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sixty t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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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自從在ins上得知噩耗,整個人就精神恍惚起來, 等他清醒過來, 就已經再次穿上了黑色的蜘蛛製服在半空中擺蕩。
他原本是不想巡邏的。
多琳突然從他的生命中消失,這種感覺讓他提不起任何見義勇為的興趣, 他在半個月之前失去了本叔,現在他連最心愛的姑娘都沒能抓住。
如果今天那通電話裏他們沒有吵架多好。
多琳在電話裏說“我不想你死在這”,“我有把握死不了, 但沒有把握讓你活下去”, 結果最後殞命戰場的人卻是她自己。
這個自私的小騙子,就這麽把他一個人丟在了沒有她的世界上。
彼得穿著這身能夠加強能力的製服,漫無目的的巡邏在沒有多琳的紐約市,他這才意識到皇後區的麵積多麽大,大到如果沒有多琳, 他一個人根本巡邏不完,他經常活動的區域不過是冰山一角, 那麽的微不足道。
東城區的民眾們今天驚喜地發現了蜘蛛俠的身影, 這位英雄向來在西城出沒, 他們能見到他的機會屈指可數——隻不過這位紐約好鄰居今天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 他所有的動作都是本能驅使, 仿佛失去了靈魂一樣對別人的呼喚不聞不問。
更重要的是, 蜘蛛俠居然穿著黑色的製服, 這讓他看起來並不是那麽友善。
彼得在本能或者某種東西的支配下, 一個人巡邏完了整個皇後區, 東城區幾乎到處都是多琳存在的痕跡, 她在這裏很受孩子的歡迎,他從一個孩子的頭頂路過都能聽見“媽媽我今天畫了星閃,我能把畫送給她嗎?”這樣的話。
“你可以把它交給我。”當時,彼得就落在了那個孩子麵前,他語氣平靜,盡力用親和的聲音跟這個小女孩搭話,因為他知道多琳如果在,肯定不希望他嚇到這些孩子:“我會幫你把畫轉交給星閃。”
噢,才不會呢,他隻想留著這張畫,就當是給自己留一個念想——可他不會告訴這個孩子。
“蜘蛛俠,你認識星閃嗎?”小女孩仰著臉看他,眼中閃閃發光。
“當然,我們親密無間。”
“那她今天也在巡邏?”
“……不,我們換班了,她今天在西城區。”彼得噎了一下,心裏湧上濃濃的悲傷,連聲音都低沉起來:“我會幫你轉交給她的,好嗎?”
他連哄帶騙地把這張兒童畫要到了手,在小女孩興奮的歡呼中離開,卻不知道如何麵對多琳已經不在人世的事實。
或許上天覺得該找點事讓他轉移注意力,彼得正準備回家的時候,有人趁著夜色想要偷車,被他撞個正著。
“嘿!”彼得喊了一聲,沒等對方反應過來就把他的手用蛛絲定在了車頂:“不是你的就不要打主意,現在你得跟我去警局了!”
“哦天哪,你是蜘蛛俠?”從旁邊傳來了相機快門的聲音,與此同時還有閃光燈。
彼得有些不耐煩地看過去,結果又被相機閃光刺到了眼睛:“別拍我。”
“你好,我是號角日報的編輯和攝影師埃迪·布洛克,我專門負責你的版麵,是你的超級粉絲,天啊,真沒想到能在這見到你,我可以采訪你嗎?就幾分鍾的時間?”
“……”彼得不想理他,伸手揪起偷車賊的領子就準備離開,然而埃迪·布洛克扔在滔滔不絕:“有線索表明你和星閃曾經同時出現在東城區,動作親密,請問你們是情侶關係嗎?還是單純的辦公室曖昧?她是個好女朋友吧?你們關係進展到哪一步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鏡頭對準彼得:“讓我再拍一張照片好嗎,你的新製服真酷。”
然而他的喋喋不休讓彼得煩躁不已,尤其是他還不住地提起多琳,這簡直就是像在彼得心裏點燃了導·火·索。
少年毫不客氣地射出蛛絲把布洛克手中的相機扔了出去:“閉嘴!別拍我!”
價格不菲的單反相機在彼得毫不收斂的力道下摔了個粉碎,布洛克的表情頓時就難看起來,而彼得更是不想管他,揪著偷車賊就離開了現場,隻留布洛克自己收拾殘局。
彼得把小偷扔在了警局門口便馬不停蹄地回到了公寓,雖然梅嬸出差了,但他也不想在外逗留太久——得而複失的滋味讓他變得缺乏安全感,隻要想到他的女孩兒曾經鮮活的笑臉,就讓他的心抽痛不已。
然而當他準備上樓回家時,他難以置信地發現了來自六樓客廳的亮光,就在他家正上方。
彼得的心髒“撲通撲通”地瘋狂跳躍起來,他不知道現在六樓房間裏的那個人是誰,他無比期盼著是多琳,但今天那段視頻裏的景象已經把這個猜測殘忍地否定,哪怕彼得不承認,那裏的人也不會是多琳了。
那麽是誰進了她的家門?
彼得知道多琳的家人都在田納西州,唯一不在的那位身處宇宙,無論如何都不會是他們到訪,答案呼之欲出。
少年的眼中頓時彌漫上了憤怒,他一下躍上了六樓,正打算給入室盜竊的家夥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就和一雙紅色的眸子對上了視線,然後整個人傻在了陽台上。
多琳正端著一杯橙汁準備喝完再去睡覺,她打了一天的仗,衣服上除了焦糊的味道,還有她的血,整個人灰頭土臉狼狽極了,所以一回到家她就馬上洗澡,把渾身的血腥氣洗幹淨,換上舒適柔軟的睡衣,然後對著被打到破破爛爛的戰衣發愁。
一場親曆的惡戰會讓人對外界的敏感程度被無限放大,多琳幾乎是在彼得剛站住腳的時候就聽見了他的動靜,然後就回頭看向陽台,看到那身陌生的黑色製服以後她有點驚訝:“……彼得?是你嗎?”
之後她才開始感到心虛,因為她完全把欠彼得的解釋忘到了九霄雲外,她太累了,如果有什麽事,她也隻想等到明天再解決,卻沒想到彼得今天會找上門來。
“……”身著黑色製服的男孩沉默著往前邁了一步,多琳緊張地放下手中的橙汁:“我可以解釋……”
沒等她說完這句話,少年就摘下了自己的麵罩,他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就好像多琳不該站在家裏喝果汁似的,他眼神裏那種情緒從莫大的驚嚇過度到驚喜,好像看到了什麽失而複得的人,讓多琳有些摸不到頭緒。
“彼得?”多琳看他這個樣子,不由得更緊張了,手在睡衣的下擺握了握,對男友的擔心還有自責驅使著她向彼得走了過去:“發生什麽事了?”
下一刻她就被彼得狠狠地抱緊了懷裏,準確的說她是直接被拉著撞在了他的胸膛,他有力的手臂不留空隙地箍著她的身體,以至於多琳險些再次斷氣,沒等她掙紮,就又被彼得急急火火地吻住了。
將麵前的人抱個滿懷的時候,彼得才終於敢確認這是真的,多琳沒有消逝在東歐的戰場上,她的聲音,表情都是這麽鮮活,被他抱住的身體有著溫熱甜香的氣息,就是她最常用的沐浴露味道。
他抬起那張讓他眷戀思念無比的小臉,多琳還有點發懵,就迷迷糊糊地被他吻住了。
這個姑娘在他懷裏顯得嬌小又柔弱,被動地承受他略顯粗魯的吻,但彼得卻很清楚她是個騙了他還差點嚇死他的小混蛋。
彼得氣得咬了一下多琳的唇瓣,一絲血氣馬上就出現在了他的舌尖,這讓他更加確定吻的是她本人,而不是自己悲傷過度臆想出的幽靈。多琳難以置信地瞪大那雙紅眼睛看著他,但因為彼得沒有停下這個吻的意思,她隻能無聲控訴,這倒顯得彼得像個壞人了。
最後,多琳在這個吻中感知到了彼得的不安,她的少年就算動作強硬得不容拒絕,身體卻在微微的發抖,抱著她的樣子仿佛她隨時會飛出窗外,這讓她隱約察覺到彼得已經知道了什麽。
為了向他做出回應,多琳伸手抱住了他,並且不住地輕拍少年微微顫抖的脊背,像是安撫一隻受驚的小獸。
“我以為失去你了。”彼得終於放開了她,蜜棕色的眼睛濕漉,有水光在其中充盈,而他聲音明明哽咽卻強作凶狠:“知道我是怎麽度過這一天的嗎?你這個殘忍的小騙子。”
“都是我的錯。”多琳抱著他,她又何嚐不後怕呢?如果她沒有阿茲莫細胞的保護,她就真的會死在索科維亞,不難想象那將會給家人和彼得帶來怎樣的打擊:“原諒我好嗎?”
“我不想原諒你。”出乎意料的,彼得並沒有以前那麽好哄了,就算多琳溫言軟語地撒嬌,他的立場看起來仍舊無比堅定:“你把我嚇死了,雖然我還活著,但你已經把我嚇死了。”
“索科維亞太危險了,我不想讓你為我提心吊膽,如果你跟我一起去,我會擔心到沒法工作。”
“我是蜘蛛俠,又不是以前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孩了。”彼得對多琳的理由仍舊不接受。
“但你對我來說是男朋友,你處在安全環境下是我戰鬥的底氣。”多琳不甘示弱地為自己爭取勝利。
“理由駁回,你就是在懷疑我的能力。”彼得伸手捏住多琳的鼻子,沒好氣地說:“作為男朋友,我還得從網上得知你的消息,你不覺得這樣很過分嗎?嗯?”
“你都不知道那些機器人有多變態,幾乎每個攻擊力都有鋼鐵俠的水平,而且成千上萬,我可不想讓你這種單攻型的去冒險。”多琳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然而彼得不為所動,甚至開始檢查她身上還有沒有傷口,畢竟視頻上的血流如注不可能是假的,但多琳拍開了伸向她衣擺的那隻爪子。
“我不管你這些理由,反正通通不成立,下次你再騙我,我就要直接投訴到斯塔克那裏,說他侵害未成年人的人身安全,差點害我失去女朋友。”彼得很識時務地縮回了手。
“以蜘蛛俠的身份?”
“不,他得知道你的男朋友叫彼得·帕克。”少年神情認真:“當然,如果他不向我表示懺悔,我也不介意以蜘蛛俠的身份狠狠踹他的屁股,然後把他吊在帝國大廈最高處隨風飄蕩。”(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