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鬧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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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他這狀態,怎麽好像有點不太對?
算了,今兒他是救命恩人,依著他,哄著他。
沈依依想著,不管不顧地撲了上去,摸他的肚子,捏他的胳膊:“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蔡禮用兩根手指頭捏住她的手腕,把她拉開了:“注意影響。”
???
咋地啦這是?
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是她不知道的?
他都抓著她的手,在禦街的人山人海前溜達過了,還怕這點影響?
沈依依眨著眼,有點蒙圈。
蔡禮沒理她,看向了她身後的砂仁。
砂仁打了個一切安好的手勢。
還好,沒受傷,蔡禮鬆了口氣,瞄了沈依依一眼,嗯,就是臉髒了點,衣裳掛花了點。
汪清拖著餘氏,朝這邊走了幾步,蔡禮望過去,問道:“那是誰?”
汪清指了指扶留押著的孟知,道:“將軍,這是他娘。”
孟知與沈依依的恩怨,蔡禮大致是知道的,聞言便道:“先帶回去,明再。”
“不,別帶回去!”沈依依叫道,“那些殺手自稱是白俊茂派來的,如果他們的是真的,這就是白俊茂和孟知父子之間的矛盾,我才不要摻和進去!”
這種時候把孟知帶回去,好像在保護他似的,她憑啥要保護他啊,呸!
雖然她今受到了驚嚇,但這場爆炸與暗殺,跟她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她才懶得管,就讓他們狗咬狗去好了。
蔡禮不置可否,讓扶留把孟知交給了汪清,自己則到林子外麵去了。
沈依依走到孟知麵前,道:“膠囊我已經做了,該你履行承諾了。”
白哲的手被反綁著,額頭上的血跡猶在,顯得很是狼狽,但那股子冷勁兒,卻是絲毫不減:“屋塌了,膠囊已毀——”
“屋塌了關我什麽事?是我弄塌的?”沈依依氣憤地打斷了他的話,“你搞搞清楚,是你連累我差點丟了性命!還有,今你這條命,都算是我救的,你憑什麽跟我談條件?!你最好老實告訴我,要如何幫沈家脫罪,不然我把你也送到步兵司去!”
白哲的氣焰終於弱了下去,道:“你派人去把我的侍衛找到,東西在他身上。”
那個隨從麽?沈依依衝砂仁點了點頭,砂仁便重回塌屋,把重影救了出來。原來重影運氣不好,剛才離爆炸點太近,被炸斷了一條腿,動彈不得,好在人還是活的,意識也清醒。
白哲看了看重影的腿,對他道:“把東西給她。”
重影從懷中取出一個油紙包,遞給了砂仁,砂仁檢查過後,方才遞給了沈依依。
沈依依接過來一看,裏麵是一包梅花脯。
她低頭聞了聞味兒,又拈起一粒嚐了嚐——這是加了罌粟殼的梅花脯!她捧著油紙包的手不由得一緊,聲音驟然沉了幾分:“哪兒來的?!”
“我隻答應幫沈家脫罪,你問這麽多做什麽?”白哲道,“你將這梅花脯藏到晉國府,再舉報晉國府瞞而不報,沈家自然就脫罪了。”
沈依依二話不,馬上回身,掐住了餘氏的喉嚨。餘氏此時依舊昏迷不醒,一點兒反抗能力都沒有。
白哲馬上慌了:“你要做什麽?!鬆手!”
“,梅花脯哪兒來的。快點,少廢話,我耐心不多。”沈依依冷聲著,心裏卻覺得好笑,他憑什麽這麽斷定她是柔弱的白花,不敢使強硬的手段的?是“沈依依”給了他們錯覺嗎?
白哲緊盯著她的手,語速飛快地道:“這是我從我父親那裏偷來的。”
“從你父親那裏偷來的?”沈依依嗤笑了一聲,“如果我沒記錯,上沈家果子鋪偷賬本的人是你!”
“我不知道梅花脯是怎麽回事,我隻參與了偷賬本而已。”白哲道,“信不信由你。”
“賬本是替誰偷的?”沈依依問道。
“自然是替我父親偷的。”白哲道。
“你替你父親做事,他卻要殺你?”沈依依“嘖”了一聲。
“很奇怪麽?”白哲的語氣淡淡的,“冤有頭債有主,既然你知道了幕後主使是我父親,找他去便是。”
沈依依盯著他看了片刻,忽然話鋒一轉:“你確定,我用這包梅花脯栽贓晉國府,沈家就能放出來了?”
“當然。”白哲似乎很奇怪她有此一問,“太後要的,不就是梅花脯麽,隻要她在晉國府找到了梅花脯,難道還會揪住沈家不放?”
“好。”沈依依包好梅花脯,揣進了自己的懷裏,“你可以走了。”
汪清給白哲鬆了綁,白哲卻不肯馬上走:“我需要膠囊,你條件吧。”
沈依依看似答非所問:“我多年未見我母親,挺想念的。”
“你倒是比我想象得聰明。”她不提白俊茂,隻提姚氏,白哲竟笑了一下。
沈依依厭惡地轉過身去,出了樹林。
樹林邊上,有一列馬隊,那是蔡禮的家將。
蔡禮側身站在他的坐騎旁,正與扶留著什麽。
沈依依走過去,喚道:“阿禮!我好了,可以走了。”
蔡禮略一點頭,命家將騰出了兩匹馬,一匹給了她,一匹給了汪清。沈依依的馬車,早被火藥炸毀,屍骨無存了。至於砂仁和沙薑,他們既然幹得了暗衛的活兒,就自己有辦法回去。
沈依依沒有多話,幹脆利落地翻身上馬,出發了。
扶留綴在後麵,卻是無比地感歎:“老話兒真是沒講錯,這男人哪,有了權,就變壞。”
此時在他旁邊的,隻有蔡禮,蔡禮聞言馬上轉過頭來:“你誰?”
“您啊!”扶留半點兒都不帶掩飾的,耿直得很,“您如今成了鎮國大將軍,一營主帥,就不知道疼人了,竟讓沈大姐獨自一人騎馬。”
“獨自一人騎馬怎麽了?”蔡禮板著臉道,“她去逛白虎橋夜市,不也是一個人去的?”
嘖嘖,將軍真是長大了,開竅了,以前沈大姐跟吳德私奔的時候,都沒見他拈酸吃醋過,如今竟會為了一點事就鬧別扭了。
扶留欣慰地想著,手一鬆,腿一彎,從馬車滾了下來:“哎喲,這不爭氣的馬,怎麽就崴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