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幾乎要死的裴雅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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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陸子垏再次走進房間的時候,裴雅蘭的臉上已經沒有什麽血色,蒼白的就像是一張白紙一樣。

    大奎沒有毒打裴雅蘭,而是拿了他們家自己研發的一款藥。吃了之後人就像是被成千上萬的蟲子在啃咬一樣,除非立即吃下壓製的藥,否則會痛不欲生。

    這種痛,即便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也絕對承受不了三分的力度,而陸子垏一上去就給裴雅蘭設了三分!

    陸子垏眼中有一種嗜血的狠意,他的孩子還沒有成型就變成了一團血水,這樣孤獨的留在醫院裏死去了。喪子的疼痛,讓他親手給裴雅蘭喂下了藥。

    這一種由他們家族研發的藥又喂進裴雅蘭的嘴裏,疼得她連眼淚都流下來了。

    裴雅蘭再次看到陸子垏,就像是狗一樣爬到陸子垏麵前,拉著他的褲腳,眼淚鼻涕都流淌下來,“垏,不要這樣對我,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這樣。”

    男人嘴角噙著一抹殘忍的笑,他蹲在地上,“那你現在可以說說看,關於我母親的那些事情了麽?你告訴我,她被埋在哪裏了?”

    裴雅蘭抬起頭,一雙眼睛都已經紅的發光,她艱難的抬起手,終於抓住陸子垏的褲腳,“你找不到的…”她氣息不穩,“垏,不要和宋昕冉在一起,她和你,沒有未來…你母親的未來就是她,我這樣做是為你好…”

    大顆大顆的眼淚落下來,她已經疼到說不出話來,但還是咬著唇舌,逼著自己說完最後一句話,“你要知道伯母在哪裏,你就和她分手。否則,就算是我死了,我也不會告訴你,你媽是死在哪裏的?”

    她疼,真的很疼,但她就要和陸子垏在一起,他是自己這輩子的夢想,她從小就幻想要嫁給的男人。她隻要想到宋昕冉和他站在一起,心就會比現在還要痛。她不會這樣放棄的。

    而且,如果她不能和陸子垏在一起,那麽她的利用價值也就到此為止了,漢諾威的老頭依然不會放過她。她知道了太多事情,遲早會被老頭滅口。

    “好好好,好的很,那你就繼續留在這裏!”陸子垏的臉上幽冷的可怕,他不屑打女人,卻不介意真的動用武力來解決她。

    他握住裴雅蘭的下巴,將一顆藥丟進她的嘴裏,“既然你骨頭那麽硬,就好好享受一下你哥哥研發的五階的藥效有多重吧,等到明天白天,你再好好想想,要不要告訴我地方在哪裏。你放心,我有的是時間和你一直耗著!”

    陸子垏可怖的眼神幾乎要在裴雅蘭身上雕出一個洞來。

    裴雅蘭瞪大了眼睛,連三階的都已經那麽難以承受了,陸子垏居然還打算給她用下五階的!

    她這一輩子隻對這個男人用情至深,為了他甚至放棄了自己最愛的醫學,更是為了她投身漢諾威家裏,放棄了自己家族的一切事由。她就隻是想要嫁給陸子垏,成為他的妻子。哪怕他隻是一個上不了台麵的私生子,她亦然愛他愛到不行。

    可她現在那麽深愛男人居然要對自己用下那麽狠毒的藥!

    大門“砰”的一聲被關進來,裴雅蘭被關在這一間書房裏,原本幹淨整潔的房間,因為她藥物的發作而被砸得亂七八糟。

    她幽怨的眼神盯著前方,想象著宋昕冉的臉。她可真是恨,她不應該隻是給宋昕冉下一個流產的藥,她一個讓宋昕冉就這樣死掉,將那些秘密永遠都埋葬在土壤裏,省的被曝光出來!

    她發誓,如果有機會再次出去,她一定要折磨死宋昕冉。她現在所承受的一切都是拜她所賜!

    ——

    宋昕冉並沒有搬回和陸子垏的別墅。

    她和陸子垏的這一次分手造成了她很多創傷。即便他們之間的誤會已經解開了,但宋昕冉總覺得很恐懼,也無法麵對那個房子裏的一切。她總是會想到那個死去的孩子。

    她最近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一到晚上就容易做噩夢,總是會夢到有孩子在哭,喊著叫她媽媽,但當她起來的時候,什麽也沒有。

    宋昕冉有些疲憊的回到家裏,發現房中的燈都亮著,看到門口放著的鞋子,才注意到是陸子垏過來了。

    兩個人和好之後,有一種心照不宣,誰都沒有提出說要回到原來的地方住,陸子垏也就是將自己的一些衣服搬到了宋昕冉這裏。

    宋昕冉推開房間,見陸子垏早就已經洗過澡了,現在正穿著一身睡衣,坐在沙發上。

    他也沒有開燈,宋昕冉進來的時候還被嚇了一跳。

    她將外套掛在衣架上,問陸子垏,“今天怎麽那麽早就回來了,坐在房間裏也不開燈,省錢嘛。”

    宋昕冉的房子雖然小,但很溫馨,有了宋昕冉在身邊,陸子垏才能將那些緊繃的情緒鬆懈下來。他什麽都沒有說,隻是招了招手,叫宋昕冉過來。

    宋昕冉走過去,坐在陸子垏身邊,卻被陸子垏一把抱到自己的腿上。他的下巴抵在宋昕冉的肩膀上,整個將她環抱住。

    宋昕冉很明顯的感覺到陸子垏的情緒有些糟糕,她偏過頭看著他疲憊的神色,“你今天怎麽了?”

    “宋宋,我媽也許可以問出下落來了。”陸子垏眼神裏有些哀傷,他篤定那五階的藥性很強,裴雅蘭遲早都會開口的。

    宋昕冉轉過身,對上陸子垏那一雙迷離的眼睛。她早就聽陸子垏說起過一點關於他父母的事情,但每一次陸子垏都是說一半就沒有往下講了,她能感覺到,陸子垏的母親一定承受了很多痛苦,而陸子垏也留下了很大的陰鬱。

    陸子垏握住宋昕冉的手,和她十指相扣,“這幾天我會很忙,如果很晚回來的話,你就早點休息,不要等我。”

    宋昕冉乖巧的點了點頭。

    是夜,宋昕冉和陸子垏躺在床上。

    陸子垏的手機突然在淩晨進來一個電話。

    宋昕冉迷迷糊糊的聽到陸子垏接到一個電話之後就立即穿起衣服要出門,一下子宋昕冉身邊的被窩就冷下去了一塊。

    宋昕冉起身,就看到陸子垏正要出門。

    他轉過身看到宋昕冉,隻匆忙說了一句,“你先睡,我出去一趟。”

    宋昕冉的瞌睡一下子就消散的無影無蹤。她不知道陸子垏要去做什麽,但隱約的覺察到一點不妥。

    這一夜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陸子垏趕到裴雅蘭的房子時,他喊的醫生宋恒早就已經到了,看到陸子垏,那宋恒臉上都是冷汗,“陸少,這不行,得趕緊送去醫院了。這裏的設備不行,我怕再下去要出人命。”

    陸子垏的眼神像狼一樣犀利,他轉身問大奎,“解藥給她吃了麽?”

    “她不肯吃,吃了就吐出來!”

    陸子垏死死盯著倒在地上的裴雅蘭,她原本美麗的指甲因為疼痛死死的扣在地麵上,導致地毯都被她挖破了。她的牙齒咬著自己的嘴唇,死都不肯張開來。

    陸子垏蹲在地上,伸手握住她的下巴,用力到都要將她的下巴捏碎了,“裴雅蘭,你連死都不怕麽,這個藥你真的不吃?”

    裴雅蘭臉上沁出無數汗水,她掙紮著睜開,盯著眼前的男人,“如果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也是死路一條。沒有任何的區別,還不如讓我掙紮一下,也許你能和我在一起。”

    裴雅蘭的眼淚逐漸濕潤,“陸子垏,除非你答應我,和我在一起,和宋昕冉分手,否則我是死也不會告訴你,你媽在哪裏的。”

    “好啊,那你就去死吧!”陸子垏將裴雅蘭狠狠的丟在地麵上,“誰都不要去管她,讓她去死!”

    幾個人輪番從房中出來。

    宋恒皺著眉,“陸少,這樣不行,這東西的藥效太強了,你連續給她喂了兩顆,這五階的起碼要到明天才會褪去效果。我看她的承受能力是承受不了的,不到清晨,鐵定要斷氣的,一定要給她喂藥了。”

    大奎在一旁說,“她現在不吃藥,吃了就吐出來,一點辦法都沒有。”

    “那就找針管給她打進去,用針管打還更有效呢。”

    陸子垏盯著倒在地上的裴雅蘭,因為疼痛導致四處撞擊自己來減輕痛苦,反而將自己撞到頭破血流。可他眼中沒有半分同情和可憐,這個惡毒的女人差點弄傷了宋昕冉,也直接殺死了他的孩子。要不是因為母親的事情,他真的恨不得現在就給上她一刀,讓她去死!

    可他卻不能這樣做,還得留著她的狗命,問出母親墓地的下落。

    裴雅蘭身上的傷口非常多,那些血痕都交錯在一起,看起來像是遭受了非人的虐待一樣,根本不像第一次見麵時,身材高挑的秘書。

    見裴雅蘭痛苦的嘶吼,新一輪的痛苦又上來了,宛若千萬隻螞蟻的啃噬再次開始。宋恒著急的對著陸子垏說,“陸少,你看呢,在這樣下去不行的。要不要先給她打一針!”

    陸子垏眼神一凜,語氣都格外的冷,“那就讓她死!我看她真的能不怕死麽!”

    裴雅蘭抬起頭,眼界裏已經快要看不清楚了,她隻能模糊的看到幾個身影站在前麵。她看不清楚,可耳朵卻很清楚。她聽的清楚陸子垏說的每一句話。

    這種由哥哥和姐姐一起研製的藥是一種秘密的刑罰藥水。當時是為了給一批國際上的特工專門用的,所以才秘密研製出來。

    裴雅蘭自小就知道這一種藥,卻從來沒有想過這一種藥會用在自己身上。

    她很清楚,自己不吃那顆解藥,她永遠都得不到解脫。最多再過三個小時,這種藥的藥性就開始散播了,不再是單純的讓人疼痛而是真正的讓人死亡。

    陸子垏能拿到這一種藥就應該非常了解它的藥效。

    而他剛才說,就讓她去死!

    最後的最後,她以死想要挾,並且賭上她媽媽最後的秘密,都無法打動陸子垏。他心中因為對宋昕冉的愧疚和失去孩子的痛,就要拿她來陪葬!

    裴雅蘭笑了。

    她的笑再也不是從前那般溫柔美麗的樣子,就像是淬了毒水一樣。

    她掙紮著抬起頭,對著陸子垏的方向說,“陸子垏我不光知道你媽媽是葬在哪裏的,我還知道殺死她的凶手是誰!”她“咯咯咯”一笑,“但我永遠都不會告訴你!我要帶著這個秘密死掉,讓你永遠都留在對你母親的傷痛裏無法自拔!”

    “嘖嘖嘖,你媽可真可憐,她一定恨死你了,你這個兒子多不孝順,連自己的親媽的仇都不給她報!”

    房中的氣氛再次冰冷到極點!

    陸子垏已經無法去獲證裴雅蘭嘴裏的秘密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的雙手一直在顫抖!這個殺死他孩子的凶手,他當然想要她去死,用這種最為痛苦的辦法讓她這樣死去!可他的媽媽!

    宋恒抽出包裏的針管,對著陸子垏說,“陸少,我看我還是先給她打吧,否則這種藥效馬上就要發揮最後的作用了,到那個時候真的想要救回來都很難!”

    陸子垏狠狠的將手砸向了桌麵,他一聲冷吼之後,銳利的眼睛像刀子一樣停留在裴雅蘭身上,幾乎是使出渾身的戾氣說,“給她打!”

    這世上最怕的人是那一種,就是這一種不怕死不怕痛,什麽威脅都不怕的人。

    你永遠拿他們也辦法,因為她身上沒有一處軟肋。

    陸子垏身上的戾氣就像是無法控製的暴風一樣,隨時都可能爆發出來。

    宋恒幾步跑到裴雅蘭身邊要給她打針,他生怕陸子垏一個後悔就改變主意讓裴雅蘭去死。他可不能看著自己的老板就這樣殺死一個人,更不想陸子垏失去知道自己母親下落的機會。

    裴雅蘭自然想要掙紮著逃離宋恒的針管,但他的專業性在那裏,一針下去就準確無疑的打進去了。

    裴雅蘭馬上就因為注射而昏迷過去。

    陸子垏心口像被一塊石頭積壓著一樣,他要怎麽樣才能讓裴雅蘭開口!

    他衝著大奎說,“你再去調查清楚,裴雅蘭最怕什麽東西,我一定要讓她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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