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三個，先退出去。”

    魔聖屠千裏讓國師及他的一雙兒女暫時離開。

    三位魔修離開後。

    祭壇之上，屠千裏的碩大頭顱，飄浮到卓飛凡和藍若夕身前。

    魔氣一陣翻騰，頭顱重新變形，幻成一位老者。

    個頭不高，一身黑色袍服將全身包得嚴嚴實實，嘴角之上，二縷胡須彎到下巴。

    這是屠千裏本來的模樣。

    “人聖，別來無恙。”

    屠千裏坐到一隻蒲團之上，招呼卓藍二人坐下。

    搖搖頭，卓飛凡道：“我已不是以前的人聖，現在的我，名字叫卓飛凡。”

    “聖位不變，一切都是虛妄。”屠千裏不在意地說道。

    目光投向藍若夕，屠千裏眼神複雜，歎一口氣。

    “你，算是嬌嬌擁有了你的記憶，還是你擁有了嬌嬌的身體？”

    藍若夕的身體，百分之八十是小魔女屠嬌嬌的。

    她的靈魂，百分之九十九來自屠嬌嬌。

    偏偏所有記憶，都是藍若夕的。

    屠嬌嬌的記憶，都被她自己抹殺得一幹二淨。

    “我最後一次見到嬌嬌，她已經堅持不住了，她是自願將一切交給若夕的。”

    卓飛凡非常擔心屠千裏找藍若夕算賬。

    以卓藍二人現在的實力，根本不是屠千裏的對手。

    “少皇跟我說過了。”

    從落神澗攻入玄天大陸時，屠少皇曾見過小魔女屠嬌嬌的遺言留影。

    魔聖不追究此事，卓飛凡鬆了一口氣。

    “我來這裏，是有些事情向魔聖請教。”卓飛凡道。

    “請教？……”

    魔聖看著眼前的二人，目光有些渙散，不言不語，陷入沉思之中。

    卓藍二人並沒有打斷他，耐心等待。

    許久之後，屠千裏身子動了一動，眼神依舊散而不聚。

    “看來，當年的事情，你已全部忘記。”

    屠千裏幽幽道：“有什麽想問的，問吧。就算本聖為當年之事贖罪。”

    “你剛才說的‘聖位不變’，以及聖者境界，是怎麽回事？”卓飛凡問道。

    “尊級境界之上，是聖級。”

    屠千裏解釋道：“聖級有自己的聖位，而聖位永不會被毀滅。”

    “所以，聖者隻要留有自己的記憶，找回聖位，可以說是殺不死的。”

    看一眼卓藍二人，屠千裏繼續道：“這片天地下，曾經有四位聖人。”

    “人聖龍皓宇，妖聖暴天龍，魔聖屠千裏，聖魔女屠嬌嬌。”

    “為什麽隻有四位？”藍若夕問道。

    按理說，既然可以修煉到聖級，經過這麽多年，那麽多的尊級圓滿，聖者應該越來越多。

    而不是，一直隻有四位。

    “受到天地規限製，這片天地，隻能修煉到尊級圓滿。”

    “要想進入聖級，要麽繼承或搶奪他人的聖位；要麽離開這片天地，去尋找晉級契機。”

    怪不得在仙界，那麽多圓滿仙尊輪流感悟，卻一直不得法門。

    “原來是這片天地的規則等級太低，不支持晉級聖境。”卓飛凡感歎道。

    “正是。”屠千裏點點頭。

    “這片天地，前世文明的毀滅是怎麽回事？”卓飛凡問道。

    屠千裏麵色一沉，眼中露出恐懼、愧疚的複雜神色。

    “三萬年前，一個女人……不，是一名女魔修，來到這片天地。”

    “她趁著你和妖聖爭鬥之際，突然出手偷襲。”

    “妖聖為了掩護嬌嬌和你撤退，自爆身亡。”

    “你和嬌嬌被打成重傷，分別囚禁到二處禁地之中。”

    “為了便於控製，那位女魔頭毀滅了人、妖二界的文明。”

    除了知悉毀滅文明者是一名女魔修，其它細節，卓藍二人基本都已猜到。

    得到屠千裏的證實，更多的疑問升上二人心頭。

    “她為什麽沒有毀滅魔界的文明？”

    “既然是魔修，為什麽你不製止她？”

    “你當時在哪兒？”

    “你怎麽受得傷？”

    小魔女屠嬌嬌和魔聖屠千裏講述的故事中，都沒有涉及到屠千裏。

    屠千裏情緒激動，周身魔氣翻騰。

    “我，我……”

    張了幾次嘴，屠千裏一狠心，道：“我，其實是他的幫凶。”

    幫凶？屠千裏是毀滅前世文明的元凶之一？

    “為什麽？”

    “你為什麽要那麽做？”

    卓藍二人同時咆哮道。

    “為什麽？”屠千裏冷哼一聲，“還不是被你們人、妖二界逼得。”

    被逼？這又是什麽說法？

    卓藍二人一怔。

    見二人完全不記得當年之事，屠千裏道：“我把事情原原本本，講述給你們聽。”

    原來，三萬年之前。

    人、妖二界，睦鄰友好。

    修士和妖修，可以在二界隨意穿行。

    魔修發狂後無法控製自身的行為，會造成無辜的殺戮。

    人、妖二界因為這個原因，拒絕與魔界連通。

    屠千裏作為魔皇，最大的願望就是與人、妖二界連通，讓魔修在三界中行走。

    多次請求，均被人聖和妖聖拒絕。

    強行動手，魔界又非人、妖二界的對手。

    四大聖級高手，魔界擁有其二。

    按說，魔界擁有與人、妖二界一戰之力。

    然而，在遊曆過人、妖二界之後。

    小魔女屠嬌嬌，也不讚成魔界與人、妖二界連通。

    屠千裏孤掌難鳴，鬱鬱寡歡。

    直到有一天。

    一位全身緊裹著黑色袍服的女魔修找到屠千裏。

    她的境界非常高，高到令人恐怖。

    在她麵前，屠千裏覺得，自己弱小的如同一隻螞蟻。

    她的氣息異常紊亂，波動劇烈，應該是受到非常致命的傷害。

    甚至，從她的身上，屠千裏能感覺到死亡的氣息。

    女魔修說，她叫煞天魔，被人聖、妖聖聯手重傷。

    隻要屠千裏幫她報仇，她會協助魔族統治三界。

    巨大利益麵前，屠千裏頭腦一昏，同意與煞天魔合作。

    於是，在屠千裏的精心策劃下。

    小魔女屠嬌嬌在妖界遊曆時，認識了妖聖暴天龍。

    很快，他們相知相愛，步入婚姻殿堂。

    正當他們愛得你儂我儂時。

    屠千裏哄騙小魔女，讓她暫時離開妖聖暴天龍。

    他與煞天魔聯手，製住小魔女，抹掉她與妖聖相關的所有記憶。

    在屠千裏的安排下，小魔女與人聖龍皓宇相遇，並很快墜入愛河。

    (本章完)（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