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 吻是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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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童雪霜走出來的那一條路兩邊都躺滿了屍體,都是仰麵朝天,頸部血流不止,場麵詭異而恐怖。
而走在中間的童雪霜卻目不斜視,嘴角勾著血腥的笑容,一步步的往外走,那冷麵的樣子讓周圍在場的不少人心都顫抖了,後麵的衙役更是不敢上前,她殺人的手法太詭異了,他們怕自己還沒看清楚她怎麽下手的,就會和那些人落得一樣淒慘的下場。
童雪霜越向前走,擋在她前麵的衙役就越往後麵退,刀放在胸前做著防禦的動作,神色警惕的看著她,眼都不敢眨一下,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丟了性命。
“你們這群廢物!”楊藍看到這些衙役窩囊的反應,氣的臉色鐵青,大吼著怒斥一聲,撥開眾人就衝上去。
童雪霜眉梢一挑,冷笑,冰眸裏閃過的是濃鬱的殺氣,隻是楊藍還未衝到她麵前,後方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雙王爺,四王爺到。”
那聲音剛落,就見一個黑影火速的竄了過來,下一秒,童雪霜被那個黑影團團的抱住,同時還響起一道如仙樂般的聲音:“姐姐,姐姐……”
冥墨烈驚慌失措的抱著她,上下查看她的全身,漂亮的眸子裏布滿了擔心:“姐姐,你沒事吧,是不是壞人欺負你了,你別害怕,我會保護你的。”
童雪霜靜靜的任他抱著,沒說話,隻是眉頭緊皺,袖子下的手也微微顫抖起來,血,一滴滴的順著指尖滴落。
一襲白衣的冥墨風走上前來,看著她腳邊那一小灘血,眼睛裏閃過一抹詫異,抬頭,語氣中帶著些微的不認同,朝冥墨烈道:“七弟,你快放開她,你傷到她了。”
冥墨烈疑惑的看了冥墨風一眼,眨眨眼,眼睛又繞著童雪霜全身轉了一圈,最後停留在她的右手下方那攤血跡上,頓時瞪大了眼睛,趕緊放開了她:“姐姐,你怎麽了……”
童雪霜麵無表情的推開他,眼色幽幽,聲音冷冷:“我說過,別碰我!”
十多年的殺手生活,她早已不是誰都可以隨便近身的了,不是熟悉的氣息,隨意的接近她的身體,隻會讓她下殺招,第一次她手上沒有武器,徒手掐他的頸喉她還能收回來,可是現在手上有武器時,她要想收回來傷到的隻能是自己!
這麽多人麵前,她也隻能選擇傷自己,否則以冥淩禦對這個傻子的在乎程度,她隻怕很難脫的了身。
她反手收回刀傷到了自己的這一招,冥墨風是看的一清二楚的,所以他詫異,以為童雪霜是很在意這個傻子王爺。
當然,誤會的不止他一人,另外一個人也是呆愣在原地好久好久,眸色都暗了好幾個顏色,許久之後他回神,眼直直的看著她,認真的說:“對不起,姐姐……”
“你怎麽來了。”童雪霜不在意的轉移了話題。
冥墨烈低下頭,想要拿起童雪霜受傷的手看看,不過看到她的表情後選擇了作罷,轉而羞澀的低下頭,小聲的說:“我想姐姐了,就來了。”想到什麽,又轉頭惡狠狠的瞪了那邊的楊藍一眼:“幸好我來了,不然姐姐就被人欺負了去,哼!”
童雪霜不可置否,轉身,把匕首別在腰間,後方的殷蓉從冥墨風身上戀戀不舍的收回視線,趕緊跑上來,遞上手上的手帕,一臉心疼的說:“姐姐,蓉兒給你包紮。”
童雪霜沒有拒絕,手掌心一條血痕,看樣子劃的還挺深,血順著手背一滴滴的流淌下來,有些猙獰,她卻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像是感覺不到任何痛楚一樣。
反倒是殷蓉嚶嚶的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扯下衣裙的裙擺,聲音一度哽咽:“姐姐,疼不疼?”
童雪霜看著她淚流滿麵的樣子,表情淡淡的搖頭:“不疼,你的眼淚收回去,在外人麵前,不準哭。”
殷蓉抬起頭咬著唇看她,見她臉色發冷,趕緊用袖子擦淨了淚水,抿著唇努力的忍耐著,開始小心翼翼給她包紮傷口。
那邊的楊藍一張老臉青的不能再青了,他指著地上的一群死人,質問冥墨烈:“雙王爺,你是否該給下官一個解釋,這些都是你的女人殺的!”
冥墨烈皺起好看的眉頭,疑惑的轉頭望著楊藍,俊美的容顏上表情又呆又萌,一雙漂亮的眸子裏不含任何的雜質,幹淨的讓人驚歎。
他問:“你是誰啊?就是你欺負我姐姐是不是?”至於楊藍說的那些話,他自動過濾了,隻說是他欺負童雪霜,地上那些死人他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楊藍氣得一張老臉通紅,拱手道:“下官兵部侍郎楊藍,見過王爺。”
說完,又抬起頭看向那邊風輕雲淡的冥墨風,言辭鑿鑿:“請四王爺做主,還下官一個公道,此女昨日不但逼瘋了下官的愛女,今日下官隻是來問個明白,她竟然殺死下官這麽多人!”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倒打一耙吧,童雪霜冷冷的想,卻已經不打算再有任何舉動了,隻是在一邊靜靜地看著,仿佛這些事情和自己沒有關係。
“楊大人說的愛女可是楊若舞?”冥墨風瞥了一眼地上血流成河的衙役們,抬頭問。
“正是。”楊藍點頭,表情相當的氣憤。
“那楊大人說說看,她是如何逼瘋你的愛女的?”冥墨風又問道。
楊藍在全場掃描了一眼,最後走到角落裏,把那個恨不得全身都蜷縮到地洞裏的丫鬟抓了出來,丟到地上,怒喝:“小雨,你把昨晚跟我說過的事情再跟四王爺說一次。”
小丫鬟匍匐在地上瑟瑟的發抖,顫顫巍巍的抬起頭來,看到冥墨風儒雅的俊臉,嚇得又是一個機靈,死命的搖頭,嗚嗚咽咽的不敢出聲。
昨夜的事情很多本來就是她怕受到懲罰故意捏造的,現在看到冥墨風她哪裏再敢說,冥墨風昨晚可是也在場啊,說出來不是自打嘴巴嗎?
這一刻,小丫鬟覺得自己肯定死定了。
楊藍看到她的反應,恨鐵不成鋼的一腳踹在她的背上:“賤婢,讓你說就說,有四王爺在此,你還怕什麽!”說完,還恨恨的瞪了童雪霜一眼。
小雨咬著唇死死的搖搖頭,眼眶裏聚滿了恐懼的淚水,就是不肯說話。
冥墨風突然如沐春風的輕笑一聲,蹲下身來,眼神溫柔的看著地上的小雨,聲音柔和的不可思議:“小雨不敢說對嗎?那本王幫你說可好。”
楊藍不明所以的眨眼,看看地上全身顫抖得不成樣子的小雨,又看看那邊笑得溫文儒雅的冥墨風,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冥墨風站起來,看向楊藍,笑道:“昨天發生那些事情時,本王剛好也在場,楊大人要不要聽聽本王的版本?”
“楊大人平常一定很寵愛楊小姐吧?”冥墨風突然問了楊藍一個不相關的問題。
雖不明白冥墨風為何這樣問,但是楊藍還是點頭道:“是的,下官就這麽一個女兒,平常是很寵,從來舍不得打罵一句,她也很聽話很乖巧,性子從小就極其的善良,連一隻小螞蟻也舍不得踩死啊,昨兒卻不知怎麽得罪了殷小姐,竟然落得如此下場,下官真是……”
冥墨風揮手,打斷他後麵的話:“那楊大人可知道,正是因為你過度的寵溺,才導致了楊小姐目中無人,刁蠻嬌縱的本性?昨晚我們都是親眼所見,是楊小姐無禮挑釁在先,殷小姐隻是被動的接受了挑戰,要楊小姐幫了一個小小的忙,至於楊小姐會瘋癲,本王想,這應該和殷小姐沒有關係。”
見冥墨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風三言兩語就給童雪霜開了罪,楊藍馬上激動的說道:“可是……”
“怎麽,楊大人是不相信本王的話嗎?”冥墨風凝眉看向他,語氣突然嚴厲起來。
楊藍趕緊搖頭,低頭道:“下官不敢。”沉默了一小會,又道:“隻是小女實在不可能無緣無故的瘋了啊。”
“怎麽不可能啊。”一直安靜不語的冥墨烈突然出聲:“本王看是你們楊家有什麽遺傳病吧?不然怎麽都像瘋狗一樣亂欺負人,你女兒欺負本王的女人,你也來欺負本王的女人,你是不是還想來欺負本王啊!”
一席話落音,楊藍的臉色已經一邊灰白,難看之極,這話裏話外都在說他們楊家都是有瘋癲病啊,而且還給他扣上了一個欺壓皇室貴族的罪名,他心裏恨極了,可是,對於冥墨烈他不敢反駁半分,隻能梗著脖子道:“下官冤枉,請王爺慎言。”
冥墨烈從鼻子裏哼出一口氣,上前幾步,瞪著漂亮的大眼睛,問:“不慎,怎麽著?本王就要說,你全家都是瘋子,大瘋子!”那盛氣淩人的樣子是個活人都能給生生氣死。
一滴冷汗從楊藍的腦門上滑下,他緊緊的攥著拳頭,氣喘如牛,努力的深呼吸著,告訴自己這是一個傻子,一個傻子,千萬不能和他計較。
可是冥墨烈明顯沒打算就這麽算了,他突然竄到他麵前,一雙漂亮的眸子裏閃著詭異的光芒,嚇的楊藍蹭蹭的往後退了好幾步,最後竟不知怎的,膝蓋彎裏一疼,隻聽見“撲通”一聲,他竟陡然跪了下來。
冥墨烈摸著光滑的下巴,眨巴著眼睛無辜的瞅著他,疑惑的問:“咦,楊大人怎麽跪下來了?難道是內疚了,要給姐姐道歉?”轉頭看向童雪霜,眼神無辜而魅惑:“姐姐,他既然這麽有誠意,你就原諒他吧。”
童雪霜手上的傷已經被殷蓉包好了,她轉頭淡淡的看了地上的楊藍一眼,又看一眼那邊在裝無辜的冥墨烈,嘴角微勾,當真說道:“既然如此,殷雪就不與楊大人計較了。”
嘴裏這麽說,心裏卻在歎息,這個少年果然不容小覷,還處於傻呆狀態就能把別人玩的團團轉,還一副我無辜,我傻子,我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
腹黑,腹黑,實在是腹黑!
楊藍氣得幾乎吹胡子瞪眼了,被一個傻子和一個女人欺侮到了這樣的程度,他有種深深的恥辱感,可是都這樣了,他卻還得笑臉相迎,尤其是當冥墨風替童雪霜說話以後,他更是沒有一點立場去責怪她,心裏真是嘔血到了極點。
這廂冥墨烈還在故作大方的擺著手道:“好了好了,楊大人起來吧,本王和姐姐不怪你就是了,你說你怎麽還跪下了了,真是太有誠意了。”
楊藍低垂著頭,手掌心貼著地麵在顫抖,他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隻感覺滅頂的恥辱在狠狠的啃食著他的心髒。
“不過!”
突然,冥墨烈話音一轉,楊藍剛半支起的身體跪也不是,站也不是,隻能半屈著僵硬在原地,等著冥墨烈的下半句話。
“昨晚的事情,本王和四哥還有很多人都是看的一清二楚的,明明是你那討厭的女兒欺負了本王的女人,今天你卻來找本王姐姐的麻煩,你說,你是不是該補償點什麽?”天真無邪的聲音,說著趁火打劫的話。
楊藍在心裏怒吼,這真的是傻子嗎?!啊!
他半伏著身體,虛著眼問:“那王爺的意思是?”
冥墨烈大手一揮,很是大方的樣子道:“也沒什麽,嗬嗬,你就給本王姐姐送點禮物好了。”
“是!這是下官應該的。”楊藍有氣無力的應著。
冥墨烈突然竄到他身邊,貼著他的耳朵小聲的說道:“楊大人不要擔心,剛剛來的路上,四哥跟本王說了,這件事他也不會和父皇說的,你放心好了。”
“謝王爺恩典。”
冥墨烈擺擺手,走至童雪霜身邊,漂亮的眸子眯成一條縫,喜滋滋的道:“好了,姐姐沒事了,我們回家吧。”
童雪霜點點頭,一大批人就這樣在楊藍恨極了的眼神下,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
回到府的楊藍一進屋,一掌就把正堂屋的桌幾拍碎了,看著木屑滿天飛他不但不解氣,反而更加生氣,轉身又是“啪”的一掌甩在跟在他身後的小雨身上。
指著她,怒火中燒的大吼:“賤婢,你竟敢耍我!你吃了熊心豹子膽是不是?”
小丫鬟跪倒地上,砰砰砰的把頭磕在地上,嚇的直抖:“老爺,老爺,奴婢不是誠心的,求老爺饒命,饒命。”
“饒命,我現在就要了你的狗命。”說完這話,楊藍上前掐住地上的小丫鬟,往牆壁上一貫,小丫鬟如同一個破布娃娃撞到牆上又掉下來,睜著眼睛恐懼地看著楊藍,死不瞑目的斷了氣。
楊藍厭惡的轉開視線,朝外喊了一聲:“來人,拖下去埋了。”背著手,想了想:“做的隱蔽點。”
說起來今天這事楊藍是真的氣的很厲害,簡直是吃了一個啞巴虧,損失了那麽多的衙役,他到時還得去衙門兜著,不能讓這事傳到冥淩禦的耳朵裏。
在冥墨烈和童雪霜麵前受了辱不說,竟然還得眼巴巴的去送禮,這些那些一想起來,他就忍不住火從心起,這要不是冥墨烈的身份擺在那裏,他真的能活活撕了他!
不過就算對付不了他,那個女人他總有的是辦法弄死的!也非弄死不可,否則今天這口窩囊氣他是怎麽也吞不下去。
正在他盤算著該怎麽對付童雪霜時,外麵有下人匆匆跑進來。
“老爺,外麵有位公子找您。”
“不見!瞎了狗眼是不是。”楊藍沒好氣的吼。
那下人嚇得脖子一縮,小聲的又說道:“可是老爺,那位公子說,您今日要不見他,您就會後悔的。”
“滾!”楊藍直接怒吼,把身邊的一把椅子都擲了出去。
下人不敢躲,隻能硬生生的受了,在楊藍背過身後連忙起來,也不敢在老虎嘴裏拔毛了,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楊藍閉著眼睛坐到一邊的椅子上,手掌輕輕的摩挲著椅子上的紋路,眉頭皺的死緊,卻突然感覺身前迎來一陣冷風,人一怔,打開眼睛就看到眼前竟然站了一個人,麵上帶著一個黑紗帽子,看不清樣貌。
他驟然瞪大了眸子指著他,剛準備吼,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動不了了,連帶著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他看著他,眼神裏都是恐懼。
蒙麵人輕笑一聲,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轉頭,黑紗下的眼睛落在他恐懼的臉上,歎息道:“看不出來啊,楊大人架子到是挺大的,非得我親自進來,真是……嘖嘖……”
“……”楊藍繼續瞪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蒙麵人指尖隔空輕彈,楊藍身上的穴道就打開了,他剛伸出手準備襲向他,蒙麵人卻抬起頭,毫無懼意的說道:“楊大人打出這一掌之前還是好生考慮一下,有沒有勝算比較好。”
楊藍伸出去的手驟然停在半空中,半響才收回來,確實,能無聲無息進入他的府邸,點了他的穴道,這個人他不是他的對手:“你是誰?”
蒙麵人笑:“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楊大人今天可是受了不小的委屈,正為楊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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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楊藍麵如豬肝色,冷冷的哼了一口氣,負氣的甩袖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不再說話。
“楊大人別生氣,我來隻是和楊大人做一筆買賣而已。”蒙麵人道,眼神裏閃過一絲晦暗。
“哼,本官為何要與你做買賣,你好大的口氣!”楊藍冷笑一聲,甩袖傲然道。
“看來楊大人今天還沒受夠傻子的氣啊,既然這樣,就當我多事了。”蒙麵人說完就起身,轉身往外走。
楊藍一聽這買賣和傻子有關,馬上站起來拉住他,收斂了麵上的不屑與冷傲,好言道:“閣下別急,本官剛是氣糊塗了,閣下剛剛這話的意思是要對付雙王爺?”
蒙麵人沒有直麵回答,隻是反問了一句:“楊大人有興趣嗎?”
楊藍趕緊點頭,請蒙麵人上坐,並叫下人備好上好的茶水點心。
兩人說了會話,蒙麵人突然說道:“那傻子不是說要你送禮嗎?我這裏剛好有一件奇世珍寶,就不知道大人感不感興趣了,這禮物要是送出去,絕對會令那傻子滿意。”
“哦?”一聽有人代自己送禮,楊藍馬上感興趣的湊近了。
蒙麵人從懷裏拿出一個錦盒,還沒手掌心大,放到楊藍麵前,示意他打開,楊藍警惕的看了他一眼,才小心的慢慢的打開那個錦盒。
盒子一打開,他驟然被吸引了全部的目光,隻見盒子裏是一朵白玉雕成的雪蓮花,奇美無比,隨著盒子的打開,還有著陣陣異香飄出來,讓人心馳蕩漾。
先不說這難得一見的上好白玉雕出來的如此精致的雪蓮花,本身就是無價了,再加上那香味,清雅自然,一點也不像熏香,更顯彌足珍貴了,畢竟這世界上還沒有玉雕成的假花可以散發出香味的。
不過越珍貴,楊藍就越懷疑的看向黑衣人,不敢相信他竟然如此的大方。
黑衣人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神秘的笑道:“這世界上有些好東西,並不是所有人都有福消受的。”
“你是說這……”楊藍指著那花,詫異的揚眉。
黑衣人點點頭,兩人隨即對視一笑。
——
那邊,冥墨烈帶著童雪霜也回到了雙翼府,一進王府,他就大驚小怪的喊大夫,等大夫來了,他又開始圍著童雪霜上蹦下跳,一副著急的不得了的樣子。
童雪霜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又馬上安靜下來,小貓咪似的窩在她身邊,瞬間變得乖巧。
冥墨風站在一邊看著兩人的相處方式,眼神裏多多少少閃過一些驚訝,抬頭間感覺到有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他回眸,對上殷蓉嬌羞的眸子。
殷蓉記得童雪霜的話,她說過這個男人不是她能攀上的,她當然明白,人家是堂堂的一個王爺,而她隻是一個小丫鬟,這樣的身份差距太大,能斷了她的所有癡心妄想。
可是她喜歡他,真的很喜歡,就算是身份懸殊,她想像她姐姐這樣,隻做一個小妾,她也心甘情願。
冥墨風朝她禮貌的溫雅一笑,視線並沒有過多的停留,但是殷蓉卻立馬羞紅了一張臉,咬著唇,不敢再肆意的打量他了。
童雪霜不動聲色看著這一切,麵上毫無情緒波動,心裏卻在計量了起來。
她過段時間必定要離開這裏的,這唯一讓她放不下的也就隻有殷蓉了,這個身體的妹妹,她不可能帶著她離開,對於她來說那絕對是一個累贅,所以她得把她在這裏的生活安排好。
冥墨風是絕對不可能的,那個男人城府太深,四王府那樣的地方也不適合殷蓉,如果可以,她到是希望她能跟一個普通沒有身份的人,起碼過的逍遙自在。
大夫給童雪霜包紮完後就退下了,冥墨烈蹲在她麵前,一臉心疼的看著她的手。
冥墨風在大夫退出去後,笑著上前一步,關懷的問道:“小雪兒,沒事吧?”
不得不說冥墨風確實是英俊的,俊美的五官分明而深邃,劍眉盡顯英氣,菲薄的唇角上揚的弧度,帶著讓人移不開的溫雅,他這關懷的一笑,直接把那邊的殷蓉迷得三魂五道的,看著他隻會愣神了。
而童雪霜還沒反應,冥墨烈就率先炸了毛:“四哥,天都快黑了,你怎麽還不回去。”
聞言,屋內的人同時都瞥了一眼外麵日頭正濃的天空,滿臉黑線,能不在這大白天的說這麽沒水準的話嗎?
這樣毫不掩飾的送客話,即使優雅如冥墨風也忍不住抽搐的扯了扯嘴角,麵露尷尬的笑了笑,受傷的右手費力的從懷裏掏出一個白玉瓷瓶來,遞給童雪霜:“小雪兒,這是本王上次承諾了的雪花膏。”
冥墨烈冷哼一聲,在童雪霜拿之前率先搶過,然後揮手開始催趕:“四哥快回去,快回去,不然天黑你就看不見路了。”
冥墨風無奈的搖搖頭,隻能關懷的看了童雪霜一眼後,在冥墨烈催促的眼神下離開。
冥墨風一走,殷蓉也俯身朝兩人行禮道:“王爺,姐姐,蓉兒也退下了。”
童雪霜點點頭,突然想到什麽看向冥墨烈手上的雪花膏,冥墨烈眼睛一瞪,把雪花膏往懷裏一護,鼓著粉嫩的腮幫子開始嘟囔:“不給,不給,誰都不給,這個隻能姐姐自己敷。”
殷蓉見此,朝兩人又伏了伏身,輕柔道:“姐姐,蓉兒額上的疤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這珍貴的雪花膏,姐姐自己用吧。”
童雪霜想了想,輕應了一聲,也不再勉強她。
冥墨風走了,殷蓉也退下了,其他的下人都候在外麵,屋內突然隻剩下兩人了,氣氛有些沉默。
冥墨烈眨了下漂亮的大眼睛,抬頭咧嘴望向童雪霜,俊美的麵容上透著耀眼的光芒,一如他那璀璨的雙眸:“姐姐,你在想什麽?”
“沒有。”
冥墨烈嘟了嘟嘴,突然湊近了童雪霜,眨巴著眼睛認真的瞅著她,也不說話,就這麽瞅著。
童雪霜淡然的凝視著近在咫尺的俊臉,感覺到對方噴在她臉上的炙熱呼吸,略感不適的撇開頭,可是頭才撇開,冥墨烈就伸出手霸道的給她掰了回來,執意要兩人繼續的對視著。
冥墨烈純淨的眸子散發著明亮的光芒,一眨不眨的看著童雪霜,倍兒認真的說:“姐姐,我突然想吻你。”
童雪霜勾唇:“那你最好別想!”
“為什麽?”無辜的眸子不解的看著她。
童雪霜的回答是直接一拳揮了上去,冥墨烈哀叫一聲,捂著俊臉往後退,感覺手裏黏糊糊的,他低頭一看,發現出血了。
“姐姐,你為什麽打我。”他泫淚欲泣的看著她,眼神就像是受了傷的小獸,想要報仇,卻又不敢行動的樣子,最後隻能眼眶濕漉漉的瞅著她。
童雪霜在他退開後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嘴角微勾,眼裏卻閃著某種快意的光,她說:“有些血,是需要還的。”因為他,她讓自己的手挨了一刀,他這點鼻血還不夠零頭呢。
冥墨烈在後麵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手還捂在鼻子上,但嘴角這一次卻是真實的勾起了,心,竟然驀然雀躍起來,有些酥酥的暖流流過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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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p; 雙翼苑。
潮濕溫暖的風帶著些許的涼意,拂過延綿不絕的荷葉,荷葉斜倚,隨風搖曳,在湖麵上蕩起微微的波紋,不遠處的涼亭中,如仙飄逸的人兒,白衣飄飄如雪飛舞,麵容絕色清冷,仿若那冰雪仙子,讓人隻敢遠觀而不敢褻玩。
童雪霜慵懶的依靠在欄杆上,麵色清淡的看著湖中的景色,也不知道凝望了多久,在她的身後,一蘭衣女子伏首跪於地上,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唯可見的是她撐著地麵緊握成拳的手在微微的顫抖,那顫抖很細小,如不仔細的打量著,根本就看不出來。
伸展了一下腰身,童雪霜麵上帶著一絲倦容,懶懶的問:“還是不願意說嗎?”
蘭衣女子還是低著頭,不聲不語。
童雪霜輕笑一聲,身上的冷冽消散了不少,她轉過頭來,臉上似乎帶上了淡淡的溫柔,冰眸透著無盡的嫵媚與妖冶:“曉蘭,我以為我對你很好的。”
是啊,怎麽能不算好了,這還是童雪霜來這異世,第一次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一個人縱容。
從李嫣兒來府裏她就知道這是冥墨風布下的眼線,可她沒有置她於死地,第二次,曉蘭引她到偏僻的地方,她做那些多多少少算是做給她看,給她一個警醒,但是似乎她辜負了她的期望呐。
“奴婢,奴婢不知道夫人說什麽。”李嫣兒低著頭,聲音壓得低低的,卻明顯的底氣不足,帶著虛音。
童雪霜輕歎道:“要我傳易總管嗎?”
李嫣兒伏在地上的身子一抖,抬起頭瞪大了眼睛看著童雪霜,眼神裏都恐懼與害怕,童雪霜笑,笑的嫵媚動人極了:“你這麽怕做什麽,你不是什麽也沒做嗎?”
手上的玉牌隨著指尖輕輕地旋轉,童雪霜微微清涼的手指撫上她的玉顏摩挲著:“這玉牌是你拿來的吧?”聲音裏帶著一絲難掩的嘲諷。
李嫣兒全身止不住的開始顫抖,對童雪霜有種從內到外的懼意。
童雪霜站起來,冷笑染上嬌唇:“今兒早上易總管問了我句話,你可知道是什麽?”她走動幾步,起身望向亭外碧藍的天空,臉上的表情陡然變得的冷酷,“啪”的一聲將玉牌擲於李嫣兒額頭上,玉牌犄角碎裂,鋒利的邊沿同時在如玉的嬌顏上滑下一道血痕。
童雪霜看著那道血痕,聲音冷如冰:“他問我:夫人,昨兒曉蘭要的玉牌可有交到您的手裏?”
隻一句話,就讓李嫣兒徹底絕望了,匍匐在地上不敢動,她知道她用完了這個女人所有的耐性,而這個女人的洞察力也比她想象中的要強,是的,那塊玉牌根本不是易總管主動給的,而是她以童雪霜的名義去要的,去開福寺也是她自己說的。
妖冶的冰眸聚集著寒氣,她擒住她低垂著的下巴:“你引我去開福寺,到底是要見誰?鍾鳴?四王爺?你到底忠於的是誰呢?”
李嫣兒緊咬著雙唇不吭聲,隻是望著她,眼眶裏布滿了絕望,童雪霜微微一笑,又放開她,道:“看來,你是要忠誠到底了,不想說話,那我成全你。”
明明淡然到了極致的表情,可是話裏的森冷讓李嫣兒全身每個細胞都開始顫栗了,她,不知道童雪霜會怎麽對付她,她隻求如果是要死,就死的徹底一點。
童雪霜回頭看了她一眼,揮手招來身邊的丫鬟耳語了幾句,不多會易中洪匆匆趕來,手上提著一杯東西。
童雪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麻煩易總管了。”
“夫人客氣了,能幫夫人辦事,這是奴才的榮幸。”易中洪笑著奉承道。
童雪霜揮揮手,不在意的撇開目光,易中洪麵上轉眼就帶上了冷厲,叫兩個奴才壓製住了李嫣兒,李嫣兒的身體早就抖得不成樣子了,嘴唇也沒有一絲的血色。
濃烈的茶水灌下去,李嫣兒嬌豔的容顏瞬間變得猙獰難看,幾個奴才放開了她,任她在地上打滾呻吟。
半炷香的時間過去。
李嫣兒焉嗒嗒的攤在地上,全身都已經汗濕,她目光無神的看著那邊表情淡然的童雪霜,手無力的垂在地上,嘴巴張張合合卻連一個呻吟也不能再冒出。
眼淚順著眼角無聲無息的滑落,從此她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帶下去讓她好好休息,以後她還是曉蘭,繼續留在我的身邊伺候著。”
“是。”
幾人帶著毫無生氣的李嫣兒退下。
童雪霜撐起嬌軀,坐在亭子邊的木椅上,身體靠著欄杆頭枕在手臂上,靜靜的看著窗外優美的景色,表情倦怠,嘴角帶著嘲諷的冷笑,童雪霜,你還看不明白嗎?這世界上是沒人值得你去付出的,也沒人值得你去相信的,為什麽就學不乖呢?
最後輕歎了一口氣,閉上眼簾,小憩。
身後有著細微的腳步聲,靠近了,又離開了,然後又再次靠近,同時身上一暖,溫熱的薄毯蓋在身上,身後也貼上了一副溫熱的身子。
童雪霜全身一緊,身後的人雙手環上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軟軟的撒嬌:“姐姐,我好累,我抱著你就休息一會,就一會,好不好?”
身體慢慢的放鬆下來,童雪霜沒有吭聲,也沒有推開身後的身體,默默的感受著從少年身上傳遞過來的熱量,心,跟著平緩下來。
兩人,這樣相依偎著,很突然卻又意外的和諧,在他們身上有種溫馨纏繞……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後少年悶悶的聲音從她背後傳出來,帶著懊惱,帶著愧疚:“姐姐,對不起……”
童雪霜撐起身體,坐起身來,身後突然遞來一本暗灰色的書到她麵前,封麵很是破舊,甚至還起了很多斑點,連上麵的字都看不清了。
童雪霜回眸望向身後的他,淡淡道:“什麽?”
“姐姐,這是我給你搶來的哦。”少年眼深深的看著她,邪魅一笑,唇角微微上勾,流轉著魅人的誘惑,舉手投足間都是令人醉心的歡喜,底下的手小心翼翼探上她的小手指,一點點撥動,直到把她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收入掌中才停止了動作,鼓著小嘴問:“姐姐,你疼不疼。”
童雪霜搖頭,微微挑眉看向他手上的書,有些無語的問:“這難不成是武功秘籍?”
冥墨塵忙不迭的把書本翻開,點頭,湊上紅豔豔的小嘴來邀功:“姐姐,我今天上午去搶了好久才搶回來的呢,那些人好討厭,我都說了就借一段時間,他們都不肯借,太壞了。”
“不過,他們不借,我就搶,我是不是很厲害?”他眨巴著純純的大眼睛盯著她,黑發在風中飛揚,漂亮的臉蛋兒有著異常妖豔的魅惑,唇紅齒白,美眸顧盼間盡顯無辜,卻又帶著別樣的魅惑。
童雪霜聞言一愣,隨即笑出聲來,她知道這個少年在拐著彎兒告訴她,這是他辛苦了一個上午,去外麵專門為她尋到的武功秘籍。
他問:“姐姐,你怎麽了?”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眼無辜的眨啊眨,全然小孩子的習性。
童雪霜輕笑,媚意橫生,伸出手輕抬起他的下巴,在他唇上印下一個吻,戲謔道:“這是報酬,謝謝你的武功秘籍和匕首。”
然後在他的呆愣中,拿著他“借”來的武功秘籍,飄然而去,獨留下少年一個人捂著自己的薄唇愣在亭子裏,傻乎乎的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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