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心口痛極(甜蜜,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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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錯開站在一邊木樁子似的冥墨風往外走去,剛邁出門檻,聽到身後傳來冥墨風帶著驚怒的吼聲:“小雪兒,他不是你的相公!你的相公早就死了!你身邊這個不是你的相公!”

    走出去的兩人同時頓步,冥墨烈身體一僵,唇色有些發白,動作極其緩慢的看向身邊的童雪霜。

    冥墨風趕到門邊,胸膛起伏著,再次說道:“小雪兒,他不是你的相公,你忘了嗎?那日你被人從懸崖底下送上來,懸崖底下的那人才是你的相公!”

    冥墨烈麵無血色,怒吼:“冥墨風!”

    冥墨風轉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麵上都是不甘心與嫉恨:“怎麽,七弟難道要騙她一輩子嗎?”轉頭看向童雪霜,抿著薄唇,繼續狠心道:“你難道就不奇怪嗎?你喚他相公,為何他從不喚你娘子,在府裏又可曾有一人喚你王妃?有嗎?!”

    看著童雪霜收斂了嘴角的笑,麵色變得冷然,冥墨烈氣急攻心,轉頭厲眼看了一眼冥墨風,倏然揮出一掌,人已經攻了上去,出招狠辣,毫不留情。

    冥墨風眼神一暗,同樣出掌,兩人從地上糾纏到半空中,身影晃動極快,令人眼花繚亂,看不真切。

    四衛四婢不動聲色的護到童雪霜身邊,四婢更是滿臉著急的看著她看不出情緒的小臉,想要說些什麽安慰她,卻又不知從何開口。

    童雪霜站在門口,對於另外兩人的爭鬥好似沒有看見,沉著小臉,沒有那份甜糯,清冷的讓人無法適應。

    “小姐?”曉梅小心翼翼的喊道。

    童雪霜回神,看向她,又看向那還在打得難舍難分的兩人,眼神一暗,四婢隻覺得眼前一花,就見童雪霜白衣翻飛,如一道利劍,已經奮不顧身的飛撲到冥墨烈身前。

    “雪兒!”冥墨烈驚懼。

    “小雪兒!”冥墨風撕心裂肺的喊。

    冥墨烈白著臉收回招式,被內力反噬,當場噴血,冥墨風收不及,隻能強行往旁邊打去,卻擋不住部分的尾風掃到童雪霜。

    童雪霜躍在半空中的身子一震,繼而飄然落地,青絲如雲,遮擋了整張小臉,難以看清她是何境況。

    冥墨烈顧不得自己還受著傷,旋身躍起打算接過她,酒樓的窗戶裏突然躍進一個男子,一身青衣,將冥墨烈即將攬進懷裏的小身子搶了過去,然後翩然落地。

    男人一身青衣,麵容俊朗,眼神卻陰騖之極,眼中閃過的光線更是毫無溫度,仿佛是一把帶著毒的利劍。

    他環著懷裏的小身子,厲眼掃了兩人一眼,臉色沉得看不到血色:“你們就是如此待她的?”

    不待他們回答,又低頭看向懷裏的人兒,目光中的陰騖卻瞬間消失殆盡,隻剩下輕柔許許,聲音更是輕柔的讓人不敢相信:“吾主,是擎柱來遲了。”

    冷峻的冰顏靠近她,冷酷狂暴的氣息如風般拂過她的臉頰,在她額上印上一個真摯的吻。

    童雪霜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眨巴著眼睛,有些好奇的看著他,動了動唇瓣,卻聽到耳邊傳來冥墨烈的怒吼:“你是何人,放開她!”

    說著,冷著臉就想攻上來,搶他懷裏的人。

    男人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對於他的威脅絲毫不看在眼裏,甚至在他眼裏,他們這些人不過是些螻蟻,他捏死他們也不過是眨眼的事情。

    童雪霜見冥墨烈臉色難看,趕緊從男人身上翻身下來,也顧不得身後之人是誰,就直奔冥墨烈的懷裏,抱著他的腰,著急的問:“相公,你受傷沒有?”

    冥墨烈將她從懷裏抓出來,先是白著臉問:“受傷了嗎?”

    童雪霜搖搖頭,想要看他受傷沒有,卻見冥墨烈麵上的表情開始一點點的變化,一點點的龜裂,最後緊緊握著她的肩膀,怒吼:“童雪霜,你是傻子嗎?下次還敢這樣衝上來,信不信我直接掐死你!”

    童雪霜怔愣。

    冥墨烈卻倏然將她狠狠的攬進懷裏,力道大到恐怖,仿佛要把她整個人都箍散了,他一口咬在她翹起的紅唇上,惡狠狠地咬,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消弭他剛剛那一刻的恐懼。

    剛剛他真的以為自己就要死了,就這麽被嚇死!

    童雪霜痛哼,小眉頭輕蹙,青衣男子眼神一冷,上前一步想要解救她,冥墨烈卻突然將懷裏的人打橫抱起,直接從窗戶口躍了出去,身後大批的隱衛湧出來,擋住眾人。

    冥墨烈臉色很沉,眼色暴怒,懷裏的人被他的力道勒的生疼,他看見了,卻沒有收斂力道,一路駕著馬橫衝直闖的回雙翼王府,周身的陰暗氣息仿佛是一個黑色的魔圈,觸及到的人都紛紛躲開。

    到了雙翼王府,又是一陣厲風般掠了進去,走過的路都帶起一片灰塵,丫鬟奴才們更是嚇的噤若寒蟬。

    回到雙翼苑,童雪霜被男人毫不溫柔的摔到了床上,在她還茫然著的時候,整個人就附了上來,捏著她的下巴,怒不可遏的怒吼:“你是不是想死,說!想死我現在就可以掐死你!”

    “相公?”童雪霜害怕的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喊,不明白他怎麽了。

    冥墨烈眼眶泛酸,他猩紅著眼看著她,咬牙切齒,怒吼聲聲:“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擋上來,會死的!是會死的!你要是不想活了,我現在就可以幫你結束!”

    眨眨眼,童雪霜還是茫然的看著他,眼神有些失措,仿佛不知道他為何生氣,為何這麽凶,她有些委屈,卻又覺得自己好似真的做錯了什麽。

    冥墨烈看著她茫然懵懂的眼神,痛苦的閉上眼睛,心口痛極,胸口洶湧著的血腥味順著嘴角流下來,他頹廢的從她身上下來,躺在一邊,從來沒有這麽一刻覺得,她還是以前的她好,至少她不會讓自己處於這樣的危險境界,不會這樣傻乎乎的擋上去,而他,也不會這樣痛徹心扉!

    滴滴滴……

    猩紅的血落下來,染紅了床單,童雪霜是真害怕了,伸手碰他,又怕他疼,急得不得了,聲音都帶著哭腔了:“相公,相公你怎麽了?你生氣……打我好了,別流血,我害怕,嗚嗚……”

    冥墨烈臉上的血色盡失,苦苦壓抑著直往上湧的腥甜,低頭,看著她茫然失措的樣子,隻覺得又氣又疼,翻身霸道的吻上她,吮著她的唇,血腥味,鐵鏽味,糊了兩人的唇與觸覺,而他卻還覺得不夠,隻想就這麽將她生吞入腹!

    童雪霜眼眶裏的淚水落下。

    冥墨烈捏著她的下巴,卻吻得更加激烈,胸口的劇痛更甚了,仿佛吸一口氣都是窒息的感覺,但是他知道,他疼的不是身體,而是那顆心,那顆愛她已經愛到不能的心……

    四婢和四衛稍後趕到雙翼王府,一進雙翼苑就隻聽到童雪霜的尖叫聲,八人對視一眼,不知如何是好,以為是冥墨烈在懲罰童雪霜,可是聽了會,發現不對勁,屋內隻有童雪霜的哭腔,卻沒有冥墨烈的暴吼聲。

    推開門進去一看,發現冥墨烈附在童雪霜身上一動不動,而童雪霜滿臉的鮮血,緊緊地抱著身上已經昏迷了的冥墨烈,早已經嚇得六神無主。

    這樣的場麵太過震撼,驚到了八人,反應過來才想起去請大夫,一夜二夜進屋內將冥墨烈放到床上。

    一夜將人安穩的放到床榻上時,冥墨烈已經緩了過來,大手緊緊的握著掌心裏的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小手,另外一隻手臂展著,去拭她臉上的淚水:“別哭了,乖,我沒事。”

    童雪霜劇烈的搖頭,抱著他的手,眼淚汪汪:“相公,你別生病,雪兒乖乖的聽話,好不好?”

    冥墨烈幽幽的歎氣,伸著手懶上她的肩膀,將她壓到自己的胸前,吻著她的頭頂:“雪兒乖,別哭,陪我歇會,我有些累。”

    童雪霜忙不迭的點頭,抬頭,卻見冥墨烈已經閉上眼睛,臉色慘白,不知是昏了還是睡了,隻是握著她小手的大手絲毫沒有鬆開一點力道,牽著她,仿佛此生她就是他生命的全部了一樣。

    “相公?”童雪霜臉色刷的一下就慘白,蠕動著唇瓣喊道。

    “小姐,大夫就來了,別急。”曉菊在一邊勸慰道。

    果然,她話音剛落,大夫就已經急匆匆的趕來了,蹲在床邊把脈,童雪霜眼巴巴的看著他,大氣都不敢出,四婢四衛在一邊看著,隻能在心中默默的歎息,卻沒有語言可以安慰她,更何況他們也知道,她不需要他們的安慰。

    把完脈,那大夫站起身來,在屋內掃了一圈,不知道該和誰說,曉梅見此,指著童雪霜道:“這是我們王爺夫人。”

    那大夫點點頭,趕緊朝童雪霜行禮,道:“回夫人,王爺雖有些內力反噬,但並無礙,王爺此番暈厥,主要是身體極度疲憊,加上心有憂疾,就是我們所說的憂思成疾,是以才會極度疲憊的昏厥過去,無事,隻要以後王爺莫要憂鬱太多,好生修養,也就無礙了。”

    童雪霜愣愣的聽著,毫無意識的重複:“憂思成疾?”

    大夫點點頭,看向床榻上的男人,男人閉著眼睛,眉宇間的皺褶卻沒有消散一點,薄唇緊抿,麵露不安,明顯是在睡夢中也不得安穩,遂道:“草民可以給王爺開些安神的藥,讓王爺多安眠,隻是最重要的是還是要解開王爺的心結。”

    童雪霜噙著淚水點點頭,低頭看向握著自己小手的大手,隻覺得心口泛疼。

    曉梅看看她,知道她此刻隻怕也無暇顧忌其他,遂轉身朝大夫做了個請的手勢,道:“陳大夫,這邊請。”

    大夫點點頭,轉身下去開藥。

    曉梅帶著大夫離開後,童雪霜轉頭看向榻上的男人,小手摸上他的臉龐,她才發現,原來她的相公這麽累,下巴都尖尖的了,瘦了好多,是因為她嗎?

    情緒有些低落,她握著他的手,將臉埋在他的手心裏,朝身後的人淡淡的道:“你們都退下吧。”

    曉梅等人有些擔憂的看著她,卻也知道此刻這裏她們什麽忙也幫不上,遂都退了下去,二夜三夜也隻能搖搖頭,扯著不太明白狀況的四夜離開。

    門外。

    四夜還在不解的看著緊閉著的房門,三夜扯扯他的衣袖,不耐的道:“走吧。”

    四夜不解:“不是要貼身護衛嗎?”

    三夜看著他那榆木疙瘩的樣,沒好氣的道:“現在不用。”

    兩人邁步離開,還在說些什麽,屋內的童雪霜卻聽得不甚清楚,她也不想聽清楚,她現在滿腹的心思都在床榻之上的人身上。

    她起身,爬上床,窩進男人的懷裏,用手指熨貼著他的眉頭,直到他一點點舒展,男人也似乎感覺到了她的動作,嘴裏輕聲呢喃了一句:“雪兒,別走。”

    童雪霜心疼,俯身,親著他的嘴角,在他耳邊道:“相公,你安心睡吧,雪兒一直陪著你。”

    男人聞言,在睡夢中漸漸展顏,好似聽到了她的承諾。

    曉梅端著藥膳進來時,發現倆人已經抱在一起睡著了,睡得很熟,她微微歎了一口氣,低頭望望手中的藥,覺得或許這碗藥與他們來說也是多餘的。

    轉身,出了門,出了雙翼苑朝守門的侍衛道:“今日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童雪霜其實並沒有睡著,曉梅進來她感覺到了,她出去她也知道,可是她不想動,她隻覺得好心疼,眼前這個男人是她的相公,他待她好,寵她,護她,她都知道,至於那個男人說的,她一點也不信。

    用指尖輕輕摸著男人的唇角,擦拭掉那上麵的血跡,她撐起身體再次吻上去,輕聲道:“相公,雪兒保護你。”想到某些人,她眼神倏然一厲,裏麵是冰冷的殺氣,她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她相公的。

    仿佛就像是為了要應證那大夫的話一樣,冥墨烈這一覺睡了很久,很久,久到童雪霜都不敢離開他榻前一步。

    喚來太醫診斷,得到的結果是和那大夫一樣的,勞累過度!

    童雪霜守在榻前,不太明白,為什麽會是勞累過度?相公為什麽會那麽勞累?童雪霜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即使是四婢一直在旁邊勸慰著,她也還是著急的不行,最後更是對冥墨風生成了一股怨恨。

    三日後。

    冥墨烈還未醒,童雪霜開始絕望了,宮裏得到消息,冥淩禦本意來探望,奈何身體不能行遠路,最後來的是溫貴妃。

    溫貴妃到府上時,曉梅臨時得到消息,本來是在廚房為童雪霜熬粥的,這幾日王爺不起,她跟著一起挨餓,三日也就食用了一點流食,她沒有辦法,隻能盡最大的努力勸她用食,現在聽到消息,也顧不得火上還熬著燕窩粥,趕緊跑到雙翼苑。

    童雪霜正低著頭為冥墨烈擦拭臉,一邊擦一邊說話,聲聲呼喚,聽得曉梅心裏直犯酸,上前一步道:“小姐,請移步到偏殿。”

    童雪霜手上的動作一頓,沒有回應。

    曉梅低頭,繼續請求道:“請小姐移步到偏殿。”

    “做什麽?”童雪霜終於應了她:“有事你做主就是,我要陪相公。”

    曉梅為難,也不知知道該怎麽支開她才好,翼王妃隨著翼王爺殉葬的事情,這在冥國是所有人都知道,百姓沒人見過童雪霜,自然是無礙,可童雪霜曾經進過宮,曉梅敢肯定溫貴妃見過她,在王爺還未醒來前,她不能讓她曝光,不能讓她受傷。

    思忖了半響,她道:“偏殿一夜在等您,說是聽說鯉城頂上有一個甄丹子,是世人口中的聖醫,可能他能救王爺,一夜想和小姐商量一下。”曉梅如是說道,因為她知道現在能讓她在乎也隻有王爺的事情了。

    果然,聞言,童雪霜眼神頓時一亮,隨即就起了身:“真的?”

    曉梅點點頭,眼神示意一邊的曉菊先行下去和一夜言明。

    童雪霜平日裏警覺性強,也很敏感,但是現在麵對冥墨烈的事情不免也有些慌神,遂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的眼神傳遞,不疑有他的跟著出去了。

    童雪霜前腳進偏殿,後腳就有人報告溫貴妃到門口了,曉梅帶著人迎出去。

    而另外一邊,童雪霜到了偏殿,看到那一夜就直接上前問道:“那鯉城頂在哪裏,那裏真的有聖醫可以救相公?”

    一夜已經和曉菊通過氣了,聞言道:“回小姐,卻有其事。”

    “那你們還磨蹭什麽,快去請啊。”童雪霜蹙著眉頭著急道。

    一夜做出為難的樣子道:“回小姐,那聖醫聽說還在閉關未出,隻怕請不回來。”

    童雪霜凝眉,沉著臉若有所思,一夜站在一邊,認真的注意著她的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表情,童雪霜突然轉身往外走,一夜不知道她要去哪裏,怕她回雙翼苑,連忙擋到她身前,語氣生硬道:“小姐留步。”

    童雪霜冷眼:“讓開。”

    一夜嘴笨,也不知道該怎麽把她哄騙住,隻能挺直著背擋在她麵前,童雪霜眼中的冷色越來越濃,倏然的出手,一夜直覺性的伸手擋,卻感覺自己身前一陣風撩過,定睛一眼,身前的童雪霜早已經撇開他走到了外麵。

    心中大驚,一夜連忙追上去,隻是他不敢傷她,隻能用擋的,而她卻每每下狠招,兩人半糾纏中,童雪霜的麵色已經是極冷了,眼見著離雙翼苑越來越近。

    一夜急得全身冒冷汗,如果眼前的女人真出了什麽事,他相信王爺絕對會活剮了他。

    正在他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時,一抹黑色的身影倏然躍到了兩人身前,他認真一看,發現是冥墨烈,心中不由的一鬆。

    原來在童雪霜離開沒多久,冥墨烈就已經蘇醒,也說不清楚是不是因為沒有她在身邊,所以他才會醒了。

    當溫貴妃一來,他神誌清醒,最先擔憂的也是怕和她和溫貴妃照麵,在房內沒有看到她心裏鬆了口氣,可是心裏還是不放心,遂直接撇下了溫貴妃出來,果然看到她要衝進來,心中不免甜蜜泛濫。

    直接將人攬進懷裏,狠狠的抱著。

    被人突然抱進懷裏,童雪霜也是一怔,抬頭,發現是冥墨烈,毫無預兆的眼眶一紅,就撲進了男人的懷裏,也不吭聲,也不哭,隻是狠狠的把臉埋進去,小手環在他的腰間,使勁兒收緊,恨不得將自己融化在他的懷裏。

    兩人皆是默然,緊緊的抱著。

    良久,冥墨烈感覺到胸前的濕潤,眼中心疼閃過,低頭,挖出那顆緊埋在懷裏的小腦袋,傾身附上去。

    淚水含著雙方的氣息,甜蜜而酸澀。

    冥墨烈抱著她,真的恨不得將她鑲嵌在自己的懷裏,永遠也不再分開,她的眼淚,讓他隻覺的心髒被人狠狠的捏著,那麽的疼,那麽的疼。

    甜膩的慰藉結束。

    “相公,我怕。”童雪霜濕潤著眸子看著他道。

    冥墨烈低頭吮吸掉她臉上的淚水,心疼的撫著她的後背,歉意道:“不會再有下次了,雪兒,我保證。”

    其實這三日,他是有神識的,隻是他真的好累,累得隻想好好睡一覺,她說她會陪在他身邊,是以他放心的讓自己沉睡了,不想這一覺醒來竟然是三日後了。

    “烈兒,這位姑娘是?”輕輕的細細的的聲音,突然傳過來,在這溫馨的時刻倍顯清晰。

    循聲望過去,隻見一抹淡紫色的身影站在兩人的不遠處,笑意盈盈的望著兩人,眉宇間盡顯慈愛,隻是若仔細辨別,可以發現那雙美眸中閃過太多複雜的東西。

    童雪霜聞聲,想要轉頭,冥墨烈眼神一暗,將她緊攬在懷裏,大手壓在她的後腦勺上,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很想雪兒,在給我抱抱,好不好。”

    “嗯。”童雪霜乖巧的點頭,窩在他的懷裏,不抬頭,也對身後的人不好奇了。

    冥墨烈看她那麽乖巧的樣子,柔情肆意,忍不住俯首親親她的頭頂,將她環得更緊,溫柔的撫摸著她的後背,這樣一番動作後方才看向對麵的女人,眼神中柔情已經收起,聲音沒有什麽起伏的道:“若溫貴妃隻是代父皇來看本王,那溫貴妃也看到了,本王已經無礙,請回吧。”

    話語裏是毫不客氣的逐客令。

    溫貴妃隻是笑,笑得有些憂傷:“烈兒,我雖是代你父皇來這,但是也是真的擔心你的,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為什麽突然之間對溫額娘這麽生疏?”

    “溫貴妃想多了。”冥墨烈說的雖是安慰的話,可眼神裏卻全是冷意。

    溫貴妃憂愁的蹙眉,還待說什麽,冥墨烈卻倏然抱起了地上的童雪霜,轉身朝一邊的四衛道:“送溫貴妃出去。”

    “是。”

    一夜走至溫貴妃身前:“貴妃娘娘請。”

    溫貴妃無力的笑了笑,也未再說什麽,轉身離開,隻是轉身時,望著他懷裏的童雪霜眼睛裏有一閃而過的精光。

    兩人回到雙翼苑,童雪霜把冥墨烈壓到床上坐到,認真的檢查著,這摸摸,那碰碰,並不是的問問疼不疼。

    冥墨烈嘴角噙著深笑,寵溺的看著她,也不阻止她,任由著她忙活,因為他知道不檢查清楚她是不會放心的。

    “還沒查清楚?”冥墨烈笑著攬上她的腰身,將她環到懷裏問道。

    童雪霜仰著頭,摸著他的唇瓣,眼神還有些心有餘悸,指尖一下一下的撫著他的唇角,仿佛還能看見那些猩紅的血跡一樣。

    冥墨烈捉了她的小手,放在唇前輕了輕,視線落在她又瘦削了下巴上,心疼道:“這幾日又沒好好吃飯。”

    童雪霜垂眸,窩進他的懷裏,小聲道:“雪兒擔心相公,不想吃東西。”

    冥墨烈幽幽歎氣,彎腰,將她橫抱著坐到腿上,指腹溫柔的撫著她的臉頰道:“那現在陪我用膳?”

    “好。”點點頭,繼續窩在男人的懷裏。

    冥墨烈喚來丫鬟,吩咐布膳,好在曉梅之前一直吩咐廚房備著熱食,就是為了方便他們隨時可以食用,所以布膳的時間不長,很快就擺上了桌。

    兩人溫溫馨馨的用完膳,冥墨烈突然譴退了所有人:“你們都下去,沒有本王的吩咐誰也不準進來。”

    “是。”所有人齊聲應到,躬身退了出去。

    冥墨烈牽著童雪霜的手,表情認真的問:“雪兒,你有什麽想問的嗎?”

    童雪霜眨眨眼,不甚明白的看著他,眼神懵懵懂懂,但裏麵卻是全然的信任。

    可冥墨烈卻無法麵對她這樣全然信任的視線,就像是冥墨風說的那般,他不可能一輩子瞞著她,可是該如何和她言明,他也不知道,他也怕刺激到她,從而頭疼,所以現在他雖然遣退了所有人,可心中還是矛盾的,想讓她開口先問。

    “沒有。”童雪霜撇撇嘴,人在椅子上挪了挪,就往他身上探。

    冥墨烈看著她枕在自己的腿上,眯噠著眼睛迷迷糊糊的樣子,心中糾結萬分,薄唇啟動了幾次,最後終是無法開口,隻能歎息著伸手摸摸她的小臉,問道:“困了?”

    “嗯。”童雪霜蹭蹭他的大腿,眼睛已經快要睜不開了。

    冥墨烈將她抱起來擱在懷裏,親親小臉,無奈道:“那睡吧。”

    “嗯。”這一聲哼聲已經是算是夢話了。

    小人兒睡了,睡得很熟,冥墨烈癡癡地看著她麵容,眼中除了愛戀,還有的就是隱憂了,他在心裏質問自己,將來那一日終會來,冥墨烈你到底以為能拖到什麽時候?

    可是,說開這一切,他是真的怕……

    懷裏的小身子早已經是他戒不掉的癮,他到底該怎麽辦?

    黯然的垂下眸子,指腹念念不舍的摸著她的小臉,痛楚蔓延上心頭,絲絲纏繞成結,束縛著那顆本就快要窒息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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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sp;   “雪兒,我該怎麽辦,你告訴我,好不好。”將她再次擁緊,他心痛的呢喃著詢問。

    抱著懷裏的人兒,冥墨烈在偏殿就這麽滿腹悲傷的坐了很久,直到曉菊隔著門道:“王爺,鍾將軍求見。”

    冥墨烈回神,低頭將童雪霜抱起來,隻冷冷的留下一句:“不見!”

    苑外的鍾鳴得到這樣的回應,氣得臉色陰沉,卻又發作不得,隻能沉著臉色轉身離開。

    這些三日來,雙翼王府幹脆不接客,他倒是得到消息說是因為冥墨烈受傷昏迷不醒,但是到底是不是真的,卻不確定,是以每次過來連雙翼王府都沒有進來。

    今日好不容易進來了,竟然比前兩日還拒絕的幹脆,叫他如何不氣?

    隻是以為他這樣就會放棄?做夢!

    ——

    第二日。

    溫貴妃身邊的太監早早的就來了雙翼王府,要請冥墨烈進宮。

    “雙王爺,貴妃娘娘在宮內等著您。”尖細著嗓子,太監杵在一邊不厭其煩的一次次提醒。

    “告訴你家娘娘,本王今日很忙,沒空。”冥墨烈邊說著,邊往童雪霜麵前推了碗熱湯,用決然不同的溫柔聲線哄道:“再喝碗湯。”

    太監嘴角抽搐,這哄著一個女人吃飯,也叫沒空?他垂下眼簾,繼續尖著嗓音陰陽怪氣的道:“雙王爺,這是貴妃娘娘的意思,您這樣,奴才回去不好交差。”

    童雪霜從湯碗中抬頭,皺眉,看著那太監,那太監塗抹著一層厚厚的脂粉,見童雪霜抬頭看向他,咧嘴一笑,隻是一笑就有粉塵簌簌的往下掉,看的童雪霜沒有一點點繼續用膳的欲。望。

    將碗推開,道:“相公,不要了。”

    冥墨烈蹙眉,俊逸的臉陰了下來,轉頭瞥向站在一邊的太監,眉眼間的陰厲絲毫不加掩飾,冷意森森的問:“怎麽,你這是在威脅本王嗎?”

    “王爺。”太監一驚,抬頭看向他,見他冷著臉的樣子,心中駭然一驚,還未做出反應,就突然感覺膝蓋一疼,人竟然已經不知不覺地跪在了地上,任憑他手撐著地也疼的站不起來。

    童雪霜不動聲色的挑眉,眉眼間有些得意的看向冥墨烈,好似在邀賞。

    “雪兒。”冥墨烈敞開手臂,輕柔的將她擁在了懷裏,嘴角噙著的笑意怎麽看怎麽歡喜,伸手將剛剛盛出來的湯端到手中,輕哄著:“多喝點好不好。”至於身邊跪在地上的太監,直接無視。

    “好。”童雪霜點點頭。

    冥墨烈溫柔的笑著,低頭用勺子舀著湯喂著她,見她實在喝不下了,才接過曉菊遞來的手帕小心翼翼的為她試了嘴角。

    吩咐身邊的丫鬟:“撤下去。”

    來來去去的丫鬟奴才在大殿裏穿行,冥墨烈抱著童雪霜,低聲哄著她什麽,那太監一個人跪在地上,尷尬又害怕,尤其是冥墨烈偶爾瞥來的冷酷視線,讓他驚恐極了,就一會會的功夫身上已經是出了一身的大汗。

    直到大殿裏的早膳全部撤下,冥墨烈才突然冷冷的道:“起吧,回去告訴你們娘娘,本王早已不是十年前的那個少年,有什麽明著來就是,本王等著!”

    那太監一怔,動了動身子,發現自己竟然真的能站起來了,心中更是驚懼,躬著身子謝了禮,就灰溜溜的連滾帶爬的離開了。

    太監離開頭,冥墨烈問懷裏的佳人:“雪兒很不喜歡他?”

    “雪兒不喜歡任何欺負相公的人。”童雪霜亦回視著他,眼神再認真不過。

    冥墨烈心中大暖,忍不住低頭啄啄她的嬌唇,柔情滿懷,童雪霜嚶嚀一聲,仰頭環住男人的脖子,任由著這個清晨的蜜吻加深。

    ——

    皇宮。

    溫貴妃寢宮。

    “他真是如此說?”坐在凳子上,溫貴妃一手端著茶,一邊怒聲問道,眼神冷冷的。

    “是啊,雙王爺就是要奴才如此回話的,不但如此,還平白無故的讓奴才在地上跪了半個時辰。”臉上的粉唰唰的掉,太監說的極委屈。

    “哼,真以為大了翅膀就硬了?”溫貴妃眯著眼睛,冷哼道,陰毒的視線掃向地上的太監,又問道:“你剛剛所說的那個女人……他待她真有這麽好?”

    太監忙不迭的點頭:“奴才敢肯定,王爺肯定深愛著那女子,那溫柔似水的眼神,奴才看著準沒錯的,您是沒看到,他待那女子有多寵溺,親自抱在懷裏喂食,溫聲細語的……反正奴才是從沒有見過那般的雙王爺。”

    “是嗎?”聞言,溫貴妃突然笑了起來,想到昨日自己看到冥墨烈將女子擁在懷裏的模樣,心中已經有了對策,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吩咐他們,今日就將那女子綁了!”

    冥墨烈既然你如此在乎她,那我自是不能浪費這麽好的資源不是?

    ——

    十五。

    夜色朦朧,月亮被厚厚的雲層所遮蓋。

    書房裏。

    冥墨烈默然的坐在椅子上,書房內沒有點一盞燈,黑漆漆的一片,四衛守在一邊,同樣默然的看著椅子上低著頭沉默著看不出情緒的冥墨烈。

    今日,是翼王爺離世一個月的日子。

    “準備好了嗎?”突然,在一片寂靜中冥墨烈冷聲問道。

    “是。”一夜應道。

    冥墨烈放在扶手上的大手一緊,很久後才放開,起身,出門,往雙翼苑而去。

    門外守著的四婢看到冥墨烈準備行禮,被冥墨烈伸手打斷,他轉頭隔著門窗看向屋內,壓低了聲音問道:“歇下了?”

    “是,已經歇下好一會了。”

    冥墨烈聞言,沉默,好半響才聽不出情緒的道:“嗯,好生守著。”

    說完,就從雙翼苑抽身離開。

    懸崖邊上,冥墨烈一身黑衣在夜風中飄蕩,寒氣逼人,他就這樣坐在地上,身邊擺著清酒,一人仰著頭喝著,夜色濃稠的如墨硯,深沉的化不開,好似將他也融入了其中。

    微微閉上眼睛,酒水澆在臉上,寒冷如冰,他卻覺得這遠遠不夠。

    他倏然睜開眼睛,注視著眼前,像是看到了誰的身影一樣,看得很是仔細,半響,他才落寞的喚了一聲:“塵。”隻一個字,後麵話就已經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眼眶泛紅,他狠狠的又灌了一口酒,才險險止住那洶湧的濕意,然後像是停不了動作一樣,一直持續著給自己灌酒,就算咳嗽不止,也不曾停止,那模樣仿佛要把自己直接給灌死。

    一聲接著一聲的咳嗽,在這個深夜裏,就像是人心深處最深的悲傷,一旦發出來,就再也止不住。

    站在遠處的三夜四夜看著,有些不忍,四夜想要上前,卻被另外一人扯住,四夜不滿:“王爺……”話還沒說完,就被三夜打斷:“喝醉了,起碼還有清醒的一天,可心裏的痛苦,王爺總要發泄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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