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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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秦晚柔的心氣極其不順, 在晚榆麵前還能勉強的維持著自己可憐的自尊, 當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後,麵帶狂怒之色將房間裏的擺設通通砸了個幹淨。
伺候她的白鶴、鴛鴦戰戰兢兢的立在一旁,看她怒火衝天的樣子, 也不敢說話, 隻等秦晚柔砸到氣喘籲籲,坐在軟榻上休息, 才敢跨過一地的碎片上前勸慰:“小姐, 您身子要緊。二小姐一朝得誌, 就讓她張狂幾天, 等她進了宮裏, 自有別個娘娘收拾她。”
晚榆的話就好像是一根刺深深的紮在她的心裏, 叫秦晚柔當時就恨不得撕爛她的嘴。深深的吸了口氣, 將心中的暴戾給壓了下去,可惜她現在想毀了秦晚榆也不敢動手。
“張狂, 哼,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占了秦家的便宜倒是在我頭上作威作福起來!想要秦家二小姐的位置!我偏要叫她那就改回她的名字。”秦晚柔被刺激的已經不去深思秦晚榆輕蔑態度背後的用意,隻冷冷的想著。
隻要秦晚榆姓一天秦, 日後她倆一定會被拿來比較,等秦晚榆真的入了宮,她成為四皇子的側妃,還須得向秦晚榆跪拜行禮, 喊一聲母妃!
隻要一想到這個情形, 秦晚柔便覺得心裏堵的更厲害了!靜靜的思索了許久之後, 她終於下定了決心,既然秦晚榆占著這個二小姐的位置來惡心自己,那她偏偏要叫她滾出秦家。
“打水來,我要洗臉,重新替我換一件衣裳,我要去見父親。”秦晚柔已經發火,臉上的脂粉已經被薄薄的汗珠給浸濕了,顯出了幾分狼狽。
白鶴忙指揮的小丫鬟端來了熱水,鴛鴦則是叫小丫鬟將地上的碎片都收拾了,又重新從庫房裏挑揀擺設來。秦晚柔才換好衣服,將自己打理妥當,屋子已經收拾的看不出遍地狼藉的樣子。
秦詠臻這些日子都睡在書房裏頭,書房占了一座小院,分內外書房。秦晚柔求見的時候,秦詠臻在外書房,書桌旁邊婷婷嫋嫋的立著個嬌嬌的丫鬟,頗有些紅袖添香的氛圍。
“父親,女兒有話想要跟父親說。”秦晚柔目光掃過那個丫鬟,她要說的話並不適合下人聽到。
秦詠臻隻覺得女兒來找自己怕是為了秦晚榆的事情,便點了點頭,將伺候的丫鬟遣了出去,白鶴將門關上,書房裏便隻剩下父女兩人。
“父親,女兒想著不如叫秦晚榆改名歸宗。”秦晚柔倒也不饒圈子,開門見山的說。
秦詠臻聞言,神色變幻莫測,他現在極不待見秦晚榆,隻是到底是入了宣元帝的青眼,若是這個節骨眼上叫她歸宗,會不會惹怒秦晚榆,叫她在宮裏吹枕頭風。
現在秦詠臻是既盼著秦晚榆受寵,又想要她在宮裏悄無聲息,內心充滿了矛盾。
“這個時候叫她歸宗,時機不好。”秦詠臻現在有些後悔,當初的時候,就不該改了她的姓,隻將她當做一個親戚家的客居小姐就好了。
“父親,請聽女兒一言。”秦晚柔勢必要達成心願,便有條有理的準備說服秦詠臻:“其一秦晚榆入宮做了娘娘,身份便壓了秦府一頭,女兒成為四皇子側妃,日後還得稱呼她為母妃,豈不遭人恥笑。其二秦晚榆昨晚上說漏了嘴,秦家不可能再出一個皇子妃,我便隻能是四皇子的側妃,若是她改回許姓,女兒的身份說不準還能往上提一提。有繼夫人在,她就算改回了許姓,她們之間母女情分便斷不了。其三弟弟便要會試,然後就是殿試,父親的願望不就是光耀門楣嗎?這個節骨眼上,秦晚榆入了宮,說不準會有賣女求榮的風言風語,反而搭上了父親和弟弟的名聲。其四弟弟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會試,若是她有些許不滿,擾了弟弟的清淨……”
前兩個理由還好,最後兩個理由說的秦詠臻眉角一跳,表情難以掩飾的震驚。事關秦籍,他不由得思索起來,越想越覺得秦晚柔說的很有道理,這麽說秦晚榆入宮對秦府來說,百害而無一利。
現在秦晚榆入宮的消息還並沒有傳開,隻是宮中對她多有賞賜,毫不避諱,自然會引得旁人遐想。
“你說的話,為父都聽著,待為父仔細考慮考慮。”秦詠臻也不表態,隻點點頭。
秦晚柔已經看出了父親的心動,便知曉秦晚榆改姓是遲早的事情,也不多糾纏,朝秦詠臻福了福,便識趣的離開了書房。
接下來的日子整個秦府看似風平浪靜,因為會試臨近,秦籍並沒有鬆懈,隻在自己的院子裏繼續用功苦讀,守著他院子的家丁丫鬟又多了幾個,見到秦晚榆的丫鬟便露出的防備的表情,晚榆完全沒有去招惹秦籍的意思。
她住的豐宜院已經大變樣,地上的水磨石板不方便換新的地磚,便鋪上了極為柔軟厚實的天鵝絨地毯,尋常的桌椅全換成了黃花梨。
身上的衣料也換成了緙絲,雪鍛,雲錦……都是宮裏的貢品,珠寶首飾更是不要錢的一匣子一匣子送來。
現在整個秦府,晚榆身邊伺候的丫鬟也是最多的,每次出門到程錦的正院請安,都浩浩蕩蕩的跟著一群人,排場極為張揚。
自從那天晚上挑釁了秦晚柔之後,晚榆便對她視若無睹,全然不把她看在眼裏的樣子。比張牙舞爪挑釁更叫人心塞的便是這樣的忽視。
晚榆在秦府的所作所為自然有人稟報給太子,太子正提筆寫著新建船廠和訓練
聞言倒是饒有趣味的叫來回稟的宮女說得更仔細些,小貓咪倒是亮起爪子來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抓住獵物。
那宮女將晚榆的表現形容的惟妙惟肖,看得太子不時輕笑起來,叫李懷恩心中詫異,這樣囂張跋扈的樣子,太子還聽的津津有味,倒是與在宮裏低調的做派頗為不同,殿下竟也覺得可愛。
太子通透的很,隻轉念一想便知曉了晚榆這樣做的意願,原來是想要改名歸宗。秦府的所做作為太子倒是沒有關注,他卻是知道秦晚柔陷害晚榆的事情的。
難怪小丫頭不想指婚呢,既然如此,那他便在添一把火,也好叫小丫頭如願以償。
“李懷恩,我記得有幾個大臣與秦詠臻頗為不合,你吩咐下去,叫他們當著秦詠臻的麵兒稍加諷刺便可。”太子完全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姿態,輕笑一聲,吩咐了李懷恩幾句,便低頭繼續寫奏折。
能再太子身邊伺候的自然是頭腦靈活的,李懷恩立刻就懂了太子的意思,便應了一聲,自去吩咐不提。
在朝中為臣,總有幾個合得來的同僚,自然也有相互敵對的。下了朝,秦詠臻走下石階,與他相互看不順眼的王大人走了過來,拱了拱手,笑道:“秦大人最近真是春風得意,收的繼女這般爭氣,命格不凡,實在是替秦大人長臉,日後秦大人平步青雲可別忘了在下,真是是羨煞旁人啊。”
秦詠臻正奇怪王大人怎麽會過來,聽了這話語,氣得臉都紅了,一般稱讚兒女都是誇兒子才思敏捷,誇女兒則是秀外慧中之類的。
這話卻是說他借了繼女的勢,日後自然便是外戚之流,秦詠臻冷笑著爭辯了幾句,便不再搭理王大人。
誰知道,接下來的幾天,與他不對付的朝中大臣都在人後用秦晚榆進宮之事攻訐與他,起先秦詠臻還據理力爭幾句,等到了後來卻是真真被氣到怒火攻心。
若是晚榆是因為正常選秀進宮的話,旁人自然不會說什麽,然而最先傳出她進宮的原因卻是因為命格貴不可言。這樣的伎倆在其他大臣看來,不就是秦詠臻為了攀附陛下才故意宣揚的命格。
當然,朝中大臣的這些猜測全是錯的,秦詠臻這是替最初的秦晚柔背了黑鍋,最先搞出晚榆命格不凡的,可不就是秦晚柔,然而並沒有人在乎。
宮裏又遣來秦詠臻隻覺得那些個同僚看他的目光都透著輕忽,他覺得自己都快要名聲掃地了。
秦詠臻最後還是下定決心要讓秦晚榆改名歸宗,隻是他認為事關宣元帝,他便鼓著勇氣求見宣元帝。
尋常大臣是見不到宣元帝的,隻是到底他是晚榆的繼父,宣元帝現在對晚榆可是愛屋及烏,想到日後她能幫助太子渡過劫難,便對她喜愛的很。
禦書房裏的帶著隱約的筆墨香氣,燒著的地龍一進去便暖和的仿佛春天到了。
秦詠臻進去便跪下行禮,宣元帝喝了一口參茶,命他平身,倒是很好奇他的來意。
“回陛下的話,臣所稟之事事關臣的繼女晚榆,因她命格非凡,便入了陛下的青眼。隻是她到底並非臣的親生女兒,晚榆日後入宮,帶來的榮光卻是惠澤秦府,實在是叫臣心中惶恐不安。臣便想叫晚榆改名歸宗,還許家一個女兒。”秦詠臻這借口說的十分的漂亮巧妙,口口聲聲都是為了晚榆著想,顯示出了自己的大度。
隻是他有一點說錯了,秦晚榆是未來的太子妃,而並不是宣元帝的妃子。
這些話語的作用便真正的打了折扣,這分明是覺得晚榆進宮的舉動對他的名聲有礙,便想要甩掉這個包袱,實在是好算計。
這般看來,這小丫頭在秦府的日子,過的也不怎麽樣啊。
宣元帝目光冷漠的看著誠惶誠恐的秦詠臻,有些嘲諷的看著他:“你言下之意是想要叫榆丫頭改名字?”
“是。”秦詠臻隻覺得陛下的笑容十分的諷刺,背後有些發涼,仿佛他做了一個極其錯誤的決定,他咬牙硬挺著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朕便允了。”宣元帝揮了揮手,讓他退下。
聽到宣元帝答應下來,秦詠臻隻覺得或許在宣元帝心裏頭,秦晚榆的分量也不過如此,畢竟太子殿下還在呢。或許隻是看中她那個鳳凰命格而已,他弓著腰倒退了出去,宣元帝隻偏頭笑著道:“將這消息去告訴太子,叫小容自己拿主意。”
徐耳心中隻覺得這秦大人明明平日是個機靈的,怎麽今天做得這事兒這般的糊塗呢,這潑天的富貴可是拱手讓人了,希望他日後可別後悔。
秦詠臻回到府上,先去見了程錦,他的目光落在了程錦圓滾滾的肚皮上,已經快要到了臨盆的時間,秦詠臻便有些遲疑。
“小錦,我想叫晚榆改名歸宗。”秦詠臻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語調輕柔,卻毋庸置疑:“她本就是許家女,現在更是前程似錦,讓她改回許姓,對她對許家對秦家都好,你明白嗎?”
程錦抬頭看了看秦詠臻,想起女兒私底下偷偷跟她坦白,她的命格確實貴不可言,宣元帝準備在殿試之後,便將她指婚給太子。而她那般刺激秦家父父女,便是想要改名歸宗。她覺得秦詠臻不會同意珠珠歸宗的,卻被珠珠一語料中。
“老爺拿定了主意,那便叫珠珠改名歸宗吧。”程錦垂下了眸子,口中附和著秦詠臻,臉上沒有半點脂粉,看著有些蒼白的樣子,她想著日後指婚的旨意下來,珠珠兒變成太子妃,秦詠臻一定會追悔莫及。
“我差人準備好改名歸宗的需要的香燭等物,也好開祠堂。”秦詠臻十分的滿意程錦的順從,他抬手摸了摸程錦的臉龐,便帶了點關懷的意味:“怎麽臉有些涼,屋子裏燒著地龍可幹的很,叫丫鬟熱熱的泡碗秋梨膏喝著潤喉潤肺。”
程錦隻臉上露出微笑,並沒有接話。
晚榆改姓歸宗的儀式倒是沒有當初改名字時候的繁瑣,還是開了祠堂,隻是這次隻有秦家二老、秦詠臻、秦晚柔和晚榆幾個人在。
祠堂裏擺放著簡單的祭品,秦詠臻作揖行禮之後,念了祝文,最後對著祖宗牌位說明了將秦晚榆從秦家除名,改回許明珠這個名字。
明珠跪在地上,最後朝著祠堂磕了一個頭,日後她就不會再來秦家祠堂了。秦家二老有些不滿意,怎麽將晚榆的名字改來改去的,兒子的心思到底是怎麽想的呢。
“明珠,你既然改了名字,日後便不是秦家的小姐,豐宜院始終是秦家內宅,秦籍這小子也住在裏頭,你身份尊貴,叫他衝撞了不好,不若搬去清暉院去,那兒寬敞明亮,進出秦府也方便。”為了避嫌是其一,畢竟許明珠一個姑娘家,與秦府非親非故,又是將來要進宮的,她改回了許姓,便是外人,自然須得嚴加防範。
秦詠臻隻恨不得立刻與她劃清界限,叫她離的遠遠的,叫自己看不見她。若是明珠真的進宮,按道理應該是秦籍挪出去避嫌才對,隻是秦詠臻心裏覺得宣元帝並不看中明珠,便大著膽子將明珠當做個客居在秦府的親戚而已。
明珠點了點頭,她倒是無所謂,住在哪兒都一樣,伺候著她的宮女其中兩個便是曾經她做伴讀時候的白桃和雪梨。
白桃先去了東宮稟報了太子晚榆,不,是明珠小姐改姓歸宗的事情,同時又說了秦詠臻叫她搬離內院,要去住清暉院。
太子倒是有些驚訝,秦詠臻辦事的速度倒是挺快,想了想,他也覺得明珠住在秦府確實不太合適了。
“李懷恩,孤的名下有合適女孩子家住的宅子嗎?”太子想了想,他雖然人住在東宮,卻還是好幾處宅子,有些是下麵人孝敬的,有些則是被抄家的大臣留下的。
“回殿下的話,倒是有一處宅子,與秦府就在一個胡同裏,十分的典雅精致,到時候掛上一個許府的匾額,便能住人了。奴才先吩咐下人去打掃幹淨。”李懷恩腦子轉的快,立刻就挑選了一處最適宜的宅子來。
“先將牌匾掛上,從孤的庫房裏多挑些好東西去,伺候的宮女也須得是周全伶俐的。”太子可不能叫外人以為明珠是他安置的外室,“另外守好了人,等明珠的二叔到京城便將他接到那宅子去,將房契也過戶給明珠的二叔,有個長輩在才鎮得住。”
李懷恩應了一聲,太子殿下對那明珠小姐,真是想的周全。
清暉院就在秦府的東北角,還有一個小門通著外麵的街道,進出十分的方便。隻是與正院花園隔的遠了些,又年久沒有人居住,顯出了些許冷清來。院子挺大,屋子十分的精致,比她住的豐宜院還要強上許多,雖然秦詠臻叫她搬去清暉院,卻還是不敢怠慢她,吃穿用度一應俱全。豐宜院東西多的很,丫鬟婆子浩浩蕩蕩的搬著東西,竟是顯得兩頭都淩亂繁忙。
秦詠臻自覺解決了一番心事,隻是雖然明珠已經與秦府沒有什麽瓜葛了,到底還住在秦府,他想著該用個什麽借口,叫她搬出秦府。
搜腸刮肚的想了許久,直見到秦籍,才想起來許家的二兒子正好進京趕考,等他來了,不就是最好的借口嗎。許明珠自然是應該跟許家人住一起的。
這個時候門房慌慌張張的來報,有宮裏的公公前來通報,申時一刻太子殿下將駕臨秦府。
秦詠臻嚇了一跳,太子殿下怎麽會突然上門?他不敢怠慢,忙換上了官服,又將秦家二老、秦晚柔和秦籍喊來,甚至連程錦都挺著大肚子候著,秦府正門大開,秦府按照長幼守在門外,等著太子的駕臨。
太子倒是輕裝簡車,並沒有用儀仗,即便如此,他身後跟著兩隊禦林軍,十分的引人注目。太子翻身下馬,秦府門口已經跪了一地的人。太子隻叫她們平身,甚至看了一眼懷孕的程錦,倒是溫柔:“秦夫人竟是身懷六甲,倒是孤的不是,秦夫人先回去休息罷。叫下人小心的伺候著。”
既然太子這般說,秦府的下人忙抬來軟轎,將程錦小心的抬回寢室休養。程錦上轎前小心的打量著太子,帶著成年男子的棱角,麵容清俊優雅,身材修長,通身的矜貴氣派,她突然就有些安心,太子看起來並不難相處,珠珠以後的日子應該不難過。
秦詠臻麵帶恭敬,將太子迎進了正廳,小心的陪著笑臉:“太子殿下大駕光臨,實在是蓬蓽生輝,臣鬥膽請問,不知殿下有何要事吩咐臣?”
丫鬟小心的端了茶進來,局促的將茶盞放在了太子手邊的桌子上,秦家人都畢恭畢敬的站著,等著太子發話。
秦晚柔從太子進來便有些覺得心神不寧,再一次見到太子,叫她大為震動,現在的太子豐神俊朗,清貴高雅,能迷住無數的少女,也包括前世的自己。
“確實是一件對孤十分要緊的事兒。”太子見秦家二老還站著,便先命秦家人坐下,目光掃了一圈,並沒有見到晚榆,略微挑了挑眉,才說道:“這次前來,卻是來將孤未來的太子妃領走的,小丫頭現在留在秦府也不太合適了。”
太子妃?秦詠臻的心髒劇烈的跳動起來,嗓子仿佛被堵住了一般,他仿佛意識到了什麽,晚柔是四皇子的側妃,那太子妃隻有可能是許明珠了!
他恨不得是自己猜錯了!
“微臣府上隻有一位嫡女,卻不知殿下口中的太子妃是哪一位……”秦詠臻嗓音澀澀的否認,臉上的表情有些發僵。
“秦晚榆……聽聞她已經改名歸宗,現在該許明珠吧。她便是孤未來的太子妃。”太子輕輕一笑,愈發顯得英俊逼人,隻是說出的話卻叫秦詠臻整個人都仿佛掉入了寒冰之中。(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