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談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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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給我站住!我聽秦媽媽,你昨的藥都沒喝!你當初是怎麽答應我的?!”花氏手握馬鞭,追著沈依依喊。

    她答應什麽了?她答應聽她的話,拒絕蔡複廣和蔡複勇,讓蔡禮既能回將軍府,又能去打仗;可她沒答應什麽生兒子!

    沈依依急著逃命,連回嘴的力氣都沒有,一個勁兒地埋頭跑。

    她這假婆婆的體力,真不是蓋的,四十歲的人了,追起她來,毫不費勁。

    萬一被追上,就會被灌藥,和蔡禮昨一樣了!怎麽辦,怎麽辦,她跑不過花氏的!沈依依體力已經透支,正心慌腳亂,忽然從院牆上,傳來了蔡禮的聲音。

    “上來!”蔡禮蹲在院牆上,朝她伸出了手。

    上牆?好高……沈依依有點犯怵。

    眼看著花氏緊追而至,蔡禮隻好跳下牆,攬住了沈依依的腰:“不怕,你摟著我的脖子。”

    是被抓去灌藥,還是克服一下恐高?沈依依咬咬牙,摟住了蔡禮的脖子。

    蔡禮縱身而起,上了牆頭,隨即又一躍而下,到了牆的另一邊。

    花氏的罵聲從牆那邊傳來,緊接著,將軍府的家將出了院子,分三路包抄,朝蔡禮和沈依依逼來。

    有個會領兵打仗的娘,真的很麻煩!蔡禮被全麵包圍,無路可走,隻好拍拍沈依依的腰:“你繼續摟著我脖子,咱們——”

    將軍府家將的速度太快,他來不及把話完,便抱著沈依依,上了樹。

    沈依依害怕到不敢出聲,緊緊摟著蔡禮的脖子,把臉埋在了他的頸窩裏。

    “依依,你鬆點……再勒下去,你就快要謀殺親夫了……”她摟得太緊了,蔡禮喘不過氣來,隻得去掰她的手。

    沈依依就跟聽不見似的,愈發摟緊了些。蔡禮沒辦法,隻好縱身一跳,落到了隔壁的院子裏。

    “好了,落地了,鬆手。”為了生命安全著想,蔡禮毫不憐香惜玉地,用力掰開了沈依依的胳膊。

    別人摟姑娘家,都是軟香滿懷,換做他,就成了生命垂危了!

    沈依依被迫鬆開了他的脖子,卻仍然不敢抬頭:“其實從懸崖上摔下來,隻用了幾秒鍾,但我覺得好高好高……”

    蔡禮怔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後腦勺,把她的頭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沒事了,以後不會了,我會拉住你。”

    他正安撫著沈依依,忽見將軍府的家將翻牆而入,也進了院子。有必要這樣步步緊逼嗎?!蔡禮無可奈何,隻得對沈依依道:“我剛才看見有鴻臚寺的官員在門外,我送你過去,有外人在,我娘不會亂來的。”

    “那你呢?”沈依依問道。

    “我去找我娘聊聊,這事兒必須有個了結,不然沒完沒了了。”蔡禮著,摟緊她的腰,幾個縱身起落,把她送到了扶留院子的院門外。

    鴻臚寺的官員還在那兒沒走,正看熱鬧,看得津津有味,他們忽見蔡禮抱著沈依依從而降,個個露出了驚訝豔羨的表情來。有功夫就是好,摟媳婦都這麽炫酷。

    蔡禮放下沈依依,問他們道:“你們是鴻臚寺的人?”

    一名官員道:“我是鴻臚寺主簿,特來接蔡夫人上鴻臚寺商議接待黨項使臣的事。”

    他們不是路過看熱鬧的,而是特意來接沈依依的??她什麽時候跟鴻臚寺搭上關係了?!蔡禮驚訝地看向沈依依,問道:“你去不去?”

    當然去了,沈依依點了點頭,跟著鴻臚寺的人走了。

    蔡禮目送她遠去,一轉頭,看見花氏手握馬鞭,站在院門口,旁邊還站著個彩雲,手裏捧著藥碗。

    蔡禮連忙退了好幾步,方便隨時逃跑:“娘,您這樣圍追堵截可不行,必須給我個理由。”

    花氏耐心解釋:“我已經跟你爹好了,隻要你生下兒子,便既能留在將軍府,又能上戰場去殺敵。”

    生兒子?和沈依依?蔡禮很想捂住臉:“娘,您還是把我逐出族譜吧。”

    “你寧肯逐出族譜,也不肯生兒子?!”花氏覺得不可思議,“阿禮,你該不會是……不行,我得再請個太醫來給你瞧瞧。”

    “別別別,娘,求您了!”蔡禮一看情況不對,趕緊腳底抹油,轉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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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鴻臚寺偏堂內,鴻臚寺主簿與沈依依對麵而坐,上首則坐著鴻臚寺丞,可見他們對這次招待黨項使臣有多麽地重視。

    “蔡夫人,昨您做的豆皮,我們已經嚐過了,味道絕美,前所未見。在我看來,夫人的廚藝早已出神入化,遠超凡人了。”鴻臚寺丞一上來,便對著沈依依一通猛誇,用詞浮誇,絲毫不帶臉紅的。

    沈依依笑了笑,道:“昨事出突然,很多食材沒有備齊,其實正宗的豆皮,還需要浸泡十時以上的秈米和綠豆。”

    原來豆皮裏含有綠豆,怪不得叫“豆”皮。當然這是次要的,最關鍵的是,豆皮符合黨項使臣的各項要求,而且款式新穎,味道絕佳,能夠大揚大梁朝國威!

    鴻臚寺丞撚著胡子,滿意地笑著,幾乎已經能夠想象黨項使臣驚豔而又嫉妒不甘的臉了。

    這些年,黨項國力日增,沒少提出稀奇古怪的要求,隻要大梁沒有滿足,他們便得意洋洋,非要把大梁負責接待的大臣奚落一番才回國。

    這一次,他們一定要把之前丟掉的場子,全部找回來不可!

    鴻臚寺主簿看著上峰莫名露出微笑的臉,猜到了他在想什麽,連忙咳了兩聲。

    鴻臚寺丞反應過來,忙對沈依依道:“蔡夫人,三後,禮賓院設宴款待黨項使臣,不知蔡夫人可願前往,為他們做一道豆皮,弘揚我大梁朝國威?”

    沈依依可不是什麽廚娘,她是驃騎大將軍府的少夫人,他想要豆皮,得先把她請動才行,雖然她昨已經表露出了友善的態度。

    不過此事事關國威,做成了,是臉上有光的一件事,想必她不會拒絕。

    然而,他想錯了……

    沈依依毫不猶豫地搖頭:“我不願意。”

    這下尷尬了,鴻臚寺丞摸了摸胡子,極力解釋:“蔡夫人,這道豆皮,可不是普通的豆皮,它關係著我們大梁朝的臉麵,萬一三後我們拿不出像樣的糯米點心來,那可惡的黨項人肯定又會嘲笑我們大梁朝無人了……”

    鴻臚寺主簿則有點不高興:“蔡夫人,既然您不願意,昨為什麽要獻上這一道豆皮?您這不是出爾反爾麽?”

    “這怎麽能叫出爾反爾呢?我隻是,我不願意親自去做豆皮,但我可以教你們。”沈依依道。

    這話合情合理,鴻臚寺主簿不敢不高興了,放低了姿態求她道:“蔡夫人,這道豆皮乃是給黨項使臣的,事關國威,馬虎不得,其他人即便能在三的時間內學會,肯定也達不到蔡夫人的水平,黨項使臣到時若是不滿意……”

    “大人,不是我故意拿喬,實在是家裏有事。”沈依依道,“我的娘家,全家人都關在牢裏呢,我哪有心情親自去給什麽黨項使臣做豆皮?”

    沈家入獄的事,鴻臚寺丞和主簿都有所耳聞,畢竟那麽多沈家的酒樓一夜之間全查封了。

    他們倆對視了一眼,鴻臚寺丞問沈依依道:“聽蔡夫人的意思,必須得等沈家人放出來,才有心情給黨項使臣做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