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主題為立威的活動，暫時告一段落。雖然隻比了兩場，但是因為紫霄出場，讓本來就很期待的人們很是滿意，再加上殷天笙的實戰實力不低，也讓一些人收起了輕視之心。

    現在的殷天笙實力絕對不差，但若是真的要與其師父比的話，還是差了些。隻是那樣驚才絕豔的人物，想來以後都不會再出現了。

    自那次過後，殷天笙和他們一起練習之時，都會得到與輩分同等的一個尊重，這也是倉鬆想要的一個結果。

    隻是殷天笙去的時間不多，因為那般訓練的強度較殷流華親自訓練的強度來說，實在是太低了。所以殷天笙自己會加練，隻是莫名其妙到最後便是無意識中帶領著所有人一起加練了。

    得到這樣的結果，莫曉月是覺得出乎意料的。她原以為會像以前一樣，那個人實實在在的壓著所有人，也無人想要真的去打敗他。而現在，天笙的出現，卻像是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們，就算是有天賦，如若不努力，也早晚歸於平庸。而一個人有天賦，甚至還付出加倍的努力，所以無怪她終將站在頂峰。

    而且殷天笙一日沒有休息，所有人也都不好意思休息。這樣的強度，實在是讓所有人都夠嗆。直到莫曉月看不下去了，放了她三天假，也順便去處理一件事情。

    距離玄武宗最近的一個城市，名為鄴城，也是隸屬於玄武宗直接管轄的一處地方。

    但是這近一個月一來，鄴城卻連連發生怪事，原以為隻是普通的口角導致的爭鬥，卻沒有想到，一個個的去了格鬥場之後卻拚了個你死我活，甚至演變成兩敗俱傷雙雙殞命。

    原本不止於此的，卻突然變成這樣，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在這個武力至上的地方，爭鬥是正常的，但若不是什麽很深的仇怨是不至於的。

    莫曉月簡單介紹情況之後，便讓殷天笙和白殊一起去查看一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這兩個人一走，整個玄武宗都鬆了一大口氣——兩個月以來，第一次可以休息了。

    殷天笙祭出小舟，與白殊乘坐小舟過去，時間上也會縮短很多。

    “小師叔這飛天船不錯。”白殊四下打量著道。

    “嗯。”

    白殊忽的輕笑，“小師叔話好像很少很少。”

    “習慣了。”

    殷天笙放了靈石，確認了路線之後，便操控著小舟疾馳遠去。

    “對了，鄴城很重要嗎？”殷天笙忽的問道。

    白殊點點頭，收斂神色。

    “一個大宗門這麽多人，修煉所耗費的資源是一個龐大的數字。任何一個宗門如果沒有一些外來收入，是根本支撐不下去的。而玄武宗的支撐之物就是鄴城。鄴城各種資源豐富，與好幾個地方保持著常年的合作關係，是玄武宗最重要的地方。”

    殷天笙點了點頭，“那鄴城一直都是相安無事的？”

    “嗯。”白殊看著殷天笙，“鄴城一般自己有自己的一套體係，根本不需要玄武宗插手一些事情。而這次卻無可奈何向玄武宗求助，那麽事情應該不簡單。曉月師姑估計也隻是知道那人來上報的一些簡單內容，具體的估計要調查之後才能知道。”

    “因為一些莫名奇妙的口角，直接動手，甚至你死我活？人都有點血性，有的時候，暴怒上來了，壓都壓不住，事後肯定會有所後悔。但是整個鄴城都是如此，那也太奇怪了，就像是被蠱惑控製了一樣……”

    殷天笙說到這裏，若有所思。

    “小師叔可是先想到了什麽？”白殊問道。

    殷天笙點點頭，“我在一本古籍中看到過，確實有這樣的一種能力。那是上古時期的一個小部落，人丁稀少，在當時那個處處都是強者的時候，那個小部落就像是可任人宰割的弱小螻蟻。但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引得許多大部落互相殘殺，他們漁翁得利。究其原因，就是因為他們那一族所擁有的特殊能力：就是蠱惑人心。蠱惑，其實就是將人心中的缺口擴大，擴大的可以壓製理性，壓製一切的地步。”

    “小師叔的意思是，那些人本來隻是小摩擦，但是那個人將摩擦放大，甚至延伸到一種可怖的地方，所以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嗯。我就是這個意思，但是隨著上古的覆滅，那個人丁稀少的部落應該早就消失了才對。”殷天笙百思不得其解，按照師父所說，上古時期遺留下來的種族，隻有四族。那個種族早已消失，是絕對不可能重新出現的。

    “若是相熟之人之間肯定是有一些齟齬的，這些東西可能會隨著時間慢慢淡化，直至消散。”白殊喃喃說罷，忽的看向殷天笙，雙眸微動。“一點小摩擦尚且如此，如果是更大一點的仇恨呢？若是小師叔猜測的是對的，那麽隱藏在暗地裏的那個人，早晚有一天，拿整個人族或者是四族開刀，到時候，有辦法嗎？”

    “沒有。”殷天笙道，“人心難測，每個人的心中或暗或明，都有自己的憤怒和仇恨。平常掩藏在心底深處，甚至一輩子都不會被勾起，但是一旦勾起，就看人的意誌力夠不夠堅定了。知道什麽可以做，什麽不可以。”

    “人心本善，人心本惡。”白殊輕聲道。

    殷天笙看向白殊，眼前這個人不知道是陷入了什麽回憶之中，麵色有些難看。殷天笙第一反應就是自己又說了不該說的話了……不是每個人都像天明那樣，直接指出她問題的。

    “嗯，不管是人族或者四族，每個人都不是真的沒有一點私心的。一些看似是負麵的情緒，其實也不是都是壞處。有著複雜的情感，是一個生靈與生俱來的天賦。否則跟草木何異。”

    “小師叔有的時候哲理很多，有的時候，卻又有些……”

    殷天笙直接抬手製止，“書讀多了。”

    白殊微笑，看著避開看他眼睛的殷天笙，雙眸之中微光一閃，眼神瞬間從通透變得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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