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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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九點,漫天的流星雨如約而至,吳微禹想,如果容憶看到的話肯定非常喜歡的。
不一會,鎮上的公安局裏的人全體出動,因為剛剛下過一場雪,路麵有些濕滑,眾人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行走,可是所有人都看到那個年輕男人絲毫無所顧忌,率先走在前麵,無法掩飾的焦急陰沉。
他們說,出事的是他太太。
吳微禹想,他應該去陪著她的,他應該跟她在一起,這樣她也不會出事的時候他都一點都不知道,這麽冷的天,不知道她到底掉到了那裏去。
“局長,現在天太黑了,而且山路濕滑,這會根本不好搜尋。”底下有人反映道。
可是這個問題誰不知道,現在最重要的,這件事可大可小,要是一個不小心鬧個不好,恐怕麻煩不少,而且對方明顯的來頭不小,沒人敢得罪。
這注定不是個安寧的夜晚。
許久,終於有人喊道:“找到了,在這呢。”
那邊傳來一陣口哨聲,吳微禹幾乎是疾步走了過去,一個年輕男人正準備背起她,吳微禹上前,沙啞著嗓子說:“我自己來。”
他的人,自然是他自己護著,可是他都沒有將她保護好。
容憶迷糊著睜開眼睛,含糊著說:“小禹?”
吳微禹點頭,眼眶通紅,“是我,容憶,你哪裏疼?”
容憶低低的哭了起來,“全身都痛。”
瞬間,吳微禹心痛的無以複加。
——
容憶醒來的時候,突然的光亮很是刺眼,身體的痛感頓時襲來,她倒吸口涼氣,同時也驚醒了身邊的男人。
吳微禹眼底青黑,胡子拉碴的,他平日本就講究,向來將自己收拾的一絲不苟,可是這會完全沒了平日的優雅,顯出幾分頹廢。
“容憶?你醒了。”
他的聲線都微微顫抖,一把將人抱住,容憶措手不及抱了個滿懷,便聽男人低沉懊惱的說道:“對不起容憶,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一個人了。”
那天的記憶裏,一分一秒都仿佛淩遲一般一刀一刀的剜著他的心。
徐偉昊恰好推門進來,便聽吳微禹激動不已的聲音,輕笑一聲打斷他們,“我都告訴過你了,容憶這蟑螂體質,怎麽可能會有事?”
吳微禹橫他一眼,這才看到容憶張著嘴,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他在她眼前晃了晃手,立馬不安的問道:“是不是還有哪裏不舒服?”
容憶咽了咽口水,喉嚨幹澀,“你是誰呀?”
話落,吳微禹一臉震驚的看著容憶,徐偉昊也是被嚇壞了,張著嘴與看了看他們兩眼。
“你說我是誰?”吳微禹艱難的指了指自己,聲音異常沙啞。
容憶眼底滿是無辜,懵懂的點點頭,“我不認識你呀,你是誰?”
徐偉昊說了句,“臥槽。”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最後狐疑的指了指吳微禹再次確認,“這個人,你仔細看看不認識嗎?”
容憶再次搖頭,徐偉昊不可置信的瞪著眼,難道說這是傳說中的失憶?說著又指了指自己,將自己湊近幾分,讓她看個仔細,“那我呢?你還記得嗎?”
容憶又搖頭,“你是誰呀?我們認識嗎?”
吳微禹滿眼痛苦,身體有些撐不住,晃了晃,“你不認識我了?”
徐偉昊立馬伸出手準備扶住他,哪知此刻容憶突然說道:“你手拿開,不準碰我男人。”
兩個男人一樣的表情看著容憶,應該說是震驚又無語,容憶捧著嘴哈哈大笑起來,“笨死了。”
可是笑的開懷卻不小心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瞬間哭喪著臉,嗷嗷的叫,吳微禹手忙腳亂的,“怎麽啦怎麽啦?”
容憶正色幾分,有些心疼的看著他,憔悴了許多,似乎也瘦了很多。
“容憶?你怎麽了?你是不是忘記我了?”吳微禹很不放心的問。
容憶白他一眼,這個男人還真是好騙,她說句謊就緊張的不行,徐偉昊也不放心,伸出一根手指頭問:“這是幾?”
“一。”容憶沒好氣。
接著伸出兩根手指頭,“這是幾?”
“二。”
“那一加一等於幾呢?”說著他伸出三根手指頭。
容憶更加無語,“二。”
徐偉昊長舒口氣,拍了怕手掌,“ok,看來是沒問題了。”
容憶張牙舞爪的瞪著他,“我一點問題都沒有好嗎?”
徐偉昊同樣沒好氣的撇她一眼,“那剛才是誰故意嚇我們的?”
容憶笑的一臉無辜,躲在吳微禹的懷裏,抱著自己老公,“我哪有?我就是開個小小的玩笑而已。”
小小的玩笑而已,吳微禹臉色一黑,“你知不知道快要嚇死我了。”
容憶嘟了嘟嘴,“我身上還疼。”
剛才還有些生氣的某人立馬急切的問:“哪裏疼?”
容憶抿了抿嘴,“其實已經不疼了,有你在我身邊,就什麽都不疼了。”
徐偉昊白眼,兩人這樣旁若無人的秀恩愛真的好嗎?這裏還有個活人在呢?
容憶身上就幾處摔傷,在醫院躺了幾日,她就活蹦亂跳的一個勁嚷著要回家,吳微禹無奈隻得接她出院。
第二天有不少的人過來看他們,雖然弄到最後容憶連流星雨什麽的都沒看成,可是卻也絲毫不遺憾了。
晚上她抱著吳微禹,低低的說:“對不起,你急壞了吧?”
她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他就陪著她守了一天一夜,期間連衣服都沒有去換過一次,隻是想睜著眼睛看她。
吳微禹記得小的時候,有一次容憶想要將他推下水,結果自己反而跌了下去,容憶不會水,他那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時候根本不知道。
等了兩分鍾水裏沒有掙紮的時候,他開始有些急了,可是又想到她一向鬼主意很多,說不定又是一次她無聊的惡作劇,於是他沒有管她就走了。
結果那天容憶被人撈起來的時候險些就要斷氣了,肺裏積水,生命仿佛都危在旦夕。
容憶昏迷的那兩天一夜裏,他去過一次榮安寺,他向來不信神佛之說,可是小的時候爺爺告訴他,如果一個人束手無策,無能為力的時候,向佛祖誠心的祈求,或許它會聽見你的聲音。
那時候他是真的沒有別的辦法,雖然容憶一向對他刁難,處處與他做對,可是他竟然還是怕她會就那樣離開他。
他從小就是一個孤獨的孩子,從來不善於與人交際,從小到大容憶處處刁難他,纏著他,卻也讓他不再那麽孤單,就是這麽奇怪。
容憶因為這次事故被吳微禹強硬在家養了一個月的傷,等她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遊蕩的時候,就馬上要到春節了。
春節是中華名族有史最大的一次遷徙,晚上在何家吃過團年飯後,一家人聚在一起,大家都喝了一點酒,容憶也自然是喝了不少。
叫了司機送他們回去,下車的時候,容憶已經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吳微禹意識還很清醒,他微微一笑,抱起她上樓。
吳微禹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容憶已經睡了過去,他卻完全沒了睡意,看著她心底覺得異常的平靜,然後他拿了一瓶紅酒,在陽台上又喝了起來。
今晚月亮異常的亮,室外光華萬丈,微風佛過的聲音,庭院裏的低矮灌木叢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一切都顯得很美好,他一生所渴求的,現在就正在他身邊,就算是有什麽其他遺憾,也就顯得無關緊要了。
一直以來他都十分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他從沒猶疑過一分。
容憶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在陽台上淺睡了過去,容憶輕笑一聲,又埋怨他不知道注意防寒,從臥室裏拿了床毛毯給他蓋上。
他太過淺眠,聽到動靜就醒了過來,看到容憶低低的笑了一聲,然後輕輕的說:“容憶,我愛你。”
容憶笑了眼,這個人怎麽現在說起甜言蜜語來眼睛都不見眨一下的呢。
她握著他的手,“進屋睡吧。”
吳微禹起身點點頭,維持一個動作過久,腿有些發麻,剛起身的那刻又摔倒在了座位上,容憶被他拉著也順勢滾了下來,椅子根本承受不住兩個人,因而他們一起滾在了地麵的天鵝絨地毯上。
他的眼睛在黑夜裏發出瑩亮的光芒,容憶整個人都趴在他的身上,又怕壓著他,踉蹌著起身,卻不小心踩到浴袍,又重新摔倒在他身上,發出砰的一聲。
吳微禹揉了揉胸膛,聲音異常暗啞,“容憶,你愛我嗎?”
容憶吻了吻他的嘴角,那裏一片清爽幹淨,她的眼睛亮的仿佛星星,她笑著說:“小禹,我喜歡你,不止一點。”
很久以後,吳微禹才想起,她說的僅僅是喜歡,而不是愛,喜歡怎麽能跟愛相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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