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兩刃劍誕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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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魂和夏柳合力鍛造兩刃劍的時候,白雪卻突然獨自一人離開了店鋪。白傲天的眼光無疑是極好的,星魂各個方麵都很優秀,現在看起來還非常的稚嫩,但是隻要得到適當的培養,定然能夠成為武林年輕一代的俊傑。而現在白雪所作的,就是借用各方麵的力量來培養他。
在白雪看來,不經曆江湖的血殺博弈,而且沒有堅硬如鐵的狠辣心性,將來又如何在江湖立足。說句難聽的話,沒有那種胃口,卻非要硬撐,很可能會被噎死。如果星魂達不到她的要求,白雪情願他平平安安的做一世的普通人。泰山樓的事情,白雪當然知道,而且比張迅知道的更清楚、更詳細,不過她並不打算出手幫忙。
甚至於趙家被覆滅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為白公的威名,隻怕早就有人找上星魂了。看似平靜的生活,其實早就危機四伏了。讓她無法接受的是,星魂為人處世居然處處手下留情,沒有斬草除根的狠辣心性。她寧可星魂成為一個奸雄一樣的權臣,也不希望他變為一個懦弱且仁慈的帝王。
白雪此刻一身男兒裝束,白潔的長袍猶如旗幟一般,在蕭索的微風之下起伏。方向逐漸偏僻起來,處於青山鎮邊緣的位置,一個逐漸被遺忘的貧窮區域。天堂和地獄猶如一體兩麵,有了富有的修武者,自然也有貧窮的普通人。這裏雖說是一條街道,倒不如說是一條被荒廢的地區。房屋破爛,瓦片殘末到處都是,地麵上鋪滿了黑黝黝的泥土,甚至時時散發著一股令人欲嘔的惡臭味道。白雪亮麗的長袍,與這裏地獄般的環境,形成一上一下兩種極端。
“這位貴人公子,能不能行行好,給我一點吃的,我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來生賤妾一定當牛做馬,好好報答你的恩德。”一位身形曲樓的老婦人,看到白雪出現的時候,即將死寂的眼神恢複了神采。病態的萎靡的神色稍微好看了一些,燦燦呃呃的拿起麵前的破碗,帶著艱難的猶豫幽幽出口道。
璨宇街原本也是青山鎮非常熱鬧的地方街道,不過一場瘟疫的蔓延,讓這裏逐漸變為破碎的殘垣斷壁。瘟疫過後,原本數百的人口,銳減了三分之二。挺過病痛的年輕人,起碼仗著年輕自力更生。最淒慘的是那些老弱病殘,家破人亡不說,就連自己也是活的苟延殘喘。飽一頓,餓一頓還算好日子,更慘的甚至會吃下一切可以吃的東西。
這種地方,中原世界多的是,甚至於有些人比璨宇街人過的更慘,這就是世界的殘酷的無情。有本事,有能力,你可以活的如同天堂一般。
白雪雖然是第一次踏足這裏,但很快就適應了下來。看著眼前眼神黯淡,毫無生機的婦人,她有些猶豫起心中的決定。老婦人是何等的人物,經曆過世事滄桑的起伏,而且又能在璨宇街這樣的地獄存活至今,無論是眼光還是心性都不會差於白雪。白雪蹲下身姿的時候,她就看出了對方女子的身份。
“這位姑娘,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如果跟賤妾有關係,盡管開口吧!”
“老媽媽,我需要你做一件事情,但是這件事情會讓你死。你如果幫我的話,我可以完成你的心願幫你做一件事情。”
老婦人聞言後有些錯愕,像白雪這般俊俏的女子,而且身份和衣著如此的高貴,居然會如此坦誠的和她說話,雖然意思事關她的生命。如果是其他人,一言不合的動手奪命,反而在清理之中。畢竟生活在璨宇街的人,生命是在是最下賤的東西。感受白雪眼中的真誠,老婦人那被泥土覆蓋的肮髒臉孔點了點頭。
“可以,與其在這裏每天稱受折磨,反倒不如一死來的痛快。姑娘,你有什麽事情盡管說吧!”
“我家公子性格太過於善良,根本沒有認識中原世界的殘酷,我想他親手殺了你,讓他感受一下中原世界的殘酷法則。當然我也不會白讓你幫忙,你有什麽要求可以盡管提出來。”
老婦人沉默了許久,仿佛在思考,唯獨沒有猶豫。因為在她的世界裏,早就沒有了死亡的恐懼,反而是對於曾經璨宇街,以及和睦家庭的回憶。正如她自己所說,與其這樣苟延殘喘的活著,反倒不如一死來的幹淨,說不定還能再次見到自己的丈夫、兒子、兒媳和孫子。
“姑娘,你這樣擅自做主,不絕對對你家公子很殘忍嗎?”
“鈍刀子割肉,越割越痛,與其讓他將來吃下大虧。反倒不如快刀斬亂麻,讓他先承受這樣的痛苦。”
老婦人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就出口答應了。
“老媽媽,你既然幫了我,我也會完成你的條件,你盡管可以說出來。隻要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我都可以為你做到。”
雖然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但白雪還是有些不忍。畢竟這位老婦人過得如此淒慘,自己還要讓她承受死亡的痛苦,而且是全程感受被武者擊殺的死亡,沒有堅硬的心性,根本就無法承受這種過程。正是因為知道這樣的痛苦,所以白雪剛剛才會如此的猶豫。比起魔道人士折磨身體的手段,白雪的折磨是來自心靈層麵的。
“誒——”老婦人發出人生感慨的歎息聲,帶著遺憾搖晃起腦袋來,失望的開口道。
“賤妾已生無可戀,隻當是臨死前做一件好事而已,哪裏還會有什麽願望。如果非要說有,那就是想要見見家裏麵的幾位,不過他們都已經先我一步而死在瘟疫中了。”
白雪聽了這樣的言語,心中的愧疚就更大了。老婦人眼見如此,心裏知道如果沒有要求,反而會讓這位姑娘陷入道德的自責中。雙眼是心靈的窗戶,眼神中的情緒表達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了的。好歹她曾經也是出身書香門第,這點眼力境還是有的。
“姑娘,如果你真的想幫我一把,就當我求求你幫璨宇街那些老人吧!”
白雪用堅定的眼神點了點頭,隨後仿佛想起了什麽,帶著歉意的神情開口道:“老媽媽,你不是想見見家人嗎?我家公子還有三天的時間出關,這三天的時間就由我來當你的女兒,我會在這三天時間內給你最大是幸福。”
老婦人的精神徒然一震,眼神直勾勾的盯著白雪,猶如探照燈一般的堅定,目光來回掃視著白雪。從未有過的震撼,沒想到臨死之前,居然上天還給了她這樣的驚喜,甚至有著一種不敢置信。白雪亮晶晶的眼神看著老婦人,也同樣看到了眼神中的喜悅,那種開心的神色顯然是不言而喻了。
說到做到,不顧老婦人身上的肮髒,白嫩如雪的雙手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伸出攙扶起衣衫襤褸的老人。
“母親,我叫白雪,你可以直接叫我雪兒。”
“好-好-好,好閨女”一連三個好字出口,可見老婦人此刻心中的激動。眼神中的死寂早已消失,老婦人煥發出生命的璀璨色彩,眼神從剛剛開始就沒有離開過白雪。如她所說一般,白雪的行為,已經讓她在臨死之前得到了最大的幸福。一連三天的時間,白雪一直服侍著老婦人,比之親生女兒做的更體貼,更到位。無論是洗澡、吃飯、走動,白雪猶如影子一般殷勤服侍,從不離開超過一盞茶的時間。
老婦人每時每刻都帶著笑容,那種幸福的眼神讓她回憶起以前快樂的日子。
白雪在外麵做的事情,星魂當然不會知道。此刻他和夏柳已經進入鍛造的關鍵時刻。比起連續不斷輸出內力使用煉鐵掌的夏柳,星魂的勞累程度可謂徒增一倍。倘若在玄鐵宗門還好說一些,畢竟依靠人多的優勢,他們還不至於如此的辛苦,好歹也有替代他們的人選。
而現在呢?
他們兩人已經持續三天三夜沒有合眼了,連續不斷的消耗讓他們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萎靡。
夏柳還好一些,畢竟他的性格中帶著癲狂,這樣持續不斷損耗反而激發了他的好勝心。猶如武功比試一般,讓他有些樂在其中。反而是星魂,帶著一副生無可戀的神情,機械般動作的重複著工作。添加柴火,拉動風箱,兩個時辰的寂寞已經讓他有些不堪重負了。
在炙熱的火種煆燒下,原本有著磨盤大小的煉火石,逐漸被燒製整個通紅起來。夏柳拿出一把特質的火鉗,將火焰中的煉火石拿出,放置在鐵質的擊打磨盤之上。持續的內力消耗,讓他立刻盤膝而坐恢複起來,祛除雜質的事情星魂會做。
果然星魂秒懂夏柳,將雙手捧著的柴火全部丟入火爐之內,就立刻來到了打鐵的案台之前。旁邊放著一把足足一米的鎢鐵錘,星魂居然毫不動容的用力拿起。如果擺在以前的話,肯能他還有些吃力,自從進入武士境初階後。上古武道的強大威能,讓心髒帶動了全身旺盛的氣血,而且膨脹的氣血也帶動了筋脈的擴張,讓他的氣力得到了雙倍的增長。(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