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們所用”

    赫連萌在說這句話時眼底快速掠過一抹狡黠，嘴角的酒窩若隱若現，煞是好看。

    陸遠聞言不敢置信的看了眼赫連萌“你的意思是讓她跳槽？”

    嫂子不是在說笑吧，找這樣一個抹黑他們公司的人做什麽，還不嫌自家公司麻煩多。

    “嗬嗬，陸遠，你還是拿著這份報紙趕緊去找三月雪吧，她現在可是搶手貨，你好好閱讀一番這份導報就會知道了”

    赫連萌雙手將報紙捧到陸遠麵前，笑的深諱莫測，她這樣的神態落在陸遠眼裏，後者見狀戰戰兢兢。

    心裏冒出一個念頭，他快要玩完了。

    墨煜然始終沒有說話，直到陸遠走出這間辦公室後，這才露出今天在公司的第一個微笑“乖寶”

    “恩？”

    赫連萌麵露迷茫，看男人的眼神無辜至極。

    “煜然，你今日不用和李潤在一起相談工作嗎”

    “他今早給我打電話說，今日要去機場接一位貴賓”

    赫連萌聽到後感到蹊蹺，接貴賓？這人今早給她打電話可不是這樣說的，若是真沒有時間幹嘛還說過來接她。

    “怎麽了？”

    墨煜然見自家丫頭好看的眉心緊蹙，細心的他猜到這裏麵一定有貓膩。

    赫連萌一路小跑走到男人身邊，腳尖稍微用力就跳到男人懷裏，紅唇微撅，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李潤今早給我打電話了”

    “他說什麽？”

    “他想讓你給左司打個招呼，將一個叫什麽雷的從左司那裏贖出來”

    這人是誰？

    “我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我肯定這人肯定在左司手上”

    男人聞言嘴角發出一聲嗤笑。

    “去左司那裏撈人，不怕豎著進去橫著出來”

    他多麽了解赫連左司的手段，隻要到那人手中，就算你肯畫價錢將人從他那裏撈出來，渾身上下也不會有任何一塊好的肌膚。

    赫連萌見男人譏諷的神情就已經猜到男人內心在想什麽。左司的為人怎樣，他們都了解，所以她早上才會拒絕男人的請求，隻是拒絕的成分很多，這隻占據其中的一少部分。

    “我們先不說這個”

    赫連萌見男人抬頭看她的眼神透著言語無法描述的意思，這讓她更加迷惑“煜然，你怎麽不說話”

    “我喜歡聽你叫我煜然”

    墨煜然邊說話邊挑起女孩兒的下顎，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微笑，這讓他那張毫無缺陷，完美的麵孔更加俊美異常。

    “煜然”

    “乖寶”

    “煜然”

    “乖寶”

    “煜然”

    “我在”

    說著說著，男人的笑容有了變化，從小聲變的哈哈大笑，他這樣的變化落在赫連萌眼中，也把她感染，可笑過之後又不知道男人在笑什麽？

    “你這樣子好傻”

    冷不丁的赫連萌再吐金句，可她剛說完就急忙捂住嘴巴。這話她一開始隻打算在心中念叨一下而已，誰知道一不小心說了出來。

    一雙無辜的大眼眨巴眨巴，緊翹濃密的睫毛在大大的眼下留下一排暗影“然哥哥，我想起來了，我還有急事先走了”

    可她快男人動作更快，她的腳剛落地，就被男人的大掌禁錮在一起，對方手臂稍稍用力，眼前就是男人近在咫尺的俊顏。

    “然哥哥，我還沒有準備參賽作品”

    “這個不急”

    “我今日的工作還紋絲未動”

    “你是老板”

    這話是在告訴她，工作間裏她是老板，老板想去就去，不想去則在家休息。

    “我要以身作則”

    墨煜然原本是想要親吻那張散發誘人光澤的紅唇，可他沒有想到女孩兒會說出以身作則這四個字，緩慢抬起那顆烏黑的腦袋，嘴角露出邪魅的微笑。

    “你是在說老公不務正業”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這意思”

    墨煜然那雙深不見底幽深的黑瞳，快速掠過一抹暗芒“乖寶，你的意思我理解，是在我的動作慢”

    赫連萌的腦袋迅速搖擺，看男人的神色隻剩不滿。這人又要開始胡亂說話，又開始厚臉皮表演。

    “我說工作上要以身作則”

    “我正在工作中”

    說話間兩隻大掌一刻也不閑，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緩慢滑動，所到之處他心底翻起陣陣漣漪。

    她聽到了什麽？

    男人竟然將對她占便宜說成工作，她就沒有見過這樣厚臉皮的人，呼哧呼哧的大口喘氣，一雙眼睛睜到最大，用力瞪著男人一頭烏黑發亮的短發，鼻翼中處處都是男人身上那股好聞的竹葉凝露的味道。

    “乖寶，還是你身體最誠實，你看我戰戰兢兢的努力工作，以身作則的忙碌著，不就是為了讓你舒服”

    “我不需要”

    這是她的大實話，她不願意讓自己每日下不來床，這樣子就像古代迷惑君王的妃子。

    “你撒謊”

    墨煜然說著輕輕舔了下女孩兒的衣衫，下麵的肌膚滑嫩如綢，讓人流連忘返，男人的嘴巴還沒有離開衣衫，女孩兒口中發出一聲銷魂的低吟。

    哼恩

    墨煜然見狀內心歡喜，準備繼續換個地方繼續親吻，他今日打算親遍女孩兒的衣衫，哪怕到最後讓女孩兒的衣衫濕透，黏貼在女孩兒的嬌軀。

    “你走開”

    “乖寶，我正在按照你的吩咐，戰戰兢兢的以身作則的奮鬥”

    這話傳進赫連萌的耳中讓她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冷氣。

    嘶

    這一次過後，赫連萌警告自己，在某個不知臉皮為何物的男人麵前，不要亂用成語，兩字詞語也不行，與男人之間隻要有手勢動作就可以，不需要用語言。

    ······

    再說這邊從辦公室離開的陸遠，順著專用電梯下到地下車庫，熟嫻的啟動引擎駕駛自己的車輛從公離開後，就漫無目的在馬路上轉著，可他手中的電話卻響個不停，隻因為他剛才發了一條信息。

    一個小時找到三月雪，獎金五萬。

    這是最開始發出去的一條求助短信，可這條短信出去後猶如沉浸大海，毫無反應，五分鍾過後，陸遠在他平日裏發布獵手消息的平台上再次發布了一條短信。短信的內容大致不變。隻是更換了時間和報酬。

    半個小時得到三月雪的全部信息，獎金三十萬。

    這條信息出去不到一分鍾的時間，他的郵箱就開始響個不停，可他始終不再關注手機郵箱，專心開車，他在等，在等一條權威信息。

    換句話說，他在等京州情報老大，左司的消息，那人給他的消息絕不摻假，他也隻相信赫連左司的答案。

    右手習慣性的向上推了下鏡框，嘴角劃出好看的弧度，他剛才在下電梯時簡單的看了幾眼報紙，對於其中的一段話也升起一股敬佩。

    原話是這樣的。

    烏鴉原本是黑色的，可有為了利益，塗上一層白色的顏料，再堵住烏鴉喉嚨，折斷多餘的嘴巴，使其無法發音，就自欺欺人的以為烏鴉變化成白鴿，不知情的人們早上在許願池旁邊雙手捧著“白鴿”虔誠的許下願望，天真的像個井底之蛙。

    這段話之後的下一句直說，宏鑫和ZV一個是天真的井底之蛙，一個是隱藏真相的白鴿。

    這句話的意思是在暗諷他們宏鑫，也是不屑於ZV辛辛苦苦的翻臉不認人。

    主人來電話了，小赤佬啊小赤佬·

    主人來電話了，小赤佬啊小赤佬·

    這通電話是左司打來的，這獨特的電話鈴聲也是陸遠特意為左司製作的，雖然對方人身材高大，麵容邪魅，可在他看來，就是一個小赤佬，他喜歡稱呼對方為小赤佬。

    這段鈴聲維持了半分鍾，在將近四十秒左右的時，陸遠在鈴聲掐斷的前一秒按下額接聽鍵，手指還未收回就聽到音響裏傳來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

    “為什麽不接我電話”

    “你今早沒吃藥吧，我這不是接了”

    陸遠眼皮輕抬看了眼前方是紅燈，果斷停下車子，拉上手刹，靜靜的坐在車裏聽著某人的怒火直線飆升，他有一種自豪感。

    “我說的是剛才”

    “我這裏沒有未接來電”

    這話是在說左司在說謊。

    “陸遠，你好樣的”

    這端的左司麵色凶狠的盯著他麵前的一份資料，封麵上的署名是三月雪。

    能接到這筆不算豐厚酬勞的他，一開始並不打算去查找這個名叫“三月雪”的作者可他不看在眼裏，有人看在眼裏，第三方的買家又出高價從他這裏買這個作者的私人信息。

    剛開始隻有一個人問，不到半分鍾的時間變成五個人，不出五分鍾的時間，道上的大大小小老板都來找他詢問關於這個作者的信息。

    這個時間段，左司才知道有人在背後撒網，想要快速了解到這個署名“三月雪”的記者所有信息，他看到自己最後接受到的最高酬勞已經達到一百六十萬，自然讓赫雲去看看誰在獵手平台上最早發布的這條信息。

    他想到了結果卻沒有想到開頭，因為他根本就不曾往熟人方向想過，自然也不知道查這個作者的幕後老板竟然是陸遠。

    陸遠是按照墨煜然的指示要求找人的，墨煜然要找人，會有兩種意思，一個是他自己的意思，一個是萌萌的意思，若是萌萌要找人的話，他這單生意就會一分也掙不到。若是墨煜然自己的意思，那他就會狠狠的敲擊墨煜然一筆，誰讓對方清高，不願低下頭給他來個電話，想來對方這幾日肯定掙了不少黑心錢，急著銷贓，這才出此下策。

    但這些都是他一人的猜測，至於結果到底是什麽樣的，他也不清楚，所以他才會給陸遠打電話試探一下。

    誰知道還未進入主題，就快被這人氣的半死。

    “我當然好，托左少的福，陸某每天吃香的喝辣的，吃嘛嘛好，睡嘛嘛香”

    陸遠這是在氣左司，在他看來這人給他打電話從來沒有好事。兩人之間交往不深，但他對於赫連左司的為人還是了解的，對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坑蒙墨煜然。

    坑的越多越好，騙的越狠越好。

    “是嗎，我打電話沒有多餘的事情，就是知會你一聲，有人出高價從我這裏買三月雪的消息，比你出的價錢多了五倍”

    ······

    陸遠剛剛啟動的車子再次停在原地，也不管後麵有多少人在摁喇叭，此時此刻他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耳朵裏就隻剩下這一段話。

    比你出的價錢高出五倍，現在都是什麽世道，錢都是大風刮來的。

    “最後再告訴你一句，想要這個作者的全部信息，兩個手指頭，少一點你也甭想得到，我說話算話，你可要考慮清楚”

    啪嘰

    滴滴滴滴

    音響裏隻傳來電話被掛斷後發出滴滴聲，陸遠剛想說話卻發現左司那個小赤佬一點機會也不給他。

    他再次嚐試將電話撥過去，卻聽到了機械女人的完美聲音。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你夠狠！”

    陸遠眼角瞥了眼在看到有交警向他走來時，精明的雙眼左右望了眼四周沒有車輛，而且紅燈再次變成綠燈，他腳下一個用力踩下油門，車子瞬間消失在原地，隻留下陣陣青煙。

    陸遠邊開車邊想著，這隻是一條很普通的尋人信息，怎麽到最後傳到左司那裏會變成將近兩百萬的酬勞，這中間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摻和在其中等著拿高額報酬，價錢之所以會抬到這麽高，是因為每多一個人去詢問信息，就會多一個人拿酬勞裏的抽點，按照百分之三十的利潤來區分。

    真是一個暴力行業，不需要付出任何勞動力，隻要有電話，就會拿到抽點額，少到幾千，多則上萬甚至幾十萬不等。

    在將車子行駛過一個十字路口後，陸遠將車子安全的停靠在路邊，拿出自己的電話快速摁了幾下，點擊進入“獵手”平台將他剛才所發布的尋人信息訂單取消，無理由取消，這樣的話他會省下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唯一得不償失的就是要從自己的腰包裏拿出一部分錢付給“獵手”平台終端一些違約金，違約金是按照你所發布酬勞的百分之五的點來算，但這裏麵也劃分等級，他當初為了最高級會員，已經簽訂了每年維持會員費。

    會費是每年八百萬，八百萬他覺得值，隻是有一個疑惑而已，“獵手”平台背後老板是誰，這是一個迷

    有的人說是個女人，有的人說是個妖孽，還有的人說“獵手”背後的老板是個小孩兒，各種說法都有隻是到最後也不了解那條信息是真的。

    關掉平台後，陸遠再次啟動轎車，隻是他這次並沒有前行，原地掉頭換了個方向駛去，看他行駛路線也是越來月偏遠，看了一段路程就發現對方行駛的目的地，是一片荒無人煙的草地。

    ······

    陸遠在這邊因為尋找作者的私人信息感到受騙，心靈受到巨大的創傷，隻是他到最後並沒有去找墨煜哭訴，而是去找小赤佬索要自己的損失和賠償。

    可這一切赫連萌不知道，墨煜然也不知道，因為他們二人正在興頭上時，被門外一道優美的語調所打斷，尤其是在聽到來訪者是李潤和楊爽。

    墨煜然的臉始終陰沉著，眼底滿是陰鷙，看著坐在他辦公室不請自來的兩匹狼，內心劃過狠厲，眼底的不屑毫無遮攔。

    “墨少，這是不歡迎我們”

    “也許我們的到來壞了墨少的好事”

    楊爽說完這句話，腦袋微斜和李潤的眼神碰在一起，寓意不言而喻。

    “看來楊總已經處理好一切”

    “讓墨少費心了，原本是楊某的私事，沒想到墨少一直在擔心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死掉的那位記者和墨少有說不清的關係”

    楊爽這話說的那是一個快，他說完後也感到爽快，內心多日的鬱悶也消失不見，心情瞬間變得很舒暢，他就是看不慣墨煜然高高在上的神情，也看不慣墨煜然那盛氣淩人的態度。

    都是老板，為何對方就自比他高出兩個層次，一舉一動有股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高貴紳士氣息，反觀他呢，不管自己多麽努力也達不到對方的境界，哪怕是他刻意的隱藏自己，那樣的他不喜歡，甚至會產生厭惡心裏。

    墨煜然聞言沉靜如水，麵色不變，始終讓自己保持剛才的動作不變，性感的薄唇彎起好看的弧度，隻是熟悉他的人才會曉得墨煜然露出這種似笑非笑的神情是什麽意思。

    他在生氣，在憤怒，在不屑，不屑與眼前的楊爽計較，但他不會表現出自己的憤怒，他會用另外一種方法表達出自己的不滿氣憤，還會讓對方不能反駁。

    “關心合作夥伴是每個商人的基本待客之道，如果我出了問題，楊總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將問候電話撥打過來”

    楊爽聞言訕訕一笑，但他的反應也不算慢，收拾好臉上的笑容，神色嚴肅的回複一個字。

    “是”

    他當然會第一時間去問候墨煜然，可這問候也包含很多的含義是不是。

    李潤見這兩人剛見麵就一直打啞謎，他看的都累，可若是他說話的話，也會樂在其中。

    “墨太太，今早為何掛斷我的電話”

    李潤這話是對正在忙著沏茶的赫連萌說的，他不舒暢，就不會讓任何人舒暢，在他看來那隻是一句話的事情，隻是眼前個子不高，卻有著一副好頭腦的女人卻直接拒絕他的請求，他已經很久沒有遭遇過這樣的經曆。

    “我不想讓李總難堪”

    赫連萌雙手將沏好一杯毛尖端到李潤麵前，一臉無辜的說道，若是這個人識趣，這個話題就會自動終止，若這人愛較真，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氣，因為她此時也很惱火。

    “墨太太···”

    “李總看笑話了，內人有些內向，不愛接聽陌生來電，她剛才到我這裏後就說今早有人給她打電話，一開始以為是陌生人，跟我說起時才想起是李總”

    李潤聞言麵上的笑容更甚“墨少說笑了，是李某唐突了”

    這話說的他很不甘心，他原本就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答案，墨煜然在他麵前是睜眼說瞎話，他早上給赫連萌打電話時，特意自我介紹過，可這人說謊話也不眨眼，當他在京州孤身一人。

    “對了，李總怎麽會有內人的私人電話？”

    “啊？”

    這話來的有些突然，瞬間打亂了李潤的思緒，抬頭看墨煜然的眼睛有躲閃不掉慌張，那是正常反應，可他這樣的反應落在墨煜然眼裏就是心虛。

    就連坐在他身邊的楊爽也看出李潤此時有些不太正常。

    “李總人緣關係好唄”

    這話是赫連萌接的，她明顯能看到李潤在聽到她說這幾字時，眼底快速掠過的一抹躲閃，她說這話嘲諷意味十足，她原本就和眼前的人不熟，隻能談上認識而已。可這人一大早就貿然給一個不熟的異性打電話，用自來熟說話的語氣和她溝通，這會讓她產生惡心的心裏。

    “墨太太您誤會我了”

    李潤沒有想到自己隻是開了個小差，就被這個女人連著譏諷，再這樣下去他今日丟人丟大發了。

    “誤會？”

    赫連萌不答反問，原本她是站在墨煜然身側，隻是在聽到這兩字後上前兩步，身體靠在辦公桌上，那雙原本清澈見底的黑瞳，此時幽深無比，無形中會讓人感到眩暈。

    “我誤會李總，嗬嗬，李總這是國內，不是國外，我雖然不太懂國外的風氣如何，但我知道您在國內這樣貿然給一個不熟悉的異性打電話，並拜托別人為你做事時，用威脅的口氣說話時，作為受害者，我有權利報警”

    李潤越聽越覺得邪乎，一個簡單的電話怎麽就和報警扯上關係，還威脅口氣，他什麽時候威脅過眼前的女人。

    “李總若不服，我現在就給110打電話”

    赫連萌說著就拿起自己的手機，口中不停的嘟囔“還好我今早有錄音，否則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李潤原本沒有反應，可在聽到錄音兩字後，麵色大駭，直接從座位上站起，手上端著水杯，看似不經意的一個動作，水杯中的茶葉直接倒向赫連萌。

    墨煜然坐在位置上紋絲不動，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他不動自然有人動，可楊爽剛站起身，卻聽到空氣中傳來異常響亮的聲音。

    撕拉！

    那是布料斷開的聲音。

    楊爽尷尬的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因為他的西褲此時裂出兩個口子，他若動一下，褲子就會全部脫落到腳踝，可不動，他很清晰的能感到陣陣涼風鑽進他的褲腿。

    “楊總你怎麽了？”

    赫連萌眼露慌張，急忙中伸出手臂將一旁礙事的水杯撥弄開，隻是這樣一來，那杯茶葉水，全部澆溉到楊爽身上，順著西裝，腰帶，緩慢流淌。

    這一幕從發生到結束才幾秒中的時間，楊爽和李潤都還未反應過來，事情已經成定局。

    楊爽忍著身上傳來的痛感，緊咬牙齦，卻不敢說出一句不滿的話，隻是看李潤的神情能殺人。

    李潤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的樣子，這一切不在他的計劃中，一開始他不是這樣計劃的，誰能告訴他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麽？

    他一開始是想阻攔赫連萌繼續說話，手中的杯子為何倒向楊爽。

    “楊總，我現在就撥打120急救中心，您稍等一下”

    赫連萌最先開口，神色間難忍緊張和自責，說著就急忙拿起自己的手機，撥通120後就急忙開口。

    “您好，我這裏有個人受傷了，您快來處理一下”

    ······

    “好的好的，地址是·····”

    赫連萌在這說的快，卻沒想到電話會被人突然奪走，更沒想到接下來會發生更加戲劇性的一幕。

    “沒事的，我沒多大事，不勞墨太太費心了”

    楊爽哪裏敢讓外人看到他此時這種狼狽的樣子，他現在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楊總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愛人好心為你打急救電話，你卻不領情，你這安得是什麽心，難道你也想小事拖大，最後賴到我這裏”

    墨煜然說道最後語氣極慢，一字一句，語氣極重，可這還沒完，中間停頓了一秒，話鋒突轉，直接谘詢李潤的意思。

    “李總，我說的是也不是？”

    “墨少，言之有理”

    李潤隻能上趕著緊緊跟隨墨煜然的話題走，此時的他腦海的思路一直在飛快的轉著，也想清些問題。

    墨煜然和他的未婚妻是故意的，兩個人在這裏唱雙簧。

    “楊總，這事情怨我。我剛才沒有端穩水杯，這才將一杯茶水倒在您身上，弄髒您的西裝不說，還浪費了墨少和墨太太的一番心意”

    李潤先是給楊爽微微鞠躬，再轉過身給赫連萌鞠躬道歉。

    他今日低人一頭，否則能不能安然無恙的出去都是他要好好思考的問題。

    隨著莫墨煜然還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就急忙扶著楊爽離開這間辦公室，隻是他也沒有想到楊爽的西褲會裂開，整條褲子中間隻有一條約麽直徑一厘米的布條支撐著，若不是有這條窄細的布條，楊爽就會變成一個暴露狂。

    赫連萌始終保持驚慌失措的表情，直到門口傳來關門的聲音這才緩慢的眨巴眨巴眼睛，慢鏡頭般的和墨煜然對視一眼，兩人異口同聲的開懷大笑。

    隻是這兩人剛笑了十秒，門口再次傳來敲門聲。

    墨煜然一開始並沒有理會，隻是敲門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急促，隱約間有不願停下的節奏，他這才整理了下自己的儀容儀表，也做出一個噓的手勢。

    赫連萌見狀，直接背過身去，伴隨著不停聳動的肩膀。

    “進”

    ······

    門外的陸遠在聽到這個聲音後，如臨大赦，顫顫巍巍的回頭看了眼他身後的女人，不等對方說話就急忙走進辦公室。

    “煜然，我找到三月雪了，你絕對猜不到那個人是誰？”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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