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坦白

    等孩子們都洗漱進屋了，王玉堂才打水給自己簡單的清洗了一下，坐到床上對著自家娘子的畫像嘮叨起了今天的事情，突然外麵有了敲門聲，王玉堂披了衣服走到院子裏開門一看，王二蛋風塵仆仆的站在門口，王二蛋一閃身進來替王玉堂關嚴了門，看孩子們都睡了，就壓低聲音說，“不好意思了啊，玉堂叔，打擾你休息了，今兒有一樁生意耽誤了，這麽晚才到家，那靈芝我賣了，這錢我尋思著早點給你吧，要不我拿著睡覺都睡不安穩。一共賣了二百兩，咱們一家一百兩，這錢給了你我就放心了，我先走了啊叔。”一口氣說完也不給王玉堂插話的機會，王玉堂等了半天也沒說上一句話，好不容易能說了人又跑了，隻好攆在後麵說“二蛋，晚上路黑，你小心點。”王二蛋遠遠的應了一聲，王玉堂才回屋吹了油燈睡下了。

    王子心在屋裏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心想老實人撒謊還真可怕，最後輾轉了一夜也沒睡著，心裏想著今天晚上自家爹爹的言情，應當也是極其喜歡這種烤肉的，那自己提出來跟別人合作的事兒不知道自家爹爹會不會同意，雖然已經和王二蛋談妥，但王子心內心裏還是不願意瞞著自家爹爹做事的。或許是因為心裏有事，王子心隻睡了不到兩刻鍾就聽到自家二姐起來的聲音了，也不願再睡下去，起身爬起來披了件衣服就跑到了王玉堂的屋裏。

    一進門就看到王玉堂坐在床上看著床頭掛的自家娘親的畫像，一動不動的，好像連王子心進來也沒有聽到。王子心硬著頭皮喊了一聲“爹”，才把王玉堂的魂給喚了回來。看著王子心穿著單薄的很，王玉堂皺了皺眉頭，“都快四歲了，還不知道冷呢嗎？出來怎麽也不多穿些衣服，”嘴上說著，手上卻拿被子把王子心裹了起來放到了床上。“大早上找爹有事嗎？”

    王子心看著王玉堂的眼睛頓了頓，“爹爹能不能先答應我聽了先不要生氣？”王玉堂瞅了一眼自家小閨女，心想自己最近難道生氣生多了？於是點了點頭。“昨天二蛋哥哥是不是隻給了爹爹一百兩銀子？”王玉堂聽了心道原來是因為這個啊，“是啊，我估摸著應該是能賣四百兩銀子的，可你二蛋哥也沒讀過什麽書，讓人騙了也在所難免，子心，爹爹給你講過的，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本來就是意外之財，何必在乎多些少些的……”

    沒等王玉堂說完話，王子心就起身跪在了床上“爹爹，子心犯錯了，子心認罰，但子心不後悔，銀子本來是該是四百兩的，但子心拿了一百兩和二蛋哥哥做生意，就是昨天的那個烤肉，子心見二蛋哥哥每每辛苦打獵卻掙不到什麽銀子，而子心意外得了這個食譜剛好可以幫到二蛋哥哥，而且，而且，子心不想看爹爹那麽辛苦了，子心知道爹爹想科考，如果可以做這個生意，爹爹就不用辛苦教書，可以去走自己喜歡的路了。爺爺奶奶他們也可以跟著過好一些，也就不用……”那樣對爹爹了，王子心沒說出來，在王子心看來，自家奶奶之所以對自家爹爹不好，是因為自家爹爹進山才導致爺爺腿受傷，爺爺的腿受傷了又導致家裏的生活質量一落千丈，如果生活好了，會不會對自家爹爹好一點？

    即使王子心不說完，王玉堂一個讀書人又怎麽會不明白，抬頭看著自家娘子的畫像不說話。他心裏生氣自家小女兒總是不聽話，可又心疼她小小年紀就為自己著想，自家娘子走後自家小女兒雖然調皮些，卻總是為自己著想，有時他都有一種錯覺，自家才三歲半的小女兒就像一個成年人一樣。自己之前為了給家裏減輕負擔上山采藥迷路，爹為了救自己不小心摔下了山坡，從那以後娘就對自己變了一種態度，這麽多年來，自己都習慣了，可自家曾經溫婉出名的娘子嫁給自己後就經常因為心疼自己而和娘起爭執，娘子去世了，留下小女兒給自己，小女兒又像娘子一樣因為自己和娘起衝突，如今為了自己又想著辦法討好娘，才三歲的孩子啊。自己還真是窩囊啊，要妻女來保護自己，而自己還經常怪她們，可笑，可笑啊。

    王子心見王玉堂不說話，以為這是氣極了，嚇得小手抖抖索索的拽了拽王玉堂的袖子，“爹爹你別生氣，我這就去給二蛋哥哥說生意不做了，你別生氣，別生氣……”王玉堂聽見王子心嚇得都帶了哭腔，摸了摸她的頭，“爹沒生氣，爹隻是覺得自己真沒用，那生意你要做便做吧，本來那也是你撿來的意外之財，隻是讓你大哥跟你一起吧，你年紀小，有許多不懂得地方，正好，也讓你大哥當做曆練了，以後就算不走科舉，也能有另外一條路走，不必像爹爹一樣……唉”王玉堂歎了一口氣，起身出了房間。王子心把心裏話都說了出來，身體突然有一種抽空感，困得不得了，就趁勢躺在床上睡了起來。王玉堂吃過早飯來屋裏拿書時見王子心睡得香甜，給她掖了掖被子，輕手輕腳的拿了書就出門了，去私塾前還囑咐了王子玉別去叫醒王子心，看那丫頭的給眼圈就知道一夜沒睡。王玉堂心想，果然還是小，心裏藏不住事兒。可王玉堂哪裏知道，王子心隻是對家人藏不住事而已。

    等王子心一覺睡醒來抬頭看見自家爹爹和自家大哥坐在對麵的桌子前小聲的商量著什麽，難不成是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可人還是在啊，心裏犯起了迷糊，自家爹爹和大哥沒去私塾嗎？怎麽在家裏呢？邊想邊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王玉堂聽見聲音抬頭看見自家小閨女頂著雞窩頭一臉的迷糊，心裏覺的好笑，走到跟前給王子心整理起了頭發，自家大哥一改往日的穩重，打趣到“睡了一覺連自己爹爹都不認識了啊，這以後可不敢再讓你睡覺了……哈哈……”

    王子心哪裏肯依，沒等王玉堂揪好第二個小辮子就追著王子君打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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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抱歉，比賽快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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