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自爆,痛苦,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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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你小瞧了我,而是你高看了自己,你確實不再是我當初認識的你,但你多疑的心性這點卻從未有過改變。”古易安清楚隻要夜天麟發現輕塵的存在,無論輕塵是何背景,多疑的夜天麟都不會放過輕塵,是以一開始古易安就在誘導夜天麟。
輕塵被傷也在古易安的意料之中,因輕塵受傷夜天麟的防備心亦隨之降低,古易安故意提起當年之事,不過是為激怒夜天麟,攪亂他的思緒,最後古易安放低姿態的乞求,也隻是為輕塵爭取一個時機罷了。
虛無花,是輕塵在崖底發現的一株毒物,他的花朵極為特別,白色花瓣在陽光的映照下,成半透明狀,且虛無花不像其他的花朵,香氣四溢,各有香味,他散發的是無味的毒氣。在毒氣能夠擴散到的範圍內,吸入毒氣者,玄力被封渾身無力,輕塵當初就有切身體會,若非喜愛毒物的毒毒,輕塵也就栽在虛無花上了。
適才古易安向輕塵提起無花果時,輕塵這才想起虛無花的存在,借取果子給古易安之際,輕塵趁機取出一株虛無花,並以玄力來加速毒氣的擴散,因輕塵背對夜天麟,且夜天麟太過掉以輕心,這才讓輕塵有了可乘之機。
“古易安,你以為憑這區區小毒,你們就能殺了我?”隻見撐著身子坐在地上的夜天麟,發出一陣低笑聲,譏笑道。
“我非目空四海之人,自不會有此妄想。”作為一宗之主,有幾件護身寶器實屬正常,古易安目光冷然的看了眼夜天麟後,對輕塵說道:“丫頭,你附耳過來。”
輕塵探過頭靠近,古易安低聲道:“正如他所言,就算暫時能困住他,我們也殺不了他,眼下隻有一個辦法,你煉製出噬魂丹,讓他服下。”
輕塵眉頭微擰,噬魂丹她自然知道,是一種高階毒丹,能夠生生撕裂毀滅人的靈魂,使得服用的人成為一個無感情的木偶,任人處置,隻是她目前的煉丹術尚不足以煉製出噬魂丹。
“不用著急,虛無花之毒在短時間內,夜天麟是無法解掉的,為師也相信,依你的煉丹術及天賦,煉製出噬魂丹隻是時間問題。你放心去煉丹,在此期間,為師也會想其他對應的辦法。”見輕塵猶豫,古易安勸說道。
“師父,那我讓元寶留下陪你。”說到元寶輕塵有些疑惑,方才為止她都沒瞧見元寶的身影,不知他去了何處。
“不用,如今他也傷不了我,元寶留在你身邊幫忙就好。”古易安目光微閃,拒絕了輕塵的提議。
“那有事的話,師父就叫我。”即便知道夜天麟暫時傷不到古易安,輕塵依舊有些擔心,正是這擔心,讓她忽略了古易安閃爍的神情。
“恩,不用擔心為師,為師不在你身邊時,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古易安深深看了眼輕塵,語氣很平靜,眼裏卻有不舍。
“這一片都在我的掌控下,無論她逃到哪兒,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輕塵離開後,夜天麟目光轉向閉上雙眼的古易安,神情自得說道。
古易安沉默不語,半晌,他確定輕塵已進入混元界後,目光絕決的看著夜天麟,凜然道:“隻要你死了,屏障自然就消散,到時她想去何處去不得。”
“就憑你?”夜天麟剛要嘲諷古易安,就見到古易安周遭能量無盡瘋狂的湧動起來,天地皆隨之一暗,夜天麟麵色驚變,怒極咒罵道:“該死的,古易安你瘋了不成。”
“終歸這條命留不住,不如拉上你做墊背倒是更劃算。”古易安神情不變,周圍的能量團極速匯聚,如同滾雪球一般,越聚越快,越來越大,逐漸的匯聚下,形成一個巨大的圈,將古易安包裹在其中。
“古易安,你這個瘋子,你給我停下,停下,聽到沒有。”夜天麟麵容猙獰,聲嘶力竭的怒吼道,夜天麟不敢相信,被他折磨多年的古易安,如今竟會為了保護他的徒弟,選擇自爆。
此刻的古易安內心卻異常的平靜,麵上甚至掛著淺淺的笑意,能夠收得輕塵為徒,將自己生平所學盡數傳授與她,他此生無憾了。隻是自己這有些任性的舉動,怕是會讓她傷心吧,希望元寶將自己的話轉告她之後,能分散她的痛。他不是一個好師父,愧對這個孩子,隻望將來她能遇到一個能護她一生,讓她無憂的人。
在夜天麟歇斯底裏的狂吼中,轟隆一聲巨響,猶如天崩地裂,肆意暴動的力量,震的地動山搖,巨大的石塊接連滾落。
“師父。”輕塵的嘶吼聲突然傳出,她不顧一切的衝向能量暴動中心,即古易安所在之處。然輕塵傷未痊愈,哪怕是勢壓之下的餘波亦非輕塵所能承受,是以在輕塵衝出去時,元寶率先衝在輕塵前麵,為她抵擋一切風暴。
肆虐亂竄的能量,似要將元寶撕碎,而元寶知曉輕塵此刻沉痛的心境,所以元寶咬牙隱忍,哪怕筋骨斷裂,都未曾發出一點聲響。
陷入絕望,自責,心痛到極致的輕塵,眼眶中淚水不斷滑落,望出去模糊一片,輕塵在心中不斷質問自己,為什麽?她為什麽沒留在師父身邊?為什麽要有顧忌?為什麽不用紫蓮異火?她恨自己,為什麽這麽弱,為什麽不拚死一搏。
不知過去多久,狂虐的能量暴動終於停息,本就傷重,精神又至極限的輕塵,再無支撐之力,倒向地麵。早已精疲力竭的元寶,見狀,拖著身子,努力湊到輕塵身邊,輕蹭她的臉龐,無聲的安慰。
半晌,輕塵轉過頭,看到狼狽不堪,奄奄一息的元寶,側身顫抖著手,將他摟在懷裏,“啊。”輕塵抱著元寶放聲痛哭,撕心裂肺的哭喊,飽含無盡的痛楚,哀傷,悔恨。
有關楚家種種,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裏,於輕塵而言,已恍如隔世,她的記憶中是古易安對她的諄諄教導,雖名為師徒,更像是父親一般,照顧她,教導她,然而她還未回報師父,師父卻為了她而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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