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扶墨太太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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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訝吧,意外不?”
赫連萌神色無辜,嘴角彎起好看的弧度,可眼前的兩個男人知道她絕不會如表麵上這樣簡單。
這丫頭能不吭一聲,不發出任何聲響的出現在這裏,這之前得做多少準備工作。
隻這一點就夠讓左司驚奇的,更不要說這丫頭在將赫雲折騰成這幅慘樣後,安心理得的出現在他麵前。他就會覺得不可思議。
“萌萌,你····”
“我什麽,我難道不能出現在這裏?”
左司聞言迅速搖頭,他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剛剛是他腦回路缺電。
“左司,我知道你在好奇什麽?”
清澈見底的眼睛從左司順著看向佑雋,瞬間變得犀利且無情
“許泱在哪?”
她選擇直接進入主題,心裏詫異萬分,她想了很多種原因,卻唯獨沒有想到會是眼前的人把許泱藏起來。
更出人意料的是,眼前的佑雋會是許泱當初受傷時,墨煜然所請的看護。
怪不得當初在泱泱住院期間,墨煜然一直給她找事情做,期間還出國了一次,如果不是著急趕著回來看泱泱術後恢複的怎麽樣,她說不定連許泱的最後一麵也見不到。
“許泱在哪裏?”
佑雋此時哪裏顧暇赫連萌的問題,他的腦海中此時最大的疑惑就是赫連萌怎麽會知道許泱在他手裏,這件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總共才五個人。
墨煜然,左司,他,風隨溪,最後就是許泱本人。
赫連萌是怎麽知道的,這裏麵肯定有人泄密,左司不可能,墨煜然也不會,剩下的就隻有風隨溪,想到這裏,佑雋內心閃過懊惱,恨不得捶胸投足。
“我最後再問你一次,許泱在哪裏?”
話不過三,這是她最後的底線,眼角瞥了眼赫雲,再看眼佑雋,淡淡的敘述“你會比他慘十倍”
左司聽到話後,心底忽然一跳,這時候的他已經知道赫連萌是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妥協,也知曉了赫雲為何會變成現在的慘樣。
今早這丫頭在去找他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一切,去問他隻不過是聲東擊西,他說不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那丫頭隻是想要一個泄憤的出口,僅此而已。
赫連萌沒想到她在下了最後通牒後,佑雋依舊保持剛才的動作,並打算沉默到底“嗬嗬,有骨氣”
佑雋聽到這話心裏感到不喜,隻是沒有在麵上顯露出來,他這什麽都沒說呢。
“許泱是誰?”
“你明知故問”
赫連萌下顎微抬,眉宇間閃過淡淡的厭惡。
“我不知道”
佑雋說完後就轉身準備離去,他今日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沒有那閑時間與赫連萌周旋“你不是要看病”
“站住!”
左司還沒來得及回答,赫連萌就已經搶先一步低斥佑雋的背影,口中說出的話讓人感到很陌生。
“你再向前走一步,左司就會成為你的犧牲品”
此話一出,最驚訝的莫過於赫連左司,眼前說話不客氣的女孩兒還是他認識的赫連萌嗎?
說話的語氣冷漠,看他們的眼神帶著淡淡的疏離和厭惡,難道那個不辭而別,沒有留下隻言片語的許泱在她心中的位置很重要。
“赫連萌,她在哪裏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佑雋在聽聞後緩慢轉過身來,臉上的神色不怒自威,嘴角閃過淡淡的嘲諷。
“當然重要”
泱泱是她在京州廣夏大學四年裏最要好的朋友,沒有之一,“是不是你逼迫她離開。泱泱住院期間,我離開的那段時間裏,不是你一直在照顧她嗎。若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你的嫌棄就最大,泱泱肯定是被你藏起來的”
“嗬嗬,赫連萌,我看你有時候挺聰明的,有時候為什麽會笨成白癡”
佑雋聽到這番言論後嗤笑出聲,他很想知道對方的腦子到底是怎麽想到“你的話理解了。你的意思是說我當時照顧過許泱,我就是關許泱的人,那當時照顧許泱的人是墨煜然,那讓許泱消失的罪魁禍首豈不是墨煜然”
“我相信這件事和他沒有關係”
再說這件事原本就和墨煜然沒有任何關係,她敢用自己的生命來打賭。
“你怎麽這樣肯定,若墨煜然騙你了呢”
“他不會騙我”
赫連萌毫不猶豫的回答,讓佑雋聞言變色。內心暗自嘟囔,這人既然能給墨煜然百分百信任,為什麽到他這裏連百分之十都沒有,這其中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些。
嘶~!
倒吸冷氣的赫雲,不得不忍著身上那些男人忍受的傷口在原地站著,可時間短點他還能堅持,時間一旦過長,他渾身上下都會感到很難受,就像是螞蟻穿心的感覺。
“少爺,我····”
“閉嘴!”
“閉嘴!”
異口同聲的命令一個出自左司,一個出自佑雋。
後者是沒有想到赫雲居然在這節骨眼上插嘴,左司在的路上給他發過一條短訊,說赫雲的喉嚨受損,暫時無法開口,可這又是怎麽回事。
“我要先給病人看病”
“你確定不會看死”
赫連萌對於眼前的佑雋,已經沒有任何好感,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可她真的無法相信這人竟是讓許泱消失的真凶,哪怕她手中的種種證據都分別指向佑雋,可對方還是不願開口說出許泱的行蹤。
“我是醫生”
“可你的第一職業是,催眠師”
赫連萌這一點說的沒錯,佑雋對催眠,心裏暗示,深度催眠,篡改記憶這幾方麵的造詣無人能及。
她一開始丟失的那幾年記憶不也是眼前人找回來的,如若不是眼前人在背後暗推波瀾,她也不會早早記起一些事情。
可她此時也了解到對方所給予自己的記憶隻不過是一些生活常事,而那些深刻在她的腦海裏的那些重要記憶,她還是毫無印象,沒有任何源頭可查。
“你的意思是在埋怨我”
“這話是你說的”
她可沒有這樣說,赫連萌站在一邊,腦子裏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她來這裏找對方是要問許泱的下落,為何這人說著說著話題就再次跑偏了,怎麽又說道自己的記憶。
不對。
這裏麵肯定有些細節不對,她來這裏是要問許泱的下落,不是要和對方討論自己的記憶。
“許泱在哪裏!”
赫連萌說完之後才覺得自己的腦子清晰無比“催眠無處不在”
這次她也不去看佑雋的眼睛,那雙眼睛不經意的和對方對視一下,也會影響到自己。
佑雋見赫連萌神情明朗,能完好的從自己所下的那道指令裏清醒過來,看來許泱是對方心中的一道執念,揮之不去。
“她在哪裏真的重要嗎?”
這是佑雋第二次去詢問赫連萌這個問題,難道對方現在在哪裏,做什麽事情,真的已經影響到眼前女人的正常作息了嗎?
不等赫連萌回答,佑雋接二連三的問出好幾個問題。
“如果我告訴你她現在在哪裏,你會怎麽做?”
“如果她嫁人了呢?”
“如果她現在在工作,在學習,在談戀愛,在做著每個女孩兒這個年紀都會經曆的事情,你會放下一切出現在許泱麵前去陪伴她嗎?”
“如果她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到時要怎麽辦?”
“如果她從內心就不想見到你,你執意的出現在對方麵前,她會視你如陌路”
佑雋所說的幾個如果,赫連萌不是沒有想過,可這一切的如果都要建立在她知道對方的行蹤才可以,若她連許泱的行蹤都不知道,佑雋口中的一切如果都是白搭。
“我隻想知道她在哪裏?”
她要的隻不過是對方的一個地址,為何佑雋百般阻擾,這裏麵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人有時候總會產生一種很奇怪的心裏特征,一個問題,你越不告訴對方答案,人就會越較真,因為人會在未知的狀態下產生莫名的恐懼感,內心總會想一些不好的現象,長期以往周而複始,如果在最開始時,疑問就解釋清楚,那這些後麵的所有疑問就不會存在。
“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赫連萌聞言,努力讓自己安靜下來,剛開始的幾分鍾她還能平靜的去想這個問題,可幾分鍾過後她會變得暴躁,沒有耐心。
“重要”
許泱的下落對她來說當然重要,在場的人根本就不清楚,許泱在無故消失後,她內心到底經曆了些什麽。
愧疚感,負罪感,擔憂,這些情緒一直在困擾著她,最嚴重的有幾天,她會因為許泱的離開睡不著覺,睜眼到天亮。
“你會去找她嗎?”
“會”赫連萌回答的不假思索。
“她不會見你的”
“你不是許泱,你有什麽權利去做決定”
佑雋聞言緩緩而笑,露出他今日的第一個笑容,對他來說這笑容裏包容了太多的東西,赫連萌竟然看到了幸福和安逸。
這一定是錯覺,可佑雋接下來的話讓她再次無法言語。
“這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有資格為她做決定,因為我是她的丈夫”
丈夫?
許泱結婚了?
許泱和眼前的佑雋結婚了,為什麽她不知道,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這肯定是假的,泱泱不會結婚。
更不會和眼前的人結婚。
“是真的,我和泱泱一個月前注冊合法夫妻關係,這一段時間她一直在忙碌自己的事情,所以沒有多餘的時間來見你”
“她不記得我了”
佑雋聞言淡淡點頭,這話說的沒錯“您剛才也說了,我的第一職業,催眠師”
有些不開心的事情既然不願記住,他可以幫助對方全部去忘記,泱泱的記憶裏隻要有他就好。
結婚
忘記她
催眠
這的確像是佑雋做事的手法,沒想到到頭來,自己竟成了多管閑事,惹是生非的閑人。
暗自嘲諷一笑,赫連萌看看神情譏諷的佑雋,淡漠的左司,還有包含痛楚的赫雲,對著赫雲的方向微微鞠躬後,並說了聲抱歉後,決然離去。
左司看赫連萌離去的身影,眼底掠過淡淡的心疼,消瘦的身軀一陣風就能將對方推到。可那丫頭挺直的背影卻給人堅強的錯覺。
“就這樣走了?”
佑雋肚子裏已經準備好很多的話等著與赫連萌對峙,可那丫頭怎麽就突然走了,這讓他準備的話給誰說。
“結婚,領證?”
左司將這四個字在心中暗自咀嚼了幾次後,不屑出聲,看佑雋的眼神毫無波瀾。
“這說明我人緣好”
“好,你人緣真好”
左司順著對方的口吻說話,上前兩步重重的拍了下佑雋的肩膀,吐出四個字。
自求多福
他隻能說說話安慰佑雋,別的他什麽也做不了,打今起,佑雋是誰他不認識。
“我還有急事先回去了,赫雲我們走”
“不給他看病了”
左司當即停下腳步,扭頭谘詢赫雲的意見“需要看嗎?”
赫雲將自己的腦袋搖的猶如撥浪鼓,這些都是小傷,他的腦子沒有出故障,尤其是耳朵,此時再不走,他怕日後的日子更不好過。
佑雋還想說話,卻發現左司離開的速度很快,好像他這裏是瘟疫地區,周邊幾十裏都是隔離區。
可他這裏一直都很安全啊。怎麽會有那樣的存在。
······
赫連萌從佑雋那裏離開後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毫無目的在街上亂走,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她也不知自己走到了那裏?
可她的腦海中滿是疑問,好多問題都堵在她的腦袋,讓她感到自己的腦殼很疼很疼。
泱泱結婚了?
泱泱討厭她?
泱泱在生她氣?
泱泱不記得她
原來這世間真的沒有長久的友誼,也沒有長久不分的婚姻。
這一切都是可以按照一些人的喜好來規定的,就像許泱,她的老公是佑雋。一名很優秀的心理學家,精通催眠,這樣的老公很完美,高收入,無風險。
可許泱知道她現在過的每一天都是在對方精心安排下度過的嗎。哪怕是一句話,一個字也是對方精心編織出來的謊言,泱泱不會感到害怕嗎?
“讓一下,讓一下”
“這位女士你讓一下,我們這裏有緊急病人,您先讓一下”
“快點快點,你先讓一下,這位病人是急診部的”
是誰在和她說話,是誰在推搡她。
病人···急診部
這又是哪裏
她怎麽會走到醫院
赫連萌抬頭發現她現在的位置是京州市第一醫院。
她和這家醫院也是有緣份,她的生母白月桐消失五年後回國就來到這家醫院繼續就醫,腦外科主治醫師。
前幾日跳樓自殺的胡蘇蘇也是選擇這家醫院頂樓。
而她,今日又再次出現在這裏,這讓她有些不解,難道她的母親想她了?
“萌萌,你怎麽在這兒?”
白月桐剛從醫院急診大樓出來,就看到一抹呆愣的人影站在那裏,離得遠還以為是病患家屬,離近些發覺這抹身影很像一個人。
“這裏我不能來嗎?”
“當然,熱烈歡迎”
她當然喜歡赫連萌來這裏,對方能來這裏,說明這孩子心裏有她。
“歡迎,你這是在咒我生病嗎?”
“我沒有這樣想”
白月桐這時候會發現赫連萌今日和她說話的語氣不太對,想到這裏,白月桐才好好打量赫連萌。
這一看麵色快速閃過異樣。
這丫頭是從哪裏過來的,巴掌大的小臉毫無血色,過度蒼白,這不得不讓她感到疑慮“萌萌,你是不是發燒了?”
“嗬!”
她就知道自己的生母不安好心,更不會期盼自己好過些,這還沒有怎麽樣,就開始詛咒她發燒,當她是傻子嗎?
“我就知道你不盼我好”
“你怎麽可以這樣想我”
白月桐皺著眉心,哪裏會想到自己的一片好心到頭來被別人當做驢肝肺。
赫連萌聞言直接嗤笑出聲,怎麽想她,她還能怎麽去想自己的親生媽媽,她現在僅存的那些記憶裏沒有眼前女人一點好的回憶,全部是噩夢,永無休止。
“你為什麽要回來,你回來的目的是什麽?”
“這裏是我的家鄉,我回來要繼續救助病人,萌萌,媽媽是一名醫生,醫生的職責是救死扶傷。”
“這話不適合你”
她的媽媽不是一名合格的醫生,合格的醫生怎麽會殘忍到去殘害自己的孩子。
“白醫生,這裏有一位腦出血的病人,您先過來看一下”
呼喚白月桐的是一名護士,這名長相可愛的護士不是別人,正是上次在醫院裏碰到的那位小護士。叫什麽名字來著?
“你是?”
“我知道你是誰,可我們現在正接待急診病人,有什麽事情等白大夫忙完這一段時間再說吧”
小護士邊說邊向後推搡赫連萌幾步,神情帶著淡淡的不耐煩,心底煩躁的很,現在是什麽時間,她在這裏忙的要死,裏麵還有很多病人都需要白大夫,可眼前的小姑娘站在這裏什麽也不做,不是給他們添亂?
赫連萌一瞬間後退了好幾步,她也想知道自己這是為什麽,腳下一個趔趄後才緩住自己的身軀。
她今日到底招惹到了誰?
為什麽所有人都不喜歡她?
她做錯了什麽?
她的頭好痛,眼皮也好重,她好想睡覺。
“墨太太,你怎麽在這裏?”
這是誰的聲音,稱呼她是墨太太的人隻有一個,李潤。
“阿鴦,把墨太太扶上車”
“是,少爺”
這是泱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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