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都在找她(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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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書房,冥墨風大喝一聲:“備馬!”
守在門外的侍衛被他激動的樣子嚇了一跳,回過神來也不敢耽擱,轉身就準備去備馬,可是才跑開一步,又被冥墨風叫住:“算了,本王自己去。”
他已經一刻也等不及了。
冥墨風神速般的離開,帶起了大片的寒風,侍衛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身子,縮著脖子歪頭去看,可是哪裏還能看見冥墨風的影子,心中不禁詫異不已。
從馬廄騎出馬,冥墨風就離開了王府。
管家在後麵追出來,卻隻看見他的背影,不禁無奈的搖搖頭,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一個女子對他家王爺的影響力如此之大,大到他似乎連思考的能力都沒有了,昨日裏那童姑娘明明就已經離開了客棧,可他們王爺好像已經忘記了這一點。
想當然,當冥墨風趕到客棧時,自是撲了一個空,他神情瘋狂的上下翻找著客棧,把客棧掌櫃的嚇得不行,站在一邊看著他發瘋,也不敢吭聲。
沒有,沒有,都沒有!
冥墨風茫然的站在客棧中堂,周圍人身嘈雜,他腦子裏卻靜的詭異,隻有一個想法,為什麽找不到她?
“四王爺?四王爺?”客棧的掌櫃站在冥墨風身邊,看著他上下翻找了一遍後就沒有了反應,心中忐忑不已,在他身邊小聲的喊道。
小心翼翼的聲音傳進耳朵裏,冥墨風轉回頭看著他,那激動到猩紅的眼神讓掌櫃的更加膽顫,討好的問:“四王爺,不知草民有什麽能幫的上忙的?”
冥墨風猛地抓起他的衣襟,把他提起了腳離了地麵,大聲問道:“她人了?”
腳離了地,沒有了安全感,可是客棧掌櫃的也不敢掙紮,隻小聲的問:“王爺說的是誰?”
冥墨風看著他不說話,然後突然把他丟開,客棧掌櫃的趔趄了一下,站穩後摸了摸額際的汗水,腦子快速的想著對策,就聽見門外再次傳來腳步聲。
管家趕進來,看到冥墨風站在客棧裏臉色陰沉,知道肯定是沒找到,趕緊上去道:“四王爺,童姑娘在昨日已離開客棧,您忘了嗎?”
冥墨風眸光一暗,這才想起昨日他是親眼看著她離開的。
可是她去哪裏了呢?
冥墨風懊惱不已,這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啊,要找個人出來不算難,可是他等不了了,真的等不了了!
他又想到之前朝霞說的話,更是如夢初醒,如果她真的是她,那麽……
“四福,傳令下去,馬上封鎖城門,任何出城的人都要經過盤查!”
四福領命下去,冥墨風轉身出了客棧,躍上馬,回到四王府,走進後廂房,屋子裏朝霞正垂著頭無聊的看著玲瓏在做女紅,聽到聲響,回頭看到冥墨風進來,眼神頓時一亮。
這兩天她沒回宮,一來是不想呆在那死氣沉沉的皇宮裏,二來她還沒有見到她的雪姐姐,她怎麽舍得回去。
玲瓏看到冥墨風突然出現在房間,也嚇了一跳,隨即驚喜不已,站起身來時手上的針不小心的刺了手指一下,她也顧不得在意,笑容滿麵的看著冥墨風準備迎上去,隻是還未來的及出聲,就看見冥墨風直朝著朝霞而去,道:“隨四哥出去一趟。”
說著,就拉著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朝霞離開。
玲瓏麵上的笑容還沒消散,現在已經僵硬在了嘴角,她垂下眸子,遮住那暗淡的光芒,轉頭落寞的坐了下來。
早已經知道了的,不是嗎?
為何就是不能死心了?
“小荷。”她望著門外守著的丫鬟輕聲喊道。
丫鬟碎步走進來,看著她,玲瓏問:“今日可發生了什麽事情?”
丫鬟想到自己之前在前殿聽到的,低聲道:“回主子,奴婢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知道管家進去了一趟書房後,王爺就變得很激動,然後騎著馬衝了出去……”
激動,衝出去。
這樣的詞真的不適合她曾經溫雅如玉的夫君,可是現在……她知道,這定和那個女人脫不了關係。
“嗯,你下去。”玲瓏揮揮手,淡聲道,她在椅子上發了會呆,又起身走到床榻前,慢慢的躺了下去。
“主子,你不舒服嗎?”現在還不到晌午,見玲瓏就躺下了,丫鬟有些擔憂的問道。
“……”玲瓏閉上眼睛未言語,丫鬟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為她關好房門。
丫鬟出去後,玲瓏無言的苦笑,她不是不舒服,而是絕望……
——
冥墨風帶著朝霞一路來到城門口,一邊讓人盤查所有出城的人,一邊下令畫了童雪霜的畫像,挨家挨戶的打探。
站在城門上,朝霞不解的看著冥墨風問道:“四哥,你把我帶到這裏來做什麽?”
冥墨風望著底下黑壓壓的人頭,眼神諱莫如深,沒有馬上回答朝霞的問題,好一會了,朝霞以為他不會回答了,正不滿的癟著嘴,就聽見冥墨風道:“朝霞,你還記得你昨日見到的那個姐姐嗎?”
朝霞趴在城門的圍牆上,張著腦袋看著樓下,聽到冥墨風的話回頭來看他,然後點點頭:“記得啊,那個姐姐很特別,我挺喜歡的。”
“哪裏特別?”冥墨風轉頭問,眼神炙熱,帶著某種渴望的瘋狂。
朝霞猛不丁的被他這樣的眼神嚇了一跳,怔愣了一下,然後咬咬唇才說道:“說不清楚,就是覺得很特別,讓人感覺很舒服,很熟悉……唔,可能是因為覺得她和雪姐姐給我的感覺是一樣的吧。”
頓了頓,她又肯定的道:“對,她和雪姐姐一樣,給我感覺是一樣的,雖然看上去冷冰冰的,卻還是讓我好喜歡。”說到這裏,似乎是想到了自己的雪姐姐,她咧嘴笑了起來,問冥墨風:“四哥,你什麽時候帶我去見雪姐姐啊,我真的好想她。”
她倒是想自己去雙翼王府看看,可是這些天關於雙翼王府的傳言太多了,都說八哥不但傻了,更是瘋了,誰也不認識,還經常傷人,弄得整個王府人心惶惶的,又說府裏請了很多能招魂的道士,整個府裏現在到處都是鬼魂了,陰森森的……
她自己也不敢去了,隻能等著冥墨風帶她去。
冥墨風看著期待不已的朝霞,轉身道:“現在就可以帶你去。”說完,就轉身往樓下走。
站在後麵的朝霞有些反應不過來,眨眨眼,看著已經下樓的冥墨風,確定不是自己的幻聽後,歡呼一聲,趕緊跟在後麵下樓了。
兩人騎著馬到雙翼王府,朝霞瞪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王府,簡直不敢相信,死勁兒的眨眨眼睛,懷疑是不是自己眼睛出問題了。
隻見以前威風凜凜的大門兩邊都掛著眾多黃符,上麵畫著一些她看不懂的鬼畫符,而門口更是門庭若市,到處是穿著道袍的老者,府內的人正在一個個的登記……
她轉頭看向身後的冥墨風,冥墨風眼神淡淡的看著那些人,並未有任何驚訝。
“四哥,他們在做什麽?”朝霞問。
冥墨風收回視線,從馬上躍下來,把她也抱了下來,沒有回答的她的問題,拉著她一路進了王府,周圍也無人阻止他們,像是沒看見一樣。
這次朝霞更加不解了,上次來的時候那些人死活不讓他們進,怎麽這次卻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這麽不管不顧了?
被冥墨風一路拉著左拐右拐,直到一個偏僻的西廂房才停下來,她左右看著周圍的環境,然後疑惑的看向冥墨風,難道她的雪姐姐住在這種地方?
像是要驗證她的猜測,冥墨風指著一扇門道:“你的雪姐姐在裏麵,你自己進去吧,四哥在外麵等你。”
西廂房這裏以前住過兩個側妃,平常一向很少有人進來,現在兩年沒有人住過,如今更顯荒涼和落寞,好似年久失修的房子。
朝霞沒想到他們竟然讓她的雪姐姐住這樣的地方,心疼不已,她記得以前他們對她的雪姐姐很好的啊,為什麽現在這樣對她?
她轉頭看了眼冥墨風,冥墨風淡淡的看著她,然後轉開了視線,朝霞壓下心底的疑惑,小心的推開門。
“咯吱”一聲,門被推開,屋內陰暗暗的,帶著陰森森的冷氣。
朝霞摸了摸自己的肩膀,看到房間中央放了一個炭盆,火星嗞嗞嗞的往上冒,卻還是沒有減少屋子裏的森冷,反而更加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順著炭盆往屏風後麵看,看到一個瘦弱的背影,嘴角一勾,趕緊欣喜不已的喊道:“雪姐姐!”
殷雪聽到聲音,轉身,對上朝霞雀躍不已的眸子,有些驚訝。
朝霞跑上來,高興的抓著她的衣袖,上下蹦跳著道:“雪姐姐,你真的醒來了啊,你沒事了嗎?”左右打量著她的身體,眼眶中慢慢的冒出淚花:“雪姐姐,我真的好想你,嗚嗚……”
“雪姐姐?你怎麽不說話?”見殷雪不說話,朝霞抬起眼,疑惑的看著她,這一看,卻覺得有些不對勁,她不自覺的蹙起了眉頭,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殷雪被她看的很不自在,轉開視線,抬眸卻和外麵的冥墨風對上了視線,心中不禁一陣顫抖,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每次見到他們幾個,她即使是想要裝成那個女人,也會無功而返,隻因她有種被他們看透的感覺,然後再也沒有和他們的對視的勇氣。
“雪姐姐?”朝霞看著她,這次喊得有些遲疑。
她看著眼前這個被她稱為雪姐姐的女人,在這滿室的陰暗裏,讓她覺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她甚至於有種感覺,這個女人不是她的雪姐姐。
很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同樣的麵容,可是身上的氣質完全的不同,朝霞轉頭看向門外的冥墨風,冥墨風視線不知是投向的哪裏,並沒有看向她們。
收回視線,朝霞繼續看向眼前的殷雪,問道:“你是我的雪姐姐嗎?”
殷雪垂下的眼簾顫了顫,在朝霞眼中竟然覺得她是在害怕,是在膽怯,一種不知名的寒意突然從背脊泛起,朝霞不禁放開了眼前的殷雪,跑到冥墨風身前。
冥墨風將她的一切反應看在眼底,看著她問道:“朝霞,比起她,你覺得哪個更像你的雪姐姐?”
冥墨風語氣似乎輕,可是在朝霞的耳朵裏卻激起了千層浪。
她不可置信的回頭看向房間裏的殷雪,殷雪低著頭,身體縮在了陰影中,那份怯弱與膽小是她雪姐姐從來不會有的東西。
這個人難道真的不是她的雪姐姐?朝霞有些難以接受。
兩人回到城門上,朝霞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她整理思緒整理了很久,才小心的問道:“四哥,你是說,那個雪姐姐不是我的雪姐姐?”
冥墨風點點頭,朝霞駭然吸了一口氣。
冥墨風問:“那日,那姑娘是如何救你的?”
朝霞抿著唇回憶那日的情形,開始敘述,當她說到童雪霜毫不猶豫的轉身見死不救,可是在後來聽到她自稱是公主就返回來時,冥墨風的眼睛裏閃過幽暗的光。
他比誰都要清楚,往日裏的殷雪有多冷酷,就算是有人死在她麵前估計她也能眼都不眨一下。
而這個女人在開始也是一樣的冷酷無情,可是當聽到朝霞自稱是公主後,能返回來救她,這樣的舉動不是很異常嗎?
以往,殷雪對朝霞的特別他也是看在眼裏的,雖是一樣的冷冷淡淡,但是那份異於常人的關懷也是不假。
那麽,這個童雪霜會不會真的就就是他心係的那個人?
就算不是,他相信和她一定也是脫不了關係的!
想到這裏冥墨風就越激動,和朝霞在城門口等了一日,同時滿城也在搜查,直到天際漸黑也沒有一點消息,他的激情開始委靡,如果她真的是她,那麽按照她的性子,他深知她一定會離的他們遠遠的,隻怕是當初一離開客棧就已經出了城吧。
夜幕降臨,兩人回到王府,冥墨頹廢不已的坐在大廳裏,心中後悔不已,甚至於是絕望。
天下之大,他要找她,該從何處尋起,更何況她隻怕也不會留下任何線索讓他們找。
大廳外麵滿園的落敗與荒涼,此刻卻遠不如他的心境淒涼。
“王爺。”門外一黑衣侍衛步進來,在他身邊恭敬地喊道。
冥墨風抬眸,那黑衣侍衛道:“王爺,您找的能人義士已經到了不少,現在都在別院裏,您要不要去見見?”
冥墨風揮手:“讓他們散了。”
那黑衣侍衛不解,當初大費周章的要找他們,現在好不容易召集了不少人,怎麽就要散了?
侍衛領命下去後,管家從旁邊的偏殿進來,彎腰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冥墨風表情倏然變得冷峻,冷聲道:“死了再來報告!”
“是。”管家剛準備下去,冥墨風又突然道:“等下,既然她這麽想見本王,本王就去見見她!”
兩年了,有些人是該受到教訓了。
他會讓她知道什麽是比死還痛苦。
殘虞院,是四王府裏最偏僻的一個院落,也是最殘破的一個院落,殘舊的廂房,掩不上的大門,房中還有淡淡的黴味飄散出來,這樣的地方,無法讓人相信這裏竟然是四王府堂堂一個側妃住的地方。
事實上,連殷蓉自己也不敢相信。
她甚至無法想明白這兩年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事情又為何會發展到這一步,按照她曾經美好的設想,她該是四王府最尊貴的側妃,是冥墨風最寵愛的女子,是四王府小世子的母親……
可是實際上了?她望著那屋子的蒼涼,心中痛苦不已。
兩年了,她在這個地方生不如死的過了兩年了,她從未出過這裏半步,府上的丫鬟奴才也從不奉她為側妃,她就像是被這個世界遺忘了的人,沒有任何的存在感。
最開始,她也掙紮過,她也反抗過,可是,不管她如何,那個男人也從未出現過,到後來,她也無力去掙紮了。
她最近經常想起當初,那時候殷雪還沒死的時候,她清楚的記得她那句話:那你記住了,將來不管遇到什麽,或者承受到什麽,你要想到今天,這些都是你自己的選擇,你怨不得任何人。
她甚至還能清晰的記得她當時說這話的表情,那麽的冰冷無情,那麽的殘忍。
那時候她太自負,以為隻要自己努力,不求回報的呆在他身邊,他終有一日會發現她的存在。
可是,結果了,她是當上了側妃,卻失去了更多的東西,就連她曾經唯一的保障,也被他親手毀去,那個她期待了那麽久,承載了她所有美好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願望的孩子,就那樣流掉了,別說傷心不舍,他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直到現在,她才徹底的明白,當初殷雪說那些話的意思。
果真是自己的選擇,怨不得任何人!
門外響起匆匆的腳步聲,殷蓉回過神來,看看一個丫鬟站在她門前,眼神不屑的掃了她一眼,輕哼了一句:“四王爺來了。”說完,就轉身離開。
四王爺?
殷蓉一怔,半響才反應過來。
他竟然真的來看她了?他難道還是對她有情的?不然怎麽一聽說她身子不舒服,馬上就過來了?
門外再次傳來腳步聲,殷蓉趕緊胡亂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從茶杯裏點起幾滴茶水,點在眼角,將自己裝扮的有幾分楚楚可憐。
高大儒雅的身影漸漸走近,比起兩年前的他,更顯高大英俊,步履間盡顯成熟內斂,周身還是縈繞著溫潤如玉的氣息,可是殷蓉卻很清楚,這個男人麵上有多溫柔,骨子裏就有多無情。
可是即使是這樣,她還是癡癡地望著他,不可自拔。
“王爺……”
殷蓉一聲輕喚後就不再言語,脈脈含情的看著他,眼角帶著淚水,細細的聞之可以聽見她小聲的啜泣聲。
冥墨風掃了她一眼,再看向周圍的環境,倍顯陰暗的廂房裏到處是灰塵,牆角處更是有青色的發黴斑點,淡淡的濕冷氣味夾雜在空氣中,很難聞,這樣的環境下,即使是一個健康人也容易生病。
坐在床上的殷蓉一身簡樸的衣著,頭發略顯散亂,臉色有些營養不良加虛弱的蒼白,這個樣子和他之前的看到的殷雪竟然有那麽幾分相似。
落魄而潦倒。
見冥墨風看著自己不說話,殷蓉抬起頭來,眼睛看著他,淚眼婆娑的,哽咽不止,麵上滿是內疚的道:“王爺,妾身已經知道錯了,您還是不願意原諒妾身嗎?”
冥墨風眉頭蹙起,看著她的眼神似乎有些回暖,殷蓉心中一振,趕緊又再接再厲的道:“王爺,妾身真的知道錯了,兩年了,您就原諒妾身好嗎?妾身真的好痛苦,好痛苦。”
邊說著邊落下淚來,配上她那模樣倒沒有什麽楚楚可憐之態,倒是有幾分惺惺作態的樣子。
“我知道您恨妾身害了姐姐,可是妾身那時候是真的不是故意的,妾身隻是聽信了別人的惡言,才會……妾身知道自己罪該萬死,如果王爺還是不能原諒妾身,就親手殺了妾身吧,妾身寧願死在您手下,也不願繼續這樣痛苦的活著了。”
止不住的哽咽,殷蓉手抓著殘破的被子,仰著頭,淚流滿麵,神情哀戚,仿佛心如死灰了。
冥墨風還是沒有任何反應,殷蓉心中絕望不已,在她逐漸死心之時,婆娑的淚眼中看見冥墨風朝外道:“給殷側妃換到莉香居,明日請宮中的禦醫來診治一下。”
說完,歎了一口氣,轉頭看向床上姿態可憐不已的殷蓉,輕聲道:“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殷蓉愕然的看著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竟然從他眼中捕捉到了一絲不忍,一顆心頓時死灰複燃,她用手背擦試著自己臉頰上的淚水,小心翼翼的喊:“王爺?”
“你好生歇著吧,別把身子熬壞了。”冥墨風看著她激動地神色淡淡道,麵上好似溫情滿滿,可是若細細辯之,可以很明顯的看見他眼中閃過的冷意與狠絕。
隻是這一刻,殷蓉已經欣喜的看不到了任何其他的東西了,她不知道,她深愛的這個男人隻是想把她身體養好,然後親自送給自己心愛的人處置。
殷蓉低垂著雙眸,纖長的眼睫毛上淚珠點點,淒淒楚楚的應著:“謝謝王爺,妾身……”話說到一半,就開始失聲痛哭。
冥墨風在她的失聲痛哭中離開,淚眼朦朧裏,殷蓉嘴角漸漸的揚起,眼中開始恢複了光彩……
——
四王府。
如今的四王府用人間地獄來形容也不為過。
先不說那些來來往往奇奇怪怪的異人們,就光每天從雙翼苑中傳出來的哀嚎聲就足以讓所有人的心顫抖不已了。
“啊!”女子的尖叫聲劃破了整個夜空,也嚇得在周圍過路的丫鬟奴才們一驚,甚至是落荒而逃,現在對於他們來說,這雙翼苑絕對是最恐怖的地方。
“王爺,王爺……不要,不要……饒命啊,王爺。”女子的哀求聲,伴隨著絕望的哭泣聲,聲聲入耳,聽得人心驚膽顫。
混亂的打鬥聲,東西摔落在地的聲音和在一起。
接著是男子憤怒絕望的吼叫聲:“你們都是壞人,壞人,你們都想害死雪兒,你們都是壞人……我要殺了你們!誰也別想分開我和雪兒!”
“啊!”又是一聲哀嚎聲響起,女子奄奄一息的聲音:“王爺……奴婢沒有害夫人,您饒了奴婢吧,奴婢,啊……”
嘈雜混亂的聲音還在繼續,直到半柱香後,女子的哀求聲漸漸平息,最後隻剩下男子低低的喘息聲與野獸般的哀鳴還在陣陣回蕩。
“雪兒……雪兒……”聲音淒婉到幾乎聞者落淚。
雙翼苑外,冥墨烈默默的聽著這一切,待一切聲音都平息後,又默默的揮手讓人進門,抬出一具鮮血橫流隻剩下一絲氣息的身體。
旁邊幾個小丫鬟看見了,不由的瑟縮了一下身子,這已經是第十個了!
兩個奴才把那奄奄一息的身體抬出來,冥墨烈看了一眼,淡聲道:“好好醫治。”
“是。”
隨著腳步聲,周圍的丫鬟奴才逐漸遠去,冥墨烈看著地上的點點血跡,一步步的踏在那血跡上走進去。
入目的場景,讓他眼眶發酸,喉嚨幾度哽咽。
冥墨塵癱坐在椅子後麵,一身鮮血,狼藉不堪,發絲淩亂的遮住了整張臉,他呆然的看著自己的雙手,一遍遍的往地上擦拭著上麵的血跡,磨得手到處破了皮,傷痕累累,他卻好像感覺不到疼般,還在一遍遍的擦著,磨著。
冥墨烈邁進門檻,一步步的走近他,近了才聽見他在呢喃什麽。
“這不是雪兒的血……雪兒沒有死,這不是雪兒的血……”左右晃著頭,眼神癡呆,一遍遍,一次次不間斷的呢喃。
冥墨烈心痛的幾乎麻木,他走到他身邊,坐下來,靜靜的看著他,輕聲問:“塵,你真的就要這樣一輩子嗎?”
冥墨塵回頭,傻傻地看著他,嘴裏的呢喃沒有停:“這不是雪兒的血,這不是雪兒的血……”
冥墨烈抓住他還在地上摩擦的手:“塵,你看看我,你聽我說……”
冥墨塵的神色驀地變得瘋狂,他狠狠的盯著冥墨烈,死勁的甩開他鉗製住自己的手,然後反身背對著他,繼續往地上摩擦,力道甚至比之前還要大。
“冥墨塵,我說了你不要這樣!”
冥墨烈猛地撲過去抓過他的手,悲憤的怒吼,聲音大到人耳朵都有些轟鳴。
冥墨塵驟然瞠大了眼睛,安靜的看了他幾秒。
冥墨烈放開他,頹廢的坐在地上,麵色茫然的看著麵目全非的房間,地上那一條條的血痕變得那麽的觸目驚心,仿佛留在了心間。
再也忍不住,他轉頭抓著冥墨塵的肩膀,大力的搖晃: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塵,你讓我怎麽辦?你告訴我,我該怎麽辦!”眼眶中的酸澀順著臉頰流下。
冥墨塵看著他,看了好久好久,然後狠命的甩開他,從地上爬起來就往門外跑了。
一直守在外麵的一夜見此,神情一變,趕緊追了出去。
冥墨烈卻已經沒有了力氣再追出去,他閉上眼睛,那一刻,悲戚布滿了他整張臉,再也找不到一絲身為活人的生動。
——
塞外。
帳中,鍾鳴麵色恍惚的坐在主位上,幾個副將在下麵激烈的討論著,討論完卻見鍾鳴沒有一絲反應,其中一個威武大漢問道:“鍾將軍,您看我們這方案可行嗎?”
鍾鳴抬起頭來,眼睛掃過眾將,見他們都是一臉疑惑的看著他,恢複了以往的神色,看向一邊的軍師,淡聲道:“就按你們說的做吧。”
說完這句話,又低下頭,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
眾將領見此,也隻能無奈的搖搖頭,在軍師的示意下出了帳篷。
眾將領退出去後,又一小將士進來了,把一份飛鴿傳書遞給軍師,軍師看著他退下後才走至鍾鳴身前,出聲道:“將軍,有傳書。”
鍾鳴不甚在意的問:“哪裏的?”
軍師看了看上麵的標記,道:“是京城來的。”
聞言,鍾鳴立馬抬頭,動作快速的搶過那一份書信,攤開,兩個字入眼:已醒。
強勁的力道捏著那一份小小的書信,俊朗的麵容上閃過狂喜,他豁然站了起來,看向一邊的軍師:“備馬!本將軍即刻啟程去京城。”
軍師愕然,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現在?”現在可是三更啊!
“可是現在正是突厥進犯期,將軍您離開了,我們……”
“本將軍帶了你們這麽多年,這點事情也解決不了嗎!”鍾鳴轉頭怒喝:“休得多言,立刻去準備。”
“……是。”軍師領命而出。
——
百尺的城樓高聳而立,冥墨風站在那城樓之上,遠目眺望,隻能看見望不到頭的延綿雪景。
陣陣寒風中,他輕聲呢喃:“小雪兒,你到底在哪裏?”他該去何處尋她?
跟在他身後的守城將領俯首向下望,看著黑壓壓的眾多民眾,轉頭問道:“四王爺,您真的要出京?”
冥墨風閉著眼睛靜心凝神,片刻後才睜開眼睛回道:“吳飛,本王不在的這些日子裏,京中若有什麽變動,飛鴿傳書即可。”
守城將領吳飛點點頭,看著冥墨風逐漸又變得肅穆的表情,想到這些日子京城裏的傳言,忍不住問道:“四王爺,末將有一事不明,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末將聽聞您此次出京是為了一個女子,雙翼王府兩位王爺也是為了同一女子廣招天下能人義士,如今更是鬧得天下非議不已……末將鬥膽問一句,是什麽樣的女子,值得幾位王爺如此掛心。”
其實說是好奇,還不如說是難以苟同,在吳飛的觀念裏,冥墨風將來是要繼承大統的,做大事之人,豈能兒女情長,他很不希望冥墨風為了一個女子而毀了自己的前程,問這話,多少有些提醒之意。
“什麽樣的女子?”冥墨風默默的反複念著這幾個字,嘴角微勾,語氣卻是冷淡的很。
吳飛見此,不由的開始有些不安。
冥墨風輕瞥他一眼,就是那麽一瞬間的掃視,讓吳飛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
“吳飛,有些事不該你過問的就不要過問,守住你的本分就是!”溫潤的聲線裏帶著難掩的冰冷。
“是!”吳飛低下頭,眼角看到四王府的管家出現在城樓口,無聲的退了下去。
管家走至冥墨風身邊,低聲道:“四王爺,此前有人來報告說,在往燕國去的官道上的立夫客棧見到過一個和童姑娘相似的女子,身邊還跟著一個身高九尺很是魁梧的男子。”
身高九尺?
那是一直跟在她身邊的那個獸人?
“可是屬實?”冥墨風激動不已的問,在管家的點頭聲中,轉身下樓騎上馬就順著往燕國的官道而去。
——
酣睡中的男子靠著圓柱睡得格外安心,不時的咂巴咂吧嘴,一片安然。
薄唇紅潤光澤,微微輕啟,吐出的氣息都是清幽香甜的,青絲柔順的灑在肩側,帶著幾分柔媚,又似乎有著幾分恬靜,恬靜與柔媚完美的糅合在一起,豈止是一個嫵媚動人這麽簡單。
童雪霜坐在一邊,透過眼前的火光肆無忌憚的看著對麵睡得昏天暗地的男子,眼神有著說不出的複雜。
破碎的廟宇擋不住冽冽寒風,男子瑟縮了一下肩膀,迷糊中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對麵注視著他的童雪霜。
他無害的咧嘴一笑,視線朦朧,語氣戲謔:“是不是突然發現我長的很秀色可餐?想要收為己有?”
童雪霜冷冷的轉開視線。
弘炎沒皮沒臉的蹭過來,鑒於她的態度,也不敢碰上,隻是隔的極近。
長長地睫毛眨啊眨,明明邪魅的容貌,卻還要裝無辜的道:“我這次是真的沒騙你,我不知道你走的是這條路,我還以為這麽偏僻的路你一定不會走的……可是誰也架不住我們這麽有緣啊,是不是,這麽多條路我們竟然又碰上了,嗬嗬……”
弘炎笑嗬嗬的說著,可是眼底狡黠的笑意卻是那麽的明顯,童雪霜瞥見了,也懶得搭理他,看向從門外進來的獸人。
風雪仆仆中,獸人抖了抖那一身的雪,才提著十來隻野兔進來。
放下野兔,童雪霜招手讓他坐過來,獸人乖巧的坐在一邊,童雪霜看向另一邊的弘炎。
弘炎眨眨眼,看看她,看看獸人,再看看一邊的野兔:“我弄?”
童雪霜不語,弘炎扯扯唇,很有自覺性的起身,走出破廟,去了前麵一個小湖處理幹淨。
挺美味的一餐吃完了,弘炎蹭近童雪霜,眉眼挑挑,問:“怎麽樣,我烤的還不錯吧,要不要考慮收為己用?”
童雪霜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轉身窩進身邊獸人的懷裏,獸人寬大的懷抱很舒服,她轉瞬就已經安然睡去,小臉微微偏向一邊。
看著酣睡的人兒,獸人寵溺的勾唇,收了收手臂,讓懷裏的人睡得更加舒服,隨即也閉上了眼睛。
弘炎看著兩人都不帶搭理他的,無聊的撇了撇嘴,正欲也睡去,卻突然聽見門外響起了一陣馬蹄聲,甚是龐大,應該是好大一夥人。
眼神閃了閃,他看向兩人,獸人也同時睜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閉上眼睛休憩,顯然是沒有動的打算。
弘炎起身走出去,走到幾百米外,寒風中,他的身體翩然臨空,一身紅衣飄蕩在半空中很是醒目,他放目遠眺,看著往破廟來的大隊人馬,漆黑的眸子倏然冰冷,那一刻,他身上的妖媚氣息消失殆盡。
------題外話------
哇哈哈,爺要閃瞎妞兒們的雙雙美眸!瞅見沒,爺也是能萬更的呐~當裏個當,當裏個當~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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