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橫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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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你怎麽又把手伸到那裏!”

    獸耳娘放下勺子,捏了捏白揚的小臉蛋,又摸了摸他毛絨絨的小耳朵,白揚看她的一臉享受的神情估計自己耳朵的手感一定很好。他也對獸耳娘那兩隻會動來動去的耳朵很好奇。

    當然,白揚並不能理解她的話語,也不知道這種事情他出於幼兒的本能其實已經幹過無數遍了。

    在白揚看來,確認完性別之後的首要任務就是學會這個世界的語言。深刻感受到了巴別塔混亂的白揚隻希望自己最好能盡快點滿語言天賦。

    不自帶語言補丁就算了,好歹我也是個重生者,異世界語言什麽的應該也會是手到擒來吧,白揚自信滿滿的想到,下意識忽略了自己是個到大學畢業前都差點沒過四級的人。

    就這樣,最初的日子就在獸耳娘的每日投喂和白揚的牙牙學語中逐漸過去。

    然而,經過數日之後,白揚從短暫的異世界生涯中學到一件事——

    人的能力有極限的,越是不斷學習,就越會發現人的能力是有極限的。

    好吧,白揚隻是不想承認他並沒有點滿語言天賦。

    雖然他試圖從獸耳娘日常的隻言片語中學習這個世界的語言,可短期的學習也隻讓他學會了一些簡短的詞組。

    比如那個糊狀物音近似塔塔,而自己則被稱做為呀呀,大概就是寶寶的意思。

    而白揚現在的活動範圍僅限於他身在的那間麵積不大的小屋,並非他不想出去探索外界,而是他的活動範圍被一直緊鎖著的屋門以及距他矮小的身軀過高的窗戶給嚴格限製住了。無法接觸到外界,也就意味著白揚並不能獲取更多關於這個異世界的有效情報。

    難道真的要一直等到自己成長到能夠爬到窗戶上才能看到外麵的環境嗎?對無能為力的自己白揚感到有些苦惱。

    此外,直至今日,白揚也從未見過除了獸耳娘以外的人或者其他生物。雖然現在還無法確定在這個異世界裏日夜更替是否也是由星球自轉周期確定,就白揚體感上來說,這個異世界的日夜交替跟原來的地球差不多。而作為幼兒的白揚就算在怎麽用所謂大人的意誌來堅持,入夜過後不久他就會自然感到疲倦而陷入睡眠,直至第二日破曉之時方能醒來。

    獸耳娘基本都是在喂過白揚一頓晚餐之後就將他放在小床之上,未等他入睡就離開了房間,直到白揚第二天醒來之後才會看見獸耳娘的身影。

    每次白揚早上見到獸耳娘時,她的身上總是帶著一股醉醺醺的酒味,幾近脫落的脂粉也難掩臉上疲態,原本順滑的淺金色頭發也稍顯淩亂。

    雖然不願意這麽快就下推論,可白揚認為這位疑似自己母親的獸耳娘大抵是以從事夜間特殊行業為生的。

    為了不妨礙自己的工作吧,所以才要把孩子一直隱藏在房間裏麽?白揚思索道。

    自己的父親大概也永遠不會出現吧,想到這點,白揚不由得對自己的將來產生了擔憂。

    而在白揚看來,除了這點,獸耳娘作為一個看護人對自己這個孩子算得上是無微不至。

    每日三餐都是獸耳娘一勺一勺喂給白揚的,雖然除了那個綠色的糊狀物之外白揚基本也沒有吃過其他的食物,味道和色澤近似牛奶的飲料白揚倒是有喝過,然而他覺得自己不需要接受母乳喂養就算是很幸運了,他還不想成為一個變態。

    小屋內一直都是接近秋日的涼爽幹燥,每隔一日獸耳娘便會用蘸了水的軟布將白揚全身搽洗幹淨,再細細塗抹上一層帶著奶香味的乳膏,白揚覺得那乳膏就是異世界的嬰兒潤膚霜。

    而這小屋雖然陳設簡陋,除了最基本的生活用具基本沒有其他的家具,卻被獸耳娘打理得十分整潔幹淨。雖然白揚對自己還需要使用尿壺作為排泄地點有些羞恥,不過隻要不是原本設想最糟糕的貓砂盆他就覺得心滿意足了。在穿著上,獸耳娘身上的服裝基本上都半新不舊,白揚身上的幼兒服裝卻是柔軟親膚的上好麵料。

    而獸耳娘向白揚一直投射著滿懷溫柔愛意的目光。

    也許,就這樣作為一個普通孩子在異世界慢慢長大也不錯吧,白揚在被獸耳娘不知第幾次投喂時想到。

    可惜,事與願違,白揚想象中平靜生活並沒有持續多久。

    就在某日飛鳥還未來得及鳴叫的清晨,那扇總是緊閉的屋門被人衝撞了開來。

    是獸耳娘回來了嗎?被外麵聲音吵醒的白揚揉著眼睛從床上起身,準備接受獸耳娘每日例行的擁抱與親吻。

    “天呐!看我發現了什麽!”

    一聲驚呼後,與白揚大眼瞪小眼的是一個他從未見過的中年婦人。那婦人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人好像沒有耳朵。

    還無法理解眼前婦人語言的白揚想到。

    “這淺金色的頭發,還有獸耳.....,難道是她的孩子!”

    跟在那個中年婦人身後進來的是一個一臉驚訝年輕的紅發女子,穿著風格跟獸耳娘很接近,隻是眼眶略紅,好像是剛哭過一樣。

    難道是獸耳娘的同事或者朋友麽?剛從夢鄉中醒來頭腦尚未清醒的白揚開始胡亂猜想。

    然而,下一秒,白揚就意識到可能有什麽糟糕的事情發生了。

    因為那名年輕的紅發女子開始抱著他大聲哭泣了起來。

    雖然很想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麽,可是白揚根本就無法組織起完整的語句。

    白揚隻能意識到抱著自己的年輕女子似乎十分悲痛,她的淚水都將他身上的衣物沾濕了,而那名中年婦人則是帶著一臉憐憫的神情看著他。

    喂喂,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白揚心中預感到了了個不好的念頭。

    紅發女子就那樣哭泣一會,從懷中取出了一條項鏈掛在了白揚脖子上。

    白揚認出了那條帶著水珠狀飾物的項鏈正是獸耳娘一直掛在胸前的那條。

    隻是,與上次他所見不同,這條項鏈上沾上了氣味仍未散去的血跡。(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