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你做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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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是啊……

    可是他都已經問出口了,如果否認,多尷尬呀。

    算了,承認吧,為了一頓飯,傷他的臉麵多不好,何況旁邊還站著丫鬟呢。

    沈依依想著,點了頭:“飯團,吃嗎?”

    “你做什麽都好。”胡樞溫和地笑著。

    自從知道她和蔡禮是假成親,突然就覺得與她相處不尷尬了。

    “豬肉你能吃嗎?”沈依依問道。

    “羊肉吧。”胡樞滿眼歉意。他能吃的食物這麽少,一定讓做飯的沈依依很為難吧。

    “行。”沈依依轉頭吩咐丫鬟,“我要羊肉、米飯、醬油、薑、鹽、糖。”

    丫鬟應聲去了。

    胡樞猶豫了一下:“我不吃薑,醬油也不行。”

    “我知道。”沈依依點了點頭,“我做兩份,你的那份不放薑和醬油。”

    “讓你費心了。”胡樞道,“今你跟我父親談的事,我已經知道了,明我會親自送胡柏去刑部大牢,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跟我一起去看看。”

    “好。”沈依依道,“本來不打算讓你知道的,結果突然聽你自己去了刑部大獄。”

    如果有束縛,那就掙脫好了,胡樞轉頭看向窗外的樹:“是我的錯,我早該有所表示的。”

    “你呀,什麽都愛朝自己身上攬,其實這事兒跟你沒關係。”沈依依道。

    “我是晉國府世子,怎麽會跟我沒關係。”胡樞搖頭。世子不僅僅是一個名號,他是晉國府未來的主人。

    所以肩上有責任,而且責任很重,是麽?沈依依看看他瘦削到隻剩骨頭的肩膀,心道他也挺不容易的。

    丫鬟送了各種食材過來,順便告訴胡樞:“世子,國公爺請您去書房。”

    胡樞看向沈依依:“那我先走了。”

    “嗯,飯團做好後,我給你留下一份。”沈依依應著,讓丫鬟幫她戴上了攀脖,係上了圍裙。

    胡樞叮囑了丫鬟幾句好生伺候之類的話,動身去了晉國公的書房。

    晉國公剛才在沈依依那裏吃了一肚子的氣,這會兒見到胡樞,全撒在了他身上——

    “那丫頭步步緊逼,本來就囂張得很,你倒好,悶聲不響的,就自己去了刑部大獄,搞得我愈發被動,隻能什麽都答應她!”

    “你是晉國府世子,自當處處為晉國府著想,怎能站在她那一邊!”

    “如今可好,那丫頭仗著有證據,已經開始要挾我,在晉國府橫行霸道了!”

    胡樞默默地等晉國公發泄完,道:“父親,我如果沒有當自己是晉國府世子,早就去參您一本了,您別忘了,我是朝廷的監察禦史。”

    好家夥,他剛在沈依依那裏受了氣,這會兒還要來受自己兒子的氣?!晉國公暴跳如雷,揚手就打,但看看胡樞那風吹就倒的身子骨,忍了又忍,還是把手放下了。

    胡樞又道:“父親,您應該感謝沈大姐,感謝她沒有告發晉國府,不然我們都要下大獄。”

    晉國公大概是氣受多了,麻木了,關注點產生了偏移:“你為何不稱她為蔡少夫人,而是管她叫沈大姐?”

    胡樞迅速移開了目光,默了一會兒才道:“習慣了。”

    習慣了?晉國公狐疑地看了他片刻,道:“我跟她了,以後梅花脯的事,由你與她接洽,她不是個好纏的人,你得多留幾個心眼,不要被她誆騙了去……”

    胡樞聽著晉國公的叮囑,有些感慨,以前,他僅僅為了正大光明地見她,就得煞費苦心地裝病,如今的一場禍事,倒是讓他們有機會接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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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善堂裏,顧氏正與竇氏話:“老夫人,子元不了,親事不能再拖了……”

    徐氏忽然匆匆進來:“老夫人,大嫂,沈依依在聽雨閣與國公爺密談後,去了我們府廚房做飯,就當晉國府是自己家一樣,你們知道不知道?”

    又是與晉國公密談?上次就是因為晉國公,才讓她的“捉奸”計劃失敗了……顧氏一聽,看向了竇氏:“老夫人,您看這……”

    竇氏管孫子,但懶得管兒子,聞言就不怎麽在意:“理她做什麽,趕緊給子元把親事定下來是正經的。”

    徐氏一聽親事二字,頓時也不管沈依依了:“老夫人,我娘家嫂子了,等過完年,元夕節觀燈的時候,咱們兩家人聚一聚,也好讓兩個孩子見一麵,相看相看。”

    安陸侯府的大姐徐旼,竇氏是滿意的,隻是這事兒拖了這麽久,讓她頗有微詞:“他們不是嫌我們家子元太瘦麽?”

    “哎呀,老夫人。”徐氏叫道,“我句話,您可別不愛聽,真不是我娘家嫂子挑剔,而是子元的確太瘦了。不過離明年元夕節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呢,咱們趕緊給子元補一補,讓他長點肉,不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胡樞確實太瘦,即便安陸侯府不嫌棄,別人家也會嫌棄,竇氏緩緩點頭:“那就去找個好廚子,趕緊給子元補一補。”

    “行行行,我去找,我去找!”徐氏連聲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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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國府廚房裏,沈依依煮好了羊肉,再讓丫鬟打下手,把羊肉全部搗碎了。

    胡樞從晉國公那裏出來,又來到了廚房,站在窗外,看著她熱了鍋,把肉碎倒進去,火慢慢地煸幹了。

    “胡世子?”沈依依一抬頭,看見了他。

    “我父親把對牌給我了,你什麽時候有空,咱們約個時間,見一麵。”胡樞的目光,從鍋裏的羊肉,移到了她的臉上。

    “就明吧,明我跟你去刑部大牢,看看我爹,然後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對牌的事兒。”沈依依反複翻炒著已經煸幹的羊肉碎末,漸漸地,幹幹的肉碎變成了蓬鬆的、細細的肉絲兒。

    “這是什麽?”胡樞好奇問道。他雖然吃得不多,但見的不少,然而鍋裏的這一種羊肉,卻是他前所未見的。再者,羊肉怎麽可能這麽蓬鬆呢?難道她會變戲法?

    “你猜。”沈依依習慣性地脫口而出。

    這他哪猜得到?胡樞一愣。

    沈依依把蓬鬆的羊肉絲兒盛起來,用燙過的剪子,剪成了細碎的肉末,肉絲兒變成肉末,依舊是幹幹的,蓬鬆的。

    “下次我要把料理機帶來,這樣真不方便。”沈依依一麵剪,一麵抱怨。之前她做過榨汁機後,又仿照榨汁機做了個料理機,手搖柄式的,方便極了。

    料理機又是什麽?胡樞越聽越糊塗,隻好再次不恥下問:“你做的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