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庭北一臉不解地問：“你等等，如果我剛才沒聽錯的話，你的意思是——你說你肚子裏的孩子不是老三的？”

    阮棠愣了下，“你不知道？”

    “你之前不是信誓旦旦地說這孩子是老三的嗎？現在怎麽又說不是了？”

    “……”阮棠抿了抿唇，臉色有些難看，但她還是坦言道：“不是他的。”

    “確定了？”季庭北又問。

    “對。不是他的，所以他不是你們季家的孩子了，你根本沒義務也沒責任認他！”

    “你怎麽確定的？”季庭北反而比阮棠平靜些，一直追問細節。

    “不是就不是，你問那麽多幹嘛？”阮棠說了後，忽然反應過來，“不對，你肯定早就知道這事了！那天蔣川平聽到我說孩子是他的時候，他非常震驚，但是之後再見他，他反而一句質疑的話都沒有。除了你，他還能找誰確定這事？所以你那時候就知道了，而且你一定騙他孩子就是你的，對不對？”

    阮棠這時候心裏才明白過來——明明是她來質問他的，怎麽差點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季庭北聽她這樣說，伸出手指彈了她腦門一下，“還不算太笨嘛。”

    這也就是說——他承認了？！

    阮棠怒道，“既然你早就知道了這件事，為什麽不告訴我？”想到自己一直被季庭北欺瞞著，她恨不得去撕了他！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季庭北還非常振振有詞，“是你自己搞不清楚對象。”

    “你——”

    “再說，我如果當時告訴你了，你是相信我還是相信你自己？”

    “……”

    阮棠有些說不出話來。

    仔細想想，季庭北說的不無道理，如果他當時說了，她十有八九是不會相信的。

    所以這事，怪來怪去，還是怪她自己沒搞清楚對象。

    見她不說話了，季庭北忽然又問：“所以你那天到底是怎麽確定的？”

    “現在說那些還有意義嗎？”

    “我覺得挺有意義的。”季庭北居然一臉八卦的樣子，“你是怎麽知道的？我想聽聽。”

    阮棠正心煩意亂，“季庭北，你夠了沒？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是一個傻逼啊？”

    “嗯，還不至於太笨的傻逼。”

    “……”

    算了，阮棠懶得跟他吵這些無聊的事，她忽然有些抑鬱地說：“季庭北，現在孩子確定不是你們季家的，你其實可以沒必要擔責了。”

    季庭北看了看她，沉吟了片刻道：“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時說的話嗎？”

    “什麽？”

    “我是孩子的爸爸。這句話，永久不變。”

    阮棠怔怔地盯著他，季庭北的神情難得有些正經，那雙幽深黑眸格外清亮有神，阮棠心底忽然有些說不出的感覺，她別開眼，“好，那你老實告訴我，你這麽願意認下這個孩子，是否是因為繼承人的問題？”

    “什麽繼承人？”

    “你的性取向導致你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可是像你們這樣的豪門家族應該是非常需要一個嫡係的繼承人吧？我知道你爸一直非常偏愛蔣川平，還把他直接安排在了公司，作為你來說，心底難道沒有一點感覺？這樣的話，你早點有一個繼承人，在公司的位置才會更穩是不是？”

    季庭北麵對這番說詞，有種哭笑不得的無奈感，“你是從哪分析出來的這些？電視劇看多了吧？”

    “難道我說的不是嗎？”

    季庭北雙手環臂，“這麽說吧，你覺得老三能威脅到我嗎？”

    “我不知道。”阮棠是實話實說。

    季庭北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頂，“行了，早點洗洗睡吧。”

    阮棠：“……”

    這是什麽意思？

    他不把話說明白，阮棠怎麽可能睡得著？

    季庭北該說該問的都結束了，轉身就朝衛生間去，阮棠急著追問，就跟在他後麵，“等等，你把話說清楚，你到底為什麽要認這個孩子？季庭北，你給我一個理由！”

    阮棠著急，就沒注意到兩個人已經到了衛生間門口，季庭北忽然轉過身，阮棠猝不及防，一下子就撞到了他身上，季庭北下意識地伸出手圈住了她的腰，阮棠一愣，忙不迭地退後一步。

    季庭北伸手握住了門把，打開門，又忽然回過頭衝她一笑，“別跟進來啊。”

    “……”阮棠不由自主漲紅臉，“誰想跟進去啊！神經病！”

    季庭北聽言哈哈一笑，轉身啪地一聲關上了門。

    阮棠到底是沒好意思繼續站在門口等著了，氣呼呼地轉過身出去了。

    她去了外麵的院子裏轉了一圈，剛才下過一場小雨，空氣格外清新。

    阮棠看時間差不多了，準備回房間的時候，忽然碰到了季中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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