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我的姑娘......你是活太久嫌膩歪了吧？”

    夜一雙手踹兜裏，翻著死魚眼衝虛空自言自語一句後，抬腳便朝樓梯口走去。

    正當他的右腳抬起，即將跨過門檻的那一刻，一道聽起來似乎有些失真的聲音突然在他耳畔響起——

    “等等！”

    夜一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你讓我等我就等？那我不是很沒麵子？

    “怎樣？我就是要進來！”

    夜一大喊著，雙腳跳進門內，又跳回來，然後前後來回跳躍——

    “誒我跳出來啦！”

    “我又跳回去啦！怎麽樣？你打我呀！廢物！”

    ......

    虛空沉默了良久，一直到夜一停止這弱智般的舉動，它才開口道：

    “......終於累了嗎？”

    原本氣喘籲籲的夜一聽到這句話，登時就直起腰杆，扯著嗓子嚷道：“放屁！我還能再跳三天三夜！”

    “......我知道你軟硬不吃，但總之，請先停止吧。”

    雖然看不到對方麵容，但想必是一臉無奈的模樣。

    “哦？聽上去你似乎很了解我的樣子？”

    夜一驚了一下，旋即滿懷期待試探著問了一句——

    “是我的粉絲嗎？”

    “誰特麽是你粉絲啊！”

    對麵突然爆走：“你這人是不是有神經病啊！聊什麽都能被你帶偏？”

    “哈，哈，哈......”夜一叉腰大笑了兩聲，“我是精神病的事被你發現了，看來你確實是我粉絲沒得跑了。”

    “我才不是......”

    “你看你看，傲嬌了不是？你粉就粉，還不承認！”

    “我沒有......”

    “夠了！”

    夜一再一次輕鬆打斷了他：“既然你是我的鐵粉，想必也調查過，我曾經懟過一個叫做H438的家夥屁股的事......”

    “狗屁！那天明明就沒有......啊呸！你......”

    虛空之中的聲音戛然而止。

    “嗬嗬......早猜到是你了，”

    夜一瞬間恢複了正常模樣，翻著他那標誌性的死魚眼：“你這個三八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這句話應該輪到我說才對吧？”

    一道矮小的綠色身影漸漸浮現出來，咬牙切齒地看著夜一。

    “我特麽加了變聲器都能被你認出來，你這個家夥......表麵上看著瘋瘋癲癲，可實際上比誰都狡猾！”

    “過獎過獎！”

    夜一連忙欠身謙虛道：“其實對付你，我隻用了不超過一隻草履蟲的智商而已......”

    “夠了！我不是來跟你鬥嘴的！”

    “不鬥嘴，難道拚搶嗎？”夜一冷笑連連，“來啊來啊！”

    “你就非要跟我們作對是吧？”H438氣急敗壞地叫道。

    “上次被我打斷的那條腿好得還挺快的哈......”

    夜一還未說完，卻見對方突然做出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舉動——

    啪！

    H438的雙膝在地上撞出一個凹陷，表情淒苦，言辭懇切：

    “算我怕了你老大！求求你放過我吧！”

    “怎麽說？”夜一抱著雙臂，饒有興趣看它。

    “我知道，我說說不過你，打也打不過你，但是我好歹也是主神座下的使者，能不能給我點麵子，退出這個世界？”

    說到這，H438停頓了一下，略微偏頭瞥了一眼，然後咽了口唾沫繼續說道：

    “大哥，你已經壞了我兩次任務了啊！這次的任務世界再被你破壞，我就要被主神銷毀了......可憐我這一百多年的老骨頭吧......”

    見他越說越淒切，夜一忍不住安慰道：

    “看不出來，你這一百多年還真是活到狗身上了呢......”

    “......”H438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站起來，麵露凶相瞪著夜一：

    “你是不是非要魚死網破？”

    一股氣勢在它身後凝結起來，比之夜一第一次見它的時候強大了許多。

    “嗬嗬......要玩硬的？我喜歡。”

    夜一邊摘掉礙腳的高跟鞋和假發，邊淡淡道：

    “猜得沒錯的話，我的學生應該已經被你的手下全部解決了吧？她們雖然擁有遠超凡人的能力，但麵對幻術，仍然稚嫩得像個孩子一樣，最後還是得讓我這個老師來擦屁股......”

    “我知道那些幻境困不住你，可是你現在隻有一個人，強行要阻止我們的話，你也得付出不小的代價吧？”

    “代價？”

    夜一噗呲笑出了聲，“你們還真是看得起自己啊。”

    “如果你背後不是有著客棧幫你撐腰，你能底氣這麽足嗎？”H438保持著即將出手的動作，譏諷道。

    “S*B，”

    這次夜一看也懶得看它，徑直朝樓下走去。

    “我命都不要的人，你跟我談底氣？”

    “你當真不怕死？”H438厲聲道。

    “死？嘿嘿......對我來說，好玩兒才是最重要的。”

    “我......”

    望著他的背影，H438身體哆嗦，數次舉起手又放下，直到背影即將消失在拐角處時，它才終於認輸般衝著他大喊：

    “我知道你來這裏的目的！你不就是想知道死侍的下落嗎？”

    背影毫不停頓，無情地消失在它的視線裏。

    H438無力癱軟在地。

    它知道自己完了。

    不論它這次能否將夜一除掉，它都要麵臨來自主神的懲罰，或是客棧的報複。

    無論是哪一方，都不是它能對抗得了的。

    H438自嘲一笑。

    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啊。

    就在它絕望之際，一枚腦袋又探了回來，懶洋洋道——

    “喂，告訴我死侍的下落。”

    H438的綠眼珠一亮，再次恢複了生氣。

    “請跟我來！”

    ......

    紐約皇後區，某條街道上。

    一個帶著小醜麵具的人，攔住了一個女孩。

    “我可以實現你的一個願望。”

    “神經病！”

    女孩白了他一眼，繞過他快步遠去。

    main局人毫不氣餒，再次攔住另外一個路過的老太婆。

    “嘿，姑娘，我可以實現你的一個願望！”

    “你們是在拍攝什麽戶外整蠱節目嗎？”老太婆左右尋找著隱藏的攝像機。

    “不，我真的可以實現你的願望......”麵具人強調道。

    “抱歉，我對現在的生活很滿足。”

    老太婆微笑著離去。

    遊蕩了半響，麵具人終於再次找到了目標——

    一個麵容沮喪的年輕人，看上去像是附近大學的男學生。

    “喂，我可以實現你的一個願望。”麵具人喊住了他。

    男學生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沒精打采道：“哥們，如果你是想調侃我，那麽恭喜你找錯了對象。我現在的心情很糟糕，不要惹我。”

    “嗬嗬......”麵具人笑道，“你剛剛分手，對嗎？”

    “現在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了嗎？”男學生自嘲道。

    “你的女朋友叫珍妮弗馬丁。”

    “你怎麽知道？”

    男學生一驚，隨即警惕看向麵具人：“你調查過我？”

    “廢物有讓人調查的價值嗎？”

    麵具人的話語還是絲毫不留情麵。

    “你說得對，我隻是個廢物，連女朋友都留不住。”

    男學生臉色一黯，就要離去。

    麵具人攔住了他——

    “事實上，我是一個無聊的神，來這裏尋找有緣人，實現他的夢想。”

    “......哥們，你該去看看神經科了。”

    麵具人再一次攔住了他。

    “何不試一試呢？”

    麵具人的聲音充滿了誘惑力：“把你心中的願望說出來，僅僅是一句話而已。”

    “......”男學生遲疑了片刻，“真，真的嗎？”

    “當然——”

    不知是否是錯覺，麵具上的微笑變得詭譎起來，“不過，每實現一個願望，你就會失去你生命最寶貴的一件東西。”

    “我的生命裏已經沒有什麽值得留戀了。”男學生麵無表情。

    “good！”麵具人敲了個響指，“說出你的第一個願望。”

    “我要富可敵國的財富。”男學生開玩笑似說道。

    “稍等。”

    麵具人拍了拍掌，然後說道：“好了。”

    “就這樣？”

    “現在拿出你的手機，打開穀歌，然後搜索‘世界第一首富’。”麵具人笑道。

    男學生狐疑地照辦，三秒鍾後，他的手機不受控製墜落在地——

    “怎，怎麽可能......”

    男學生瞪大了眼睛。

    在手機的屏幕上顯示著他的照片，和一行字——

    “2018年世界第一首富，西蒙費雷斯：1800億美元！”

    “從現在開始，你可以憑借你的身份證，在全國任何一家銀行裏取出不超過一億美元的現金。”

    麵具人笑道：“然後，你要兌現你的承諾了。”

    “你是想取走我父母或者女友的生命嗎？”

    男學生笑得合不攏嘴：“拿走吧，反正我早就看那兩個老東西和那個婊子不順眼了......你，你在幹什麽？啊......”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渾濁且沙啞起來。

    “如你所見，我取走了你最寶貴的生命啊。”

    麵具人對麵前穿著校服，神情驚惶的老人笑道：

    “雖然你的命或許沒那麽值錢......不過無所謂啦，我玩的開心就行，哈哈哈哈......”

    “你，你這個惡魔，魔鬼，瘋子！”

    男學生歇斯底裏地大叫著，揮舞滿是老人斑的手臂試圖抓住麵具人，但後者一把甩開他，轉身朝遠處走去。

    “等，等等......”男學生拖著蹣跚的步伐朝他追去。

    “好好享受身為首富的最後三天時光吧......”

    麵具人蹦蹦跳跳，逐漸遠離了男學生絕望的視線。

    “哈哈哈哈.......下一次去找誰玩呢？”

    麵具人自言自語，一道戲謔的聲音橫地插了進來——

    “幫我實現個願望如何？”

    麵具人扭頭一看，驚得麵具差點沒掉下來——

    “老，老夜？”（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