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8、大漢風，時尚時尚最時尚（四千字大章）

    唐婉話音落下，那裁縫仍舊低著頭。

    當即，裁縫作揖道：“回王妃的話，小的並不知道何為皮草，隻是……”

    裁縫話音至此，微微抬頭，試圖再次看向唐婉身上的皮草。

    隻是，禁衛卻在刹那間，再度將手中刀湊近一分。

    刹那間，裁縫真切感受到逼近的寒氣。

    是以，裁縫嚇的身子顫抖如篩糠。

    唐婉見狀會意，向那禁衛揮了揮手，示意不要緊張。

    禁衛見狀，猶豫片刻，這才收刀，退到唐婉身側，警惕士卒的看向那裁縫。

    唐婉道：“無需害怕，起來回話。”

    “諾。”裁縫作揖施禮，並時不時的偷瞄唐婉身上的皮草，站起了身子。

    “回王妃的話，小的雖不知何為皮草，但王妃這身衣服，絕非尋常之物。”

    裁縫拱手作揖，補充道：“恕小的直言，王妃等人的穿著，像極了動物皮毛，卻又……”

    “放肆！”突然，何老夫人怒道。

    眾所周知，王妃唐婉與洛陽王一樣，皆是愛民如子之人。

    可是這老夫人，也就是漢室前太後，她的性格則與大王、王妃不一樣。

    撲通！！！

    刹那間，裁縫與圍觀的一眾百姓，紛紛跪地叩首，嚇的一動不動。

    “母親，您……”唐婉急忙轉身，走向麵容不快的老夫人麵前，作揖施禮。

    同樣，貂蟬、伏壽等四人，皆是一副膽顫心驚的模樣，連大氣都不敢出。

    要知道，這位老夫人隻要高興，怎麽樣都行。

    反之，即便是洛陽王，也照罰不誤。

    何老夫人沒有理會唐婉，而是深呼了一口氣，看向那裁縫，沉聲道：“你是說，我這一身保暖的衣服，是動物皮毛所製？”

    “回、回老夫人的話，小、小人一時失言，小人一時失言！還請恕罪，還請恕罪啊老夫人！”裁縫嚇的嗓音顫抖，磕頭如搗蒜。

    自古以來，人們極為看中‘六畜’。

    譬如——

    牛，在牛耕時代負擔嚴重的體力勞動，是勞動人民的好幫手。

    馬，在古代戰爭、交通中起到重要作用，也是肉食的主要來源之一。秦朝頒布《廄苑律》：“盜馬者死，盜牛者加（枷）。”

    羊，性情溫和，代表吉祥如意，即是用作祭品，又因‘羔羊跪乳’受到尊重。

    雞犬豬為雜食動物。

    雖然將豬與懶惰、愚笨聯係在一起，但它的肉質非常好，加上嗅覺良好，經常用在安保等方麵。

    雞能夠起到拾遺的作用，雄雞亦能司晨報曉，可見其重要性。

    狗是最早馴服的家畜之一，既能幫助主人狩獵，又能看家護院，還很忠誠。

    總之，六畜各有所長，在農業社會裏，為人們提供了基本保障。

    那裁縫口口聲聲說，老夫人與王妃等人的皮草，乃是動物皮毛所製。

    如果是六畜的皮毛，乃是洛陽王有失德行，畢竟六畜是人類的朋友，不能為了索取皮毛而傷害。

    反之，如果是其他上不了台麵的動物皮毛，隻會被淪為嫌棄，甚至寧願受凍，也不會穿在身上。

    所以，無論是哪種動物的皮毛，何老夫人會都震怒。

    “還請母親明鑒，此乃夫君親手縫製，應該不會是家畜的皮毛。”唐婉作揖道。

    “是啊老夫人，夫君乃漢室賢德王侯，眾所周知，斷不會取六畜皮毛。”伏壽附和道。

    “王妃所言極是。”蔡琰、貂蟬、馬雲祿附和道。

    當即，何老夫人的目光落在唐婉臉上，冷聲道：“你是說，此乃其他醃臢之物的皮毛？”

    “母親息怒，唐氏絕無此意。”唐婉意識到何老夫人話音不善，連忙屈膝跪地。

    同樣，其他四人接連跪地，連大氣都不敢喘。

    旋即，何老夫人的目光轉向其他四人，繼而再次看向那裁縫，“你說，此乃何等動物的皮毛，大膽的說，恕你無罪。”

    “這、這……”

    裁縫隻是心驚這皮毛的做工，不僅是精細，還很華麗，絕對世間罕有。

    然，此乃洛陽王親手縫製，無論是哪種皮毛，都會陷大王於不仁不義。

    故而，裁縫麵對何老夫人的逼問，反而有些為難，更加後悔不該衝出來，道出好奇心。

    就在裁縫不知如何作答之際，一員禁衛趁著何老夫人等人不注意，來到了劉辯辦公之地。

    皮毛的來源，禁衛一清二楚，卻不能直言，隻能求救大王。

    然，劉辯得知情況後，不消盞茶時間，已然抵達事發地點。

    此時，裁縫依舊跪在地上，吭哧了好半天，隻說是不同尋常的皮毛，究竟是什麽，他也不認識。

    既然不是六畜的皮毛，那一定是醃臢之物的皮毛！

    當即，何老夫人一臉怒容，親自脫下雍容華貴的皮草。

    隻是，正準備接受冷風吹，將皮草扔在地上，反被及時趕來的劉辯接下，並連忙為母親穿回去，“您這是做什麽？”

    當即，何老夫人定睛看向劉辯，倍感吃驚和意外之餘，冷聲道：“你來的正是時候，說，此皮毛為何等動物所有？”

    “您先把皮草穿上，當心染了風寒。”劉辯說著，為小有抗拒的母親穿上衣服。

    何老夫人雖然憤怒，但也知道輕重，何況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很給兒子的麵子。

    與此同時，何老夫人更加期待，兒子更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這事兒將會徹底鬧大。

    很快，隨著劉辯為母親穿完皮草，輕笑著問：“好看，大氣、雍容華貴！”

    何老夫人不言語，隻是靜靜的看著兒子誇獎。

    “實不相瞞。”劉辯作揖道：“此乃兒子狩獵所得，乃是山林之中的動物毛皮，抗寒能力極強！”

    劉辯話音至此，隻見何老夫人瞬間變了麵色，並試圖脫下所謂山林之中動物皮毛的衣服。

    然，劉辯連忙輕微搖頭，並一把抓-住母親的手，忙問：“母親穿在身上，可暖和？”

    “隻需如實回答即可。”劉辯補充道。

    “自然暖和。”何老夫人很生氣，卻又不知道兒子想做什麽，故而隻能配合他的問話。

    “既然暖和，母親為何要嫌棄它的來源？”

    旋即，劉辯看向跪在地上的百姓們，“如果隻是固守禮法、德行，而因天寒地凍而凍僵，甚至是凍死，就是爾等願意的嗎？”

    劉辯反問：“生於改變，死於頑固，自古有之，為何不試著去改變呢？難道真的寧願凍死，也不去穿動物的皮毛嗎？”

    劉辯話音落下，如同平地起驚雷。

    刹那間，跪在地上的一眾百姓，無不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如果真的暖和，穿上也不錯！”

    “倘若真的到了受凍那一刻，我可不管什麽禮法！”

    “就是，我認為大王說得對。”

    “做人做事不能太死板，得學會變通。”

    就在眾人議論之際，劉辯再度看向母親，作揖道：“兒子所言，母親可認為是對的？”

    幾在同時，跪在地上已有一刻鍾的伏壽，忽然跌倒，靠在了劉辯的腿上。

    旋即，伏壽連忙擺正身子，仿佛並未跌倒一般。

    “你們幾個先起來。”何老夫人看了一眼伏壽，緊接著又看向唐婉。

    且不說，劉辯說的是否正確，唐婉可是他心愛之人，倘若發生點兒意外，何老夫人不敢向下想。

    一個寧願要美人，也不要江山的人，何老夫人很難想象，他還能做出什麽樣的事。

    “諾。”五個兒媳應聲而起。

    幾在同時，劉辯已然意識到，母親的態度有轉變，自然會向好的一方麵發展。

    隻是，不等何老夫人表態，跪在地上的一眾百姓紛紛響應——

    “大王所言極是！”

    “大王所言極是！！”

    “大王所言極是！！！”

    顯然，因為‘生於改變，死於頑固’，百姓們無不認同劉辯的看法。

    頃刻間，百姓們的應和之聲，一浪高過一浪，響徹此間天地之餘，更是不絕於耳。

    此時，劉辯輕笑著看向母親，卻見老夫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何老夫人十分清楚，民心難聚。

    縱使她在這件問題上，依舊持反對意見，卻也不得不參考百姓們的想法。

    更何況，她對兒子的期望，可不僅僅隻是一個區區的洛陽王，自然要尊重百姓們的態度。

    不多時，隨著百姓們的話音落下，不等何老夫人開口，百姓之中忽然有人問——

    “敢問大王，這皮毛如此好看，不知是什麽動物？”

    “如此靚麗的皮毛，一定很貴吧！？”

    “大王，我們窮苦百姓，可能穿得上？”

    “對啊大王！”

    “是啊，我們也想知道。”

    頃刻間，百姓們開始七嘴八舌，使得劉辯也不知道先回答誰。

    不過很快，劉辯揮手示意大家安靜，“此時天寒地凍，大家別再跪著了，當心染了風寒，快快請來。”

    雖然百姓們因為何老夫人而下跪，但此時麵向洛陽王，反而將何老夫人拋在腦後，紛紛起身。

    很快，劉辯高聲道：“此皮毛，並沒有大家想的那麽貴重，隻是普通皮毛，被染了色彩而已。”

    被染了色？

    要知道，此時雖然也有染料，但卻是非黑即白，且，染料極為粗糙。

    相比之下，絕對染不出，王妃等人身上皮毛的色彩和程度。

    一時間，百姓們伴著滿麵不解，靜心聆聽大王接下來的話。

    劉辯是洛陽王，不會想著賺取百姓的錢財，何況他與他們都是大漢子民，故而直言不諱。

    “此染料，乃是本王在古籍上看到，並且反複試驗多次，才達到的效果，故而大家看不出來。”

    此時不比21世紀，劉辯尋不到上好的化學藥劑，所以隻能用粗糙的染色物質替代，並且粗中取細、細中取精，也就達到了如今的效果。

    頃刻間，眾人似解非解，卻也都連連點頭，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樣。

    “稍後，本王會命人將製作方法，悉數告知大家。”話鋒一轉，劉辯打趣道：“天氣嚴寒，大家快些回家，別染了風寒再埋怨本王。”

    頃刻間，個別人忍不住大笑，並連連作揖道：“大王說笑了，我們的命，都是您給的呢！”

    說的一點沒錯，他們的性命真的是劉辯給的。

    倘若沒在董卓遷都路上救下，他們即使沒有死在路上，也會死在董卓的屠刀之下。

    更何況，若不是劉辯率軍及時入城，整座洛陽城都會被大火吞噬，他們自然無家可歸。

    說到底，就是大王現在要他們的命，他們也不會猶豫。

    不消片刻，一眾百姓紛紛散去。

    不等何老夫人開口，劉辯已然疾步上前，攙扶著母親的手臂，“府上還剩一點上好的皮子，剛好為母親做件小馬甲。”

    “還是讓妾身來吧，妾身也會做。”唐婉連忙上前，攙扶著老夫人的另一隻手臂。

    “唉……”麵對他們夫妻二人一唱一和，何老夫人當真隻能歎氣。

    其餘四位妾室，聞言隻是輕笑，緊隨三人身後，返回洛陽王府。

    不消十天，洛陽城內多數百姓，紛紛穿上抵禦風寒的皮草。

    即使染料染出來的效果，遠不如洛陽王染出來的好，卻在這年關將至的洛陽城裏，絕對是最最最靚麗的一道風景線。

    ……

    由於歲首將至，劉辯命荀彧著手準備，為小皇帝劉協獻上一份大禮。

    一連數天，劉辯背著母親、唐婉等人，帶著數位工匠在小黑屋裏做著見不得人的事。

    此時，衣著儒衫、挽起衣袖、滿頭大汗的劉辯，身處一個霧氣彌漫，且，飄有濃烈氣味的房屋內。

    除去劉辯，房內尚有四位工匠，在劉辯的指導下，動作嫻熟的操作著工具。

    隻是，礙於霧氣過重的緣故，著實看不清他們在搞什麽名堂。

    就在這時，伴著‘吱嘎’一道開門聲，衣著儒衫、倍感熱氣迎麵撲來的荀彧，同樣聞到那股濃烈的氣味，整個人瞬間精神抖擻起來。

    由於荀彧已經不是第一次來的緣故，故而很快便尋到大王的所處之地。

    “見過大王！”荀彧作揖道。

    劉辯揮了揮手，繼而提起茶壺，向茶盞之中倒了點兒液體，並示意荀彧飲下。

    然，荀彧看見清水一般的液體，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卻沒有去拿，反而作揖道：“啟稟大王，陛下傳來了消息。”

    陛下傳來消息？

    歲首將至，劉辯即將啟程趕赴長安，為何會在此時傳來消息？

    莫非，出了什麽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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