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又一次升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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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世屯的殘部且戰且退,亂轟轟的撤向馬道。
杜服久經戰陣,豈會給他們整軍再戰的機會,率領叛軍一個猛衝,就把譚世屯已經支離破碎的防線徹底衝破,杜服一馬當先,率先衝上馬道。
馬道上麵就是城牆,杜服暗暗鬆了一口氣,登上城牆就能攻進城樓,然後打開千斤閘和城門,萬一事急還可以甩一條繩子逃出城外,起碼能保住性命。
“留下吧!”
身後突然射來一支冷箭,其勢如電,帶著淒厲的風聲,直射杜服的後心。
杜服和江嶽交手的時候反應速度十分敏銳,能夠躲過2級砍頭刀的致命一擊,此刻卻莫名其妙的對這一箭反應很遲鈍,利箭已經近身的時候才恍然驚覺,千鈞一發之際,旁邊的一名貼身親衛奮力撲上去,用自己的身體幫他擋下這支冷箭。
“吳敦來了!”杜服心中一驚,猛的扭身向後看去,即丘城中千軍萬馬,能射出這一箭的卻隻有輔天將軍吳敦。
“下馬受死吧,你跑不了的,跪地俯首吃我一刀,我可以饒了你麾下部曲的性命。”吳敦催動坐騎,緩緩走向杜服,叛軍兵將畏懼他往日的積威,都不敢上前交戰。
“哈哈哈哈,就憑你的刀法,也想殺我?”杜服仰天大笑,突然策動戰馬衝下馬道,舉鐵戟殺向吳敦。
他居高臨下的往下衝鋒,馬速瞬間就提到最快,渾身浴血,玄甲錦袍,猶如一尊威風凜凜的戰神,滿腔的殺意又如澎湃咆哮的風暴,兩旁正在交戰的士兵紛紛後退躲避,有些人還下意識的舉起刀槍盾牌做出防禦的動作,雖然杜服並沒有衝向他們,但是身上的殺氣太盛,這些士兵本能的想要保護自己。
“來得好!”
吳敦催馬對衝,一刀將杜服砍下戰馬。
“杜服死了!”
吳敦軍的士兵放聲大叫,周圍的叛軍隨之大亂,紛紛扔下刀槍跪地請降。
喊聲遠遠的傳了出去,城門洞和右側馬道的叛軍都亂了陣腳,吳敦上前現身,親口允諾饒了他們的性命,劉英和另外一股叛軍也先後投降。
“可惜啊,我本來想殺了劉魚鱗,給你搶一套魚鱗甲的。”江嶽解開馬三飽胳膊上的護甲,幫他查看傷勢。
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江嶽雖然已對劉英起了殺心,卻不是為了殺人奪甲,而是心疼戰死的同伴。
這一仗打下來,同伍的四個新兵死了兩個,還有一個重傷斷手的生死未卜,就算活下來也是一個廢人,隻剩王克一根獨苗。
江嶽和這幾個新兵雖然相處時間並不長,平時還嫌棄他們的資質太差,但是幾場惡戰中大家都在一起並肩抗敵,不知不覺已經結下袍澤之情,等到他們戰死或者重傷,才感到深深的痛惜。
不止江嶽這個伍,整個譚世屯又一次被打殘了,除去戰死和重傷的,全屯剩下的不到四十人,因為戰損過大,譚世屯在和杜服的最後一戰中事實上已經崩潰,隻是因為無法脫戰才拚死抵抗,好在譚世本人沒有受傷,王克和馬三飽的傷勢也沒有大礙。
“沒事,慢慢緩過這股勁就好了,他娘的,杜服這狗賊手勁真大,把老子砸的差點背過氣去。”
馬三飽被杜服一戟砸碎盾牌,除了左手的手腕脫臼之外,沒有其他大的外傷,剛被砸倒的時候臉紅的像要滴血,現在也漸漸恢複正常。
“俺也沒事,立馬就能上陣殺賊!”王克滿身青紫和傷痕,腰上還有兩大塊淤血,但他新得了江嶽的劄甲,隻顧著高興不知道疼。
“你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子,哪能扛動這麽重的劄甲,換給俺吧,俺給你一件綢布衫。”馬三飽也盯上了這套漂亮的劄甲,對王克進行利誘。
“不給,這是伍頭給俺的。”王克不上當。
“敢不給?!老子是什頭,伍頭也要聽什頭的。”馬三飽威逼。
“什頭也不給。”王克不屈服。
“不給老子揍你。”馬三飽惱羞成怒,在王克的後腦勺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王克無聲的堅持。
江嶽不再理會這兩個糾纏不清的家夥,靠著城牆根坐下,點開了係統麵板。
好多的經驗值!
斬首敵軍一名(合作)。
姓名:侯波
所屬陣營:E11B0006位麵,杜服(待加入臧霸陣營)
綜合實力:827
等級評估:15
宿主表現評價:良好
獎勵經驗值:13870
侯波被係統評估為15級,比等級都是個位數的小兵厲害的多,對應的經驗值直接突破了五位數。
擊殺敵軍一名(合作)。
姓名:杜服
所屬陣營:E11B0006位麵,杜服(待加入臧霸陣營)
綜合實力:1955
等級評估:26
宿主表現評價:普通
獎勵經驗值:16271
杜服的等級評估高達26級,江嶽在他肩膀上輕輕砍了一刀,就分到了一萬六的經驗值,再次創出新高。
即丘攻防戰之19:參加本次戰鬥並幫助本陣營贏得勝利,宿主貢獻度1745,獎勵經驗值17450。
這個就是意外之喜了,前兩次戰鬥的任務獎勵分別是1260和570,這次竟然飆升到17450,這是因為江嶽殺掉的兩個敵人都是高等級的關鍵人物,其中一個還是叛軍陣營的大BOSS杜服。
點開人物屬性麵板。
加上以前積攢的幾千點經驗,江嶽不但輕鬆的升到7級,而且離8級也不遠了。
這次升級又得到了3個技能點,6個屬性點,比上次又多了一個技能點,考慮片刻後,他用全部的技能點把“砍頭刀”從2級升到5級,6個屬性點以2:4的比例加到身高和體質上。
平定杜服的叛軍後,城中的幾處失火的地方相繼被撲滅,漸漸恢複平靜,臧霸軍見到無機可乘,主動收兵回營,即丘城轉危為安。
吳敦卻失去了繼續堅守的信心。
“派人向臧宣高求和吧。唉,鬧了這一出窩裏反,即丘肯定守不住了。”
吳敦忙碌到黎明才回到中軍廳,滿臉滿身的疲憊,不顧形象的箕坐在案前,就像一個在沙漠裏長途跋涉的旅人,全然不見在西門前一刀將杜服斬於馬下的風采(漢朝一般是跪坐,箕坐則是兩腿伸直坐在地上,屬於非常不雅和無禮的行為)。
這場兵變使得吳敦軍元氣大傷,可戰之兵損失了大約四分之一,本來就岌岌可危的形勢因此更是雪上加霜,軍心士氣頻臨崩潰,臧霸軍甚至不用損耗兵力強行攻城,隻要繼續圍城不去,隨時就有像杜服一樣的林服、李服會再次發動叛亂,獻城投降。
更重要的是,從孫觀尹禮兵敗,到昌豨投降、杜服叛亂,以及吳雄死於非命等等,經過這一連串的打擊,吳敦對自己的能力已經產生懷疑,放棄了和臧霸爭雄的心思,如此一來,繼續死守即丘就變得毫無意義,心灰意冷之下決定投降。
投降這種事情不好表現的太積極,幾位將領和謀士都低頭不語,其實就是默許和讚同。
祝進猶豫了一下,提出自己的顧慮:“城中剛剛發生內亂,這個時候向臧霸求和,恐怕被他看破我軍虛實,乘機要挾……”
他的話音未落,立刻被一位名叫朱貽的謀士打斷:“臧霸前日在城前親口允諾,輔天將軍可以自領本部鎮守即丘,自行收取錢糧稅賦,自行任命大小官吏,他身為一軍之主,既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折箭為誓,又怎會輕易食言?”
隻看手下文武的反應,吳敦就知道軍心已散,苦笑一聲說道:“說是談和,其實就是請降,請求臧霸放咱們一條活路罷了,哪還能挑肥揀瘦的……臧宣高守諾最好,食言也隨他去吧,有什麽條件盡管讓他提,我能答應的都會答應。”
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幾位將領和謀士就沒了顧忌,大家商議一番,一致推舉朱貽擔任求和的使者,朱貽素來以善辯著稱,由他和臧霸談判,可以盡量為吳敦軍爭取最大的利益……哪怕向臧霸軍投降,吳敦軍也有自己的底線,總不能稀裏糊塗的放下刀槍,任人宰割。
天色大亮之後,朱貽到西門坐吊籃下城,帶著眾人殷切的期望和滿滿的囑托,孤身前往臧霸的軍營,吳敦心中忐忑不安,雖然明知朱貽一時半會回不來,還是無心做別的事情,一直呆在中軍廳等候。
不到半個時辰,朱貽再次出現在他的麵前,大大出乎吳敦等人的預料——談判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一條一條要回來的討價還價,哪怕談上一整天也不稀奇,朱貽這麽快回來可不是個好兆頭,難道是沒談攏,被臧霸趕回來了?
“貽此行,幸不辱命!”
朱貽明知不宜表現的太興奮,卻還是難以抑製的露出得意的神情,不等別人詢問就滔滔不絕的把談判的經過講了一遍。
臧霸不但願意遵守折箭為誓的幾條承諾,還答應了吳敦提出的另外兩個試探性的小條件,總之這場談判非常順利,既沒有所謂的鬥智鬥勇,也沒有來回的討價還價,所以他回來的這麽快。
“到底怎麽回事?”
吳敦莫名其妙,搞不清臧霸的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這不像武力逼迫下的城下之盟,倒像一場公平的談判。
朱貽取出一封臧霸的親筆信。
臧霸這封信寫的很誠懇,把很多吳敦不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他,例如有關乾坤門的情報,以及曹丞相十數萬大軍正在攻打下邳等等,並且對徐州麵臨的危急形勢進行了一番剖析,何去何從讓吳敦自己選擇,如果願意化敵為友,臧霸就在午後時分匹馬入城,與他義結金蘭,把酒一笑泯恩仇。
吳敦看完信後,沉默良久,突然長歎一聲:“臧宣高氣度過人,勝我十倍。”(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