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險遭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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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冥墨風和鍾鳴,十個青衣人都低頭行禮,但是還是攔在山莊門口,並沒有讓開路的打算。

    鍾鳴皺眉,看向青衣領頭人,語氣嚴厲的問道:“怎麽回事?”

    青衣人拱手作揖,態度恭敬但不奉承,他看了眼那邊得意洋洋的看著他的餘詩柳一眼,語氣平緩的說道:“在下隻是請各位小姐下車,莊內不允許任何馬車入內。”

    餘詩柳眉眼一揚,語氣高傲的道:“本小姐堂堂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豈能在這閑雜人等眾多的莊內隨意走動!毀了本小姐的清譽你一個小小的山莊能賠的起嗎?”

    青衣人不語,一行青衣人沒有一人讓開路。

    冥墨風溫文爾雅一笑,上前一步道:“你們有你們的規矩,這是應該的。”轉頭看向馬車內的餘詩柳,語氣變得稍顯嚴肅:“餘小姐雖然身子嬌貴,但是來到山莊就是客,客隨主,餘小姐還是移步下車比較好。”

    話音一轉,又道:“本王母妃和溫貴妃都徒步走進去的,餘小姐又有何不可?”

    這話一出,餘詩柳得意的臉消失了,本想著他們會為自己出頭,卻不想是這樣的結果,更何況惠妃和溫貴妃都是徒步進去的,她再嬌貴也嬌貴不過她們。

    她抿著唇,雖不鬱,但是還是在丫鬟的扶持下下了馬車。

    最後方的童雪霜敲了敲馬車,示意馬車內的殷蓉下來,殷蓉遠遠的聽見冥墨風的聲音,心裏一陣激動,心跳如小鹿亂撞,在馬車裏整理了一下發髻衣裳,確定自己沒有了不妥才出了馬車,也不敢光明正大的看他,隻敢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的打量著。

    幾次發現冥墨風的視線若有似無的瞟過來,心下更是跳的更快,因為心不在焉,扶著丫鬟的手下馬車時沒當心,一個趔趄撲了下來,下意識的一聲驚叫:“啊。”

    站在馬車邊的童雪霜皺眉,伸手快速的扶住殷蓉倒下來的身體,兩人都往後退了幾步,才穩住了身子。

    一聲尖叫把所有人的視線都叫了過來,殷蓉鬆開童雪霜的手,小臉緋紅,低垂著頭,咬著唇怯弱無助的站在童雪霜身邊,不知所措的樣子。

    慕容彤從前麵的馬車趕緊走過來,扶著她擔憂的問著:“蓉兒,沒摔傷吧?”

    殷蓉低垂著臉搖頭,抬頭看了她一眼,看到門口的兩個男子走了過來,更是羞的滿臉通紅,往後退了幾步。

    童雪霜並沒有關心的詢問她,隻是把手隱於衣袖下,曉蘭站在她身後,蹙起了眉頭,眼神閃閃。

    “沒事吧?”冥墨風關心的問,不過眼睛是落在童雪霜身上的,鍾鳴站在他身後,沒說話,但是眼睛卻也是關懷的看著童雪霜。

    童雪霜沒有做聲,殷蓉俯下身子,聲音低低的道:“謝四王爺關心,蓉兒沒事。”

    “沒事就好。”冥墨風點點頭,看著童雪霜淡然的小臉,抿唇輕笑,眸子裏勾著絲絲纏纏的溫意,語氣止不住的關懷道:“殷小姐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坐馬車累了?”

    聞言,殷蓉抬頭,看向冥墨風,看到他的目光卻是停留在童雪霜身上,眼底的絲絲的關懷沒有逃過她的眼睛,她知道這關懷的話並不是問她,心下酸澀,緊抿著唇,很是失落,怕別人看出端疑,又趕緊低下了頭。

    童雪霜隻是禮貌性的點了點,清淡的回了一句:“謝四王爺關心。”

    視線和鍾鳴的對上,兩人都是默契的勾唇,然後轉開視線。

    站在前麵的餘詩柳恨恨的瞪了一眼童雪霜,跺了跺腳道:“還進去嗎?我累了。”

    冥墨風回過身來,歉意一笑:“是本王欠慮了,幾位小姐隨本王進去吧。”

    冥墨風鍾鳴走在前麵帶路,其他人走在後麵,馬車行李被奴才拿著,跟著那些青衣人下去安排了,餘詩柳跟在冥墨風身後,眼神貪婪的看著他俊挺的背影。

    慕容彤和殷蓉走在中間,慕容彤牽著殷蓉的手,一路上都在柔聲安慰著,倒是顯得她和殷蓉姐妹情深了,和童雪霜生疏了。

    被眾人刻意遺忘在身後的童雪霜也不在意,打量著四周的環境,走至那座鶴樓邊時,心裏突的一窒,一種陌生的寒意席卷了全身,腳下的步子頓住,她停留在那座樓前,神色莫名的看著那座樓。

    “小姐?怎麽了?”曉梅看著她突然停下了腳步,連臉色也變了,馬上擔憂的問。

    前麵的大部隊聽到聲音,全部停了下來,就走在幾步之遙的殷蓉也忙轉身,關心的問:“姐姐,你是不是不舒服?”

    “不舒服?”冥墨風回過頭來,皺眉問道:“怎麽會不舒服?不是說身子已經好了嗎?”

    殷蓉走到童雪霜身邊,滿眼心疼的看著她,聽到冥墨風的詢問伏了伏身,小聲的道:“回四王爺,姐姐暈馬車,在車子上時就已經很不舒服了,這一路上都是騎馬過來的,肯定是累著了。”

    “怎麽騎馬,這麽遠的路女子家怎麽受得了。”冥墨風不讚同的道,轉身朝隨身的小廝道:“去選個大夫,等下送到殷小姐的住處。”

    “是。”小廝連忙領命退下。

    冥墨風走過來,發現她臉色確實不好,心裏有些心疼,隻是大庭廣眾之下也不能作出什麽舉動來,隻能按捺住那股想把她抱回去的衝動,朝幾個丫鬟斥責道:“也沒點眼力,你們夫人不舒服,怎地也不上報。”

    幾個丫鬟低下頭,童雪霜推開曉梅的攙扶,皺眉道:“沒事,走吧。”

    冥墨風轉頭看向鍾鳴,鍾鳴點點頭,走向前方帶路,冥墨風則是走在了童雪霜身邊,殷蓉見此也沒有回到慕容彤那邊,轉而想要扶住童雪霜,卻被童雪霜拒絕了。

    小臉又是白了幾分,她更加不敢抬起頭了,默默的跟著他們的身邊。

    而走在最後方的曉蘭看著殷蓉的背影,眼神也暗了幾層。

    山莊雖大,好在這裏麵有敞蓬的馬車,前麵是兩匹馬,後麵的構造和馬車的後箱差不多,但是沒有頂,且隻有半身,一邊缺了一個口子,方便人上下車,有點像現代旅遊景點的車子,童雪霜看到這敞蓬的馬車時,眼底閃過詫異,想不到這山莊的人還挺聰明的。

    三輛馬車,把三波人分到同一個院子,不同的閣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臨近傍晚,很多人都去用膳了,所以一路上並沒有遇見什麽人,隻有偶爾路過的幾個,看穿衣打扮應該是江湖中人。

    把幾人送到各自的閣樓後,鍾鳴和冥墨風就先行告辭了,不過皆在暗地裏瞥了一眼童雪霜,而童雪霜則是轉身進樓,留給他們一個清冷的背影。

    殷蓉咬著唇垂著頭用眼角瞥了冥墨風好幾眼,才轉身跟上童雪霜。

    進了樓,童雪霜坐下來,曉蘭連忙泡上茶,待茶溫了才遞給她,殷蓉站在窗子前,踮著腳尖還在看著外麵,直到冥墨風的背影看不見了,她才悵然失落的收回視線,坐到童雪霜的另外一邊。

    “姐姐,他是真的不喜歡我,對不對?”她目光淒楚的看著對麵飲茶的童雪霜,語氣失望的道。

    童雪霜隻是清淡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抿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著杯中的茶水,不過眸色卻清冷了幾分。

    “姐姐,我該怎麽辦?”眼淚盈滿了眼眶,她無措的問,用手帕擦拭著眼角的淚水。

    童雪霜放下手上的杯子,隻是清冷的道:“你下去休息吧。”

    殷蓉抬眸,欲言又止的看了她一眼,見她沒有和她繼續說下去的意思,隻能吸了吸鼻子,抿了抿嘴角,故作堅強的樣子:“好,那殷蓉就先下去了,姐姐,你好好休息。”

    童雪霜看著她的嬌弱的背影,又突然喊住她:“殷蓉。”

    “嗯?”殷蓉回頭,眼中淚意朦朧,好不可憐。

    “以後和慕容彤保持距離。”對於她眼中的淚意視而不見,童雪霜隻是清冷的警告道:“你想要的我會幫你,但是在這之前,你做了什麽失去了這個機會,別怪別人。”

    殷蓉聞言一愣,僵立在原地好半響才回過神來,噙著淚水點點頭。

    “下去吧。”童雪霜收回視線,道。

    “是。”

    殷蓉退下後,曉蘭從她身後出來,蹲在她麵前,從懷裏掏出一個白玉瓷瓶,正是那瓶雪花膏,她小心翼翼的抬起她的左手,雪白的衣袖下,赫然出現一道血痕。

    曉梅大驚失色,瞪大了眼睛:“夫人,這……”

    童雪霜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沒事。”低頭看著曉蘭在拿著藥膏抹在那道傷口上,傷口上的火辣痛覺消失了,迎來的是清淡的涼爽。

    這道傷口是剛扶著殷蓉下馬車時,被她尖銳的手指甲劃傷的,殷蓉或許沒有發現她劃傷了她,但是她卻知道她那一下是故意摔的。

    她的腳尖落在馬車踏腳處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麽,她也算將計就計,答應給她這次機會,她就不會食言。

    隻是以往她以為這個十三歲的小女孩隻是屬意一個男人,卻沒想到她的心思如此之重,這點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在不侵犯到她的底線下,她是不會去揭穿她的,她以前還擔心她柔弱的性子無法在四王府生存下去,看來,這是她多慮了。

    擦完了藥,曉蘭退回她身後,童雪霜眼神警告的看著她:“有什麽事情能和你們王爺說,什麽不能說你自己掂量一下。”

    曉蘭低垂著頭,暗啞的聲音輕輕的唔了一聲。

    因為趕路勞累,溫貴妃倒是沒有要她們去請安,叫人備好了飯菜送來幾人的閣樓,童雪霜隻是象征性的吃了一點,出了院外,身後跟著曉梅和曉蘭。

    夕陽西下,朝霞滿天,溫度雖高,但是山莊內的氣溫還算宜人,在外麵消食的人不少,兩個三個五個一群的,在一起笑鬧聊天,或坐於亭子樹下高談闊論。

    曉梅在之前打聽了一下這裏的去處,見童雪霜隻是閑逛,馬上提議道:“夫人,前麵是有個梅西湖,聽說湖中水草眾多,還有很多漂亮的魚兒,鴛鴦……很是美麗,夫人要不要去看看?”

    童雪霜搖搖頭,看向不遠處那座高高聳立的鶴樓,眼神探究,在古代這樣六層樓的建築並不多見,她在長安街外,見過最多的也就三層,還有莊內的那馬車,也讓她大感驚訝,她倒是想要見見這個山莊的莊主。

    看著那座樓,她腳下的步子就不由自主的往那邊走,像是無形中有著什麽牽引著她一樣。

    穿過幾個回廊,到了樓前,童雪霜抬頭看向頂樓,頂樓的琉璃瓦在夕陽下閃閃發著光,她再次不由自主的往前走,身後的曉梅和曉蘭對視了一眼,曉梅道:“夫人,這裏四王爺交代過,不讓靠近。”

    童雪霜停下腳步,站定在門前,靜靜的注視著那道刷了朱漆的鐵門,好似能看穿它看到裏麵的東西。

    曉梅搓了搓手臂,擰著眉在周圍掃了一圈,語氣有些莫名的恐懼的道:“夫人走吧,奴婢覺得這裏有些陰冷。”說完,她又抿緊唇瓣看了周圍一圈,帶著警覺性和些許的懼意。

    這倒不是她膽子小,這裏確實是比其他地方陰冷,曉蘭也感覺到了,尤其是越靠近這裏,就越覺得陰冷,就算現在是盛夏,卻還是忍不住一個個的冷顫。

    童雪霜回過身來看著兩人,她到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勁,隻是覺得好奇而已,還有一種莫名的感覺,總讓她想進去一探究竟。

    童雪霜並沒有在這裏停留多久,又看了幾眼就離開了,隨意的在莊內閑走著,曉梅走到一半先回閣樓安排去了,隻有曉蘭跟著她一路閑走。

    不知不覺中走到了曉梅之前所說的梅西湖,童雪霜走到一處深幽安靜的地方,靠著身後的石柱坐下來,麵色清淡的看著水中相依相偎的鴛鴦。

    在十米外的另外一個亭子裏,幾個世家公子小姐指著鴛鴦吟詩作對,歡聲笑語不斷,相比他們那邊的熱鬧,她這裏算是清冷寂寥的很。

    “四王爺果然是好文采,在下佩服。”突然有人說了一句,童雪霜聞言轉頭看過去,看到冥墨風春風滿麵的站在那些人當中,謙遜的笑著,視線不經意間對上她的,朝她溫情一笑,然後在眾人的挽留聲中離開了。

    童雪霜收回視線,看向身邊恭敬的低著頭的曉蘭,語氣稍顯疑惑的問道:“你是四王爺送來的,為何會是雙王爺的人?”

    曉蘭低著頭不語,童雪霜又道:“還是說你即使啞了也要保全的人是雙王爺,你愛他?”

    聞言,曉蘭猛地抬起頭來,眼神驚懼的看著她,跪下來胡亂的擺著手,啊啊嗚嗚的,卻出不了一個字。

    童雪霜輕笑,揮手讓她站起來,淡聲道:“你不用害怕,既然你是雙王爺的人,我自然不能把你怎麽樣,問你也隻是無聊好奇而已,你不想說,不說就是了。”

    雙手無措的攪在一起,曉蘭滿眼掙紮的看著她,隻是掙紮了很久到底什麽也沒顯露,童雪霜無趣的轉開頭,轉向河中:“你先下去吧,我在這裏再歇會。”

    曉蘭沒有動,童雪霜轉頭,語氣陡然冷了下來:“不要讓我的話再三的重複!”

    見童雪霜動怒了,曉蘭才伏了伏身,轉身離開。

    天色越來越暗,湖中的亭子有幾十處,每一處都有青衣人點上了小燈,色彩斑斕的照耀在湖麵上,美得就像是給湖麵穿上了一件彩衣,美不勝收。

    僅僅隻是一個湖麵的景色就能如此宜人,這裏能那麽出名也不是沒有道理。

    涼爽的湖風吹來,掃蕩了白日裏的所有燥熱,很多人都在亭子裏歇涼,隻是因為夜色濃鬱,彼此難以看到對麵的人,隻能隱約看見人影移動。

    童雪霜這塊相對而言安靜些,她左右兩座亭子裏都沒有人,左側的那些人在冥墨風離開後也散了,所以這一塊都隻有她一個人靜靜的坐著。

    身後有細微的腳步聲,她沒有回頭,她知道來人是誰,也算準了他會來。

    “小雪兒。”男人停在她的身後,輕聲呼喚,好似有著數不清的纏綿情意。

    白色衣裙的人兒站在麵前,長發在風中飄散,帶著沁人馨香的長發順著風向吹拂在臉上,幾番猶豫,他還是緩緩的抬起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手來,接住了那幾縷發絲,感覺著那青絲的柔順滑膩。

    這一次麵對她的淡然清冷,冥墨風覺得有些受不了。

    如果說以往他隻是逗弄她,隻是想證明他比那兩個傻子厲害,他們的東西他想要就能得到的優越感,那麽現在他是真的把她放到了心上。

    四個月前,她生病昏迷,他暗地裏去查看過幾次,每去一次記掛就多一分,等到她醒來,他就不曾去探視了,一來是怕被人發現,二來更是為了遏製住自己心裏那股不對勁的衝動,可是在聽到溫貴妃說要邀請她來瑤城山莊避暑時,他二話不說就請纓來護送,惠妃以為他是想要在父皇麵前表現,哪裏知道他更多的心思隻是想要見見她。

    他知道溫貴妃邀她來這裏多少存在著一些算計,他舍不得她受傷,來這裏或多或少是希望能幫到她。

    今日聽聞她的馬車來了,他迫不及待的趕了出來迎接,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才發現他竟然已經想念她到了這樣的地步,視線落在她身上,他便不想再離開,一刻也舍不得離開。

    “你身體已經無礙了嗎?”佳人不轉身,冥墨風也不動,靜靜的站在她的身後,聲音裏是滿滿的關心與疼惜。

    童雪霜回身,輕輕拂去不知何時被男人握於掌心的青絲,清冷的視線一如四個月前:“很好,謝謝四王爺關心。”

    以前冥墨風覺得她的冷傲很有個性,覺得新鮮,可是現在他卻厭透了這樣的表情,他忍不住哀傷的問道:“小雪兒對我一定要這樣冷淡嗎?”

    童雪霜皺眉,默默的望著他,一時無言。

    對於冥墨風的情感最複雜,前一世她把所有的情感放在了盛風的身上,換來那樣的結果,這一世她警告自己不再觸及感情,不想冥墨風出現了,這個和盛風一樣樣貌的人是她最想避而遠之的。

    可是老天永遠都是如此扯淡,越稀罕的東西,追求一輩子也不一定能得到,可是避而不及的東西,卻會再三的靠近。

    前一世是她心甘情願的付出,最後的結果她不怨恨任何人,包括盛風,唯一覺得愧疚的是決鳴,所以她這一生隻想擺脫了那對雙生子,把前世的情誼還與這世的鍾鳴,而其他的她都不想觸及。

    她低下頭,撇開他炙熱的眼神,低垂的睫毛在下眼瞼投下一片陰影,擋住了眼中最後一絲的複雜,她嘴角溢出輕淺的微笑:“王爺,這話從何而來,我們本來就不算熟識。”

    “你……”冥墨風情緒有些激動,伸出手想要扣住她的肩膀,身後卻在此時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夫人,夫人,不好了……”曉梅的聲音由遠至近。

    曉梅腳步急促的跑到涼亭,看到冥墨風也沒驚訝,就伏了下身,朝一邊的童雪霜道:“夫人,不好了。”

    “何事?”皺眉看著眼前的曉梅,童雪霜有些不悅:“如此慌張。”

    曉梅抬頭道:“夫人,殷蓉小姐與人發生爭執,已經被人帶走了。”

    冰眸驟然降溫,戾氣充斥著冰冷的眸子:“怎麽回事?”殷蓉那樣的性子不應該會與人發生什麽衝突,就算是受了委屈,應該也會隱忍下來。

    “蓉兒小姐本是想出門尋夫人,在和碩園外與人不小心撞在了一起,那人是……。是大皇子的側妃,蓉兒小姐道歉了,大皇子卻道這樣還不夠,還需用其他來嚐還,所以把蓉兒小姐帶走了。”雖然冥墨風在場,但是曉梅還是不敢隱瞞,一口氣全說了。

    大皇子?冥墨隋?

    童雪霜冰眸更加的冷冽,身上散發著的冰寒之氣讓曉梅大氣也不敢出,隻能低垂著頭。

    “走吧,我陪你去看看。”身邊的冥墨風道。

    和碩園正是冥墨隋所落住的院子,四個月前他被冥淩禦禁足,三個月不曾邁出過府邸,早已經憋壞了,這不一解禁,他就帶著最愛的寵妃來了這瑤城山莊避暑。

    他雖隻是一個皇子,但是行事向來比那三個王爺還要囂張,在這山莊裏眾人敬他是皇子,處處恭敬奉承,他找回了在冥墨烈冥墨塵那裏失去的氣場,活的風生水氣,不免有些得意忘形。

    碰到殷蓉,他第一眼就起了色心,尤其是殷蓉和殷雪容貌上有那麽幾分相似,隻是氣質不大相同,殷雪清冷,殷蓉則是怯弱,而就是殷蓉的那份怯弱,讓他可以確定她是沒有任何家世的,二話不說就給帶了回來,就算是什麽大臣的女兒,他也不怕,大不了給娶回去,封個侍妾什麽的。

    此時的和碩園中,殷蓉站在院中,緊緊的捏著自己的衣角,低低的啜泣著,連頭也不敢抬。

    那邊冥墨隋的側妃還在謾罵,邊還用手掐著殷蓉的手臂:“賤婢,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衝撞本宮,要不是本宮有上天保佑著,不然還不得讓你傷了去。”

    “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殷蓉低垂著頭,怯怯的道。

    “哼!”女人冷哼一聲,轉身麵對著冥墨隋時,卻是一副嬌媚的樣子,把自己嬌媚的身子揉進他懷裏,嬌媚的道:“大皇子,您可得為臣妾做主啊。”

    冥墨隋捏著女人的下巴,在嬌媚的紅唇上親了一記,摸摸她的纖腰色眯眯的安撫道:“寶貝別生氣,晚上本皇子定好好補償你。”

    女人被羞的滿臉通紅,在冥墨隋又一陣*下,乖巧的退到了一邊。

    冥墨隋走到殷蓉麵前,圍著她轉了一圈,最後站定在她麵前道:“抬起頭來,讓本皇子看看。”

    殷蓉怯怯的抬起頭來,目光楚楚,我見猶憐的模樣,後邊坐著的女人冷嗤一聲,眼神很是不屑。

    殷蓉聽到那一聲冷嗤更是害怕了,臉色發白,眼淚含在眼眶裏卻沒有落下來,更是顯得柔弱,在冥墨隋越來越灼熱的眼神下,頭又再次越來越低。

    冥墨隋伸出手抬起她的頭,勾唇,滿意的道:“還真有幾分相似,說說看你叫什麽名字?”

    殷蓉撇了撇頭,卻沒有躲開男人的手,男人陰邪的眼睛讓她心裏發怵,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殷……蓉。”

    “殷蓉?”冥墨隋咀嚼著這兩個字,手指輕佻的劃過她滑嫩的臉蛋:“蓉兒?這名字很適合你。”人輕輕的湊近她,曖昧的呼吸撒在她的臉上,他問:“跟著本皇子怎麽樣?本皇子可以許你一世榮華富貴。”

    冥墨隋長的雖不及冥墨烈冥墨塵俊美無暇,也不及冥墨風俊朗爾雅,但是也算長得不錯的,隻是他平常為人囂張好色,生生破壞了那副好皮囊的美感。

    殷蓉聞言,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她猛然跪倒在地上,嗚嗚的哭泣著,求饒道:“求大皇子開恩……饒了蓉兒,蓉兒再也不敢了……”匍匐著轉身,又朝他身後的女人哭求道:“求側妃娘娘開恩,蓉兒真的不是故意的,側妃娘娘大人有大量,饒了蓉兒這一次吧。”

    女人看著殷蓉在地上跪著求饒,眼神閃了閃,有些動容,這倒不是因為不忍了,而是她怕殷蓉搶了她的寵愛,多一個女人就是多一個情敵啊,她知道冥墨隋這人多情,隻要看上的女人都想往後院搬,如果殷蓉真的進了府,這又多了一個人跟她爭寵啊,她當然是不願意的。

    隻是還不等她開口,站在殷蓉麵前的冥墨隋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突然變了臉色,把殷蓉從地上拖起來,唰的一聲撕扯了她胸前的衣裳,露出裏麵粉色的肚兜來,他很大力的扯著她的頭大,怒問:“你什麽意思,當本皇子的人還委屈了你是不是?”

    被當眾撕了衣服,殷蓉羞憤欲死,頭發又被男人拉扯著,疼痛難擋,一直隱忍著的淚水爭先恐後的落了下來,布滿了整張小臉。

    殷蓉容貌不及殷雪,但是這半年來,她受到了最好的照顧,以前枯黃的頭發已經變成了一頭青絲,以前瘦弱的身子也變得豐盈了不少,就連皮膚也光滑紅潤了很多,放在普通人中間也是美人一個。

    美人流淚,嬌弱不堪,惹人憐愛,這樣的柔弱美人最能勾起男人的心疼。

    冥墨隋被她嬌弱的美態引得不忍,鬆了她的頭發,轉而把她抱進懷裏,用手背擦著她的眼淚,同時撇頭親吻著她肩膀上露出的肌膚,處子的幽香勾引著他的神經,讓他欲罷不能,隻想馬上抱回房裏好好享受一番。

    而他也這麽做了,他低頭看了身邊的幾個下人一眼,幾個下人趕緊守到了門外,冥墨隋攔腰抱起殷蓉走向房內,旁邊的側妃見此也不敢攔,隻能怨毒的瞪了殷蓉一眼。

    殷蓉嬌泣著,身子扭動的掙紮著,可是她那點力氣哪裏會是一個男人的對手,很快就被抱進了房內。

    冥墨隋反腳踹上門,把她丟到床上,脫了外衣就急不可待的撲了上去,親吻著她的小臉,把她的兩手鉗製在頭頂,邊親邊安撫:“別怕,蓉兒,乖乖的讓本皇子疼愛,本皇子將來會好好待你的。”

    “不要……不要……”殷蓉哭泣著,聲嘶力竭,淚流滿麵,冥墨隋每一下的碰觸對她來說都是惡心的,眼見著冥墨隋就要去拉開她的肚兜,她終於哭喊著叫出一句:“我是……我是四王爺的人……你不能這樣對我……”

    冥墨隋手下的動作一頓,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殷蓉連忙從他身下滾出來,胡亂的捧著被他扯亂的衣服。

    冥墨隋抓住她的手,皺眉,不相信的問:“你真的是四弟的女人?”

    殷蓉咬著下嘴唇,沒說話,眼淚還在流,但是卻狂點著頭,生怕他不相信的樣子。

    剛好這個時候,門外有人在敲門,語氣急切而慌張:“大皇子,四王爺來了。”

    冥墨隋聞言,臉色頓時一黑,趕緊從床上爬了起來,穿好衣服,看了一眼地上的殷蓉就先迎了出去,他出去後,下人馬上把門給關上了。

    屋內的殷蓉頓時鬆了一口氣,癱倒在了地上……

    院中。

    冥墨隋趕出來,看到站在院中的冥墨風故意高聲笑道:“喲,四弟今兒怎麽有空來大哥這裏?”

    “來找我妹妹。”童雪霜從冥墨風的身後走出來,刺骨的寒意在她的話語中盡顯無遺:“聽說我妹妹衝撞了大皇子,大皇子特意帶回來教訓,不知道教訓完沒有?”

    冥墨隋看到童雪霜從冥墨風的身後出來,被嚇了一跳,半響才回過神來,扯了扯嘴角,勉強的維持著笑容:“你妹妹?本皇子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隻是他話音剛落,後麵就有奴仆趕上來,著急的說道:“大皇子不好了,不好了,那女人上吊了。”

    聞言,冥墨隋臉色一黑,童雪霜臉色一冷,在眾人尚未回過神來時,已經閃身越過了院門,向屋內掠去。

    屋內,幾個奴仆手足無措的站在屋內,殷蓉已經雙腳離地,正在半空中掙紮著,童雪霜袖口微動,藏於袖子下的匕首丟了出去,斬斷了殷蓉上吊的床幔。

    從半空中跌到地上,殷蓉痛得麵色慘白,衣衫不整,看到站在門口的童雪霜,更是奔潰了般,撲在地上哭的傷心。

    童雪霜走進去,殷蓉就拖著身子往後退一步,臉上都是淚痕,她哭喊著搖頭,歇斯底裏的大叫著:“你不要過來……嗚嗚……不要過來,我……我沒臉見人了……”

    冥墨風轉開頭,看向身邊的冥墨隋:“大哥,這個怎麽解釋?”

    冥墨隋撇撇嘴,囁嚅著唇,底氣不足的道:“我沒有把她怎麽樣……而且我也不知道她是你的……”

    話還沒有說完,那邊的殷蓉突然尖叫一聲,撞向一邊的桌椅,頭血流不止,氣若遊絲的朝童雪霜道:“姐姐……蓉兒沒用,又給姐姐抹黑了……”說完,人就暈倒在地。

    童雪霜走至她身邊,蹲下來,一手扯過床幔輕柔的擦拭著她頭上的血跡,擦完了把沾滿血跡的床幔蓋在她暴露的身子上。

    冥墨風看向身後的奴才,那奴才馬上上前,把殷蓉抱了起來。

    童雪霜走出來,在冥墨隋身邊停了一下,轉頭,清冷的眼神瞥向虛心不已的冥墨隋,微微眯著,寒光盡顯,冥墨隋被她那冰冷的一眼看的心裏發顫,想到自己堂堂一個皇子還怕她不成,又來了底氣,氣勢洶洶的回視著她,童雪霜卻已經收回了視線。

    冥墨風看著童雪霜他們走遠後,漫不禁心的整理著自己的衣袖,語氣隨意的道:“相信父皇一定不知道大哥在這裏過得如此瀟灑,看來有時間,本王還得給父皇報備一下啊,省得父皇處處為大哥掛心。”

    聞言,冥墨隋臉色大變,可是不等他說話,冥墨風已經甩袖離開。

    ——

    童雪霜所住的閣樓,雨閣。

    殷蓉緊閉著眼睛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額上一片血肉模糊,大夫坐在旁邊把著脈,曉梅在給她處理傷口。

    大夫把完脈,轉頭看向身後的兩人,躬身道:“四王爺,這位姑娘並無大礙,隻是有些驚嚇過度,開副壓驚的方子即可。”

    冥墨風點頭,客氣道:“那有勞了。”

    “哪裏的話,這是草民應該的。”說完,大夫走到一邊,曉蘭遞上紙墨,開始寫方子。

    床上的殷蓉昏迷著,卻還是在睡夢中哭喊著不要,不時的喊著姐姐救命,一會又說給姐姐抹黑了,要自我了斷,曉蘭的藥上的並不順利,最後還是另外兩個丫鬟壓製住了她,才順利下來。

    童雪霜站在床邊看著,眼中的冷冽已經能把整個屋子都冰凍了,冥墨風靠近她,安慰道:“你放心,這件事我會讓大哥給你一個交代的。”

    話落,床上已經擦完藥了的殷蓉嚶嚀一聲,醒了,抬頭看到屋子裏的童雪霜和冥墨風,又快速的低下頭去,聲嬌柔弱的哭泣道:“為什麽要救我……為什麽不讓我死了算了……我隻會給姐姐惹麻煩,一點用也沒有……”哭著哭著就要從床上下來,被曉梅攔住了。

    童雪霜的聲音很冷:“你別攔她。”

    曉蘭聞言,放開殷蓉退開。

    殷蓉一愣,淚水流的更加急切了,淚流滿麵的甚是淒涼,好不容易掙紮著起來了,身子卻一軟往地上倒去,眼見著就要落在地上了,被冥墨風扶了一把,她故作堅強的推開冥墨風,身子如同要昏厥般搖搖欲綴。

    冥墨風隻得扶住她,半扶半抱的放到了床上。

    殷蓉扶在床沿,低垂著頭啜泣著,滿屋子裏都隻有她可憐的哭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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