國中部的東西走向山脈。”陳老抿了口茶,繼續說道。
“當年始皇帝在秦嶺下統一的國家,留下太多的傳說,許許多多的神秘至今沒法解開,所以我才會有所擔心。不過既然有龍魂的人參與進來,你們可能隻是作為從旁協助的角色,上麵應該早有腹案,你們的安全,隻要到時候注意點,料想無妨。”真的無妨?陳老自己都說不好,隻是他不希望淩朗太過擔心緊張,很多猜測,也不好說出來,隻能寄望於龍魂那邊已經有足夠充分的準備。其它的,到了這個時候,他也無能為力。
淩朗是第一次坐火車,更想不到的是,竟然是五個人就占了整整一節車廂。同行的除了吳隊、許旭東,還有兩個龍組組員——一男一女。
男組員叫吳東全,是一個小胖子,二十三歲,剪了個小平頭,生性跳脫,有點碎嘴,平時愛開些無傷大雅的小玩笑。最令人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是以冷酷出了名的吳隊長的大侄子。平時在組裏,沒有人是不怕吳隊的,隻有這個小胖子,最是皮實,臉皮又厚,見到吳隊都敢勾肩搭背,二叔二叔的叫個不停。無論吳隊怎麽警告,責罵,甚至威脅要揍他,他也總是涎著副臉,嘻嘻笑著,吳隊都拿他沒轍。
女組員叫孔慶燕,名字很普通,人也長得一般,皮膚呈小麥色,頭發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剛好遮住了耳朵,臉上還有點小雀斑,但身材很是高挑,有接近一米七的身高,不肥不瘦。如果單從背後看,用胖子的話說就是“黃蜂腰蜜桃臀”,如果從側麵看,更是洪湖水浪打浪?問他何解,答,山巒起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人又問他,那從前麵看呢?他就沉下臉,破口罵人,會不會欣賞?會不會發現美?庸俗。
火車大概要走到三十多個小時,才能到長安站。一路上吳隊都坐在列車的後排靠門處,許旭東則坐在前麵的幾排,一路上也很少說話,隻是偶爾回過頭來,看他們三個的時候,臉上依然含著微笑。吳隊要求大家除了上洗手生間,都不準跑出車廂,所以到吃飯時間的時候,也都是許旭東去安排。從來沒有看到他有露出一絲的不耐煩,“優秀人民教師”成功榮升為“貼心生活輔導員”。
兩個教官,一個冷著臉不說話,閉目養神;一個笑著臉不說話,盯著前麵的車門。孔慶燕盯著火車窗外沿途的風景,不知在想著什麽心事,淩朗則端坐在座位上,也是一言不發,輕閉眼睛,練起魂法來。魂法不像傳說中的內功,那樣輕易就走火入魔,而且像他這種魂體已打三境的人,更不會在乎火車那小小的顛簸,當然修煉魂法,同樣是件很無聊的事。要提升自己,除了天賦,更貴在堅持。
“好無聊啊,要悶死人了。”小胖子終於還是忍不住了,一個人在自己的座位上,翻來覆去,低聲嘀咕。站不住,坐不住,又沒人搭理他。
“誒,燕子,你知道嗎?”胖子又湊近孔慶燕的身邊,想撩她說話。
“死胖子,你幹嗎,走開。”但孔慶燕表示對他無愛,一臉嫌棄。
“別呀,燕子,好歹我們也是曾經並肩浴血奮戰過的隊友啊,你可不能這樣對我。”胖子的厚臉皮那不是一般的,這麽點程度的“攻擊”,等於給他撓癢癢了。
“你還好意思說,上次去神農架,你自己不小心摔了,我好心拉你一把,你倒好,把我都拖下去了。”孔慶燕聽了更是嫌棄,用手就去推胖子,讓他走開。
“嗬嗬,那不能怪我啊,我可是沒心的,就是肉多了點,人重了點。我後來摔下去的時候,我不還幫你墊著的嘛。”胖子曾經也跟人提起過這件事,說的時候,一臉花癡相,說燕子的身材看著就頂好,真正親密接觸,那個手感,那個觸感,更是妙不可言。人家問他,都摸那了,他口水吧啦吧啦,傻笑著就是不回答。
“哼……”孔慶燕轉過頭不理胖子。但也沒再去推他。
“誒,燕子,告訴你件事,你知道為什麽吳隊要靠著後門上,許專員又一直盯著前車門麽?”胖子掩著嘴把頭湊近孔慶燕的耳朵邊,放輕了聲音,低聲說道。
“好好說話。”孔慶燕稍稍推開胖子的大頭,不過很明顯她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你是不知道,但我聽說呀,這火車的最後一節車廂,最是邪門。”一邊說著,兩隻溜溜轉的小眼睛,還在車廂裏到處亂瞅,像是怕驚動什麽似的。
“邪門?怎麽個邪門法?”孔慶燕反問,隨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枚話梅,扔進嘴裏,吃得津津有味,滿不在乎的樣子。
“我聽說啊,這最後一節車廂上,都有不幹淨的東西,唔,很恐怖的。”胖子一本正經的樣子,臉帶嚴肅的說。(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