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袁術喝過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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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3、袁術喝過尿
兩刻鍾後。
夜幕降臨,街上已無行人。
劉辯背著藥箱,跟在華佗身後。
身形鬼魅的陰九幽,則在街邊房頂-緊隨,護佑大王安危。
很快,兩人來到一處重兵把守,房門之上鐫刻著‘監牢’二字的門口。
“站住,爾等是何人?”忽然,守門士卒冷聲盤問。
“下在疾醫華佗,奉刺史大人之命,帶著小徒,來為‘貫索’裏的人瞧病。”華佗作揖道。
貫索,天牢、地牢、監牢,關押重刑犯的地方,以星宿命名。
“可有通行文書?”士卒又問。
“有,有有有。”華佗說著,轉身向穿著普通的劉辯索要。
當即,劉辯連忙在懷中取出書信,交給華佗。
然而,就在華佗將書信交給士卒之際,一位剛去方便的士卒,剛巧撞見華佗,並疑惑道:“華神醫,這位是……?”
華佗知道對方,曾在他的藥鋪買過藥,於是解釋道:“剛收的徒弟,放心,規矩我都懂。”
士卒微微頷首,沒有再言語。
很快,經過那士卒查驗文書,得到確認身份之後,華佗與劉辯,在士卒的帶領下,進入監牢。
由於夏季將臨的緣故,監牢內不再陰冷,反而潮-濕許多。
伴著監牢過道裏明滅不一的火把光亮,以及連連慘嚎,不絕於耳的皮鞭抽打之音,兩人七轉八拐,穿過層層房門,來到關押重犯的“貫索”牢房。
“進去吧!”獄卒打開門鎖,走向遠處喝酒。
華佗連連作揖之後,與劉辯走了進去。
牢房內,幹淨整潔。
靠近牆角的地方搭起一張床榻,床榻前方是張半丈長的幾案,案上擺著六七卷竹簡,一支如豆火盞。
一位穿著黑色官服之人,發絲灰白,正披頭散發的半靠著幾案,望向床榻上方,透過一尺見方的窗戶,看著夜空忽閃忽閃的星星。
“疾醫華佗,拜見太傅!”華佗躬身作揖。
“太傅?哼……區區階下之囚,無需瞧病,我沒病!”背靠幾案,被稱為太傅之人,發出盡顯滄桑、厚重的聲音。
“螻蟻尚且偷生,閣下有病不瞧,莫不是看淡生死?”劉辯說著,遞給華佗一個眼神。
華佗會意,連忙走到門口,觀察附近的獄卒。
那人沒有看向劉辯,卻道:“一個將死之人,對他袁術沒有半點用處,讓他死心吧!”
“你不會死,且,有大用。”劉辯肯定道。
“哼……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憑什麽能決定我的生死?”那人反問。
“因為,我是劉辯。”
我是劉辯?
那人聞言,身子不由得一震,嘴上喃喃:“劉辯?怎麽,他袁術意圖謀反,要利用老夫對漢室的忠心嗎?”
礙於情緒激動,話音落下的瞬間,猛然扭頭看向自稱劉辯之人。
然而,看見劉辯的瞬間,那人不由得愣住了。
“你、你是……”
“太傅,大王冒著生命危險來看你,還不快快行禮!?”華佗忙道。
“你、你真是……”看到劉辯的容貌,他徹底愣住了,一段熟悉的記憶湧上腦海。
那一年,他以諫議大夫之職,與議郎盧植、蔡邕、楊彪等,一同在東觀典校官藏的《五經》記傳,並補續《東觀漢記》。
不足十歲的皇子辯,在小黃門的餿主意下,往諸人寫完的竹簡上撒尿。
那時候的劉辯是皇子,並未確立帝位繼承人的身份。
於是,負責記錄、書寫史書的官員們,紛紛上書彈劾年幼無知的皇子辯,不懂禮數、有違倫常。
最終,卻是何皇後、大將軍何進求情,皇帝隻處罰他禁足七日。
總之,年少的劉辯沒少做出荒唐事,卻礙於他是皇子的身份,加上有母親、國舅罩著,百官們這才奈何他不得。
此去經年,如今能再次看見皇子辯,不,應該是洛陽王,他的心裏反而非常高興。
不為別的,能在備受危險的情況下,戰勝白波軍,收降一位又一位大將,奪回洛陽城,誅殺董卓、公孫瓚,成為當今陛下的左膀右臂,當真令他感到高興。
“罪臣馬日磾,叩見大王!!!”話音未落,一連三叩首。
是的,此人正是當朝太傅,被袁術利用完之後,囚禁於此的馬日磾!
董卓被殺之後,太傅馬日磾、太仆趙岐持節安撫天下,受封袁術左將軍、陽翟侯的官位和封號。
可是,馬日磾因事有求於袁術,反而遭到侮辱,並奪走符節,且,沒有歸還,利用符節招兵買馬,擴充勢力。
馬日磾深知罪孽深重,愧對陛下,於是想法離開袁術,結果反被袁術扣押,強行逼-迫他做軍師。
馬日磾沒有答應,且,態度堅決,故而被囚禁於此。
“因知罪,而求死?”劉辯問。
“這……”馬日磾猛然看向居高臨下的劉辯,可不消三息,不由得低下了頭,“臣有罪,不該與豺狼為伍,有愧於陛下,更加愧對大王!”
“袁術持節,逼-迫你做的那些事,本王都知道,是迫不得已。”
劉辯問:“目下,有一個機會,可以為你正名,可願?”
“願意,隻要能洗脫罪臣的罪過,罪臣願……”
劉辯打斷道:“洗脫罪名是不可能的,卻能減輕你的罪過,少背負罵名。”
“哪怕是減輕罪過,罪臣也願意,隻求大王給罪臣機會!”馬日磾說完,伏地叩首。
劉辯沒有直言,而是上前兩步,俯身湊到他的耳邊,一番對於。
不多時,劉辯起身,轉身離去。
“大王!!”馬日磾猛然起身,看向穩住身形的劉辯背影,“萬事小心,罪臣期待能再次見到大王!”
劉辯沒有言語,邁步離去。
同時,華佗看了一眼對方,並沒有瞧病,反而緊隨劉辯而離去。
此時此刻,馬日磾老淚縱橫,向早已不見了蹤影的劉辯,連連叩首。
……
不消半個時辰。
劉辯與華佗走出監牢,返回藥鋪。
“大王,陳到、典韋來到城外三裏,袁術得知消息暴跳如雷,已經命人向紀靈傳信。”戰狂拱手道。
“一切,皆在本王的預料之中。”劉辯嘴角微揚道:“張遼那邊,可否傳來消息?”
“還沒有。不過,這個時辰,想必他已經向上蔡發兵了。”
劉辯微微頷首,著看向戰狂、陰九幽,“餓了半天,帶你們二人去吃頓好的。”
“有酒嗎?”戰狂滿是期待地問。
“應該有吧!”劉辯嘴角含笑,不確定地道。
旋即,劉辯三人,在華佗師徒二人的帶領下,直奔州牧府。
……
戌時。
州牧府。
城外戰事突起,導致城內將士猝不及防。
此時,袁術的州牧府,進進出出的皆是身披甲胄的將士。
華佗道明來意之後,經衛士告知袁術。
袁術正因戰事突變而苦惱,直到一個時辰後,才命人帶著他們進入府門。
亥時一刻。
經過袁術同意,華佗師徒與劉辯三人進入房內。
原本,袁術得知被劉辯給耍了,憤怒十足,可得知華佗帶來好消息,憤怒的心情反而好了許多。
這會兒,本以為是華佗師徒二人,卻沒有想到,竟然多了三個人,使他不由得皺起眉頭。
“疾醫華佗,拜見刺史大人!”華佗與藥童相繼拱手作揖。
然而,劉辯三人隻是靜靜的站著,不聲不響。
袁術正要開口,卻發現劉辯三人的行為,不由得疑惑道:“先生,這三位是……”
不等袁術說完,劉辯剛好抬頭看向對方。
“閣下是……?”袁術不曾與重生歸來的劉辯見麵,加上最近兩年劉辯長大了,容貌有些不同。
“本王來此已有數日,連一頓像樣的飯菜都沒有吃過,你袁公路,理應盡下地主之誼吧!?”劉辯沉聲道。
本王?
袁術滿心不解,定睛看向劉辯。
同樣,藥童也愣住了,一臉懵逼的看向劉辯,“他竟是個王?看不出來啊!”
“哼……你是哪個王?膽敢來此撒野?”袁術不屑道。
殊不知,袁術已然敢與諸侯為敵,自然沒將各地的諸侯王放在眼裏!
眼前之人,不僅外表看起來年輕,還是一個愣頭青。
袁術沒有理會,轉眼看向華佗,“華先生,你這是何意?”
華佗沒有回應袁術,反而側過身,反而麵向劉辯,非常鄭重的行叩拜大禮:“鄉野疾醫華佗,叩見洛陽王!”
洛陽王!
劉辯?
轟!!!
袁術聽到這三個字,瞳孔不由得微張,定睛看向劉辯,心底已然掀起滔天巨浪,震驚到了極點。
袁術雖是鎮守一方的諸侯,但,不僅親眼看見劉辯,城外還正在遭受其麾下大軍的進攻。
重點,張玉蘭分明火攻張遼營盤,結果竟是他被耍了!
袁術心底氣極,已然顧不上張玉蘭那個廢物了。
“如何證明?”袁術故作淡定道。
“區區一個攪亂世間之賊,大王無需向你證明!”戰狂冷聲道。
“老師,您這是作甚?”藥童被嚇得夠嗆,拉扯跪地的華佗衣服,低聲詢問。
“大王麵前,不得無禮,快跪下!”華佗低聲嗬道。
頃刻間,藥童本能的抬頭,看見的卻是一張麵色淡然、猶如和煦春風的臉,與傳說中的洛陽王一點都不像。
“你,當著是愛民如子的洛陽王?”藥童怯生生地問。
劉辯沒有回應,藥童反被華佗強行拉扯,跪倒在地。
“哈哈哈……”袁術大笑,“笑話,就算你是洛陽王,兩軍交戰,就敢輕易入我城中?”
“袁公路,分明是你眼界低,還混不自知,這就有些可笑了!”
“此話怎講?”
“區區一座汝南小城,本王若想取,如探囊取物,不費吹灰之力!”
“哈哈哈……真是笑話!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劉辯輕笑著搖頭,不再言語。
顯然,若與傻×論短長,會分不清誰更傻×!
殊不知,此時的袁術,不得不認定他就是劉辯。
不過,那又能怎樣?
縱使劉辯兵圍汝南,他袁術還有紀靈大軍,即刻便可率軍來援,可保劉辯插翅難飛!!
“來啊,好酒好菜端上來,我倒要看看,他劉辯是如何不費吹灰之力,奪下汝南!”袁術不屑道。
頃刻間,下人們會意,連忙去命灶房準備酒菜。
旋即,劉辯扶起華佗,帶著戰狂、陰九幽入座。
不消半個時辰。
好酒好菜上桌,戰狂‘咕嘟咕嘟’兩口酒水,不等下肚,反而全部噴了出來。
哢嚓!!!
順手將酒甕摔碎在地上。
頃刻間,守在門外的數十位衛士,紛紛衝了進來,手持槍矛,指向劉辯等人。
“袁術老兒,這就是你喝的酒?”戰狂不解,忙問。
“怎麽,不好喝?我還怕怠慢了洛陽王,這可是最好的酒水!”袁術道。
戰狂怒道:“好喝?你這廝休要侮辱我家大王,這分明是騷尿,一點兒酒的味道都沒有!”
戰狂話音落下,扭頭看向劉辯,拱手道:“大王,袁術這廝分明有意怠慢,屬下要教訓他,讓他知道知道,什麽叫尊重!!”
“放肆!!”
劉辯扭頭看向戰狂,“府內重地,你大聲喧嘩,豈不是讓別人知道,他袁公路喝的是騷尿?”
“我……”戰狂聽到前半句,正準備請罪,可聽到後半句,頓時就樂了。
“袁術,你這廝好不知羞!有本事喝騷尿,沒本事承認,算什麽豫州之主!?”戰狂聲音之大,守在府門的衛士都能聽見。
頃刻間,府內各處的人們,無不交頭接耳——
“真的假的,主公喝過騷尿?”
“不可能吧,他可是主公!”
“主公怎麽了?你做什麽私事,還要告訴別人嗎?”
“這麽說,主公他喝過……”
“這種事,是不會輕易泄露的。”
“我想也是,除非有人親眼看見!”
“天呐,主公他竟然……呃嘔!”
……
“你,你,還有你……”此刻,袁術麵紅耳赤,憤怒到了極點。
“你什麽你?喝就喝過,還不敢承認!?真是笑死個人,哈哈哈……”戰狂掐腰大笑。
“放肆!!”
袁術怒道:“劉辯,你竟然縱容屬下,惡意侮辱於我,豈能咽下這口氣!?”
“騷尿都喝過,區區的一口氣,有什麽不能咽的?”戰狂仍舊笑道。
突然,袁術起身,歇斯底裏的怒喊:“來啊,速速將他們擒下,就地格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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