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放棄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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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老三雖然被叫成杜老三,並不是因為家裏排行第三。
    他原本有個哥哥,但沒幾個月就早夭了,後來家中請來算命的,說他們上輩子行善不夠作惡多端,這輩子享不了子孫福,就算有,也還得再折一個。
    當時杜家夫人在生長子的時候,子宮已經受損,再生一個夭折萬萬沒這樣的道理。
    聽了算命先生的話,給孩子取名叫杜三,以此蒙騙上輩子冤魂。
    杜老三出身富貴又是家裏獨子,從小品行惡劣,長大後沉迷女色,名聲奇臭。
    而幾年前,娛樂圈大熱,他花錢給自己要了個掛名的執行導演頭銜。
    那以後,送上床的年輕女孩數不勝數。
    一些是“聞名而來”,更多的是和黎酒一樣念大學,懷揣著夢想卻被欺騙的女孩子。
    當然,有順從,就有拒絕。
    杜老三雖然好色,但女人也是他最不缺的,所以有新的就玩新的,圖個新鮮,沒有新的就找其他的。
    黎酒恐怕是惟一一個拒絕了他,讓他不太是滋味的人。
    於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給黎酒伸出了橄欖枝。
    沈傅名事後的心情顯然不錯,手指把玩著她的頭發,“誰知道你一身傲骨……”他嘴裏說著一身傲骨,手指卻不斷在她身上遊移摩挲,像是用這種方法在諷刺她。
    黎酒抿唇,青澀的身子承受不住這樣的撩撥,但心裏卻冰涼一片。
    後麵的不用沈傅名說,她是當事人。
    當時她也是備受父母和哥哥寵愛的小公主,杜三的糾纏讓她不勝其煩,就和哥哥抱怨了幾句。
    後來,她上大課的時候,聽同學說她哥在校門口邊上的小巷裏和別人打起來了。
    她趕到的時候,已經打完了。
    她哥一個人打十多個,身上掛了點彩,而對方全部倒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
    其中就有杜老三本人。
    黎酒的聲音幹啞,隻當自己沒有聽出來沈傅名這話背後的諷刺,“你提到過陸家……”
    “杜三姓杜,但母親陸雪卻是陸家人。陸家做房地產,前幾年比較風光,現在坐吃山空,已經落敗的差不多。陸家除了陸雪以外,還有個私生子,不過不頂用,家業就是在他手裏敗掉的。”
    沈傅名的聲音低低沉沉的,非常好聽,特別還是事後,帶著一點誘惑的喑啞。
    每一次說話,他的氣息就會帶著灼熱吹拂到她耳邊。
    黎酒睫毛輕輕顫了顫,“所以,我媽媽的腎源……”
    “腎源我讓人找,最晚這兩天就有消息了。”沈傅名的鼻子輕輕抵在她脖頸間,原本頎長龐大的身軀,因為這姿勢而微微弓起,像是在撕咬什麽獵物一般。
    但事實上,沈傅名隻是覺得黎酒身上的氣息舒服,他夾著她的雙腿,因為彼此都沒穿衣服,所以腿間那涼涼的小腿就像是綢緞一樣絲絲滑滑。
    柔順的肌膚相貼,讓沈傅名從骨子裏生出一股慵懶的愜意。
    他舒服的很,黎酒卻不習慣,他一條腿壓在她腿上,重得要命不說,偶爾蹭一下腿毛就會刮著她。
    肚子裏咕嚕嚕的直響。
    反複的“運動”消耗下,肚子早已經空空如也。
    “讓城嫂送晚飯上來。”
    “不用麻煩她了,我自己下去吃就可以。”黎酒拒絕,然後抽出被他壓得幾乎都在發麻的腿,拉上衣服穿上。
    沈傅名沒有惱,隻是直直的盯著她看。
    看她拿起他的襯衫。
    於他來說正合身的襯衫,在黎酒身上就顯得非常大,兩側衣肩掛著垂到手臂,下擺幾乎蓋到膝蓋。裏麵沒有穿衣服,光線明亮下,他能看到玲瓏曲線。
    身後放肆的目光,就像是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個洞!
    黎酒強忍著羞恥心,邁開了酸軟和沉重的步子,走進浴室。
    吃過晚餐後,黎酒沒有第一時間回到書房,而是坐在樓下垂眼沉思。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和沈傅名滾在一起,是放棄了什麽。
    身處於這樣的凡塵俗世中,取舍得失是常有的事,看沈傅名的樣子,是對她的身體有了興趣。
    於是,抱著一種“反正已經做過兩次,再和他多做幾次也就這樣”的自暴自棄心情。
    抱著一種“身體也是本錢,能攀上沈傅名是她本事”的想法……
    她選擇用自己的“條件”去博得自己想要的。
    比較特殊一點的以物易物而已。
    她既然可以用勞動力去換取金錢,怎麽就不能用身體去為媽媽換一顆腎?
    黎酒不斷的用這些理由來說服自己,可還是忍不住眼圈發紅。
    緊緊攥著的手裏傳來刺痛。
    可是,這樣一來,她哥在牢獄裏受的三年苦都白受了。
    唯一指望的是,媽媽的手術早點落實下來,好讓所有人都安下心。如果是沈傅名插手的話,手術成功率一定會更高,而她,隻要待在他身邊。
    直到一個月後……合約結束。
    可隻能是這樣了,她不能讓這一次交易染上其他色彩,更不能利用沈傅名的勢力去報複誰。
    因為那樣,一旦一個多月後失去沈傅名的“庇護”,她將會死的比誰都要慘。
    心理準備做了很多,想要起身的時候,卻發現一雙腿軟的站不起。
    然後,她聽到了腳步聲。
    抬頭就看到沈傅名正往樓下走,身上隨便披了件浴袍,腰帶鬆鬆垮垮的係在腰間,露出胸口一片麥色的肌肉條理分明的胸膛。
    黎酒隻一眼就站起身,“沈先生……”
    沈傅名都沒看她,走到廚房裏,看到廚房已經沒人,他才探出身,“廚子和城嫂人都不見了?”
    “我讓他們先走了。”黎酒立刻說:“要不要給他們打電話?”
    “不用。”
    黎酒見他還站在廚房,心裏跳了跳,“你也沒吃嗎?”
    沈傅名不置可否,“給我下碗麵。”
    黎酒:“……”
    “我的廚藝……”
    “讓你下就下,廢話那麽多?”明明之前心情都還不錯,此時卻儼然又低氣壓了去。
    黎酒不知道他這喜怒不定的性子怎麽回事,心裏卻一邊想著,他當初不是說她做的飯菜拿去喂狗嗎?
    他現在又要吃?
    他又不是狗。
    當然,這話如果她不想活了倒是可以說。
    黎酒晚餐就是自己下了碗麵,這會兒又拿著剛剛用過的材料,依樣畫葫蘆的也下了一碗,轉頭說:“可能味道……”
    沈傅名已經不在了,坐在她原先坐著的沙發上。
    黎酒歎口氣,拿著隔熱墊,小心翼翼的端著麵碗放到餐桌上,“沈先……”
    不用她叫,沈傅名已經起身走到她身邊。
    黎酒就覺得白色的浴袍下,他露著一片麥色的皮膚實在顯眼,就大著膽子幫他攏了攏衣襟,嘴上還說:“別感冒了。”
    沈傅名看了她一眼,倒沒厭她多管閑事。
    然而才吃一口,他就麵無表情的把麵吐回到了碗裏,“重做,太鹹了。”
    吃一口,吐——“太淡了。”
    “……”
    吃一口,吐——“太腥了。”
    “……”
    吃掉一口——“沒雞蛋?!”
    沈傅名立刻把碗往前一推,黑著臉,“對我有意見?不吃了!”
    “冰箱裏沒雞蛋了。”黎酒真想說一句你愛吃不吃,但到底還是忍住,“你先試試看,也不一定非要雞蛋的。”
    結果沈傅名聽都不聽,直接轉身上樓了。
    書房裏沒找到人,黎酒也不想這麽討好著,原本就是合約關係,現在轉為床上關係而已了不是嗎?!
    心裏有那麽一點氣,索性也也不管他了,自己回臥室。
    她吃飽喝足,加之四肢酸軟,時間也到了睡覺的點,但黎酒就是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沒睡著。
    前後二十分鍾過去了,精神還清明的很。
    沒辦法,黎酒起身摸到了隔壁房間,輕輕敲了敲房間的門,“沈先生?”
    裏麵沒有人應答,黎酒翻出衣櫃裏的外套,拿上點散錢就下了樓。
    別墅院雖然在市中心,但因為占地麵積很大,沒私家車,出行要找個門店也不容易。
    大晚上,夜風陣陣。
    黎酒攏了攏衣服,一步步走的不怎麽容易,她覺得自己腦子可能燒壞了。
    幸好急中生智,在門口保衛處的小哥那邊買了兩顆雞蛋。
    煮好麵,雞蛋臥在最上麵,黎酒端著麵碗上了樓。
    這一次,她沒有敲門,而是直接擰著手把進去。
    整體就是深色調的臥室裏開著燈,某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像是生氣一樣,躺在地上側著睡。
    黎酒走過去把麵碗筷放下,正要說話,就看到沈傅名緊緊抿著薄唇,繃著表情,臉色看上去很糟糕,而且額頭上冒冷汗。
    她心裏“咯噔”一聲,立刻伸手去摸他的額頭。
    沈傅名腦袋往邊上別去,不想讓她碰一樣。
    黎酒還沒見過他這麽別扭的樣子,但她哥都會在生病的時候抱著她撒嬌,沈傅名鬧鬧小性子也不是多奇怪的事。
    “胃痛是嗎?”黎酒一邊問,已經去翻床頭櫃裏的抽屜了。
    “滾出去,讓你碰我東西了嗎!”沈傅名的聲音低低的壓著,像是失去了戰鬥力的野獸,隻能衝著獵物咆哮,恫嚇恫嚇以外,沒辦法造成太多實質性的危險。