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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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樞看著那花花綠綠的瓷盒子,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什麽,不禁失笑:“一盒脂膏而已,你還惦記著還我?喜歡就留著自己用,不喜歡隨手賞人便是。”
“那怎麽能行,不告而拿是為偷。”沈依依堅持把瓷盒推到了胡樞麵前。
也是,脂膏本是為胡杺買的,她留著算怎麽回事,胡樞隨手把瓷盒拿起來,準備塞進袖子裏,卻發現在瓷盒的底部,刻有的兩個字:九賓。
這不是他的脂膏,百香坊不會在瓷盒上刻這樣的字……
九賓,九賓,他依稀記得,皇上曾,等蔡禮二十歲行冠禮之時,要親賜他“九賓”為字。
所以,這盒脂膏,其實是蔡禮的?
因為兩盒脂膏太相似,所以弄混了?不過這也正常,隻要是百香坊出品的脂膏,除非訂製,總是相像的。
看情形,沈依依對此一無所知,她還當這是他的那一盒。
要不要告訴她?其實她與蔡禮本來就隻是假成親,如今又已經和離了,兩人再無關係,告訴或不告訴,都無所謂吧?
不,無論由於什麽原因,瞞而不報,非君子所為。胡樞想著,把瓷盒推了回去,示意沈依依看盒底的字:“這不是我的,你弄錯了。”
不是他的?沈依依把瓷盒翻過來看了看,疑惑道:“九賓?什麽意思?”
“是蔡禮。”胡樞答道。
蔡禮?蔡禮的脂膏為什麽會在她妝台的抽屜裏?那個抽屜裏,明明放的是胡樞的脂膏。沈依依疑惑著,先把瓷盒收好了:“不好意思,可能是我拿錯了,回頭再還你。”
胡樞擺了擺手:“你我二人相識不止一兩,何必拘泥於一盒脂膏?”
倒也是,沈依依笑道:“那等我有空,給你做好吃的。”
胡樞略略頷首:“無比期待。”
胡樞聊,總是這麽一本正經,沈依依不自覺地也坐直了身子:“正事兒吧,咱們先交換一下信息?”
“我先把對牌給你。”胡樞著,取出一副晉國府的對牌來,從桌上推給了她。
“這對牌能做什麽?”沈依依來了興趣。
梅花脯之禍,明明是晉國府引起的,晉國公卻試圖讓沈家當替罪羊,想想就讓人恨到牙根癢。雖然兩家人現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但若不趁此機會敲詐敲詐晉國府,她如何心甘!
“憑此對牌,能隨意支取晉國府財物。”胡樞道,“我知道,梅花脯一事,晉國府虧欠沈家良多,你能忍辱負重,與晉國府一起追查真相,晉國府十分感激,所以,不管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晉國府一定滿足。”
“這樣啊,那先把我租房子的錢付了。”沈依依馬上獅子大開口,“再給我白銀兩萬兩,作為調查費用。”
對牌是晉國公給的,胡樞不必夾在中間為難,她才不會客氣。
“好。”胡樞點頭道,“明我給你送來。”
“既然晉國府履行了承諾,那我也不會藏私。”沈依依道,“你還記得孟知嗎?以前在杭州府的時候,你也見過他的。”
胡樞是三元及第的狀元,自幼過目不忘,隻要是他見過的人,哪怕僅一麵,也會記得清清楚楚。他當即點頭道:“在杭州府的時候,他住在夔國府的宅子裏,與你的宅子後門對後門。”
“對,就是這個人,試圖盜取沈家果子鋪的賬本,隻不過被我截胡了。”沈依依道。
“他是什麽人?為何要盜取沈家果子鋪的賬本?”胡樞驚訝道。
“怎麽,晉國府在追查的時候,沒有發現過孟知的蹤跡?”沈依依疑惑道。
“從未發現過。”胡樞道,“再他要果子鋪的賬本做什麽?”
“我要果子鋪的賬本,是為了證明梅花脯的主犯是晉國府。”沈依依輕輕地敲著桌子,看向了胡樞。
胡樞心下一凜:“你的意思是,他的目的,很可能跟你一樣?”
“這很正常不是麽?如果他們大費周章,最後被砍頭的隻是一家商戶,豈不是得不償失?”沈依依倒是沒胡樞這麽緊張,端起桌上的茶盞,輕啜了一口。
“幸虧賬本被你拿走了。”胡樞想明白了原委,好一陣後怕。一旦孟知拿到了證據,證明了晉國府是主犯,肯定會馬上揭發梅花脯的事,到時他們連申辯的機會都沒有。
“不,晉國府應該感激我,沒有把賬本交出去。”沈依依放下了茶盞,“所以,這一副對牌,晉國公給得不虧。從某種意義上來,晉國府上下幾百口人命,暫時是我保下的。”
胡樞默然。晉國公肯定是想通了這個道理,才甘願把對牌給了她吧。
“不這些了,既然晉國公表明了他的誠意,我自然會竭心盡力,畢竟我自己的命也搭在裏頭了。”沈依依道,“孟知以前自稱是夔國府的親戚,你們不妨去探探夔國府。還有,孟知與我,據是有些關聯的,他的父親,和我的母親,現在是一對夫妻。”
這複雜的家庭關係!胡樞怔了一下:“你母親後嫁的人家姓白,並不姓孟。”
“也許孟知是化名,這些你們去查吧,我和他打過照麵,不方便再與他接觸了。”沈依依著,又很驚訝,“胡世子,你連我母親再嫁的夫家姓白都知道?”
“這……”胡樞不明白她為什麽這麽驚訝,倒是有了點尷尬,“大家都知道……隻是沒見過而已。”
明白了,當初姚氏再嫁的時候,她是蔡禮的未婚妻,這八卦肯定傳遍了京城上流社會的朋友圈,就跟後來“沈依依”的私奔一樣,是京城貴族圈的娛樂頭條。
唉,這位“大名鼎鼎”的本尊,到底給京城貴族人士提供過多少八卦話題啊?
起來,蔡禮的心理承受能力真的是堅韌,這樣一位本尊,連她都犯怵,他居然能不在意。
堅韌又如何,她才不要同情他,這個偷偷摸摸襲胸的臭流氓!沈依依想著想著就走了神,兀自咬牙切齒。
胡樞瞧著她的表情,覺得奇怪:“沈大姐,你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