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烈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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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騎馬行至鯉城頂山下,童雪霜翻身從馬車躍下裏,把馬拴在山下的亭子裏,走進亭子,坐在裏麵看著被積雪覆蓋了的山路。

    積雪太深,甚至是已經過了大腿,這樣的環境上山確實很困難,要是有獸人或者手鐲在或許就會方便很多,不過就算沒有,她也從不是知難而退的人。

    所以她隻是打算歇息一會,就繼續上山。

    在童雪霜進了亭子一刻鍾後,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馬蹄晃動的鈴鐺聲,她抬頭望去,看到一輛甚是華麗的馬車一路從山上緩慢的行駛下來。

    她看過去的距離也不過百來米,可行駛到亭子前,那馬車硬是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可見這山路是有多難走。

    到了亭子前,那馬車裏傳出女子嬌美的聲音:“四福,到哪裏了?”

    “回主子,已經到了山腳下的亭子裏。”坐在外麵的中年男子看了周圍的環境一眼,恭敬道。

    馬車內的人沉吟了一下,然後輕聲道:“好,那在這兒歇一會。”

    被喚為四福的下人有些為難的看了看外麵的冰天雪地,又看看馬車,眼睛裏有些擔憂。

    馬車裏的人像是知道他為難什麽,柔聲道:“無礙,我隻是出來透透氣。”

    那奴才翻身下車,從一邊拿出板凳,放在下麵,車簾被拉開,一個小丫鬟模樣的人鑽了出來,站在馬車下麵,扶著裏麵的女子走出來。

    錦衣華服,單看衣著就知道是養尊處優的富貴人家。

    主仆三人踏著雪走進亭子,被丫鬟扶著的女子掀開頭上的毛茸茸的雪帽,看到坐在亭子裏的童雪霜怔愣了一下,沒想到這麽冷的天,竟還有人來著荒郊野外的,而且還是一介弱質的女流之輩。

    詫異過後,女子朝童雪霜虛伏了下身,算是打招呼,童雪霜隻是淡淡的點點頭,站在她身邊小丫鬟倒有些不悅的皺眉,想要發作,就聽見那女子道:“小荷,去燒壺茶。”

    被喚為小荷的丫鬟咬咬唇,不甘心自家的主子被這般冷待,但女子的吩咐也不敢違抗,遂隻能恨恨的瞪了眼童雪霜一眼,然後轉身去馬車裏拿燒茶的器具。

    女子緩步走上來,在奴才在石凳上鋪上軟蒲之後,方才落座,朝童雪霜有些歉意的道:“不好意思,丫鬟被寵壞了,失禮了。”

    女子話語是歉意的,但是態度卻不謙卑,也不高傲,看得出來有良好的教養,令人生不出任何的厭惡感。

    童雪霜聞言也隻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沒回應,眼底卻閃過些許的深幽光線,同樣是詫異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這個女人她是認識的,以前印象也不錯,不是別人,正是冥墨風的側妃,和殷蓉同起同坐的玲瓏。

    見童雪霜態度不熱絡,玲瓏也隻是輕輕的笑了笑,然後轉身無事的看著四周的風景,眼底有著化不開的憂愁,幽幽歎了口氣。

    丫鬟提著燒火的器具進亭子,和那奴才一起升了火,小壺掛在上麵,等著裏麵的水開。

    看到自己主子麵露憂傷,起身,上前勸道:“主子,您別著急,大老爺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不會有事的。”

    玲瓏搖搖頭,不語,麵上的憂愁沒減半分。

    丫鬟抿抿唇,不知如何是好了,想了半響,最後隻能半是憤怒的道:“那些人也太不知好歹了,主子您這樣的身份親自上去請,他們竟然也……實在是太過分了,主子,我們晚上回去就告訴四王……。”

    “小荷。”玲瓏皺眉打斷她的話,看了一眼一邊並未注意這邊的童雪霜,心裏鬆了口氣,方才道:“出門在外,休得口無遮攔,我們上門請求,人家怎麽對待自是人家的事情,怎可拿身份壓製他人,以飽自己的私欲。”

    丫鬟被訓得低著頭不說話,呐呐的搓著自己的手指,玲瓏看著,隻能無奈道:“水開了。”

    丫鬟轉頭,果然是水開了,朝女子低聲道:“奴婢知道錯了,主子,您別生氣,奴婢先給您泡茶,散散寒氣。”

    玲瓏揮揮手,丫鬟獲了大赦一般,趕緊跑開了。

    丫鬟走到火堆邊,從旁邊的籃子裏拿出一個精細的白玉杯,放到石桌上,用濕布巾沾了水,蓋住滾燙的水壺,往白玉杯裏倒上開水,裏麵的茶葉散開,隨著嫋嫋煙霧,茶香也在亭子裏飄開了。

    把杯子遞到自家主子身前,小丫鬟討好道:“主子,您快嚐嚐,好好去去寒氣。”

    玲瓏點點頭,眼角瞥到童雪霜,示意丫鬟給童雪霜也倒一杯。

    丫鬟鼓鼓嘴,一臉的不甘願,但還是轉身從一邊的籃子裏拿出一個白玉杯,裏麵有已經放好了的茶葉,她不甘不願的倒出一杯茶,遞給童雪霜:“呐,我們主子賞你的。”

    玲瓏怒斥:“小荷,休得無理!”

    小荷委屈的癟癟嘴,伸出手的動作客氣多了,但童雪霜沒接,隻是冷冷的道:“不用,謝謝。”

    起身,直接起身走人。

    小荷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跟在玲瓏身邊,身為四王爺的側妃,在四王府裏沒有正妃的情況下,她還從來沒有吃過癟,誰對著他們主子不是客客氣氣的,現在竟然被一個不知名的女人這樣怠慢,簡直氣炸了。

    不過不等她發作,童雪霜已走至亭子外,伸手解開馬脖子上的套繩,在馬脖子上摸了摸,道:“回去吧。”

    見此,小荷不屑的看向她,隻以為她是神經病,這馬兒還能聽人言不成?

    可是,接下來的場麵讓她目瞪口呆,隻見那馬揚起前蹄嘶鳴一聲,用頭頂蹭了蹭童雪霜的掌心,然後調轉頭,乖乖的走了。

    童雪霜看向上山的路,也不知道和誰說:“我的耐性是有限度的,晚上之前你不出來,也不用出來了。”

    說完,轉身準備上山。

    後麵的玲瓏站起來,低聲喚道:“姑娘,等一下。”

    童雪霜停住腳步,回頭,疑惑的看向她。

    玲瓏走出亭子,身後的丫鬟奴才緊跟其後,玲瓏走至童雪霜身前,輕聲問道:“姑娘,冒昧問一句,可是要上山找聖醫?”

    童雪霜點點頭。

    玲瓏歎氣,但態度真誠的道:“姑娘,恕我多嘴一句,這兩日風雪很大,上山的路很困難,你一個女子,又沒有代步工具,上山隻怕不太安全,如果時間不是很急,我勸你還是過幾日天氣好些了再上山比較好。”

    見童雪霜不為所動,又道:“而且那聖醫不是常人,他不輕易救人的,姑娘隻怕也是白走一趟,我前幾日上的山,本也是家父身體不好,想上山求醫,卻也……。連聖醫的麵都沒見到,我在山莊外麵等了兩天,皆是無果。”

    童雪霜知道她是好意,但是上山是必行的事情的,她朝她點點頭,微微扯了扯唇角,轉身繼續上山。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玲瓏歎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氣,身邊的丫鬟不解的問:“主子,我們和她素不相識,您幹嗎對她這麽好?”

    玲瓏收回視線,雖然風雪甚大,但是童雪霜還是隱隱約約聽到她道:“同是女子,她隻身上山,定是有很重要的人需要診治,我能多說幾句對她有幫助的話,又沒有什麽損失。”

    頓了下,聲音又變得有些嚴厲:“小荷,下次若對人還是如此無禮,休想再跟著出來。”

    “是,奴婢知道錯了。”

    “行了,我們也回吧,王爺過幾日要在府上辦家宴,該早些回去安排了。”

    “主子,你其實是想王爺了吧。”丫鬟笑笑的反問。

    “你這鬼丫頭,說話沒遮沒攔的。”

    “嘻嘻……”

    兩人的聲音越來越遠,童雪霜也越走越遠。

    童雪霜走了一個多時辰,天氣開始變得惡劣,漫天的雪花瀟瀟灑灑的飄落下來,她輕揉了一下已經被風雪刮得失去溫度的小臉,轉身看向身後的兩排腳印,淡淡的勾唇。

    她倒是沒想到那家夥的定力竟然這麽強。

    後麵的風雪越來越大,童雪霜的腳步也越來越慢,最後幹脆是寸步難行了,就好似體力不行了一般,她走兩步就要歇兩步。

    當她全身都差不多覆蓋成了雪人時,她整個人突然定在了原地,然後一點點的往旁邊倒。

    身後傳來風嘯聲,是有人靠近的動靜。

    她滿意的勾唇,在自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時,回頭,挑眉問道:“怎麽,不躲了。”

    隻是回頭的刹那,她就真的定在了原地。

    身後的男人,那張俊美的臉因為風霜似是結了一層冰,眉毛眼睫毛上皆是水珠,環在她腰間的手臂出奇的緊,望向她的視線也是帶著毫不掩飾的擔憂與急切。

    “是你?”童雪霜詫異。

    見她無礙,抱著她的男人立馬放開,薄唇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不然你以為是誰?”

    童雪霜皺眉,望向四周的樹林,還真沒想到是他,她以為是獸人的。

    她看著他,不讚同的道:“你應該呆在府內。”她能安心的出來,也是因為他在府內,塵一旦有事,他知道他定會使出全力救他,可是她怎麽也沒想到,他會跟著出來。

    男人知道她的擔憂,撇開視線:“是他要我跟著出來的,他不放心你。”頓了下,又道:“更何況他是我的弟弟,上山請醫也是我分內之事。”

    “行了,走吧,別耽擱了時間。”冥墨烈冷聲道,率先走在前麵。

    既然都已經跟至到了這裏,童雪霜自然是不能讓他再回去,再者,她也不認為自己有那本事讓他回去。

    隻是她有些好奇,他是什麽時候跟來的?

    還是說如果她剛剛不來那一出,他是不是就一直不會出來?

    不過心中縱使疑惑,童雪霜也未出口問,兩人往山上繼續走,冥墨烈腳步比她快半拍,一直走在她的前麵,擋了一部分的風雪。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多了個伴,上山的路也沒有那麽難走了,隻是兩人一直沉默著。

    一路到了半山腰,兩人都未再說一句話。

    兩人行至一處比較破舊的茅屋,裏麵有些幹柴,應該是那山上的人設的,為了下山時休息有臨時場所。

    童雪霜進屋,熟練的升火,冥墨烈站在一邊默默的看著,也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

    等童雪霜升好火,抬頭時冥墨烈已經不在茅屋裏,童雪霜也未在意,撿了些稻草鋪在地上,席地而坐,靠著身後的木柱子閉目休息。

    童雪霜休息了一會,感覺體力在慢慢的恢複,撐著地板站起來,聽到門外響起腳步聲。

    門板咯吱一聲被推開,冥墨烈一手拿著一隻處理好了的兔子,走進屋來,伸手把兔子遞給童雪霜,在她準備接時,又想到以前那次從瑤城山莊回來時的經曆,抽了抽嘴角:“算了,我可不想吃黑炭。”

    那次她把魚烤的黑漆漆的,他可是記憶猶新。

    童雪霜聳聳肩膀,不用動手更好。

    冥墨烈把兔子放在一邊的案板上,拍了拍身上的落下的積雪,然後撿起兔子,邊道:“天快黑了,風雪也越來越大,晚上就在這裏歇下。”

    童雪霜未作聲,算是默認。

    冥墨烈在她對麵坐下來,架起兔子,動作嫻熟的左右翻滾,童雪霜默默的看著,看得出來,這八年他們學會了很多她不知道的東西,能走到今天,得到現如今的一切,這條路或許比她想象中的還要艱難。

    嗞嗞嗞……

    隨著兔子的半熟,油脂滴在火上,發出嗞嗞嗞的聲音,成為了這個茅屋裏現在唯一的聲音,合著屋外的風雪聲,竟然會有種讓人安心的味道。

    冥墨烈低垂著眼翻滾著食物,邊貌似不經意的問:“你之前是在等那個男人?”

    也沒說誰,但是童雪霜卻點點頭。

    “你和他怎麽認識的?”這算是冥墨烈一直想要問的問題。

    童雪霜沒有馬上回答,冥墨烈不待她開口,就冷聲道:“算了,不想說了就不用說了。”

    “……”童雪霜。

    門外的風雪過大,不時的把門吹的啪啪作響,有時還會有冷風從門縫裏吹進來,童雪霜往火堆裏添著柴火,冷豔的容顏在火光下,五官格外的分明。

    冥墨烈偶然抬頭,見她星眸半眯,好似要睡著了。

    垂眼看向手上的兔子,這應該還有好一會,怕她睡著了,隻得找話題問:“如果聖醫不肯醫治,怎麽辦?”

    童雪霜睜開眼睛,望著那邊開開合合的木門:“不怎麽辦,別人願意是別人的事,不願意也不能強求。”

    “更何況,個人的生命自有他的定數,強求不來。”

    冥墨烈聞言一怔,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她,不知出於什麽情緒,他的聲音變得有些尖銳:“你不在乎他的生死?”

    按照冥墨烈對童雪霜的了解,她不應該如此的,他覺得她是那種不達目的不會罷休的人,怎麽會對生命看得這麽開。

    生死?

    童雪霜不是聖人,怎麽可能不在乎生死,但是在乎有用嗎?前世今生,這些她看的還少嗎?她學的再多,本事再厲害,該死時一樣逃不過。

    看著情緒激動的冥墨烈,童雪霜也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我會盡最大的努力。”說完緩緩起身,走至門邊,用木棍抵住門檻,回身坐回原位,接著道:“像你們那樣,強求來的生命,難道你們覺得高興?”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可……”冥墨烈看著她,欲言又止:“不試怎麽知道不行。”

    童雪霜默然。

    冥墨烈閉上眼睛,自嘲道:“你到底還是怨我們的吧。”

    因為他們的自以為是,她受了那麽多的苦,怨他們,是理所當然。

    童雪霜素手微伸,拿過他手上已經熟了的食物:“不怨,吃吧,吃完了早點休息。”

    ——

    鯉城頂上。

    風雪肆虐,一身青衣的男子站於山洞前,大聲道:“師傅,您要等的人已經在半山腰,明日能到達,徒兒該如何待她?”

    山洞內沒有任何聲響,青衣男子還是筆直的站在山洞外,執意的等著山洞內的人出聲。

    好久後,裏麵才傳出一個不知男女的聲音:“接待即是。”

    青衣男子得到了回複,才轉身離去。

    ——

    吃完東西,童雪霜斜靠著柱子閉眼睡覺,一片寂靜的幽暗中,似乎傳來了陣陣的呼喚聲……

    誰?

    是誰在喚她?

    為何她會在這無邊的黑暗中,為何心中會傳來陣陣的不安,甚至是某種無法言語的恐懼?

    一道金光倏然出現,光芒中好似站著一人,但光芒刺眼,令她難以看清,隻聽見那人聲音甚至熟悉,身形也是極其的眼熟。

    “妖也,妖也,你真以為本尊會讓你回來,做夢!這世,甚至是生生世世,你休想再靠近他半步!”

    瘋狂的笑聲縈繞在周圍,童雪霜隻看到一道身手矯健的身影被困在百軍之間,奮力的砍殺,她還待看更清楚,眼前的金光一閃,突然看見一把猙獰的大刀直逼那身影的麵門,而那身影也剛好轉回頭看向她。

    驚人是冥墨塵!

    童雪霜駭然的瞪大了眼睛。

    不要!

    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擋,卻感覺一陣溫暖襲來,驅散了周圍的幽暗。

    她極力的睜開眼睛,眼前是一張很熟悉的俊臉。

    她愣愣的看著他,手指顫顫的撫上那張臉,還有些心有餘悸:“塵……你沒事吧?”

    聽到這個稱呼,男人眼中閃過一道幽光,童雪霜卻管不了那麽多,伸手抱住了他。

    冥墨烈冷冽深邃的墨眸倏然凍結,驚痛似旋風,席卷了他眸中所有的擔憂和疼惜,震怒漫上俊臉,凝結成了不可破裂的冰冷。

    “我是冥墨烈。”他的聲音冷的幾乎徹骨,惡狠狠的道。

    抱著他的童雪霜一愣,隨即望向他,觸及到那墨黑的發絲,驚詫一閃而過,眼底的情緒瞬間收斂,她無聲的推開他,從他懷裏坐直了身體,撫平了心中的起伏後,才淡聲道:“抱歉。”

    冥墨烈冷笑染上無情的薄唇:“不要有下次。”表情好似很厭惡她的動作。

    童雪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皺褶,道:“我出去透透氣。”

    “咯吱……。”木門被打開,又被關上。

    童雪霜出門後,冥墨烈靠著身後的木桌,俊眸半眯,看著那唯一的一扇木門,瞳眸逐漸變得深邃,深不見底,唇邊也掀起了一抹唯美的弧度……

    ——

    童雪霜坐在外麵,漆黑的天色因為漫天的白雪變得明亮,她看著遠處的樹林,重重的呼出一口氣。

    這麽多次,她從未認錯過他們,這次她怎麽會把他認成冥墨塵,難道還真是被那個夢嚇到了嗎?

    童雪霜在外麵吹了很久的風,到後半夜才進屋休息,一覺眯眼到了第二天。

    清晨,風雪停了,但積雪更深了,小茅屋旁邊的有幾顆手臂粗的樹木因為不堪重負,被壓斷了枝條,垂在半空中咯吱咯吱的搖動著。

    冥墨烈從在她後麵出門,惡劣的睡眠環境沒有讓他狼狽半分,還是一身整潔,他走至童雪霜身邊,把身上的披風解開,遞給她。

    童雪霜隻是默默的回眸,未接。

    冥墨烈轉開視線,沒好氣的道:“我不希望回去的時候,你也病了,到時候他會怪我。”

    童雪霜邁開步子往外走,緩緩道:“不用,我不怕冷。”

    這點溫度對她還是夠不成威脅的,當初做殺手比這還要惡劣的天氣都遇到過,這又算得了什麽,不過她倒是不喜歡這樣的天氣,因為積雪阻礙了她上山的行程。

    冥墨烈上前,直接將披風塞到她的手裏,轉身上路,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童雪霜隻能係上披風,在後麵趕上他的腳步。

    今日的天氣比昨日好多了,起碼沒有鵝毛大雪了,兩人的步伐也加快了,最重要的是,接近山頂的路有人打掃過了,沒有了厚厚積雪,行程自然快。

    兩人不到晌午就到了山頂,童雪霜停在路中央,手遮在眼睛上,看著不遠處的山莊,眼裏漫上了一層欣喜,雖不明顯。

    冥墨烈也有些激動,兩人同時轉頭,對視,在對方眼裏看到了同樣的信念與希望。

    隻是還未待兩人再邁開步子,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灰衣人讓兩人變了臉色,灰衣人中一人上前,用劍指著兩人:“來者何人。”

    冥墨烈拉住要上前的童雪霜,上前一步:“冥國雙王爺,上山請聖醫救本王弟弟一命。”

    幾個灰衣人對視一眼,又同時看向童雪霜,還是那人問道:“你呢?”

    “童雪霜。”童雪霜道。

    幾個灰衣人聞言,皆是收了手上的劍,有一人走至童雪霜身前,被冥墨烈上前隔開,那人也不介意,隻是朝童雪霜拱手作揖:“童姑娘,家主恭候多時,請!”

    童雪霜蹙眉:“恭候多時?”

    那人點點頭,側身做出請的姿勢。

    童雪霜看向冥墨烈,冥墨烈也正看向她,童雪霜收回視線,跟在那人的身後上山。

    冥墨烈跟在後麵剛邁開腳,就被好幾個灰衣男子用劍指著:“沒有家主的命令,誰也不許擅自進山莊。”

    冥墨烈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陰沉,眼見著就要發作,走在前麵的童雪霜停住,她身前的灰衣男子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解釋道:“家主隻說過讓童姑娘進山莊,其他人不在這之列。”所以即使雙是王爺冥墨烈,也沒有上來的權利。

    冥墨烈隔空看向童雪霜,冷聲道:“下來。”

    童雪霜未動,身邊的灰衣人又道:“童姑娘,還上去嗎?”

    童雪霜思忖了一下,看向被灰衣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人隔開的冥墨烈,淡聲道:“你去半山腰等我。”

    說完,毫不猶豫的跟著灰衣人上山。

    “童雪霜!”冥墨烈在後麵怒吼,卻不能拖住她上山的動作。

    很快,灰衣人帶著童雪霜消失在了拐角處,冥墨烈氣的臉色鐵青,卻無可奈何,隻能惡狠狠的低咒一聲,沒有聽她的話下山,而是站在一邊休憩的山亭裏等著!

    眾灰衣人見他沒有擅闖山莊的意思,也未為難他,各自隱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

    童雪霜隨著灰衣人進了山莊,山莊內算不上奢華,但是花草很多,在這寒冬臘月裏,竟還有很多花草開放,很是美麗。

    灰衣人一路在前麵帶路,帶著她穿過內庭,走廊,最後到達一個廂房。

    “童姑娘,請您先進去稍作休息。”那灰衣推開門,朝童雪霜道。

    童雪霜看向廂房,裏麵擺設還頗為女性化,應該是專門為女客休息住設計的房間。

    童雪霜未動,灰衣人又道:“童姑娘,家主現在有要事在身,您先稍作休息,家主忙完了,自是會來見您。”

    童雪霜走進那房間,身後的灰衣人拍拍手,門外走進幾個丫鬟,手上皆是端著精美的吃食,熱氣騰騰的,應該還是剛出鍋的。

    這次童雪霜是真的皺眉了,就連神經也繃緊了。

    這分明是料定了她何時能到山頂了,到底是誰,能算的這麽準,還是說一直在派人監視她?

    灰衣人好似沒有看到童雪霜變化了的臉色,指著那一桌子的吃食道:“童姑娘,這些是鄙莊的一點心意,您慢用。”

    說完,就招手退下了那批丫鬟,自己也跟在身後退了出去,還小聲的為她關上門。

    童雪霜視線銳利的在房內打量了一圈,最後才在桌邊落座,雖然心中疑惑不安頗多,但她倒不擔心他們會用食物毒死她,沒有理由不是。

    食物還算可口,童雪霜用完膳,門外掐準了時間般響起敲門聲。

    “童姑娘?”

    “進來。”

    門被推開,一行丫鬟進來,把桌子上的碗碟撤了下去,又進來一批奴才,抬著一個碩大的木桶進來,放下後,有丫鬟進出房間,往桶裏倒水。

    完後,其中一個姿色不錯的丫鬟上前朝她行禮:“奴婢小紫見過童姑娘,請童姑娘沐浴更衣。”

    童雪霜站在桌邊,麵色稍冷,冰眸危險的看著幾個丫鬟。

    那小紫又道:“如童姑娘想要見家主,請沐浴更衣。”

    童雪霜還是未動,妖魅的冷眸冷冷的觀望著四周,望著那些貌似無意,卻是有意朝她靠近,將她圍住的眾丫鬟,冷笑溢出紅唇。

    那小紫見童雪霜還是不動,眼神示意周圍的丫鬟靠上來,垂在身下的手悄無聲息的往後麵挪動。

    嘴裏的話還未喊出,就感覺喉嚨被人扼住,她愕然瞪大了眸子,看到一道寒冽的眸光帶著森森的殺意看著她。

    “我來隻是想見聖醫,救或不救,一句話,不要來這些把戲!”童雪霜掐著小紫的頸項,朝周圍冷聲道。

    “哈哈……”一陣嬌美的笑聲傳來,眾人抬頭,隻看到一個白影在房內翩然落地。

    童雪霜順著聲音抬眸,看到一個美豔的女子站在門口,逆著光線是那麽的耀眼,風掀起她的發絲飛揚舞動,絲絲散發著瑩潤的光澤,如同她那雙美眸一樣,透著妖異魅惑的光,但卻又顯得極其的純真。

    女子望著童雪霜笑了笑,笑若幽蘭,綻放的美豔讓人移不開目光。

    “都退下吧。”她輕柔道,連聲音都動聽的像是清澈的泉水。

    “是。”眾丫鬟聞言,都恭敬的退下了。

    童雪霜也放開了鉗製住的丫鬟,那丫鬟趔趄的後腿了幾步,在眾丫鬟身後也跌跌撞撞的離開了。

    眾人都退下後,那美豔女子上前一步,朝童雪霜盈盈行禮:“我是這鯉城山莊的花掌事仙兒,這些丫鬟不懂規矩,怠慢貴客了,仙兒代她們道歉了。”

    說完,她行至浴桶前,撩起衣袖,往裏探了探:“溫度正好,童姑娘正好可以沐浴了。”抬頭,又道:“童姑娘一定疑惑鄙莊為何要做這些,對嗎?”

    “那是童姑娘有所不知,這山莊內花草雖美,但都是至毒之物,我們呆在這山莊內,皆是常年服了解藥,所以不足為懼,但是姑娘初來這山莊,聞到的花香繁雜,表麵沒事,但是其實已經身中劇毒,不信,你可以試試氣沉丹田,看看胸口是不是會疼痛難擋。”

    見童雪霜臉色又沉下了一些,知道她試了,並且信了,又道:“您剛剛吃的食物,是家主特意調製出來的藥膳,可以解一部分的毒,但是更多的還是需要借著沐浴,把身體內的毒素全部逼出來,方才是解了全部的毒。”

    說完,她笑著走近童雪霜,伸手,準備為她寬衣,童雪霜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撇開。

    她也不介意,往後退開一步,道:“信與不信,自是看姑娘,隻是仙兒還要多嘴一句,我們沒有惡意,你知道的,家主的名聲太大,就算再多護衛,難免會讓人鑽了空子,進入山莊來,所以家主才會出此下策,給童姑娘帶來不便,我們也隻能請姑娘理解。”

    話畢,從容的退了出去。

    房門被再次關上,童雪霜試著再次提氣,一口血腥翻湧上來,到了喉嚨口被她硬逼著吞了下去。

    她站在原地,冷著臉沉寂了許久,才轉身,開始慢慢的褪衣裳。

    門外,那喚為仙兒的女子出了房間,朝守在門外的丫鬟們使了眼色,才衣帶飄飄的離開,穿過回廊,走到盡頭,進入一間暗房。

    一進房就被人從身後抱住,男人急切的吻著她的耳垂,大手在她身上遊弋,呼著重氣問道:“如何?”

    女子嬌媚的驚呼了一聲,伸手推了推男人,沒有推開,隻能任由著他動作。

    激情香豔在小小的暗房裏上演著。

    半個時辰後,兩人氣喘籲籲的靠在牆上,女子不滿的拍了男人一下,嬌嗔道:“你每次都是這樣,被人發現了怎麽辦?”

    “仙兒,我的好仙兒,我這不是太想你了嗎?”男子故意深情的道。

    女子抿了抿唇,眸底泛出甜蜜。

    男子趁機問道:“事情都辦妥了嗎?她信了?”

    女子揚起臉,得意道:“我做事你還不放心啊,安心啦,最多還一個時辰,就可以了。”

    聞言,男子激動地再次吻住女子,聲音嘶啞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別浪費了這一個時辰。”

    屋內持續升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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