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攻略偏執的小皇帝(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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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太監是丞相原先安排好的, 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當初林汐鷗被皇帝看得很嚴,丞相沒辦法把她帶出宮,隻好想著找個合適的時機,可沒成想, 他跟皇帝打起來了。
這件事就耽擱下來。
丞相沒有十足的把握打贏,但也覺得自個兒應該差不到哪兒,可誰知幾場仗下來,元氣大傷。
皇帝當真不可小覷, 表麵上不顯山不露水, 一旦動起真格的來,絕不留情。
丞相在戰場上精神疲憊, 也還是沒忘了林汐鷗,主要覺得自己可能沒什麽路了, 擔心她在皇宮裏難受。
所以讓人定要想盡辦法,救她出去。
皇帝愛她不假,可誰知能愛多久,林汐鷗性子向來又極為嬌氣, 受不得半點委屈, 若是沒個人護著, 她怕是要被欺負死。
太監偷偷到林汐鷗這兒來,嚇得不輕,渾身都是冷汗, 這萬一讓皇帝瞧見了, 定饒不了他。
林汐鷗手裏拿著那根玉簪子, 打量了一會兒,通體泛著光澤,看起來質地很好。
她抬眼看著太監:“丞相可還交待什麽了?”
太監搖頭:“除此之外,並無其他的了。”
林汐鷗又問:“他如今怎麽樣?”
他答道:“此事奴才不知,被皇帝抓住,沒有透露出一點風聲。”
林汐鷗眯起眼睛,應了一聲,也沒說讓他走,就倚在床頭,歪著身子把玩著那根玉簪,她臉上帶著困意,雙眼惺忪。
太監嘴唇動了動,想說話卻又不敢出聲,硬是咬著牙在地上跪了一會兒。
他心裏發慌,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一個勁兒默念,千萬別讓皇帝回來看見他。
要不然就全完了。
林汐鷗打了個哈欠,把枕頭拽了拽,似是有睡覺的意思,太監瞧見這一幕,頓時更加害怕,著急的很:“太後……”
她瞟過去一眼:“何事?”
太監磕磕巴巴的,大著膽子說道:“奴才不在這兒礙您的眼,奴才先告退。”
林汐鷗神情散漫:“你不礙眼,就先這麽待著吧。”
太監都快急瘋了,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麽想的,他突然愣住,想起林汐鷗問他丞相的事,顯然她是不相信。
所以故意這樣。
他臉上浮現出猶豫的神色,說不知道丞相現在如何,這肯定是騙人的。
丞相謀劃多年,即便皇帝手段再狠,一時之間,也不能完全清清除相安排的人手。
太監不敢跟林汐鷗說,萬一出了事兒,可怎麽辦。
林汐鷗似是也摸準了他的心性,知曉他害怕皇帝發現,就故意讓他在這兒待著。
她如今受寵,連皇帝親娘都要往一邊兒站,皇帝自然是不會傷害她的。
太監緊抿著唇,特別掙紮,忽然聽見林汐鷗輕聲念叨了一句:“皇上也該回來了。”
他頓時身子發顫,連忙把話都說了出來,不敢有一絲的隱瞞。
“仗打敗了以後,丞相就被皇帝抓走,如今正關在地牢裏,奴才被派去每日去送飯,所以能見到丞相。”
“他虛弱的很,整個人都不願說話,隻是會問我幾句,有沒有布置好帶你逃走的計劃。”
“所以奴才一弄好,就過來找您了。”
林汐鷗眉頭動了動,剛準備說話,太監突然頓了頓,抬眼看著她,神情透著悲傷,開口說道:“太……太後,求您……”
林汐鷗愣了一瞬,有些驚訝,怎麽冷不丁哭上了。
太監緊咬著牙,拿著袖子蹭了把臉,也顧不上皇帝回不回來了,他壓抑著哭腔:“求太後想法子救救丞相吧,他過得太苦了,皇帝也不殺他,不知要做什麽。”
“奴才受過丞相的恩情,他向來驕傲,哪裏受得了那般折磨。”
太監說的傷心,林汐鷗垂了眼睫,過了半晌,才輕聲說道:“他自個兒打了敗仗,我有什麽法子。”
她抬眼:“皇帝不殺他,不是一樁好事麽?你怎麽還不高興。”
太監一怔,半天沒緩過神兒來,不敢相信地看著林汐鷗。
丞相為了她費盡心思,卻換回來這麽一句話。
林汐鷗把額前的碎發捋到耳後,沒有再說什麽,姿態慵懶的很,脖頸上還有皇帝留下的吻痕。
太監氣憤的很,卻又不敢說什麽,眼裏滿是恨意。她拿著簪子晃了晃,打發他離開,隻不過讓他等幾日再來一趟。
太監不樂意,這會兒巴不得再也不見她,哪還有心思,想著以後。心裏替丞相委屈,聰明了一輩子,竟讓一個沒心肝的女人給耍了。
可他也不敢辯駁,低著頭走了。
天氣熱得很,即便是清晨,也絲毫不覺得涼爽,一股子悶氣,連帶著心情也尤為煩躁。
太監每日都要給丞相送飯,不是什麽好菜色,一點兒油水也沒有,他已經盡可能的弄些能下咽的。
地牢陰暗潮濕,隻有一盞油燈照明,地上鋪著一層稻草,極為簡陋。
太監彎著腰,小心提著食盒,讓看守的侍衛檢查了一圈兒,然後走了進去,裏麵黑漆漆的。
依稀能看見牢裏的身影,脊背挺直,衣服也沒有讓稻草沾染上。
太監小心的把食盒打開,激不起任何食欲的飯菜露了出來,他輕聲說:“丞相,您吃些吧。”
沒有得到回應。
丞相仍閉著眼睛,背靠牆壁,光線太過昏暗,看不清他臉上的情緒,太監正要收拾東西走時,忽然聽見:“可見到她了?”
聲音沙啞,像是許久都沒有喝過水。
太監動作頓住,腦子裏瞬間出現林汐鷗說的那些話,又瞧見丞相這般惦記她,心口特別悶。
他抬起頭,張了張嘴,又閉上。
丞相沒有聽見回答,眉頭微蹙,睜開了眼睛,眼神晦暗,盯著他:“出什麽事了?”
他即便被關起來,身上的氣勢絲毫不減,問話的時候,讓太監忍不住雙腿打顫。
太監本就打算,今兒要去找林汐鷗,說出宮的事兒,原先是跟丞相透過氣的。
所以丞相才會問,可沒想到太監欲言又止,臉色沉了下去,語氣急切:“她怎麽了,你快照實說來!”
太監不敢再不吭聲,可也不能把實話說出來,心裏打了個轉,開口說道:“太後太過思念您,瘦了許多,一直問奴才您的情況。”
丞相懸著的心,驀地放鬆下來,眼睫顫了顫,掩住裏麵複雜的情緒。背靠著牆,頭低垂下來。
應了一聲。
太監瞧見他的模樣,心裏實在難受,拿起食盒就要快速離開,生怕眼淚落下來。
剛動了腳步,忽然丞相猛地抬頭,眼神黑沉沉的,透著擔心,盯著太監:“你可說了我的情況?”
太監被他嚇著了,腦子沒轉過來彎兒,嘴上下意識的回答道:“說,說了。”
丞相攥緊掌心,幾乎是瞬間,眼神尤為的可怕,整個人透著陰鬱。
這麽多天,他都沒有被擊垮,可現在卻像是丟了魂一樣,眼神沒有焦距,臉上罕見的透出慌亂。
整個人都狼狽不堪。
當初即便是皇帝跑到這兒來問,林汐鷗喜歡什麽,討厭什麽。
丞相都麵不改色,沒有隱瞞,全說了出來。
每次皇帝來的時候,都是一副恨不得將他殺了的樣子。因著皇帝愛林汐鷗,無法接受要從丞相口中得知,如何去討好她的法子。
偏偏丞相還說的都對,但凡按照他說的去做,林汐鷗沒有不高興的。
皇帝無法感激他絲毫,反倒是恨意越來越深。
丞相起初是為了□□帝,後來則變成了擔心林汐鷗,怕她知曉他戰敗的事情,吃不下睡不好。
所以全都告訴了皇帝她的喜好。
他隻盼著趕快布置好,讓外麵的人將林汐鷗接出去。
這會兒丞相卻沒了精神,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太監心裏一緊,知曉自己說錯了話。
他頓時跪下:“奴才該死,但太後交待奴才,請您定要保重身子,她頗為惦記您。”
丞相眼神怔愣,喉結滾動,緊攥著拳頭,也不知聽進去了沒有。
一連好幾日,太監過來送飯時,都會編造些謊話,來哄騙丞相,好讓他有些信念,要不然說不定就撐不下去了。
丞相自從那天起,整個人就沒了精神,死氣沉沉的。太監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他不知如何是好。
恨不得抽自己的臉,都怪他當日亂說。
宮裏特別熱鬧,皇帝正在讓人操辦大典,把江山送給林汐鷗,從此以後朝堂上下,都得聽她的。
可眼下,林汐鷗還被他關在寢宮裏出不來。
係統都明白,全是虛的。
它經曆了這麽多世界,也長進許多,跟林汐鷗說:“我就不信,皇帝讓你做主,到時候你也弄後宮,他會不著急。”
林汐鷗咬了口點心:“他肯定不會著急的。”
係統:“誒?”
林汐鷗說道:“他會把後宮的人殺了,然後繼續笑眯眯的跟我過日子。”
係統有點懵,這也太可怕了。
林汐鷗知道,皇帝是鐵了心的要她來執掌江山,到時候怕是不會怎麽插手政事,畢竟怕惹她不高興。
但他現在應該特別擔心,她做主以後,會不會將丞相放了。
皇帝的確擔心這點,這兩天一直在試探林汐鷗,可她卻像是沒聽明白一樣,似是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皇帝坐在林汐鷗身邊,手裏拿著扇子,輕輕給她打著。暑氣太盛,她素來怕熱,即便是屋裏擺放著冰塊也不覺得舒坦。
皇帝見她喝著冰鎮過的果汁,皺起眉頭,忍不住說道去:“少喝些,大晚上喝多了,容易傷身子。”
不出意料,林汐鷗沒有理他。
皇帝眸色一暗,抿著唇,臉色有些難看,他又輕聲說道:“改日我帶你出宮避暑,有一處地方,比宮裏涼快多了。”
林汐鷗隨意應了一聲,就不再說話了,對他愛答不理的。皇帝的動作一頓,胳膊僵住,過了一會兒,他把眼裏的陰沉都收回去。
若無其事地問道:“你可想見丞相?”
她眉頭蹙起,側頭看向皇帝,沒有說話,等著他開口。
皇帝的心沉下去,她的表現哪裏像心裏沒有丞相的,這麽多天,林汐鷗都不願理他。
結果他剛提了一句丞相,她就像換了個人一樣。
皇帝臉上不顯露,輕聲說道:“你若惦記他,我讓你們見一麵。”
林汐鷗垂了眼睫,冷不丁說了一句:“你記得曾對我說過,不殺他就好。”
皇帝眸色晦暗。
當天晚上,他沒有留在林汐鷗寢宮,而是回了自己的住處,奴才守在外麵,聽了一夜的摔砸聲。
宮人們看了看天色,就快要亮了,裏麵砸東西的聲音還沒停下來,不知屋裏變成什麽樣了。
貼身伺候皇帝的太監,忍不住歎氣,當初皇帝打仗時,都沒這麽暴躁過,怎麽一遇到林汐鷗就變了。
林汐鷗到不是存心刺激皇帝,可那種情況下,她不這麽說,還能怎麽說。
再者,皇帝之前留著丞相,就是怕她有怨氣。他當時不殺,以後就肯定還是不會殺的。
他估計前陣子,就在琢磨,怎麽放走丞相,而且還得把林汐鷗的心思給斷了,讓他們永不相見。
到時候,林汐鷗也不會,責怪他把丞相殺了。
林汐鷗與皇帝相處很久了,他怎麽想的,她再清楚不過。
地牢裏的丞相,正每日聽著太監編造的謊言,他聽的越多,就越擔心林汐鷗。外麵的傳言,皇帝要把江山送給她,太監把這些都與他說了。
丞相相信此事,可尤為害怕林汐鷗衝動行事,因為放不下他,就硬是要把他放出來。
到那時,皇帝怕是會翻臉。
誰能忍受自己的女人,用著他拱手相讓的權力,去救另一個男人。
丞相特別緊張,讓太監傳話給林汐鷗,莫要再操心他。
太監頓了頓,小心翼翼地壓低聲音:“丞相,您要為自個兒打算打算。這江山馬上就要換人了,到時候,還說不定是誰坐牢呢。”
丞相怔住。
太監繼續說道:“太後心裏沒有皇帝,這您是清楚的,奴才求您給她寫幾個字,等她掌權後,怎會不把您放出來?”
丞相沉了臉色,張嘴就要反駁,卻聽見太監特別焦急地說:“丞相,奴才求您了!”
丞相攥緊拳頭,手背上的青筋鼓出來。
沒有再說話。
太監留了紙筆,就是想著讓丞相寫幾句話,然後他帶到林汐鷗麵前。這樣一來,即便她絕情,看到那些情深義重的話,也會心軟吧。
到時候,希望能給丞相一條活路。
太監鼻尖酸澀。
丞相真以為林汐鷗深愛他,所以她才會至今都不出宮,隻想借著一個太監在中間傳話,與他永遠在一起。
太監每想到此處,就忍不住想哭,他抹了把眼淚,剛調整好情緒,忽然想起來,今兒是林汐鷗上次命令他,再過去寢宮一趟的日子。
他竟忘了這回事,早知道就不讓丞相想寫什麽了,這會兒就能,給林汐鷗把字條拿過去。
太監急忙走到林汐鷗寢宮,周圍沒有什麽人,他還是翻窗戶進去的,林汐鷗正倚在榻上等著。
她衣衫單薄,骨架纖細,眉眼間透著一股閑散,林汐鷗拿著茶杯,抿了一口。
太監跪下就求她救丞相。
林汐鷗卻抬眼看他,聲音慵懶:“他死不了,你將我的話帶給他。”
太監愣住。
原以為說得是什麽柔情蜜語,沒成想卻是狠毒的話。
太監氣得身子都在發抖。
結果第二天,皇帝就賜了丞相毒酒,還有出宮令牌。
讓丞相二選一,但是出宮,就要留下一封給林汐鷗的信,斷了兩人的關係。
太監作為照顧他的人,拿著走到地牢,心裏止不住的興奮,他明白過來林汐鷗說那番話的意思了。
若不傳給丞相,他怎會甘心離宮。
太監尤為興奮,跪在地上,盯著丞相說道:“您馬上就可以自由了,奴才給您研磨。”
丞相臉上沒什麽表情,看不出欣喜之意,他垂了眼睫,目光落在出宮令牌上。
太監連忙把手在衣襟上擦了擦,然後把令牌遞過去。
油燈的光線昏黃,丞相把令牌拿在手裏,衝著光亮看著,他眼神深沉,沒有流露出喜怒。
太監正要給他研磨,忽然丞相將令牌扔了出去,太監一愣,反應過來後,拚命去找:“丞相,您這是做什麽!全靠它出去了。”
他把令牌當成寶貝似的放在胸口,懸著的心放下,轉過身,卻看見丞相拿著毒酒,準備喝下去。
太監神經繃緊,瞬間嚇得不輕,這才想起來,把林汐鷗教給他的話說出來:“奴才知道您心裏有太後,可她早不惦記您了。”
“這些天,都是奴才在編謊話唬您,她根本就不愛您。丞相您何苦一直放不下她?”
“她昨天還找我過去,讓我帶話過來,說她從來沒喜歡過您,當初接近你就是為了保命,好在宮裏找個依靠。”
“丞相!”
太監聲音發顫,緊盯著丞相手裏拿著的那杯酒,特別著急,生怕他喝下去。
丞相聽了以後,看不出神情的臉上,突然扯了扯唇角,眼神深沉:“我當日敢跟皇帝打仗,就不會怕死。”
“堂堂男兒,豈能違背自己的心意,欺騙自己的心意,換得苟且偷生。”
說完,丞相就執著酒杯喝了下去。
太監心口一窒,緊攥著掌心:“可是那女人不值得您如此啊,她心裏並沒有您。”
丞相抬了抬頭,看著那盞油燈,身子靠著牆壁,神情有些恍惚,眼神卻漸漸變得溫柔,彎著唇角。
“我的女人,不會那麽對我的。”
太監紅了眼睛。
過了半晌,丞相咽氣,原本放在膝蓋上的胳膊垂下,太監壓抑著哭聲,臉上都是淚,突然看見從他衣袖裏落下來個紙團。
太監哭著撿起來,將紙團撫平,皺皺巴巴的,絲毫不影響丞相氣勢磅礴的字跡。
是寫給林汐鷗的。
“若在宮中待不下去了,就盡快走。皇帝對你雖好,可君心難測,他心思深沉,不會任由你掌權。”
“你保重身子,最好把我忘了。”
另一邊,林汐鷗並不知道丞相死了,隻是提示虐渣任務已完成。以為她讓小太監說的那番話,有了效果。
她愣了一瞬。
皇帝正在一邊兒給她剝果子,瞧見她的神情,輕聲問道:“在想什麽?”
林汐鷗搖頭,沒有說什麽。
他也不再問,彎著眼睛,把剝好的果子放在她嘴裏。林汐鷗還是對他很冷淡,但至少不會再煩他出現在眼前。
皇帝對這個已經很滿足了。
忽然殿門有侍衛急匆匆求見,皇帝身子繃緊,正要打發回去,林汐鷗卻接了話茬,讓那侍衛進來。
皇帝喉結滾動,她側著頭說道:“我提前試試做主的滋味兒。”
皇帝攬住她的肩膀,扯著唇角,輕聲說道:“你可以永遠做主。”
他下一秒抬眼看向進來的侍衛,眼裏沒有絲毫笑意,陰沉沉的。
侍衛已經慌了,皇帝當初交待,隻是讓丞相趕快出宮,可誰想到他竟真的尋死了。
情急之下,所以才管不了那麽多,跑到這兒來找皇上。
侍衛張口說道:“有事稟告皇上,求您移駕。”
皇帝眉頭皺起,準備起身,旁邊的林汐鷗覺得不對勁兒,冷不丁問了一句:“事情可嚴重?”
侍衛焦頭爛額,慌得不行,下意識說道:“尤為嚴重,丞相……”
皇帝瞬間身子僵硬。(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