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東一愣，然後‘蹭’一下就站起來看著副政委說：“發哥誰告訴你，我們班會唱京劇的？”

    “我早上經過你們班，看到你們全班不都在唱哪個什麽歌，那不是京劇嗎？”

    我望著副政委，這一刻我突然覺得曉東終於知道什麽叫代溝了。

    但是曉東沒有多解釋，因為跟發哥這樣的‘老年人’解釋不通，於是就在那一天，我們班全體上台表演了一段京劇——北京一夜。

    那夜大樓裏回響著滲人的歌聲。

    one  night  in  beijing，我們留下許多情。

    ……

    那時候寧德八一五中路開了一家華萊士。

    這家華萊士開的時候特別有意思，他搞了一個宣傳活動，滿25元就送你一張15元的抵用券，下次購買25元就可以現場抵用15元。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當時我的眼睛都亮了，於是我拉著左升就去了這家華萊士。

    便宜是真的，每25元就減15元，25塊錢的東西隻要付過一次，第二次就是十塊錢。

    那一次給我和左升激動壞了，這玩意又便宜又好吃，哪裏找這麽劃算的東西？

    但是就在我們買完東西想要落座的時候營業員又遞給我們一人一張15元的抵用券。

    我和左爺當時就愣住了，沒想到使用抵用券購買滿25元，他還會再送一張抵用券，於是這就變成無限循環的事。

    然後我和左升本來隻想花個五十來塊錢在這裏吃一頓中飯，但是到最後我們桌上攤著400多塊錢炸雞漢堡薯條等一些東西。

    那一天隻要是華萊士價目表上有的東西我們桌上就一定有，有些東西還不止一份，還有好多份。

    可能這樣說，大家沒有直觀的想象。

    就這樣說吧，這家華萊士也不比外麵的貴，它和外麵的華萊士是統一的價格，但是滿25塊他就減了15塊，那就隻要付十塊錢就可以買25塊錢的東西。

    25塊錢套餐，有一份薯條，一個漢堡，一對雞翅，一杯可樂，而現在隻要十塊錢兒。本來原價19塊的一隻烤雞，現在再加一份薯條也隻要十塊錢。

    就這樣我麵前至少放了40份的套餐，這個玩意兒如果正常買的話，相當於大約一千塊錢。

    這玩意別說我們兩個人了，你就是來二十個人估計也吃不完。

    於是就是這樣，左升吃的眼睛都翻白了，他居然還拉著我跟我說要再去買一點，因為他手上還有一張15塊的券。

    這就有點腦殘了，你再去買，不還是用那張15塊的券嗎？你無論再怎麽買，這個券還是在我們手裏啊。

    左升鼓著腮幫子對我說：“我不管反正買25減15，隻要十塊錢就能買25的套餐，我從來沒見過那麽劃算的買賣。我不管，這個便宜不占，我死不瞑目，今天我就打算把我一輩子能吃的烤雞，烤翅，漢堡，薯條全在這裏吃了。”

    我當時已經快給左升跪下來，我第一次見到為了占點便宜，把命豁出去的。

    結果我還沒有跪呢，華萊士的老板走了出來直接就給我們倆跪下來，再準確點說他是給左爺跪下來。

    “大哥，我這是小本經營，搞個這個活動純粹就是開業酬賓，想增加一點人氣，你們倆這是要把我這家店給吃黃呀！”

    我：“……”

    老板你說這些話就說吧，你說那個意思就可以了，也不用真的跪下來，而且你就算真的跪下來，也別當著那麽多人麵前跪下來啊。

    你要知道那一天周圍還有不少人呢，甚至還有不少我們船上的人呢。

    於是當天外出回去後，我和左升的大名響徹我們整幢修管所大樓。

    一時謠言四起，所有人都清楚了一件事情，咱倆喪心病狂的把華萊士老板都給吃跪下來了。

    我冤枉啊！歸根結底，這破事和我有什麽關係，這不都是左升的問題嗎？

    ……

    其實這件事情還是我們賺的挺大便宜的，畢竟25塊錢的套餐隻要十塊錢，這絕對是買的越多賺的越多，但是有一個問題，左升買的實在太多了。

    多到什麽程度呢？多到把他們班全部喂飽，把他們部門喂飽後還餘出來不少，隻能拿到我們槍炮部門給我們吃。

    這就很尷尬了，本來是想做做人情的，沒想著人情送到別的部門去了，導致所有人都認為這些是多得吃不完的垃圾呢。

    這也就算了，但是左升晚上一算賬發現，完蛋了，昨天買了300多塊錢的炸雞漢堡，這相當於他六個月的外出夥食費啊！

    聽到左升的答案我都驚呆了，六個月的夥食費是個什麽鬼，也就是說他六個月的外出隻用花300塊錢？

    我印象中好像隻有張森可以和他一拚，但是張森和他好像情況也不太一樣。

    張森是每次外出回來後對我們說有人請他吃飯，吃了大魚大肉鮑參翅肚啥的。

    後來有一次我偶爾間看到了他在外麵吃拌麵，回來之後他還跟我們這麽說，我才知道人家是要麵子。

    但左升明顯不是這一列的，左升是一個完全不要麵子的人，他發現他的夥食費超標之後，他居然做出了一件喪心病狂的事情，講道理這件事情真的是給我們大隊的臉上抹黑。

    他什麽不好做啊？他居然去食堂外麵的垃圾桶裏撿裏麵的礦泉水瓶賣。

    大家要明白一個很關鍵的問題！這個垃圾桶是有人承包的啊！

    收礦泉水瓶的老太太都不服啦，於是跑過來找他：“小夥子啊！你連這個生意都要搶啊！”

    左升這人也不要臉，拿起一個娃哈哈的瓶子，就是上麵印著王力宏照片的瓶子對那個老太太說：“我不是在撿瓶子，這瓶子就是我的，你看上麵還印著我的照片呢！你看，像不像？”

    老太太也沒慣他毛病，就跟他說。

    “小夥子我給你兩條路，要麽你現在把這個瓶子放下，要不我現在躺下！”

    左升大喝一聲：“就你會躺啊，我也會躺！”

    就這樣左升和老太太躺在餐廳外麵的水泥地上，從早上8點半一直躺到下午4點。

    要不是左升的班長外出回來看見了，我估計左升和老太太能躺到明天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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