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一種見了你就過敏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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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這台詞好耳熟。

    好像前不久她才對蔡禮講過類似的話。

    這難道就是傳中的現世報?

    沈依依紅著臉,把頭埋進了膝蓋裏,拒不承認。

    但蔡禮卻是越講越興奮:“肯定是吃醋了!其實你看見什麽了?頂看見我和唐姑娘並肩站在櫃台前而已!我跟她,一沒牽手,二沒頭挨頭,甚至連話都不曾講,如果不是因為吃醋,你不會失去正常的判斷能力!”

    他居然句句講到了點子上,仔細想想,還真是這麽回事,她隻是看見唐姑娘拿著繡品在問蔡禮的意見,而蔡禮隻不過點了點頭,連嘴都沒張……

    其實他倆什麽親密舉動都沒有……

    吃醋讓她捕風捉影,吃醋讓她無理取鬧……

    沈依依的臉愈發紅了,連耳根和脖子都燙了起來。

    蔡禮兩眼放光地講了半,卻不見沈依依有反應,定睛一看,她把頭藏在膝蓋裏,凡是露出來的皮膚,全都紅成了蝦米。

    蔡禮怔住了。

    他這是因為跟沈依依在一起待久了,被同化了麽,怎麽講話跟她一個調調了?

    可他是大男人,而她隻是個兩輩子都沒成過親的姑娘,臉皮肯定薄得很,怎麽能跟他比?

    蔡禮覺得自己失了言,懊悔極了,連忙坐到她旁邊,攬住了她的肩:“我瞎的,你別朝心裏去。”

    沈依依一動不動,沒反應。

    蔡禮想了想,又道:“都怪我,幹嗎和唐姑娘一起站在櫃台前?我應該擠到她娘和她哥中間去。”

    沈依依還是沒反應。

    蔡禮隻好繼續自我檢討:“以後隻要有年輕姑娘,我一定離她至少三丈遠。不,不管是不是年輕姑娘,隻要是女的,我一定離她三丈遠!”

    沈依依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理順了氣兒,抬起了頭來:“我沒吃醋,你別多想,和誰交往,是你的權利,我管不著。”

    “那你幹嗎臉紅?”蔡禮馬上問道,“脖子也紅了,耳朵也紅了。”

    我的媽呀,不會死嗎?他是不是傳中的鋼鐵直男啊?

    忍住!忍住!

    冷靜!冷靜!

    沈依依深深地呼吸了幾次,終於忍住了把他揍成豬頭的衝動,露出了八顆牙的標準笑容:“我隻是皮膚過敏了。”

    “皮膚過敏?我沒碰你啊。”蔡禮疑惑道,“雖然剛才摟了一下你的肩膀,但我沒用力。”

    “我得了一種一看見你就過敏的病!”沈依依咬牙切齒地著,命砂仁停了車,“你給我下去!”

    “憑什麽?”蔡禮滿臉委屈。

    憑你一開口就欠揍!沈依依一把推開了車門:“你走不走,不走我明就挑戶人家嫁了。”

    不就仗著有一匣子求親書嗎,動不動就威脅他!蔡禮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兒得罪了她,隻得揣著滿腹的不解,半路下車了。

    她剛到住處,還沒下馬車,阿朱便迎了上來,告訴她道:“大姐,臨江閣送來一盤粉蒸羊肉,讓我第一時間告訴您。”

    沈依依馬上讓砂仁朝臨江閣去了。

    臨江閣頂樓的濟楚閣兒裏,胡樞正在等她,桌上有好幾樣點心,其中一道,竟是她剛吃過的蜜煎。

    胡樞見沈依依多看了蜜煎幾眼,便將其推到了她麵前,道:“這是孟家道院王道人的蜜煎,我剛讓人從相國寺廟會買來的,你嚐嚐。”

    沈依依忍不住笑了:“我剛從相國寺廟會回來,不過還是多謝胡世子了。”

    逛廟會去了?是和蔡禮一起嗎?胡樞有心問問,想想還是忍住了。

    沈依依從懷中取出紙條,遞給胡樞看:“這是孟知給我的地址,是我娘的住處。”

    胡樞接過來看了看,略有些驚訝:“孟知住在京郊,而令堂和白俊茂住在洛陽?怪不得我從孟知著手去查,總查不出所以然來。”

    “這都不是什麽大事。”沈依依把紙條收回懷中,道,“我們之前分析過,沈家入獄這麽久,之所以還沒人舉報,是因為什麽?”

    “因為他們無法證明晉國府是主犯。”胡樞答道。

    “為什麽無法證明晉國府是主犯?”沈依依又問。

    “因為他們沒有找到賬本。”胡樞再答。

    “疑點就在這裏了。”沈依依敲了敲桌子,“既然賬本如此重要,而孟知知道賬本是被我搶了,他為何沒有來找我的麻煩?”

    胡樞想了想,道:“當然是因為你明明拿到了賬本,卻沒有去舉報晉國府了。你的行為如此反常,正常人都會以為,要麽賬本被晉國府搶了,要麽你已經被晉國府收買,將賬本交給了晉國府——”

    胡樞著著,猛然醒悟,神色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怪不得最近晉國府不太安寧,我竟沒朝這上麵想。”

    “你知道就行了,也不用太緊張啦。”沈依依笑著道,“反正他們就算把晉國府翻個底朝,也找不出什麽來。”

    這倒也是,胡樞放鬆了神色,道:“沈大姐,我陪你去洛陽吧。”

    啊?沈依依一愣:“胡世子,你今叫我來,就是為這事兒?”

    “對。”胡樞點了點頭,“我思來想去,既然無法阻止你,那不如陪你一起去。”

    “這……不合適吧?”沈依依為難道,“我去探望我的母親,卻帶著一位男性朋友,這沒法解釋呀。”

    “理由我已經想好了。”胡樞道,“沈家已然入獄,你又與蔡禮和離了,如今孤身一人,無依無靠,我作為朋友,送你去投靠遠在洛陽的母親——這個理由,很合情合理吧?”

    好像是挺合理的,即便她現在深受皇上喜愛,但到底隻是個尚未及笄的姑娘家,理所當然要去投靠母親了……

    沈依依正猶豫,胡樞又道:“沈大姐,梅花脯一事,到底,是由晉國府而起,我身為晉國府世子,理應負起責任來,不能讓你孤身赴險……”

    他還沒完,門外便傳來了鬆煙大聲呼喊的聲音:“蔡將軍,您慢著點,容我先為您通報!”

    這是鬆煙在提醒他們,蔡禮來了呢。胡樞馬上住了嘴。

    呯地一聲巨響,蔡禮踹開了門,他喘著氣,朝屋內掃了一眼,見桌上隻有吃食,沒有提親書什麽的,這才放下心來,大咧咧地坐下了:“在什麽呢,有吃有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