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冷場王的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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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連萌臉上沒有反應,可心裏卻在打鼓,小心翼翼的觀察墨煜然臉上的神情,“你剛才聽錯了。”

    “恩?”一聲意味不明的輕哼讓赫連萌的小心肝微顫。

    “我剛才說夢話呢”

    赫連萌急忙抱住墨煜然的手臂,笑的乖巧“我剛才做了個夢,夢見我總是腦袋疼,我覺得礙事··”

    “頭疼?”

    墨煜然急忙打斷赫連萌所說的話,神情瞬間變化,眉心緊皺“你剛才怎麽不說呢,現在還疼嗎?”

    赫連萌隻是緩緩搖頭,腦中的思緒開始翻轉,她最後一次頭疼厲害是在佑雋的診所吧,她再次夢到舊年往事,被佑雋左哄右騙的做了一次深度催眠,可她的腦子深處也有一道暗自指令,隻要她深度去想這件事,記憶就會再起錯亂,記性發生退化。

    “我現在就讓陸遠聯係高醫生,一會兒我帶你去他那裏看看?”

    “然哥哥,我沒有頭疼,真的!”赫連萌怕眼前的人會真的把她拽到醫院,忙不迭的做出保證,站起身在床上蹦了幾下,卻沒有發現墨煜然看她的眼神變得有些熾熱。

    “你再跳一下!”

    赫連萌聽話的又跳了下,跳完還眨了下她的那雙清澈見底的大眼。

    “再跳一下!”

    墨煜然看的眯起雙眼在看到正在床上一蹦一跳的赫連萌,麵上嚴肅,內心憋笑到內傷,這乖巧聽話的姑娘,一點都沒有全身曝光的意識,她身上可穿著一件吊帶紅色睡裙,裙擺堪堪包裹住臀部,兩條筆直纖細的大腿就在他眼前晃啊晃,眼角的餘光可以看到裙擺裏麵露出的一抹黑色,看的墨煜然心生蕩漾。

    赫連萌跳了幾下,在看到墨煜然露出一副欣賞的表情後,她低頭看了眼身上的吊帶睡裙,麵紅耳赤的停了下來,心想墨煜然是故意的,故意看她出醜。

    墨煜然見好就收,將早就放置在床頭疊好的衣服拿在手裏“過來,我幫你穿衣服。”

    “不要!”

    赫連萌對墨煜然眼底劃過的那抹熾熱再熟悉不過,她才不會傻不拉幾的送上門去“我自己來就好。”

    “伸手!”墨煜然麵上嚴肅,想著今晚幾點睡覺,睡前活動來幾次“乖,穿好衣服我帶你出去吃飯。”

    “去哪裏?”

    “到了你就知道了。”

    赫連萌笑嘻嘻的跪坐在男人身前,聽話的伸出手臂,將衣服穿好後,低頭一看“今年是我本命年嗎?”

    “不是。”

    墨煜然此時正在給她穿褲子,心想這丫頭話題跳躍的這樣快,腦子在想些什麽。

    “那為什麽要穿紅色?”大過年的,不是隻有本命年的人才喜歡穿紅色的衣服。

    “你適合穿紅色。”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赫連萌低下腦袋,眼眶瞬間變紅,這話幾年前眼前的男人對她說過。

    那時也是冬季,她穿著一件紅色的羽絨服,男人當時怎麽說來著“你穿紅色最合適。”

    可是那件事之後,她很少穿紅色。

    赫連萌出門前依舊把自己裹得嚴實,除了露出一雙眼睛以外,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墨煜然倚在大門口看到赫連萌渾身上下隻露出一雙眼睛,嘴角抽了兩下,再抬頭看了眼頭上的陽光,看了眼自己身上穿著的呢子外套,低垂的眼眸掩蓋住眼底的神色。

    “我們要去哪裏?”

    赫連萌望著外麵快速倒退的風景,臉頰兩側酒窩若隱若現。

    “去找隨溪,你生病那幾日他來看過你。”

    “哥哥也在嗎?”

    墨煜然意外的轉過腦袋看了眼赫連萌,心想這丫頭怎麽睡一覺醒來和前一段時間不怎麽一樣,“他當然在。”

    “哦,我還以為他要去米國。”

    要知道哥哥也是一名服裝設計設,她一年四季所有的衣服都是哥哥親手訂製,全球隻有一件,名副其實的限量版。

    墨煜然見狀原本想要說什麽,嘴唇動了動,到最後什麽也沒說,車裏開暖風,赫連萌在上車的時候就脫下放在車後座,此時的她身上隻穿著一件明年春款紅色連衣裙,百褶裙擺邊緣鑲嵌了一層蕾絲,再往上看去,腰部中間多了一條銀色墜鏈,襯托赫連萌的腰肢不盈一握,黑色的發,肌膚似雪,紅色的衣,怎麽看都很養眼。

    墨煜然開車出小差,迷戀的眼神望著赫連萌,一時忘記自己在開車,然後大馬路上出現讓人想要罵街的一幕。

    一輛價格不菲的豪車左搖右晃,並無視掉兩個紅燈,已龜速向前爬行,多少車子在差點撞上墨煜然那輛車子的後車廂後,猛踩刹車,並伴隨著急刹車,他們就是想知道龜速行駛的車子是不是沒油了。

    “然哥哥,我們這速度到隨溪那裏,太陽就下山了。”

    “那我們正好可以吃晚飯。”

    “可我們午飯還沒吃。”

    墨煜然呼吸一窒,連帶著看赫連萌的眼神也很奇怪,這丫頭絕對是故意的吧“頭還疼嗎?”

    赫連萌晃晃腦袋,揚起的發梢輕微掃過墨煜然的鼻尖,癢癢的,就像羽毛輕輕的拂過他的眉毛,眉心,再看一眼,他忽然轉過腦袋,還是專心開車吧,再看下去他真的會調轉車頭將車子開到酒店的地下停車場。

    赫連萌為了自己著想,閉緊嘴巴,靠在副駕駛上看著外麵的人和車,陷入了一陣沉思。她的哥哥,那個最疼愛他的哥哥,從小到大沒有讓她受過任何委屈,嘴巴上不說,最喜歡在背後將瑣事都幫她提前料理好,讓她擁有了一段印象深刻的記憶,想到這裏,她又想起了那個從小就和哥哥一起長大的人。

    風隨溪。

    和他們兄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卻一直守護在他們兄妹二人身邊,那個笑的如沐春風,眉宇間總帶著狐狸般狡猾的慵懶,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這也是個奇葩真期待一會兒見到他們啊。

    風隨溪一大早就接到了墨煜然打來的電話,在知道對方會帶著萌萌一起來這裏過新年,他就開始像個陀螺似的忙個不停。

    去離家最近的菜市場和超市采購了許多食材,還買了新鮮的水果,臨回到家之前還到花店買了一束新鮮的雛菊。

    赫連恒剛將電腦裏的新款服飾版型敲定,就聽到了書桌上傳來一陣聲響,順著視線看過去,原本幹淨整潔的書桌右上角放置了一隻可愛的烏龜擺件,聲音正從那裏麵響起。

    “這人出門難道沒有拿鑰匙?”赫連恒那雙淡紫色的眼睛閃過疑惑,但下一秒他的臉上又恢複剛才的平靜無波。

    這樣的鈴聲一直持續了三分鍾,好不容易不響了,他褲兜的電話又響了起來,這次他連手機都懶得拿出來,眼角的餘光看了眼窗外,隱藏在窗簾下的紫色眼眸閃過淡淡的笑意。

    “怎麽還不接電話?”

    風隨溪望著腳下六個手提袋,還有手中的鮮花,他決定再打一次,心想這人若是還不接電話,他會讓他知道不給他開門的後果會很嚴重,耳邊傳來的是機械冰冷的女音,風隨溪那張平靜無波的臉龐有絲龜裂。

    一分鍾後。

    “鑰匙丟了?”

    赫連恒穿著一身白色的居家服依靠在門框上,戲虐的眼神望著手裏抱著一束雛菊的風隨溪,淡紫色的眼瞳深處閃過笑意。

    “先幫我將東西拎進去。”風隨溪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心想萌萌那兩個人一會兒該到了。

    “這樣你的手不就空下來。”

    赫連恒從風隨溪的手中將雛菊拿到自己手中,轉身哼著腔調愉悅的曲子,走向屋內,徒留風隨溪站在門外淩亂在風中,望著腳下的六個食品袋,深呼吸。

    風隨溪心裏想著一會兒的午餐,當下也沒有去計較赫連恒的傲嬌,微彎下身軀將食品袋全部提了起來,大步邁進門關後,用腳將門甩上,直徑走到廚房的位置,途中經過客廳,眼角的餘光在看到物件齊全的客廳後,內心更是在打趣赫連恒。

    果然是個悶騷。

    可他剛將東西放下來,就聽到門口傳來門鈴聲,神情疑惑的走了過去,通過小電視在看到門外站的兩個人,風隨溪的右眼皮開始不停的跳動,右手去轉動門把手。

    “怎麽這麽快?”

    赫連萌臉上的笑意緩緩消失,和一樣摸不著頭腦的墨煜然對視一眼,難道裏麵有不什麽秘密,有了這種念頭,墨煜然一個大步直接走到風隨溪對麵,笑的漫不經心“這不是趕緊來看看大舅子。”

    風隨溪聞言再次淩亂在風中,大舅子,這是他不願意聽到的三個字,理由很簡單,因為這會讓他記起一段不好的回憶。

    赫連恒對外麵的事情一無所知,將放到餐桌上後就去臥室的小桌上拿了一個純白色的瓷瓶,走到餐桌麵前抽出兩隻雛菊放到花瓶裏後,腳步輕快的走進臥室“兩支正正好。”一抹溫柔的笑容從他的眼底浮現,看著眼前顏色鮮麗的雛菊,赫連恒一時陷入思緒裏,腦子裏瞬間晃出一道白光。雛菊,幸運,美好,純潔。

    下次時裝發布會的主題有了!

    “哥,哥哥”

    “恩?”

    赫連萌推門而入時恰好看到她的哥哥,通身都是白色,連腳上穿著的拖鞋也是白色,皮膚白皙,烏黑的發,一雙淡紫色的眼瞳,看到這雙眼睛赫連萌內心深處猛然抽痛,像是被什麽攥住心髒,讓她喘不上氣。

    “你臉色怎麽這樣差?”

    赫連恒側過身就看到他的小妹,臉色蒼白的站在離他幾步遠的距離,眼神帶著心疼,他沒有看錯,那是心疼。

    “是不是昨晚沒睡好。”赫連恒踱步到赫連萌麵前,伸出手放在對方光潔的額頭上,這讓赫連萌的眼睛下一瞬猛然睜大。

    “哥,我沒發燒。”她覺得自己需要解釋點什麽。

    “我知道。”

    赫連萌聽著頭頂上傳來的三個字,內心想著,您知道還摸我的額頭,揚起腦袋,臉上掛著一抹讓人感到舒心的笑“哥,你最近在忙什麽?”還是直接跳躍個新話題好了。

    “在忙新的發布會。”

    “明年的?”

    “不是。”

    “恩?”

    這下換赫連萌楞了一下,不是明年的,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說時裝發布會明年沒有了。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為什麽?!”

    “沒什麽。”赫連恒說完這話怕赫連萌不理解剛才三個字的意思,又添加了一句“就是不想繼續做了。”

    赫連萌麵上迷茫,內心卻在想這兩句話有什麽不同,看赫連恒的眼光崇拜感十足,果然世界大師級別的人物不一樣,任性!卻渾然忘記當年她自己也是這樣的人,做事隨意,全憑心中一時的念想。

    “最近身體怎麽樣,有沒有很不舒服。”

    赫連萌聞言搖搖腦袋,“哥哥,吃嘛嘛香。”

    赫連恒被這句話逗笑,無奈的看了眼對麵一臉得逞的赫連萌,內心輕舒口氣,這丫頭前幾年生了一場病之後,體質變差,還留下些後遺症,他這幾年雖然在國外發展,空餘時間不停在找有腦科權威的醫生,他想恢複自己小妹原來的身體,不想讓任何疾病去叨擾站在他對麵的女孩兒。

    “哥,我們下去吧。”

    “好”赫連恒原本想回書房繼續工作,可他沒有辦法去拒絕一雙清澈見底的眼睛,所以沒怎麽考慮就跟著那道纖細的身影下樓。

    赫連萌心裏在想事情,一時沒有看腳下,等她注意到自己的軀體失去平衡時,麵朝下的朝地毯撲麵而去,她已經做好了帥哥狗啃泥的姿勢,閉上眼的那一刻卻感到身後有一股很大的力道將自己扯了回去,成功的避免了一場華麗麗的出糗。

    “想要什麽可以直說,不要在我這兒碰瓷。”

    赫連萌還沒有開口感謝身後的赫連恒,就已經被對方的一句話驚得說不出話,光潔的額頭上一排黑線,這人關心人說話的方式果然沒變,冷的徹底!

    這麽一通冷笑話之後,赫連萌主動去廚房幫忙,可走到廚房時才發現這個戰場也不適合她,瞧瞧那站在廚房裏那兩道修長的身影,暗自舔了舔唇瓣。

    站在廚房左邊切菜,穿白色羊毛衫的是風隨溪,從小在他們家長大,陪伴了她的童年,不管在哪裏都以大哥哥的姿態在保護她,現在更是一家人。站在廚房右側,穿著一件深藍色襯衣,正在攪拌水果沙拉的是墨煜然。

    真是人間極品,身材相貌樣樣頂尖,誰會想到這兩人會同時出現在廚房,還共同分擔做飯的準備工作,對於一會兒的午餐,赫連萌內心很期待,想著一會兒到底誰會掌勺做菜啊。

    “別看了,你男人又不會做飯。”

    此話一出,赫連萌不樂意了,什麽叫做她老公不會做飯,瞧瞧這話裏話外的譏諷樣子,她毫不懷疑自己一會兒會被坐在沙發上的給氣死。

    “隨溪不喜歡做飯時有人在旁邊礙事。”

    赫連萌嘴角微扯,轉過身看了眼客廳方向,明亮的大眼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狡黠一笑,大步走走進廚房。

    “隨溪,我來幫你吧。”

    正在切菜的風隨溪聞言手中的刀一抖,差點切到摁菜的手指,抬起頭慢條斯理的說道“你和恒好久不見,去跟他聊會兒天,恒最近正在忙新的時裝發布會。”

    “你說的這件事我幫不上忙。”赫連萌一臉愛莫能助,見風隨溪依舊有開口的打算,腳步輕快的挪到墨煜然麵前,看著把所有水果切成三角形狀的墨煜然,赫連萌內心忍笑,她剛才若是沒有看錯,風隨溪剛才將青菜切的有棱有角,這兩個人看起來像是在一較高下。

    “然哥哥,加油!”

    墨煜然抬頭對赫連萌溫柔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行了行了,姑娘家家的在廚房做什麽,我們這一會兒就好,你先出去吧。”風隨溪停下手中的動作將赫連萌趕出去,實在是太礙眼了,這兩人隻要聚在一起,就會旁若無人的撒狗糧,灑的猝不及防,讓他吃的心灰意冷。

    再抬起頭看了眼依舊坐在客廳沙發上巋然不動的身影,內心深吸口氣,低下頭繼續切手中的蔬菜,隻是那力道一次比一次加重。

    兩個頂尖廚師級別的人物一同做午飯,那效率自然是極高的,模樣也是很養眼的。糖醋桂魚,冬瓜排骨湯,蒜蓉粉絲蒸娃娃菜,清水上海青,可樂雞翅,最後一道她叫不上名字。

    “這是什麽菜?”

    赫連萌問坐在她身邊的人,心想這道菜她一會兒一定要多吃點,一共有五層,色澤鮮豔美麗,看起來像五顏六色的不補丁,滑滑的嫩嫩的。

    “寶貝兒,這不能叫菜。”

    墨煜然的話讓坐在他對麵的赫連恒還有風隨溪的眉心頓時皺成小山,兩人表情神同步的微微一笑,眼底滿是算計。

    “萌萌,這是五色羮,嫩滑爽口,你先嚐一口。”

    赫連萌望著風隨溪給她夾菜的動作,急忙招呼“我自己來吧,隨溪。”開什麽玩笑,她可不敢讓眼前的人動手,她可不想明天隻能待在床上看風景。

    “我這是給恒的。”

    ······

    論冷場王在哪裏,站起身雙手端著一隻白色瓷碗的風隨溪絕對是其中高手,赫連萌心想她這頓飯會吃的如同嚼蠟。

    結果確實如此,在整個吃飯的過程中,她和赫連恒兩人充當背景牆,而另外兩個人頂著各自的禍水五官,漫不經心的對餐桌上的六道菜,品頭論足,也不管對方到底有沒有聽懂對方的話,那兩個人玩到渾然忘我的境界,對話內容幼稚無比。

    “這道魚的甜香,剛剛好。”

    “做菜時我特意嚐過一次。”風隨溪抿唇一笑,用湯匙盛了一碗冬瓜排骨湯,低頭看了一眼“這冬瓜切的形狀不大不小,剛剛好。”

    墨煜然聽到後小拇指微微挑了下“萌萌愛吃這道菜。”在看到風隨溪剛將一口冬瓜吞在口中,這才繼續開口“美容養顏。還有這道上海青,更是調理腸胃的必備良品。”

    赫連萌聽到這自動屏蔽掉兩隻耳朵,在這樣下去,她真的會怕風隨溪一把將桌子掀了,可這想法也就在她腦回路裏過過路,那樣溫雅如玉的人怎麽會做出有失修養的事來。

    想到這裏,赫連萌低垂自己的腦袋,心裏感歎恢複記憶的感覺真好,她錯過了丟失的記憶終於再次回到腦海中,能淡然的看著他們在一旁幼稚的打趣對方,還能回憶下那些美好的回憶,這是一件多麽讓她高興的事。

    在新的一年,她愛的親人,愛她的丈夫,相聚在一起。

    原本他們就是一家人。

    可這個時候她的腦海裏又閃過一張稚嫩的臉蛋,對啊,少一個人,這裏少一個孩子。

    “方舒呢?”她發燒前幾日把那孩子送到幼兒園以後就再也沒有見到他,今天是新年啊,這幾歲的孩子怎麽不在家呢。

    “他在幼稚園。”

    “幼稚園這個時候在放假吧。”

    “他確實在幼兒園。”

    “為什麽不接他回家吃飯。”赫連萌錯愕萬分,看著將薄唇抿成直線的風隨溪,耐心十足的要等到一個合理的答案。

    赫連恒夾菜的過程中輕瞥了眼自己小妹,將口中的菜去全部吞下,擦了下嘴角發話“隨溪接他了,那孩子不願意回來,說是要在幼稚園照顧小妹妹。”

    這句話信息量有些大,赫連萌需要好好消化。等所有人吃完後,赫連萌主動攬了洗碗的活,卻沒有想到墨煜然笑的一臉無害“哪有客人吃完飯還洗碗的,再說你這雙手又不是用來洗碗的。”

    一句話說的赫連萌下意識的去看自己的手,再去看別人的手,難道洗碗也要挑手。

    墨煜然一手攬著赫連萌的腰一邊向客廳走去,不時的將懷中女孩兒的五指放在唇邊輕啄一下“你的手是用來讓我親的。”

    赫連萌臉皮薄,臉頰兩側瞬間變得猶如煮熟的大蝦。

    風隨溪站在餐廳望著被墨煜然摟著懷裏的赫連萌,內心感到很受傷,自己從小保護到大的公舉啊,怎麽就看上了這麽一匹狼。

    “你今天水平發揮失常。”

    赫連恒坐在椅子上,手上端著一杯水,說的渾不在意,可這話落在風隨溪的耳中瞬間讓他那張溫潤如玉的臉沉了下來,可赫連恒接下來的一句話又讓他恢複如初。

    “多大點的事兒,我剛才已經索要利息了。”

    “你懟萌萌了?”

    “恩”

    風隨溪眼角抽動的厲害,心想這人是不是打算要累死他這個忙裏忙外的助理。等他將廚房收拾幹淨後,擦幹淨手出來就看到寬大的客廳隻剩下赫連恒一人。

    “他們走了。”

    “走了?”風隨溪表示不理解,難道新年第一天,他要在經曆一場又一場的淩亂中度過。

    赫連恒端著手中的水杯,悄然起身緩緩走向樓梯,在拐角處看到樓下的人依舊站在原地,一對薄唇輕掀。“忙完就上來幫忙,新一季時裝發布會的主題。還有萌萌未來兩年所有的服飾初稿,這一周要全部搞定。”

    “赫連恒,你個妹奴。”

    “那你是什麽?”

    風隨溪沒想到赫連恒將這句話聽了進去,那雙泛著琉璃色彩的黑瞳,仰視著高處的赫連恒,無聲一笑,抬步走向二層在男人驚愕的神情中說了一句話。

    “我是你的忠仆”

    自相遇的第一眼,我就成為了你的忠仆。

    赫連萌不知道自己隻不過來別墅吃了一頓飯,莫名其妙的就多了兩年的衣服,一年四季,總共四百件服飾。曾讓赫連萌好一陣頭疼,也讓墨煜然肉疼。當然這都是後話。

    她現在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自然沒有多餘的心思去關心與她無關的事。那晚和墨煜然回到自己家中後,赫連萌特意轉到書房去翻了下台曆,在看到上麵寫的日期後,一雙美瞳,彎成月牙狀。

    隻見放置在書桌上的點子台曆,上麵刻印著最新的年月日。

    2021年一月一日

    新的一年,新的自己。

    元旦假期過後,墨煜然又開始了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活,赫連萌也沒有閑著,格格這幾日一直待在江州,期間一直在因為她自己招惹到的燙手山芋《尋人啟事》而忙碌,赫連萌想要找那丫頭聊聊,幾次也沒抓住人。

    直到赫連萌在家中無聊的畫圖,打發時間,手機瞬時進來一條信息,看到上麵寫的是一串地址和一個人名,低頭思索了下,一會兒無聲的笑了起來。她有兩個手機號,一個是大眾電話,那個是所有人不管熟的不熟的都可以聯係到她,而這則收到信息的電話號碼,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但她能讓對方知曉,自然和對方的關係不錯。

    最後看了眼擺放在桌子上的素描紙,赫連萌利索起身,到玄關處套上那件紅色羽絨服,戴上圍脖和口罩就走了出去。

    一個小時後,赫連萌摘下圍脖和口罩坐在一家裝飾不錯的奶茶店,坐在靠窗的位置等人,這期間赫連萌一共續了三杯檸檬水,吃了一份抹茶蛋糕,這才聽到店門口風鈴一陣晃動,抬起頭來就看到格格熟悉的麵容出現在她的視線內。

    “格格,這裏。”

    “萌萌!”

    格格三步並兩步,風塵仆仆的走到椅子前坐下“對不起,萌萌,我來晚了。”

    “沒關係我也剛到。”赫連萌笑的甜美,一隻手撐在下顎,歪著腦袋打量眼前才幾日不見就發生不小變化的助理。

    “服務員兩杯原味奶茶!”

    “不用的萌萌,我喝白水就好。”

    “我請客,格格,你來江州後我還沒有好好的帶你出去玩一下,這幾日你也忙,約你一次也困難。”

    格格此時將外套脫了下來,雙手捧著赫連萌剛遞到她麵前的水,努力的找回自己說話的聲音“過了這幾天就好了,那個尋人啟事有線索了。”

    “這麽快,你們找到那人的後輩了?”赫連萌一臉驚喜,可下一秒格格的神情又變得有些沮喪,這讓赫連萌有些不解,心想這是什麽表情,不是說找到線索了,怎麽又是現在的樣子“是碰到什麽困難了嗎?”

    “萌萌你知道?”格格一臉驚奇的看向赫連萌,難道對方未卜先知。

    “你的表情告訴我,你碰到難題了。”

    “啊?有這麽明顯。”

    赫連萌重重點頭,換了個手臂繼續支著腦袋,清澈見底的大眼溫柔的望著坐在她對麵,神情拘謹的姑娘“格格,跟我說說你正在追蹤的尋人啟事吧。”

    “你要聽?”

    “恩,說不定我也能幫上忙。”

    格格聽到這裏,眼前閃過亮光,格格背後是墨少,那樣背景的人若是想要去打探消息肯定不會空手而歸吧“那我撿重要的說。”

    赫連萌依舊是剛才的表情,腦袋微斜,心想她今日來這裏就是聽故事的,不管是關於誰,哪個版本,她都愛聽。

    “萌萌,還記得我剛來江州那天跟你說的話嗎?”

    赫連萌低頭思索了下,腦子開始飛快的旋轉,格格來江州都說了些什麽“那個尋主要找他的至親。”

    格格聽到後猛點頭,說到這裏左右望了望,一副神秘的樣子,在明確這裏不會有人偷聽這才緩緩靠近赫連萌,一手掩嘴,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話。

    “那個要尋找至親的人是白醫生。”

    赫連萌的腦子在聽到這三個字後,覺得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聽,於是她帶著歉意的笑容看了眼格格“你說的那個白醫生是你前一段時間提到的那個···見義勇為的英雄?”

    “萌萌,你知道!”

    “恩···這不是聽你說的”

    赫連萌的另外一隻手在桌下緊緊掐住腿上的肉,麵上的表情不變,心想這個世界對待她是公平的,總記得在她猝不及防的那一刻,給她重重一擊。

    “你來這邊見過白醫生了?”

    格格見赫連萌一臉好奇,放下心來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對方。

    “是啊,這幾日我就是在忙這件事,所以一早睜開眼就會往白醫生那邊跑,白醫生這個人很有耐心的,不管我問了什麽,她都詳細的告訴我,還讓我錄音。”

    “都聊了哪些,有沒有八卦?”

    格格一臉詫異的盯著眼前的女孩兒,驚悚的眼神,下一秒探出自己的身子,“這個真的有···她,她要找回她的丈夫。”

    丈夫

    格格剛才那句話的最後兩個字將赫連萌雷的外焦裏嫩,她仿佛能聽到一記天雷劈在自己的腦門上所帶來的連鎖反應,她耳朵暫時失聰,什麽也聽不到。

    那個女人說出的話真好笑,可她想要扯動一下嘴角,卻發現嘴巴邊緣僵硬的厲害,仿佛過了很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看著眼前格格的嘴巴一張一合,放在腿上的手用力攥住褲子,麵上不動聲色,做出一副吃驚的神情,捂住嘴巴,再眨巴眨巴眼睛“白醫生的丈夫失蹤了?”

    “是啊,白醫生是跟我這樣說的。”

    赫連萌的腦袋始終歪著,那雙清澈見底的黑瞳異常明亮,格格在看到赫連萌這呆萌無辜的樣子,內心深處塌陷一方,紅唇蠕動了下,考慮了很久這才斟酌開口“萌萌,我跟你說,白醫生告訴我,說她的丈夫是被好友背叛這才失蹤。”

    “背叛?這麽狗血,是男的女的?”說到這裏,赫連萌半趴在桌子上,雙眼冒著星星。

    “萌萌,你這語氣怎麽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我隻是覺得好奇嘛,也不知道你口中的白醫生的丈夫是個什麽樣的人,他叫什麽名字?”

    “這個白醫生沒跟我說,她直說她的丈夫是一個頂天立地,有責任心的男子,很重感情。”格格回想了下才回應赫連萌,“還有啊,你知道嗎?白醫生還告訴我說她還有個親人流落在外。”

    赫連萌這次是真的被驚到了,舔了下唇瓣,許久回了一句“你口中的大英雄命格不好。”

    “為什麽?”

    “因為她克夫啊。”赫連萌說這句話時神情認真,那雙清澈見底的黑瞳此時深不見底。

    格格似乎不願意萌萌用這種語氣形容她口中的大英雄,她所見到的那個白醫生說話時語氣溫柔,氣質溫婉,飽讀詩書,不管她問出什麽樣的問題,對方都會給她一個合理的答案。

    “格格,你不是說遇到困難了,跟我說說,我看看怎麽幫你?”

    赫連萌說到這裏,看著格格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心裏不是個滋味,放在桌子下麵的那隻手更加用力的攥住褲子,格格在上麵說的越有狗血劇情,她在下麵的手就越用力,隻有這樣她才能保持清醒。

    格格臨走時將一支錄音筆放在桌子上,那是一支黑色小巧的錄音筆,赫連萌回到家就將它放在書桌上,一點也沒有按開始鍵的勇氣。

    白月桐要找自己的丈夫!

    她要尋找自己的丈夫!

    哈哈!哈哈哈哈!

    這簡直是赫連萌今年聽到最冷的笑話,一點也不好笑,冷感十足的笑話讓她坐在熱氣十足的屋子裏,也忍不住身體微顫。

    這人要尋找自己失蹤多年的丈夫,正大光明,義正言辭的去做尋人啟事,真的是一個要笑掉大牙的笑話,笑的連她的眼淚都笑出來了,真的是太搞笑了。赫連萌坐在書房的椅子上笑著笑著最後跌落在地板上,連膝蓋碰到桌腿上都沒有感覺,哈哈哈哈哈!

    “白月桐!哈哈,你告訴我,你的丈夫,你還記得你自己的丈夫?”赫連萌坐在地板上將自己的腦袋埋在臂彎裏,猶如動物嘶鳴的哭聲,一聲接著一聲,不知停歇。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墨煜然麵色冷峻的聽著話筒裏傳出機械冰冷的語調,想著剛才推掉了和申木集團總裁江旗的視頻會議,一路上不開著那輛銀灰色低調奢華的轎車,不知闖了多少個紅燈,才將車子停在自家樓前。

    開門下車,拿鑰匙開門動作一氣嗬成,腳步生風的從一層跑到二層時,眼神冷的嚇人,他從下午就給那丫頭打電話到半個小時前,一直沒有打通過。

    這種情況多久沒有出現過了,墨煜然的腦子空白一片,難道這丫頭又不打招呼私自出去玩,還是說他這將近一年的時間是一場夢。

    臥室沒人,陽台沒人,推開書房的門卻差點被腳下伸出來的一條腿絆倒,犀利冰冷的眼神看到腳下,臉色大變。

    “萌萌?!”

    他的女孩兒怎麽會在書房昏倒,看著女孩兒紅腫的眼眶,淩亂的發絲緊緊貼在臉上,這是哭過了?

    墨煜然不敢多想,彎下腰將赫連萌抱在懷裏,大步走向臥室,小心翼翼的將女孩兒放在床上,將那件礙事的紅色羽絨服脫了下來,再脫掉上衣,期間動作輕柔不曾把赫連萌弄醒,將薄被先裹住女孩兒的上身後,這才開始動手去脫黑色打底褲。

    墨煜然一直低著頭不曾注意隨著他的手的動作,暴露在外的肌膚有一片烏紫,當他準備將被子蓋住那雙筆直的長腿時,他才看到映入眼前的肌膚裏,有一片肌膚猙獰的可怕,烏黑,青紫,周邊還有一圈指甲印,有的隱約間帶著血絲,與旁邊雪白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墨煜然想要去撫摸一下那片烏紫,卻又不敢下手,下一秒仿佛想到了什麽,急忙將赫連萌的全身上下都檢查了一遍,在看到隻有這一處傷痕後,重重的吐了口氣,許久站起身走向衛生間,拿出一條熱毛巾,細心的擦拭赫連萌的傷口,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瞳漸漸的泛出紅色,幾秒後腥紅一片!

    “萌萌,萌萌”我該拿你怎麽辦?

    赫連萌這一覺睡的時間還挺長,等她醒來發現自己是睡在熟悉的大床上後,暗自舒了口氣,歪著腦袋慢慢的想起了白天發生的事情,那雙異常明亮的大眼黯然無光。掀起被子這才發現自己身上新換的家居服,腦海裏閃過一個人,墨煜然下班了。

    扣扣扣!

    赫連萌站在書房外輕扣房門,貝齒緊咬紅唇,心想男人明明就在家,為什麽一直待在書房不出來呢。

    “然哥哥,你不說話我進去了哦。”

    “等一下!”

    聽著書房裏傳出讓她心安的聲音,赫連萌輕舒口氣,站在原地等了幾秒後緩緩推開眼前緊閉的房門,卻被屋內的情景嚇了一跳。

    “你腿上的傷不需要解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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