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你的判斷，你認為誰最可疑？”王自立緊緊盯著四夫人王蓮香，問道。

    “大人，我真的不知道……”孫蓮香陷入了沉默。

    無奈，王自立隻好讓四夫人孫蓮香退下……

    傳喚完了管家和三位夫人，王縣丞開始審問隨行的丫鬟們。第一個帶上來的是小晴。

    小晴來到正堂，兩隻大眼睛嘰裏咕嚕地亂轉，到處看。她不明白坐在堂上的這位大人要問她什麽。正在她惶惶不知所措之時，就聽旁邊有人喊：“見了縣丞大人還不施禮？”

    小晴這才明白過來，連忙施禮，“拜見大人！”

    “下麵來的可是小晴？”

    “正是！”

    “我來問你，大夫人遇害那晚你在哪裏？”

    “這……”

    “為何吞吞吐吐？”

    “大人我在五夫人的房間內。”

    “你的房間不去，為何要到五夫人那裏去？”

    “這……噢，是因為她晚上害怕，所以我晚上去陪她。”

    “你什麽時候去的？”

    “我是睡覺的時候去的？”

    “我是說是在什麽時候？”

    “大約在亥時吧。具體我忘記了，總之去了不久我們就睡覺了。”

    “你們是誰先睡下的？”

    “是一起睡的。”

    “哦。你沒有為五夫人收拾什麽東西？”

    “收拾東西？噢，是為她打掃了一下衛生，很多白天都收拾好了。大人問這些做什麽？”

    “大膽！”王縣丞猛地一拍驚堂木，道：“這些是你該問的嗎？”

    小晴嚇得不敢作聲。

    縣丞王自立見小晴再不敢亂說話了，接著道：“我再問你，晚上你可曾聽到外麵有動靜？”

    “動靜？什麽動靜？沒聽到呀。我睡著了……什麽也沒聽見。真的，大人，我可沒說假話！”

    “你什麽時候起床的？”王自立接著問。

    “天亮了就起來了，還和五夫人散了一會步，就去吃飯了。”

    “你們經過大夫人的房間時沒看到有什麽異常的地方嗎？”

    “沒有，關著門，與以前一樣。”

    “你看還有什麽要向本官說的？”

    小晴大眼珠子又轉動了許久，說道：“沒有了，大人。我可以走了嗎？”

    “嗯，可以了。”

    小晴轉身就走。剛走了一半，就聽後麵喊道：“真的沒有了嗎？”小晴嚇得差點跌倒，穩了穩神，回頭道：“大人，你……你可別嚇我呀。真沒有了……”說完，急匆匆地溜出了門去，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王自立見小晴退去，自言自語道：“這人，真是……”接著他對周圍的人道：“再問問其他的丫頭們。傳小紅！”

    小紅有點膽怯地來到堂上，雙膝跪倒，道：“參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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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你叫小紅？”王自立看了一眼堂下的小紅，問道，“大夫人被害那晚你在哪裏？”

    “回大人的話，我和幾位丫鬟住在樓下。”小紅怯生生地說。

    “你是什麽時候睡覺的？”

    “是在亥時。我伺候完了二夫人，就回到房間睡覺了。”

    “你們房間一共住著幾個人？”

    “回大人的話，共五人，我們都是夫人們的丫頭。”

    “其他幾個人是什麽時間睡覺的？”

    “除了小晴外，我們睡覺的時間都差不多，是在亥時。”

    “小晴是什麽時間離開你們房間的？”

    “大概在我們睡覺之前就去了，那晚就再沒有回來。”

    “嗯，你們房間內睡覺後還有沒有其他人出去過？”

    “睡覺以後就再沒有了。”

    “那晚你們睡覺後就沒有聽到別的聲音？”

    “沒有，大人。幾天來，我們事情較多，都很勞累，睡得都很死，所以沒有聽到。”

    縣丞王自立想了一會兒，衝堂下的小紅擺了擺手，道：“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大人。”小紅施禮後退下。

    王自立又先後傳喚了四夫人的丫鬟鎖兒和其他幾名丫鬟，無非問的幾乎是同樣的問題。他看到天色已晚，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道：“今天就到這裏吧，以後再審！”

    周天豪見審問完畢，就從後堂走了出來，從問話中他已經對大夫人的死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可是具體細節還是弄不清楚。

    他對王自立說道：“大人問了一下午，可看出點眉目來了沒有？”

    王自立沉吟了一下，道：“周公子，審案哪能那麽容易，慢慢來，慢慢來。”

    周天豪對旁邊的阿奎道：“縣丞大人問案辛苦，到後麵拿二十兩紋銀來！”

    “你太客氣了，太客氣了！”王自立應酬道。

    王自立收好紋銀，回官府去了。

    周天豪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輕輕地搖了搖頭，也許他心中根本就沒指望王自立能審出什麽來，因為他太了解王自立的為人和能力了，把希望壓在他的身上，也許永遠也沒有結果。要想找到真正的凶手看來還得靠自己，他決定親自出馬。

    又是無眠的一夜……

    第二天一早，周天豪找到蔣可悅，道：“我想與你去辦件事。”

    “我早已猜到了，行！”周天豪還沒有說什麽事，蔣可悅先答應了。

    “你知道了？”周天豪有點驚訝。

    “是的，是不是我們要到冀水鎮去？”蔣可悅問。

    周天豪讚許地一笑，“是的。”

    “什麽時候？”

    “就現在，馬上！”

    “好吧，我們收拾一下東西，馬上出發！”

    一袋煙的功夫，二人又相聚在一起。分別牽出自己的馬，放好自己的包裹，走出府門，飛身上馬，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打馬揚鞭向冀水鎮飛奔而去……

    冀水鎮距離明武縣城一百餘裏，是一座千年古鎮，因位於冀水南岸而得名。傳說是唐朝名將，著名軍事家，政治家薛仁貴巡查時開始建起來的。冀水是以水煙為主的貨物集散地，後又引進水煙製作工藝，形成品牌，極盛一時。冀水水陸交通發達，外地客商雲集，使得冀水古鎮民居即有山西大宅院風格，又有北京四合院風貌，冀水水田肥沃，物豐富庶，素有“北方水城”之美譽。

    當時周仕明隻所以選擇冀水，一是因為此地距離周家莊有一百餘裏，義軍打下明武後，到那裏還有個緩衝階段，到時候可以視具體政策而定；二是冀水鎮水陸交通發達，必要時一家人方便轉移地點；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冀水客店相對較為寬敞，便於一家人居住。可萬萬沒有想到中間會出大夫人被殺這樣的事情，後來還是不得不回到周家莊。

    周天豪與蔣可悅來到的大夫人他們住的賓福旅店，隻見旅店是一個大的院落，四周是高高的院牆，占地約有10餘畝。門前人數稀少，大門緊閉，要不是看到大門上方四個鬥大的鎏金漢字“賓福旅店”，你還真認為是一戶大戶人家。

    周天豪上前輕輕敲門，過了好一會兒，裏邊出來個小二打扮的人，打量了一下二人，道：“是住店的客官嗎？”

    周天豪回答：“是的。”

    小二一邊關門一邊說道：“對不起，客官，最近一段時間我們不營業，你們還是到別的地方去住宿吧。”

    周天豪趕忙上前攔住店小二，道：“小哥，你就行行好吧。我們遠道而來，實在是勞累之極，再不能趕路了。我們會多給您銀兩的，您就讓我們進去吧。”

    小二見周天豪住店的心情非常迫切，且確實看到二人非常勞累的樣子，於是說道：“你們先等著，”我去請示一下老板娘。說完將門虛掩向院內跑去。

    不一會的功夫，就聽有位婦人的聲音傳來，“我不是沒給你說過，現在我們不敢營業，你怎麽還不打發人家走？讓官府知道了，我們可吃不了兜著走……”

    “我給他們說了，可二人非住不可，看樣子是很勞累了，並且說多給我們點錢。我看二人也很實在的樣子，不像是壞人，你看是不是該放他們進來？”

    “錢錢錢，就知道錢，哪一天因錢吃了官司，我看你怎麽辦。走，與我一起看看去……”

    隨著聲音越來越大，店小二帶著一位婦人出現在周天豪與蔣可悅的麵前。

    此位婦人三十多歲，中等身材，穿著利索，雖然臉色看著有些憔悴，但一看就知道是很精明的一個人。

    這位婦人見了周天豪與蔣可悅，上下打量了一下二人，說道：“喲，是一對妙齡漂亮男女啊！二位客官，是要住宿啊？”

    周天豪上前深施一禮，道：“大嫂，正是。”

    婦女歎了一聲，道：“可惜了，我們最近不營業，你們還是選擇其他地方去吧。”

    周天豪一聽，心想：我們就是專門到這裏來的，不讓住下怎麽行啊？於是上前央求道：“剛才我已經把情況給這位小二哥說了，你們就可憐一下我們吧，我們會多給你們銀子的，絕不給你們找麻煩。”

    婦人想了想，抬眼看了看四周，又轉向周天豪與蔣可悅說道：“就勉強讓他們住一晚上吧，小二，帶他們進來。”

    周天豪與蔣可悅一見婦人同意了，心裏很高興，於是就趕緊牽馬走進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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